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見他臉紅,只覺得有趣。
有多久沒有戲弄宸宸了?
十五歲的少年已經長身玉立,容顏皎皎,臉紅的樣子,真的很好看。少年時期她最喜歡作弄他,每當靠的太近,乃至於快親上時,宸宸總是會臉紅。
是真的臉紅啊,在別人面前皆能表現出完美風度的宸宸,在她面前,儼然一個靦腆的鄰家少年。
當時她想,這麼害羞可不行啊,日後若是遇見一個喜歡的姑娘,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她風青嵐的弟弟,在愛情的角逐中怎麼可以如此被動。
她後來又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那就是,他在別的姑娘面前,都表現得非常正經嚴肅,一點害羞的跡象都沒有。那時候,她又糾結,究竟是怎樣的女人才能讓他動心呢?
不過,眼前可沒時間風花雪月,宋汐趁他愣神,一把扒拉開他的衣領。
胸口的涼意讓風宸猛的回神,臉上的紅暈一下子消散個乾淨,眼中有著夢碎的疼痛。
風宸只有在風青嵐面前,才會溫柔靦腆,面對別人,溫柔便成了假象,所散發出屬於天家的高貴威嚴,只會讓人望塵莫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著這個人,為何會表現得如此生澀,也許是,那一瞬間地相似?
宋汐看著他緊皺的眉頭,知道他心裡抗拒,好像自己即將把他那個啥一樣。好歹沒有再推開她,只是狠狠地閉上眼。
宸宸啊,都是自家人,不吃虧的呀……
等黑衣人踹開房門的時候,入目的就是兩具**糾纏的身體,男上女下。
「男人」髮絲如墨,上半身披了一件薄薄的單衣,恰巧凸顯出腰背之間的完美線條,聽見聲音,「男人」拿起一旁的薄被匆匆遮住身下的「女子」,轉過頭,不善地盯著這群突然地闖入者。
與他風流的身骨不同,這是一張面帶蠟黃,五官平凡的臉。
身下的女子似受了驚嚇,頭埋向裡側,胸前被薄被遮住,但見裸露出來的肌膚,賽雪晶瑩,吹彈可破,尤其是曲起的兩條大長腿,夾住男人的腰側,簡直讓人血脈膨脹。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活色生香的一幕,唯有那領頭人肅著一張臉,面帶探究。
那黃臉男子皮笑不肉不笑道:「幾位打攪了宋某的好事,還想看免費活春宮嗎?」
那領頭人嘴角一抽,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轉,終究冷硬地吐出一個字,「走!」
一群人如潮水般退了出去,其中某個黑衣人還很道德地關上了門。
在腳步聲遠去,風宸猛的回頭,死死瞪住宋汐,「你太放肆了!」
她想,她是不是把宸宸教育得太好了,讓他罵人只會這一句。宋汐一撩耳鬢的髮絲,微笑著解釋,「我只是突然想到,他們要是非要看你這個男人的臉,那可不是穿幫了,只有讓他們誤認為你是女子,這樣才不會掀你的老底!」
這夥人進來的前一刻,她臨時改變了主意,披了衣裳,裝成男人,反正她這張臉,看了也不像女人。
宋汐將他曲起的兩條腿重新給擺平了,外人看著,是他的大長腿夾住了她的腰,實則是搭在她的身上而已。是以她下半身根本不敢亂動,唯恐他的腿落下來,暴露了他雙腿殘疾的事實。
不過,宸宸的腿真的蠻漂亮的,又長又白,而且一根腿毛都沒有,難怪那群人都沒懷疑了。
風宸卻絲毫不買賬,一張臉黑如鍋底。裝女人沒什麼,擺出這樣屈辱的姿勢,就是恥辱了。
宋汐當時只想著怎麼能瞞天過海,此時看他的臉色實在是難看的厲害,也覺得許是有些過了!
她家宸宸,長這麼大,從未遭遇過這種事情吧!
若自己是風青嵐,自然是什麼也不再怕。但她現在是宋汐,回頭會不會被他千刀萬剮?風宸在風青嵐面前,向來乖巧溫順,在外人面前,從來高貴威嚴,且凜然不可侵。
否則,青州三年,何以統帥三軍,讓青州將士心服口服,讓青州百姓敬仰愛戴?
自己,怕是踩了他的底線罷,突然發現,宸宸的底線好低,這麼排斥女人可不太好。
「大丈夫能屈能伸,若王爺覺得草民做錯了,大可以處置草民。」話是這麼說,宋汐打的卻是以退為進的算盤,因為太瞭解這個人,應對起來,才能游刃有餘。
果然,風宸雖然臉色不好看,卻並未發作,只是冷哼道:「你的所作所為,哪裡像一個草民?」
其實,他也知道,這是形勢所逼,她做了最有利的決定。只是,他從未與嵐嵐以外的女主如此親近,這麼一想,就好像背叛了那個人一樣,這才讓他感到憤怒。
這是諷刺呢,還是諷刺呢?宋汐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見他還瞪著自己,不由得似笑非笑地開口,「我要穿衣服了,你確定你還要一直這樣看著我?」
風宸這才注意到,她上半身完全**,尤其是胸前,白花花得刺眼,不由得狼狽地轉過頭,再閉上眼,臉色青白交加,頗有些惱羞成怒。
她真的是女人嗎?在男人面前赤身**,居然還面不改色……
他風宸,多年來修成的教養,在這個女人面前,完全破功!
宋汐的視線卻落在他的胸前,那裡有一枚銀灰色的戒指,用一根紅繩穿著。宋汐有些納悶,要帶也應該是戴玉珮啊,戴戒指做什麼,而且,這玩意兒她以前完全沒見過,是某種信物?
將衣服穿好,宋汐這才將衣服遞給風宸,「你的。」
風宸睜開眼,看著她手中的衣服,微微皺眉,「放著吧!」
宋汐將衣裳放到床邊,而後大步走出去了。
風宸望著她的背影,目光深沉……
兩人肌膚相貼的瞬間,他雖然努力保持平靜,仍難以抑制地心跳加速,那種隱約的熟悉感,在某一刻,幾乎與某人的身影重疊了。這種認知讓他有些微的不適和恐慌,嵐嵐在他心裡理應是獨一無二的,無人可以取代。
不一樣的名字,不一樣的身體,就算行為作風有幾分相似,終究是兩個人。
為什麼他不止一次地將這人當做那個人?心底還有某種隱秘的期待。
他伸出手,摩挲著胸前的骨灰戒指,眼底有一種神傷。
已經逝去的人,怎麼可能再回來呢?
將她與那人混為一談,如此自欺欺人,始終是對那人的褻瀆,也是對他感情的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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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宸,終究採取了不信,可隨後又會搖擺,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真要人命~
話說,因為要下個月七號才入v,所以不能更太多,不然跟不上推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