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最終無果而終,一個人固執己見的時候,你說的越多,反而起到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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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欠缺當頭一棒,要麼由厲淳一棒子將她打醒,要麼,他揪住厲淳的把柄,以此讓她死心。
他阻止她和厲淳在一起,也許有一點私心,但絕不是出於嫉妒。
而是,以厲淳的秉性,不但會自傷,連著和他在一起的人,也不能倖免。
自從知道淳兒就是厲太子,他特地是查了厲淳,根據他以往的作風,必然是個極端的人,牽扯越深,一個不慎,只怕玉石俱焚。
對於宋汐,他只能說,長痛不如短痛罷!
接下來,兩人都有意避開了這個話題,宋汐慶幸風宸沒有追根問底,風宸則是另有打算。
原本,宋汐打算回青州見風宸,但是風宸來了,宋汐便不想走了,她想在這裡等厲淳,唯恐一個不慎,錯過了他。
風宸對此很傷心,她的行為,再一次告訴他,厲淳比他重要。
但他這點心思,很聰明地沒有表現出來,他只是失落地說道:「你不是說,要在青州陪我過年嗎?我不想我們的第一個新年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度過。」
離過年還有小半個月,只要快點趕路,還是可以抵達青州過年的。
宋汐見他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慚愧於自己的食言,心中一軟,便答應了。
已經晾了他半個月,他千里迢迢地找過來,放著養尊處優的日子不過,也不知在外面喝了多少西北風,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提了這點要求,她如何忍心拒絕。
宋汐便道:「那就如你所願,我們回青州過年,反正這裡的事情也處理得差不多了。」說到這裡,她頓了一頓,以一種驚喜的語氣說道:「宸宸,我在這裡找到金礦了,這裡是傣依族的地盤,我幫他們解決了內亂,於新任族長繼位有功,新族長與我約定,同意我們秘密開採金礦,並且提供一定的幫助,這是契約,你看看。」說話間,她從懷裡掏出一封用牛皮信封,從裡拈出一張信紙,遞給風宸。
風宸打開閱覽,片刻後,將契約裝回牛皮信封裡。
若是照契約書上屬實,這件事情可以說,辦得相當漂亮,簡直超出了他的預想。
雖然上面對厲淳隻字未提,但這件事一定少不了厲淳的功勞,他若真的什麼也沒做,宋汐不對對他念念不忘。
然後,風宸就開始鑽進陰謀論了。
厲淳這樣費心地幫助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宋汐本身沒什麼背景,唯一牽扯的勢力就是自己,那麼,他盯住的是宋汐背後的自己麼?
風陵即將產生的內亂,他也想插一腳麼?
這倒是風宸想多了,其實,厲淳做這麼多,就真的只是想幫助宋汐,讓她開心而已。
偏見,就是當你確定一個人的威脅性乃至於危險性,就不知不覺地產生了。
宋汐見他不說話,不由得追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風宸回神,綻開一個掩飾性的笑容道:「這件事情,你辦的相當漂亮,只是我一想到你背後的艱辛,就忍不住心疼你。」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對於一個出色的陰謀家,這個淺顯的道理,他自然懂得,並且運用自如。
果然,宋汐聽完便笑了,「其實,也還好,淳兒一直在幫我。」
風宸微微勾起嘴角,笑意卻未達眼底,果然少不了厲淳。
宋汐又道:「過完年之後,就可以著手開採事宜了,離夏季汛期,也沒幾個月了,我們得加快備戰的準備。」
對此,風宸倒是沒有異議。
不過,宋汐又說了一句,「這件事情,之後還是由我負責吧,畢竟,我對這裡畢竟熟悉。」
風宸卻聽出了弦外之音,她留下來辦事是一方面,更是想在此等候厲淳吧!
