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兒穩住慌亂,溫聲說道:「睿王妃身子薄,三十棍打下去肯定受不了,還望皇上能饒恕睿王妃,只將她關禁閉就行了,若是皇上覺得關禁閉一年懲罰的比較輕,大可以關兩年或者三年。」
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聽著句句是為言柒柒著想。
「切!」言柒柒不屑地恥笑一聲,「我言柒柒還用不著不想幹的人來求情。」
她懶得和這種女人周旋,浪費氣力。
「你……」她的話讓林茜兒羞得無地自容,甚是委屈,一雙美眸中現出朦朧氣霧,「茜兒知道錯了,請睿王妃恕罪。」
言柒柒哼了一聲,沒理會她。
看向上座的尹向隆,抿唇道:「皇上,不知道我哪裡做錯了需要這等懲罰,我也只是實話實說。」
「臭丫頭,你蔑視皇威,大逆不道,還敢說沒犯什麼錯。」尹向隆看著她不知悔改的樣子,頓時大怒,「來人將睿王妃拉下去重大五十棍,關進天牢。」
「皇上,虧我一直認為你是個明君,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懲罰我,太令人心寒了。」言柒柒臉上沒露出一絲的怕意,依舊和尹向隆對抗著。
見她被懲罰五十棍竟然面不改色,尹向隆露出一抹欣慰之色,就她這身板這五十棍下不死也要在床上躺個兩三個月。
他瞇著眸子涼涼地看著她,半晌,才緩緩吐出,「平丫頭,你若是同意讓絕兒納妃,朕便饒了你,只關你緊閉三個月。」
「你還是打我吧。」言柒柒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你……」尹向隆哼了一聲,「哼,冥頑不靈的臭丫頭,來人把這丫頭拉出去打三十棍。」
「慢著!」尹天絕立即擋在言柒柒面前,冷聲說道:「父皇,兒臣今生只娶阿柒一人為妻,絕不再娶別的女人,若是父皇執意要打阿柒,做為丈夫自然要代為受過,這三十棍就由兒臣來受。」
尹向隆聞言,勃然大怒,「你這個臭小子,知不知道朕今日要做什麼,只要你肯娶別的女人做為側妃,朕便封你做太子,身為太子怎可只有一個女人。」
他的聲音一落,大殿頓時嘩然大波。
尹天齊手中的茶杯「卡嚓——」一聲碎成齏粉,臉上蒙上一層冰霜。
「齊兒,朕知道你心裡不服,唉。」尹向隆輕歎一聲,繼續道,「你是長子,本該將皇位傳給你,但你生性狠毒,做事魯莽,不適合成為一國之君,朕希望你能好好輔佐你的四弟,相信他不會為難你。」
尹天齊眸光微閃了下,壓下心中的憤恨,「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唉,但願吧。」尹向隆長歎一聲,又看向尹天絕道,「絕兒,後宮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所以父皇今日給你納妃,你要接受。」
「父皇,兒臣……」尹天絕本想說他不要當這太子,但他卻沒將此話說出口,因為他的二哥想要。
隨後,改口道:「父皇,兒臣身為男子,不屑用女人來鞏固江山,若是兒臣不納朝臣的女兒,就不幫兒臣治理江山,那這種大臣不要也罷。」
他聲音平緩,卻讓人心驚膽戰。
大殿中的所以朝臣立即稀稀落落的跪在地上,「臣為國效力萬死不辭。」
「嗯,都起來吧。」尹向隆瞪了這些沒骨氣的大臣一眼,轉首看向尹天絕,「絕兒,你當真不再娶別的女人?」
「兒臣今生今世只娶阿柒一人,絕不會另娶他人。」尹天絕毫不猶豫地道。
尹向隆見他一臉倔強,也只好妥協,「算了,等你做了皇帝之後,就知道其中利弊了。」
這個兒子什麼性格他做爹自然清楚,若是他不同意,十匹馬都拉不過來。
若是用強,他會更強,這點讓他著實頭疼。
「多謝父皇成全。」尹天絕淡淡說道,隨後,看了言柒柒一眼道,「還望父皇寬恕阿柒,她也愛兒臣才會如此說。」
「臭小子,有了媳婦忘了爹。」尹向隆不滿地嘀咕了一句。
尹天絕聽到他講的話,尷尬地摸摸鼻子,卻沒有一點悔意。
「誰讓你這個爹的蠻橫不講理呢,我和你的兒子恩愛有加,你卻……」言柒柒正想將心裡的不滿說出來,被人一把拉住。
尹天絕衝她使了使眼色,不讓她繼續講下去,因為某個不講理的爹的臉上已經佈滿烏雲。
「哼!」言柒柒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皇帝老兒再不講理也是她的公公,該恭敬的時候還是要恭敬,這是身為兒媳應該做的。
