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齊看到言柒柒他們在這裡臉上露出一抹驚訝,他們怎麼回來了。
眼眸不經意間看到地上跪著的林磊,臉色頓時大變,不過,很快便隱了下去。
單膝跪地,先向尹向隆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嗯,平身吧。」尹向隆微微抬了下手。
尹天齊站起身看向尹天絕,「三弟你和弟妹找到侄女了嗎。」
「找到了。」尹天絕抿了一口茶,清冷地說了三個字。
尹天齊眸光微閃,扯出一抹笑意,「找到就好,本王回頭去睿王府看看。」
「貓哭耗子假慈悲。」言柒柒小聲嘀咕了一句。
尹天絕唇角抽了抽,對著尹天齊隨意說道:「大皇兄的心意本王領了,由於想殺妍兒的人太多,本王便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藏了起來。」
「哦,是嗎,藏到什麼地方了,回來去看看她。」尹天齊脫口問道。
言柒柒挑眉冷哼了一聲,「現在妍兒很安全,但有些人看了就不安全了,所以晉王還是不要看的好。」
她說的意思很明顯,尹天齊頓時氣惱不已,用僅存的意志將火氣壓了下來。
「哼!」他甩了下袖子,看向尹向隆說道,「父皇,您為什麼要兒臣撤兵,現在已經圍困了七日,用不了多久天煞門中人就會出來,我們到時將他們一網打盡。」
尹向隆瞥眸看了言柒柒一眼,說道:「朕覺得此事有蹊蹺,有人誣陷天煞門,所以對天煞門的圍剿先暫緩,等以後查明真相再說。」
「父皇,天煞門刺殺父皇又火燒皇陵,這些都證據確鑿,怎麼能說誣陷天煞門呢。」尹天齊頓時急了。
肯定是這個女人將她的身份告知了父皇,父皇才停止對天煞門的圍剿。
天煞門也算是尹天絕的後盾,剷除天煞門對尹天絕來說等於斷掉一條手臂,他們若是再晚來幾日,他就能徹底將天煞門清除掉。
「證據?呵!」言柒柒輕蔑一笑,「你的證據呢,讓我們看看。」
尹天齊擰眉道:「刺殺父皇的那些人身上佩戴的令牌明顯是天煞門的,還有火燒皇陵時,水流殤可是在現場,證據確鑿還用別的嗎。」
「你說的這些令牌嗎。」言柒柒將手裡的黑色令牌扔到他面前,正色道,「僅憑這些令牌就能說明是天煞門所為嗎,黑色令牌在天煞門中屬於打雜小弟用的,你是不是把天煞門領頭的都是白癡。」
頓了一下,言柒柒繼續說道:「若是別人拿了晉王府中粗使丫頭的腰牌來刺殺父皇,是不是說你就是主謀嗎。」
「一派胡言。」尹天齊臉色黑沉了下來,怒道,「本王府內丫頭的腰牌多的是,外人很容易弄到。」
言柒柒眼珠子微轉,勾唇笑道:「這就是了,這些黑色令牌是天煞門中打雜人的,也十分好弄到,所以也不能僅憑這些令牌就說是天煞門所為。」
黑色令牌多的是,不過是天煞門中人的一個象徵,若是青色以上級別的,每隔五日需要盤查一下,比較謹慎,外人也很難弄到。
「你……」尹天齊本想說什麼,眼中微閃,別有深意地道,「你怎麼會知道天煞門令牌的級別,莫非你是天煞門中的人,或者是……」
「什麼天煞門中人,胡說八道,我是檀府裡的大小姐。」沒等他說完,言柒柒立即打斷,挑眉道,「有關令牌級別問題是從水流殤口中聽到的,不信你可以問父皇和我相公。」
她的身份可以讓尹向隆知道,但不能讓外人知曉,不然,對尹天絕很不利。
尹天齊只所以沒有將她天煞門門主的身份昭告出去,估計是沒有證據。
「咳……」尹向隆假意咳了一聲,「這個朕也在場。」
知道她的顧慮,這個身份不太光彩,還是不要讓外人知曉的好。
「本王也在場。」尹天絕不用說,自然會向著自家娘子。
言柒柒頓時神氣十足,挑了下眉梢,「所以這些令牌不能代表是天煞門所為,還有水流殤只所以會進皇陵,也是我的過錯。」
「為什麼說是你的過錯。」尹向隆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看這丫頭能胡編亂造出什麼。
「是這樣的,我們不是一直找不到翌日嗎,我就出錢讓天煞門的人幫忙找翌日,當時找上的人便是水流殤,他不是說過當時他追著翌日一直追到皇陵。」
言柒柒頓了下,繼續道:「當時皇陵已經被燒了,若是水流殤干的,那他為什麼會中機關,反而翌日卻沒有,所以啊,翌日才是放火兇手。」
現在沒辦法抓住尹天齊的把柄,只能先解除天煞門的危機才是重要。
「父皇,兒臣也覺得阿柒分析的有道理。」尹天絕隨聲附和,「阿柒和天煞門交易兒臣也在場,水流殤當時追著翌日進了皇陵,並不是有意為之,罪不至死。」