青州即將與京都開戰,他手底下,正是缺人的時候,她不是更應該來幫自己麼,居然只想著厲淳。
這一點,風宸倒是偏激了,宋汐固然是想在年後來此,看能不能的得到厲淳的消息,畢竟,那時怎麼著也得過去一兩個月了。
但她也考慮到青州事物繁多,定然不會久待傣依族,看看這邊的進展,過後還得回去的。
「此事再議吧!」風宸淡淡一笑,沒有再作過多地爭辯。
所幸,她又回到了他的身邊,他便掌控了事情的主動權,他會慢慢說服她的。
依他看,此事完全可以由蘇澈辦理,宋汐,則可以舊居青州。
接下來的兩天,宋汐帶風宸去見了木泰夫婦,商量一下開採礦產的具體事宜。他的行蹤,還是個秘密,故而,宋汐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人前,他不是帶著面紗,就是帶著斗篷,大多時間,都是呆在室內。
木泰和苗小翠對於這個新出現的美男,都表示出了十足地驚艷,苗小翠則多了一份好奇欣羨。
只覺得圍繞在宋汐身邊的男子,怎都如此極品,難得的是,如此氣質迥異,不落俗套,讓人耳目一新,一看就非富即貴。
且看兩人相處,在人前雖無過分親暱的舉動,但流淌在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息,卻怎麼也掩藏不住,那是情侶之間所獨有的氣場。苗小翠一個新婚女子,再清楚不過,且宋汐和厲淳之間,也是如此。
苗小翠不禁好奇宋汐的身份,究竟是怎樣的女子,才引來這般清貴絕美的貴公子傾心相許。更有些八卦地猜測,她是如何在如此複雜的三角關係之中維持平衡。
木泰一個老大粗,可看不出這些東西,只單純地以為風宸是宋汐的主子,或者說是幕後人。
所幸他不關注這些,繼而能與他們泰然相處。
交接完畢,宋汐便和風宸踏上了回青州的路途。
上路之前,風宸將堅持要將厚實的狐裘披在宋汐身上,從傣依族到城裡,尚有一段距離,一路騎馬,風霜凌冽,宋汐如何捨得讓他受凍。想到他來時還披著狐裘大衣,想來也需要御寒,也堅持不受。
兩人這廂僵持不下,遂都板著臉,很是固執模樣,但其背後所掩藏的關心愛護,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一旁的苗小翠便噗嗤一笑,道:「我看著披風勾搭,兩位何不乘一騎?」
風宸一愣,隨即笑道:「如此甚好。」
宋汐則因兩人的關係被苗小翠看出來,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正因為此前她和厲淳在傣依族出雙入對,人人都以為他們倆是一對,風宸來後,她才不敢在人前作親暱之舉,唯恐他人說了什麼不中聽的閒話,回頭傳到風宸耳朵裡,徒惹他生氣。
再加上,這兩日苗小翠都住在木泰的新居,苗老爺子為了不打擾他們「小兩口」,自覺地搬到閣樓上去住了,並且言語間暗示,不會說閒話。
她自覺掩藏得好,哪想人家心裡跟明鏡似的。
最終,兩人還是公乘一騎,披風果然夠大,她坐在他的前面,他高她一個多頭,披風正好將她包裹,只露出一個腦袋,好吧,難看是難看了點兒,但是暖和。
因為天氣寒冷,馬不需要跑的很快,浮梟是一匹有靈性的馬,只需你抓住韁繩,保持自己的平衡,幾乎不用怎麼驅使,它就能跑的很好。有池一在前面帶路,它也不會迷路。
等到了城鎮,風宸便換了一輛馬車,如此,便舒服多了。
而遠在青州,宸王府中的後花園中。
宋翎正和陸時葑比劍,開始,兩人尚平分秋色,很快,陸時葑便有些不敵,終於,宋翎尋得他一個破綻,挑落了陸時葑的長劍。
長劍插入種滿花卉的泥土之中,劍尖沒入泥地三尺。
時值冬日,草木凋零,冷劍入其中,只愈加顯得蕭索清寒。
宋翎收起佩劍,帶著些異色地看向陸時葑,「你今日不在狀態,是怎麼了?」
要說宋翎和陸時葑,單拎出來,兩個人都很獨,但湊在一起,卻出奇地和諧。
宋翎在有必要的時候,還會與他人打交道,陸時葑簡直惜字如金。
他在外人面前,總給人一種冷硬的感覺,王府中人,初時被他的娃娃臉所惑,還會生起親近的心思,但接觸過一次,吃了嚴重地閉門跟,且被他所散發的冷氣所傷,就會避而遠之。
宋翎就比他好多了,很多時候,他心裡頭也許持冷漠態度,但他身上有一種歷盡千帆的沉澱之氣,又很會收斂自己的氣息,看起來很沒存在感的一個人,當你注意到他,就會產生一種這個年輕人很低調沉穩的錯覺。
除卻宋汐,整個宸王府,陸時葑誰的面子也不給,只有面對宋翎時,才會稍稍緩和臉色。
偌大的宸王府,他也只得宋翎一個朋友,這還得益於與對方意氣相投。
因著宋汐走了,宋翎也不太做飯,他並不是喜歡做飯,而是喜歡為宋汐做飯。
宋汐不在王府,他和陸時葑的吃食全靠王府供應,因而有了很多閒暇時間,兩人便時常比劍,因此受益不小。
聞言,陸時葑動作一頓,走過去,彎腰將劍拔出。
宋翎見他不答,一反常態地沒有放棄,而是走過去,緩緩說道:「我知道,你一定在想她。」
他有好幾次,都看見他拿著她寫的那張被風宸揉皺了的字條,翻來覆去地看,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卻莫名讓人覺得溫柔,因為,一種名為思念的情緒在他心中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