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一邊擺弄毛巾,一邊偷偷觀察陸柏良的反應,就連他手指細微的動了都看出來了。
她立刻心裡一喜,忙小聲柔和的說:「先生,我給您擦擦臉。」
陸柏良還太虛弱,根本沒立刻開口回應她。
小靜當然知道他沒法回復自己,不過心裡知道他還是有意識的,所以自己做的這些不會白費。
於是,她拿著毛巾,細緻入微的給陸柏良擦拭臉和脖子,還有雙手。
尤其是在擦拭雙手的時候,她細嫩瘦弱的手輕輕握著陸柏良的略有些粗糙寬大的手掌,好像輕輕放在自己的掌心裡一樣,動作輕緩溫柔,如同愛人眷戀的撫。摸。
這樣無聲的示好,對於病塌上急需要關心的男人來說,是何其的珍貴。
陸柏良這會雖然身體尚不能動,意識也不大清晰,但是發自身心的感知卻還是有的。
女兒對自己的關心少的可憐,兒子更是靠不住,從來不覺得他生病有什麼可擔心的,至於自己的結髮妻子,口口聲聲說要留下來照顧他,卻還是回家了。
對於一個已經走過人生一大半的人來說,本該享受的是夫妻和睦,兒女孝順的幸福日子,更何況自己一直潔身自好,在二十多年的婚姻裡,幾乎沒有出過軌,沒有做過對不起蘇紅的事。他對孩子們也一直是有求必應。
可這一切,居然還是換不來妻兒的愛。
陸柏良的心何其的失望。
難道這一切就是對他做過的壞事的報復嗎?
小靜的聲音溫柔動聽,就好像來自天堂的頌歌。
「先生,您的嘴唇好幹,我去給您倒杯水。」
她把臉盆送回洗手間,又出去給陸柏良倒了杯溫度適宜的白開水,靜靜走了回來。
外面的小床,上,王媽睡得呼呼作響,死豬一般的身體四仰八叉,樣子醜陋極了。
小靜內心充滿鄙夷,心裡在想:等著吧,等我將來把陸柏良搞到手,看你還敢隨便使喚我嗎!
到那時,我讓你再也不敢在我面前倚老賣老,還想著法子偷懶把活都推到我身上!
小靜回到病房裡,把門帶上的時候,輕輕扭動鎖把,把門鎖上了。
這時候已經是深夜裡,不會有人來,她把門關上,就可以更好的在陸柏良面前表現了。
小靜雖然覺得陸柏良年紀太大,自己要真是跟了他會很虧,可眼下又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先委屈自己了。
再說了,陸柏良那麼有錢,只要她能用他的錢把自己打造成上流社會的名媛,將來有的是機會找到更好的男人。
小靜把水杯放到陸柏良唇邊,關切的說:「先生,您醒著嗎?喝點水吧。」
陸柏良眼睛閉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力氣說話。
小靜故意歎氣,「您的嘴唇好幹,我用棉簽沾上水,給您擦擦嘴唇。」
說著就從床邊的櫃子裡拿出棉簽,沾濕了棉簽,輕輕塗到陸柏良唇上。
溫潤的水在一觸到他乾涸的嘴唇上便立刻四散開來,滋潤了干竭的皮膚。
陸柏良的手指又動了動,連呼吸都有些快。
似乎是竭力的想說話,可惜力不從心,
小靜唇角淡淡的含著笑,就這麼靜靜的,一點點的擦著他的唇,手指還是時不時觸到他唇邊,為他擦掉滑落下來的水滴。
她的手指那樣柔嫩,讓陸柏良的心一陣陣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