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就僵住了,一瞬間渾身的肌肉和神經完全繃緊了起來,我不敢動了,眼睛也不敢挪開了,就那樣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鬼嬰,和它長久的對視了起來。
這時候我不是不敢跑,我只是覺得跑的話我肯定沒有這東西快,而且我一旦露出膽怯或者逃跑的跡象,這東西對我就沒有顧忌了,它一定會立馬撲上來,那時候我就真的完了,所以我現在必須暫時從氣場上給它造成一定的壓力,讓它覺得我存在一定的危險,這樣它就不會很快的撲上來,它會由猶豫,而我要的就正是這種結果,我在給自己爭取時間去思索對策。
我的腦袋飛快的轉動著,雖然我表面裝的很鎮定,但內心已經快崩潰了,冷汗直接不要命的冒了出來,流進了我的眼角,刺激的我眼淚橫流,但這時候我卻不敢去擦一下,我只能強行忍著。我生怕自己一個動作就會引起這鬼嬰的襲擊,所以現在我只能把自己當成是雕像,在心裡拚命的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動。
這樣僵持了具體有多少時間,我記不清了,總之到了最後,我身體完全僵硬了,僵硬的我想動一下都感覺非常困難。我的神經也已經繃緊到了處於疲憊的狀態,我開始麻木了。
那個鬼嬰不知道為什麼?自始至終它都沒有撲上來,後來我甚至以為這鬼嬰都不會撲上來了,但我沒想到的是,我神經剛鬆懈下來,它就猛地一個縱躍向我竄了過來。
看到這裡我的心已經開始往下沉了,我知道完了,一瞬間的念頭,我也豁出去了,直接抬起左臂就當在了前面,同時我右手飛快地從後腰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
那東西速度太快了,我匕首才拔到一半,它就已經撲到我面前了,不過由於我伸手用左臂擋在了前面,所以它的爪子一下子就抓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這條胳膊本來就是斷的,夾著木板,剛固定好才過去了一天多,所以根本就沒長好多少,現在被這鬼嬰一抓,好多鋒利的指甲直接就扣到了我的肉裡,雖然有木板可以阻擋一下,但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因為這東西爪子太鋒利,太尖銳了,木板都被抓透了。
被這麼一抓,我胳膊上的舊傷口被拉開不說,還平添了好多新傷,那種疼痛感真的可以要人命的,我差一點就暈過去了,忍不住一下子退了好幾步。
經這一緩和我別在後腰的匕首終於拔出來了,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一刀就捅了過去,正好捅在了那鬼嬰左側的肚子上。這鬼嬰身體本來就小,加上我這匕首也比較長,差一點就給它肚子捅了個對穿。
捅進去之後那鬼嬰猛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張牙舞爪的就準備向我的腦袋抓來,不過我沒有給它機會,握著匕首的右手猛然用力,一下子就給它直接甩飛了出去。
性命攸關的時候,人總是會爆發出一些潛能,所以我這一甩雖然用的是單手,但力量那絕對不容小覷,鬼嬰直接被我甩得飛到了對面的牆上,撞了一下之後才落地,牆上也留下了一大片血跡。
那鬼嬰落地之後就準備再次向我撲過來,我這時候也被激起了血性和野性,大吼了一聲就猛然向前邁了兩步,手中的匕首也被我死死地捏在手裡,現在我不用法術,因為法術對這東西無效,我就用冷兵器干它。
那鬼嬰本來是要撲上來的,不過我這樣威猛的氣場,也讓他有點膽怯了,它在地上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一個縱躍跳上了牆頭,不過因為它的肚子被我之前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鬼嬰一跳腸子直接就從肚子裡出來了,掛在了牆邊上。
看到這裡我連忙握著匕首就衝了上去,現在正是趁它病,要它命的時候,不然讓這東西緩過勁來,那再想收拾它就難了。
不過我還沒有衝到近前,那鬼嬰忽然就猛地轉過頭來了,然後瞪著血紅色的眼睛看我。忽然之間我就覺得那鬼嬰的眼神變得極其妖異了起來,似乎在它和我對視的一瞬間,我腦袋完全空白了,或者說是神經失靈了,總之那一瞬間我沒有了任何知覺,也沒有了任何反應。
等我再次恢復清明的時候,那鬼嬰已經竄上了遠處的屋頂,隱約間我看到它的腸子似乎被它纏在了腰上。
