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華叔他們所有人都跑出來了,幾個人看我倒在地上,連忙過來七手八腳地把我扶了起來,然後問我怎麼了?可這時候我心口痛的根本說不出來話,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一把一把地抓我的心臟一樣,痛得我渾身一個勁地抽搐。
我不說話華叔等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一個勁地叫我,小胖子更是一個勁地搖晃我,說「悶油瓶你可別死啊,你師傅不在這裡,你要是掛了我師傅都沒法跟你師傅交代了。」
本來我就痛得要死了,再聽到小胖子這句話,給我氣得險些背過氣去,我想罵對方兩句又開不了口,所以我只好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胳膊,然後使勁的捏,一邊發洩自己的疼痛,一邊宣洩自己的憤怒。
小胖子被我捏的一陣鬼哭狼嚎,最後直接把我推翻在地上才甩開了我的手,然後瞪著眼睛說,「這傢伙是不是被鬼附身了?他奶奶的捏的疼死我了。」
「你才被鬼附身了呢,沒看他疼成這樣你還把他推在地上?」馬小菲說著狠狠的瞪了小胖子一眼,然後連忙把我從地上抱了起來,讓我躺在了她懷裡。
這樣的溫柔鄉里絕對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可這時候我疼的真沒有心思去感受什麼溫柔鄉了,但在馬小菲懷裡我也不能胡亂掙扎,怕撞到對方不該撞的地方,所以我只好咬著呀硬挺,右手的拳頭也被我捏的「嘎叭」作響,甚至連指甲都抓到了肉裡面,可惜這點疼痛比起我心口的疼痛來說,真的完全可以忽略了。
華叔眼看我疼的不行了,也有些急了,連忙從包裡拿出燒酒給我灌了幾口,這下我心口那種疼痛感稍微有點減弱,我終於大口地喘息了幾下,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心口疼到極限的時候,人就喘不過氣來了。
看我有所好轉,華叔連忙問我,「你沒事吧?剛才怎麼了?」
「不不知道,剛才跑跑出來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那個神像,發現它在笑。」我咬著牙痛苦的說了這麼一句,由於心口還在痛,所以我說話都有點斷斷續續的。
華叔和其他人聽了都有點莫名其妙,只好一致看向了老鬼。直到這時候我才發現,老鬼竟然在給那座房子的門上畫符咒。
很快那扇木門上面就被老鬼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然後對方拿出上次的那個玉符,塗上硃砂在一張符咒上面摁了一下,符咒上面立馬就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古篆字體。
老鬼把那張印了古篆字體的符咒貼在門上之後,才皺著眉頭走過來說,「他沒事,就是中邪了而已。」
說完老鬼把我胸前的扣子解開,然後在我心臟的位置用玉符按了一下,隨即單手捏了一個訣竅,開始念起了咒語。
一段咒語念完之後,老鬼忽然將手中訣竅在我胸口狠狠一按。那一瞬間我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戳進來了一樣,似乎是戳進了我的心臟,或者是戳開了我的心臟和身體之間的一層隔膜,在一瞬間的刺痛過後,我終於徹底緩和了下來。那種感覺就好像胸口的氣被什麼堵住了,難受了很久的時間,然後現在忽然被戳破,這種憋悶的胸膛得到了釋放,說不出的舒坦。
做完這一切之後,老鬼從包裡摸了一道符咒出來,說「你回去把這道符咒燒成灰,然後化成符水喝下去就沒事了。」
我連忙點了點頭,然後從馬小菲懷裡掙扎著爬了起來,雖然心臟還是隱隱作痛,但比之前好多了,最起碼這種疼痛已經在我所能承受的範圍以內了。
華叔看我沒事了,才有些擔憂的問老鬼,「鬼叔,剛才那邪神神像怎麼回事?似乎真的很邪門啊?」
「那邪神神像有問題。」老鬼說著歎了口氣,有些憂心的道:「陰神流淚,眾生流血,這個村子,恐怕保不住了。」
聽老鬼這麼說,其他人的臉一下子都綠了,畢竟我們是來做法事給人家村子裡驅鬼除邪,消災解難的,如果連村子都保不住了,那我們這風水嶺馬家班子的名號,豈不成了笑話?
