「好啊,好一個秦紅鸞,我還沒來尋你晦氣,你到是敢惹到我頭上來了!」袁氏咬牙切齒的啐了一聲後,對紅杏說道:「走,去菊香園。」
紅杏點頭。
才一進屋子,袁氏便揮退兩邊的人,對紅杏說道:「你說什麼?容錦去了秦氏那個賤人屋裡?」
話落,匆匆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先回去再說!」
等出了客房,容宜聞說有事去了書房,袁氏的大丫鬟,紅杏湊到袁氏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袁氏臉色一變,回頭看了看身後客房,咬牙說了句。
袁氏笑著拍了拍容啟舒的手,接下來說了幾句話,便和容宜聞起身告辭。
容啟舒看了眼那個紅漆描海棠花的木盒,這樣的盒子每年都會從燕州送往候府,裡面是什麼他自然也知道,當下笑著接過袁氏手裡的匣子,「我替娘親,謝謝伯母。」
袁氏又說了一番感謝的話,末了將準備好的一個小匣子拿了出來,「這裡面是我給你母親的東西,不值什麼錢,只是我的一番心意,還請你母親不要嫌棄。」
容啟舒連忙起身避了開去,說道:「伯母言重了,都是自家兄妹,您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護她周全的。」
「啟舒,蕎兒她打小沒離開過我身邊,若不是因著她年底就要說親了,我也不會同意讓她隨你一起回京都,這一路上,還麻煩你多照看她一二,伯母在這先謝謝你。」話落,對容啟舒福了福。
兩人便就長興候府說了起來,末了,容宜聞使了個眼色給袁氏。
容宜聞笑著點頭,說道:「確實有許多年沒見他老人家了,回頭挑個時間去給他老人家請安。」
「伯父和伯母不必傷懷,燕州離雲州本不遠,家中祖父也常常念叨您二人,日後有機會,您二人大可以來京都訪親,順便遊玩一番。」
話落,便拿了帕子拭了拭眼角,等再抬起頭時眼眶已是微微泛紅。容啟舒看著,心裡莫名一軟,語氣便越發的柔了許多。
袁氏看了眼容宜聞,見容宜聞不打算開口,她笑了笑後,對容啟舒說道:「不是的,只是過來坐坐,看看你,多少年才得見一面,這一次以後,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容啟舒請了袁氏和容宜聞坐下後,抬頭看了二人,說道:「明日就要啟程回京,伯父和伯母這個時候來,是不是有話要囑咐啟舒?」
容府,客房。
藍楹看著一臉精乖之氣的容錦,心裡忽然就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越是相處,似乎便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是不是,少主也是因為這樣的感覺,所以才會待她與眾不同?
容錦輕聲一笑,說道:「我當然信,我更相信,一路上這樣的人怕是還不少,且看看我那世子表哥怎樣一路安全無虞的護送我回京都吧!」
藍楹扯了扯嘴角,「容姑娘,你信?」
容錦將手裡茶盞裡的水一飲而盡,抬手抹了把嘴角後,對藍楹說道:「伯父和世子不是都說,那些人是太子敵對方派來的人,因為不想我進京獻解毒之藥,才痛下殺手的嗎?怎麼,藍姨你有疑問?」
「容姑娘,昨天晚上的那群黑衣人,你是怎麼想的?」
藍楹話落,撩了眼容錦,眼見容錦神色恍惚,根本就不曾留意到她話中的失漏之處,不由便暗暗的吁了口氣。想了想,決定換一個話題。
燕離她娘不會是武則天死後穿越的吧?
容錦聽著這話,不由的便想起千古第一女帝,武則天的無字碑。
「不是說你們的樣貌之間像,而是你的行事和處世作風和公……」藍楹話聲一頓,臉上僵了僵,卻又很快說道:「少主的母親過逝時,也曾叮囑少主,不用立碑,她說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價,是流芳千古還是遺臭萬年,她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管那麼多幹什麼!」
容錦頓時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她怔忡的看著藍楹,訥訥問道:「我像她?」
「少主的母親。」
容錦到不曾想到藍楹會這樣說,脫口而出道:「像誰?」
像一個人?
藍楹對上容錦滿是笑意的眸子,默了一默後,輕聲說道:「因為姑娘很像一個人!」
「是的,」容錦笑盈盈的點頭,「在想他為什麼肯這樣幫我!」
藍楹眸子不由便瞇了瞇,稍傾,扯了扯嘴角,笑道:「想我們家少主?」
容錦心念一轉,看向藍楹說道:「在想你家少主。」
「姑娘,在想什麼?」藍楹問道。
正想著心事的容錦見眼前突然多了一隻茶盞,不由抬頭看去,對上藍楹詢問的目光。笑著接了藍楹的茶盞,道了一聲謝。
藍楹看了眼坐在東窗下,半天未曾動一下,也不曾說一句話的容錦。頓了一頓後,她拿起桌上的茶盞倒了杯熱茶,走了過去。
望名軒一個不起眼的小院裡。
容思蕎起身,送袁氏出去。
話落袁氏起身往外走,邊走,邊說道:「你這裡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去看看你堂哥,跟他說說,讓他一路上多關照你一點。」
袁氏擺手打斷容錦的話,「好了,你別管了,這事娘會安排。你只記住保護好自已,跟緊你啟舒堂哥。」
「可是……」
「傻孩子,」袁氏笑著嗔了容思蕎一眼,輕聲說道:「你雲姨奶奶是什麼地方出來的人?她能把你叔祖父的嫡妻鬥到自禁小佛堂,能把一個庶女嫁進國公府,區區一個容錦,她會沒有辦法對付?」
「雲姨奶奶的人不是都死了嗎?」
袁氏但笑不語,神色間卻是滿滿的篤定。
「娘,是說雲姨奶奶?」
袁氏唇角翹了唇角,臉帶得意的笑道:「放心,這事不用我們動手,自有人會動手。」
「娘您忘記了,我們和堂哥同行,堂哥來就是要將容錦安全帶回京都,要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點事,只怕不容易。」
袁氏看向容思蕎。
容思蕎唇角綻起一抹淺淺的笑,說道:「只怕有些難呢!」
容錦她才只有十三歲啊!十三歲的人就有這樣狠的心機,那假以時日……袁氏細長的眼瞇了瞇,輕聲說道:「那就別讓她活著回到京都!」
這怎麼可能呢?
袁氏聞言,臉色白了白。
「堂哥不是說了,她恨我們,恨所有姓容的人。萬一,她就是存心要把我們都害死呢?」
袁氏怔了怔,稍傾搖頭,道:「應該不會,這可是欺君之罪,要滅族的!」
「既然你和爹都不知道,那錦兒怎麼會知道呢?」容思蕎看向袁氏,眸子半瞇,輕聲說道:「娘,您說錦兒她會不會是虛張聲勢,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那東西?」
袁氏聽了容思蕎的話,轉身走到容思蕎跟前,在她旁邊坐了下來,說道:「這事娘是真的不知道,這麼些年從來沒聽容芳華提起,若不是這次的事,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她手裡還會有這樣重要的東西。」
容思蕎撐了下頜,看著正指揮著雲香和雲芷替她收拾金銀細軟的袁氏問道。
「娘,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還有您說錦兒會把東西藏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