看到鬼嬰逃走我雖然有點遺憾,但同時我也覺得非常慶幸,最起碼我還活著,之前我都認為自己有可能要栽在這傢伙手裡了。現在我可算是領教了鬼嬰邪乎的一面,它的一個眼神竟然可以讓我思維停滯,要不是這傢伙一心想逃,那一瞬間我腦袋失靈的情況下,它絕對足以抓爆我的腦袋。
危險過後我終於癱軟下來了,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心臟依舊在劇烈地跳動著,我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其實早在之前對峙的過程中,我的精神和體力就已經消耗光了,剛才遇到危險時的反抗,那只不過是求生的**激發了我的潛能,現在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連動一動手指頭的都感覺非常吃力,至於左胳膊,已經麻木的沒有知覺了,固定的夾板也在剛才的過程中被鬼嬰抓掉了,我想這條胳膊是真的要廢了。
這種時候我想我什麼都不需要了,我只需要休息,是的,我真的太累了,已經累過頭了,再這麼下去,我想就算我不會出意外死掉,那也會心力憔悴而死,這是必然的。
終於我沉沉地睡了過去,這一次我還做了夢,我夢見了很多人,我師傅、小胖子,馬小菲,還有我剛認識不久的楚沐,我不知道夢裡我們做了什麼,但我知道夢裡我見到了他們。
可能是我太孤獨了吧,我很想擺脫這種局面,我害怕一個人面對整個死亡後的村子,我需要回到適合人類生存的世界,這種死亡後的村子,根本不是人應該呆的地方。
我在潛意識裡這樣告訴自己。
最後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睜開眼睛,所有人都消失了,我的夢醒了,我還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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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火辣辣的懸掛在我的頭頂,曬得我皮膚都有點乾澀,我張了張嘴想咒罵一句,可惜嘴唇卻乾澀的粘在了一起,我用力一張嘴都會拉扯的嘴皮子生疼。
最後我強行擠出一點唾沫把嘴唇濕潤了一下,才分開了粘在一起的嘴皮,然後我就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惜爬起來之後我根本站不穩,只感覺要栽倒下去。
現在休息是休息好了,可惜我這麼長時間沒有吃飯,沒有喝水,加上胳膊上的傷口導致大量血液流失,而且還伴隨著疼痛的折磨,我已經頻臨死亡了,我感覺再得不到食物或者水源的補充,我就真的要死了。
我眼皮重的抬也抬不起來了,渾身乏力的動也不想動,可我還是強打起精神不讓自己倒下去,因為我知道這一次如果再倒下去,那我就永遠也起不來了。
我憑著一股堅定的意志支撐著,腳步虛浮的走進了離我最近的一戶人家,現在這村子裡的人是死了,可吃的喝的肯定還有的。我在這戶人家的廚房裡找到了水,先痛痛快快地喝了一頓,我感覺這是我二十幾年以來喝過的最好的東西了,即使世界上最好的美酒和飲料都無法跟這一頓清水相提並論,這個沒有渴到那種程度的人,絕對無法想像,也完全體會不到。
我一直喝到肚子脹得喝不下去,嘴裡都開始往外面流水,甚至連肚子裡的水也開始往上來反,我才停止了這種牛飲,不敢想像,我一個人喝了半桶水。
最後我又在屋子裡找到了一些饅頭,可惜已經長毛了,不過這會別說是長毛,就是長蛆也要吃,不然我會餓死的。
吃飽喝足以後,我的體力終於漸漸恢復過來了,現在我需要離開了,因為我知道即使我繼續找下去,就算我死在這裡,我也不可能找到小胖子了,如果他還在這個村子裡的話,他早該出現了。
打定主意之後我又找了一個水壺灌了滿滿一壺水,又打包了幾個發霉長毛的饅頭,然後才離開了這戶人家。現在我是真的怕了,我終於知道比死亡更可怕的就是被渴死或者餓死,所以我一定要帶上水和食物。百度嫂索|-—陰陽班子的那些事
出了門之後我大概辨別了一下村子的出口,就開始往前走去,現在我也不知道去哪了,走到哪裡算哪裡吧,反正不想繼續在這個死亡後的村子裡待下去了。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還沒有離開這個村子,我就在前方路邊的一棵大樹上面看到了一個人,竟然是楚沐,他就坐在樹杈上面悠然自得的喝著酒。
想想之前這傢伙說走就走,我還是感覺心裡很不舒服,所以我也沒有理會他,直接就向著村子外面走去了。
我已經錯過了楚沐,誰知他忽然在身後漫不經心的問我,「就這麼走了麼?」
「你要喜歡就留下吧。」我頭也不回的說。
「我知道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