「嗯。」尹向隆點點頭,「天煞門雖然不是什麼武林正派,但也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這件事既然和天煞門無關,朕自然不會對天煞門痛下殺手,讓武林中人寒了心。」
尹天齊握了握拳頭,一臉的隱晦。
明明快成功了,卻被這女人三言兩語給糊弄過去。
天煞門是尹天絕的勢力,如今父皇寬恕了天煞門,是不是證明他要將皇位傳給尹天絕。
如此一想,尹天齊嫉恨如火,指甲插進肉裡也不覺得疼。
他陰毒的眸光微閃,不滿地道:「即便不是水流殤放火燒的皇陵,但他擅闖皇陵也是死罪,父皇您覺不能輕饒了他。」
「殺了他誰給我找翌日的下落。」言柒柒立即說道,「現在水流殤被打的遍體鱗傷,也算是對他的懲戒,父皇仁慈,相信會免了水流殤的死罪。」
隨後,拍著尹向隆的龍屁:「父皇是位英明仁慈的賢君,肯定不會殺了水流殤,殺了他誰給平兒找翌日,對吧,父皇。」
尹向隆唇角抽了抽,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殺水流殤豈不是成了昏君了。
擺擺手,無奈地道:「就聽平丫頭的吧,不殺水流殤。」
「父皇如此英明仁賢,後人肯定會稱父皇為聖君。」言柒柒立即喜出望外,行禮道。
「臭丫頭,就你嘴巴甜。」尹向隆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隨後,收斂住臉上的笑意,沉聲道:「至於刺殺朕和火燒皇陵真正的兇手就交給絕兒去查,等找到兇手朕定不會輕饒。」
尹天齊頓時臉色白了白,後背也冒出了不少冷汗。
「是,父皇。」尹天絕拱手領命。
言柒柒見尹天齊臉色不對,美眸微閃,暗諷道:「晉王,你臉色怎麼如此白,是身體不舒服還是,還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才……」
「胡扯!」尹天齊衝著言柒柒吼了一聲。
「你吼什麼,我這也是關心你,你若不是父皇的兒子我才懶得理你。」言柒柒挑眉道。
尹天齊緊繃著臉,極力忍著心中憤怒,轉首不理會她,朝著尹向隆說道,「父皇,連日圍剿天煞門兒臣的身體有些不適,兒臣先回府休息了。」
「你身體不舒服?」尹向隆在他什麼凝視了片刻,目光深沉,不知再想什麼。
看著尹向隆用這種眼神盯著他,尹天齊頓時冷汗連連,強裝鎮定地道:「是的,兒臣前日偶染風寒,身子有些不舒服。」
尹向隆從他身上將視線收回,用警告的口吻道:「齊兒你要分清哪些事該做那些事不該做。」
衝他擺擺手,「你下去休息吧。」
尹天齊心一驚,臉色又白了不少。
父皇現在懷疑他了,看來要提前動手了。
思量了一下,微微說道:「是,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說完,轉身正要走,猛然看到地上跪著的林磊。
尹天齊眸光微閃,指著林磊道:「父皇,這個人不如讓兒臣帶走吧,他畢竟是兒臣的舅舅引薦的。」
「這種叛徒怎能帶走。」言柒柒立即上前阻止,咬牙道,「他從小便在天煞門長大,如今知恩不報,卻陷害天煞門,這種叛徒殺了也難解恨。」
這個人她一定要殺了他,若不是他說出天煞門地址機關,天煞門中人也不會死那麼多人。
林磊嚇得臉色發白,瑟瑟發抖,一把抓住尹天齊的衣襟,「晉王,救救草民,草民不想死,當初是您讓草民來……」
他話還沒講完,尹天齊伸手掰斷他的脖子。
「呵呵……」言柒柒頓時笑了起來,「我還沒動手呢,沒想到晉王竟然殺了,動作挺利落的嘛。」
對她暗諷的話尹天齊也不生氣,他別有生意地審視著言柒柒:「你怎麼知道他從小在天煞門長大,看來你和天煞門真的有某種關聯。」
「我聽水流殤說的,不信你可以問父皇和相公,他們可以作證。」言柒柒一挑眉,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著慌。
「咳咳……」尹向隆又是一陣的咳,臭丫頭能不能別找他來圓謊,他的老臉都無光了。
尹天絕點頭「嗯,阿柒說的對。」無條件的支持自家娘子。
「哼!」尹天齊冷哼了一聲,一甩袖子,抬腳走人。
等尹天齊走之後,尹向隆突然一拍桌子,冷聲道:「平丫頭,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