沉默了一會,華叔有些臉色難堪的問老鬼,「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這村子真的就沒辦法挽救了嗎?」
「盡人事,聽天命吧。」老鬼說完搖了搖頭,「嘖」了一聲說,「而且這事情,估計沒那麼簡單,尤其是那尊邪神的神像,上面有一股非同尋常的邪惡力量,這樣的東西,可不是隨便什麼地方就能有的。」
「鬼叔您的意思是那邪神神像被人做過手腳?」白黎插嘴問了老鬼一句。
「現在還不確定。」老鬼搖搖頭說,「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尊邪神神像跟一般的神像不同,如果說一般的神像都是人們的信仰,那麼這尊邪神神像就是一個沉睡的魔鬼,而且看樣子,這魔鬼似乎快醒了。」
老鬼這句話說完之後,我們所有人臉都白了,雖然是大白天的,但這時候我卻不由自主的感覺後心有點發涼。因為這邪神神像的邪異,我已經真真切切的感受過了,而且處於沉睡的狀態這玩意就差點要了我的命,如果醒了,那恐怕我們整個班子都要葬身在這李家山了吧?
馬小菲看我臉色變得很難看,過來拉了拉我的胳膊說,「你沒事吧?要是不行你先回風水嶺吧?」
再這麼多人面前被馬小菲這麼一搞,我頓時有些面紅耳赤,連忙尷尬的搖了搖頭。其實我也知道馬小菲是為我好,畢竟這村裡的事情看樣子很棘手,留下來那絕對是危險重重,不過現在既然來了,哪有臨陣脫逃的道理?那樣我以後都不用幹這一行了。
其他人顯然也看出來馬小菲是在關心我,每個人的表情都怪怪的,華叔直接臉都黑了,至於李凱業,則是對我投來仇視的目光,顯然這傢伙又在記恨我了,不過我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反正他記恨我
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就在這種非常尷尬的時候,小胖子這個活寶竟然「嘿嘿」笑了起來,搞得我直接一陣臉頰發燙,馬小菲也氣得漲紅了臉,可惜這時候華叔在場的,不然她肯定已經上去揍小胖子了。
這時候華叔也有些沉不住了,咳嗽了一聲黑著臉問我說,「你感覺怎麼樣?要是不行你先回風水嶺等我們吧?」
「沒事。」我連忙搖頭說,「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沒事的。」
華叔看我搖頭也沒有再堅持,然後我們一群人就這樣半尷不尬的直接回了老李頭家。不過經這一個插曲,我卻是忘了之前二傻反常的事情了。
後來吃過飯以後我才想了起來,也不知道給誰說,就趁休息的功夫把小胖子拉到了外面,準備問一下他對二傻的看法。
誰知這二貨竟然誤解了,看我拉他出來就瞪著眼睛問我,「你該不會是看上馬小菲了?想讓我去替你去表白吧?我可告訴你,這事只能你自己去,要是我去說那准泡湯了。」
我一聽氣得真想脫下鞋子來在這傢伙腦袋上肖幾下,說「你他麼一天想啥呢?老子準備問你正事呢?你就給我扯這些沒用的?」
「不是這事就好,我也覺得你沒有那麼精蟲上腦麼。」小胖子說著撇了撇嘴,「啥正事?你說吧。」
「你覺得二傻怎麼樣?」我開門見山的問對方。
「傻子唄,還能怎麼樣?你別說你看上他了?」小胖子說著又瞪起了眼睛。
「?」我直接就被氣無語了,現在我終於知道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是什麼感覺了。
小胖子看我不說話,表情更誇張了,「你別說是真的?就算你喜歡男的,也不應該是那麼小的吧?而且還是傻子?」
「我草尼瑪的的,你他麼能不能正經點?」我終於暴怒了。
小胖子被我罵得懵住了,摸著腦門說,「那你到底想說啥麼?你倒是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我說的是那個二傻,他有問題。」我說這攤了攤雙手,「今天在老房子那裡,你們都進去了,他看我你知道嗎?而且那種眼神,太詭異了,我覺得那根本不是一個傻子該有的眼神,也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該有的眼神,甚至正常人都不可能是那樣的眼神你知道嗎?」
「那他用什麼樣的眼神啊?」小胖子皺著眉頭問我。|.
「我不知道。」我說著搖了搖頭,「總之就是感覺很詭異,我感覺正常人不該有那樣的眼神。」
「你別老是疑神疑鬼的,搞得我都有點發毛了。」小胖子說完忽然問我,「你把我師父給你的那道符咒燒成灰喝了沒?」
「喝了,你別岔開話題。」我說著擺擺手,「那孩子真的不對勁,我覺得這村裡很多詭異的事情應該和他有關。」
「你別瞎幾吧想了。」小胖子不耐煩地說,「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而且還是傻子,村裡死年輕男人跟他能有什麼關係?」
「我說真的。」這時候我也有些急了,大著聲音說,「我能感覺得到,絕對和那孩子有關係,你可千萬別把他當一個傻子或者一個孩子來看,不然絕對要出事。」
「呵呵,鬼。」我正說著,身後忽然傳來這樣一個聲音,把我都下胖子都嚇了一跳。
我連忙轉過身看了一下,發現那個二傻不知什麼時候竟然來到了我們身後,而且還在看著我一個勁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