尹天絕微清了下嗓子,道:「父皇,阿柒心直口快這您也知道,就不要責罰她了。」
「哼!」尹向隆也學著言柒柒哼了一聲,瞥首不理會他們。
尹天絕看了看言柒柒,又看了看尹向隆,心裡鬱悶不已。
阿柒使小性子是她的家常便飯,可他父皇也這麼做,有點讓人難以為接受。
也沒再說什麼,拉著言柒柒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接下來,鴛鴦宴繼續舉行。
一對對的情侶也隨之配了出來,也有不少沒對眼的,依舊獨身。
當鴛鴦宴進行到一半時,尹天齊便趁著眾人不注意,出了大殿。
這一幕正好被言柒柒看到,忙扯扯尹天絕的衣袖,小聲道:「尹天齊出去了。」
「嗯,我知道。」尹天絕點點頭,一副瞭然。
就在這時,一對宮女端著一盤盤的酒壺進來,把眾人桌子上的酒壺換成新的,換酒壺在這種漫長的宴會上很正常,所以眾人也沒起疑心。
言柒柒伸手拿過酒壺,看了一眼酒壺,眼中一抹異色。
「阿柒,這酒不能喝。」尹天絕從她手中將酒壺拿了過來。
言柒柒瞥看了那酒壺一眼,輕歎一聲,「唉,上好的花彫酒就這麼糟蹋了,尹天齊真是個敗家子。」
「呵呵……」尹天絕輕聲笑了下,點點她的額頭,「你這個小財迷。」
「切!」言柒柒翻翻白眼,沒有否認。
過了一會兒,「噗通——」一聲,有人摔倒在地,接著一個個的都癱軟倒地。
尹向隆猛然發現有些不對勁,「怎麼回事?」
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身子酸軟無力,手上沒有一絲的力氣,整個人也摔倒在地。
「皇上,您怎麼了。」李公公連忙過去攙扶他。
「父皇——」尹天絕喊了一聲,也跟著跌倒在地。
隨後,言柒柒直接趴到他身上,裝作酸軟無力。
在場中人的男子和大部分女子都喝了酒,全部渾身發軟,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剩下的沒喝酒的女子,也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家閨秀,見此情景,也都嚇得癱軟在地。
還有宮女和太監們沒喝,但他們也都是些不會武功之人。
遇到這種情況,尹向隆沒有一絲慌亂,沉聲吩咐一邊站著的李公公,「李,李公公,你快把外面的御林軍喊過來。」
他沒有一絲力氣,說一句話便喘個不停。
「是,皇上。」李公公也不敢耽誤,邊跑邊大喊著,「來人,快來人。」
「哈哈哈……」這時,尹天齊大笑著從殿外走進來,「李公公本王還是勸你別喊了。」
「晉,晉王……」李公公在皇宮裡當差了大半輩子,見此情況心下也明白了,尹天齊想要逼宮造反。
尹天齊走到他身邊,伸手點住他的穴道,得意笑道:「現在整座太和殿都被本王控制住,只要本王一聲令下,那些殺手定會血洗太和殿,你們一個個都逃不掉。」
他話一出,大殿內頓時蒙上一層晦暗,眾人都沉浸在害怕中。
「你,你這個逆子!」尹向隆咬牙怒道,若不是他無力動彈,早就上去給尹天齊幾巴掌。
「逆子?」尹天齊輕蔑地笑道,「父皇,兒臣這樣做都是被你逼出來的,兒臣不僅是長子而且還是嫡長子,皇位本應該兒臣做,可如今你卻傳位給尹天絕,兒臣不服。」
「你無法擔當重任,朕不想讓列天國葬送到你手上。」尹向隆怒道。
「你沒讓我當,怎麼知道我做不好。」尹天齊陰鬱著臉,指控道,「我擔當不了,難道尹天絕和尹天逸就能嗎。」
瞥眸看向半趴在地上的尹天絕,「還不是因為他們是那個女人的兒子,你才會將皇位傳給他們。」
「齊兒,你快點將解藥拿出來。」一直不吭聲的皇后,這時,也沉不氣了,出聲道。
她從進殿之後,沒喝過一口酒,所以她的身子沒有出現不適。
這些日子她吃齋念佛,心思寡淡了許多,回想自己的這一生,做了不少荒唐可恥的事。
本想這輩子常伴青燈,了此殘生,也不想來參加這個鴛鴦宴,但尹向隆說今日有重要事情要公佈,她身為皇后必須參加。
她這才來了,原來是立尹天絕為太子。
若是以前她定不會同意,現在她也想開了,人死之後,金錢權貴也不過是過眼雲煙,當上皇帝又怎樣,還不是難道一死,到頭來也只落下一口棺木。
現在她倒不希望齊兒成為皇帝,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過一生,做個逍遙閒散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