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柒柒眼中沒有一絲怕意,幽幽笑道:「我沒有拖延,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你看你後面。」
「少在這裡糊弄人,你以為我是傻瓜。」她會對一個想要殺她的人『好心』,除非腦子有問題。
不過,身後的確來了不少人,那又怎樣,反正這些人也傷不了他,還不如速戰速決,將這母子三人解決掉才是重點。
見他沒有轉首去看,言柒柒不覺幽幽一歎,「好吧,隨便你,你可別後悔哦。」
說完,還不忘衝他眨巴一下大眼。
「少廢話!拿命來。」和這女人說的話越多越誤事。
黑衣人手中黑索舉了起來,只是他剛舉起來,便覺得身後一陣涼意,接著背上似火燒,火辣辣的疼痛蔓延週身。
連忙轉過身來,見一排人正扛著一個怪東西照著他這邊。
「發射!」言柒柒手一抬,命令道。
立即從那些怪物的前端射出無數條水柱,鋪天蓋地的朝著黑衣人灑來。
黑衣人慌忙躲閃,但由於密密麻麻像大雨一般,根本就躲閃不及,頓時被射的滿身是水。
他身上疼痛難忍,不由慘叫出聲。
「第二排聽令,繼續發射!」兩排人瞬間轉換過來,又是一陣的大雨將黑衣人罩在其中。
這些水雖密集,但太少,只能讓黑衣人疼痛,卻難制服住他。
黑衣人忍著身上的灼燒痛,雙眸看向一邊站著的言柒柒,咬牙切齒道:「該死的女人!我要讓你化成齏粉!」
說著,便用盡全力朝著言柒柒這邊飛撲過來。
「紅兒,快朝那邊的亭子跑。」言柒柒囑咐了一聲紅兒,自己也抱著貝貝,騎上雪球也朝著涼亭跑去。
黑衣人一心只想殺言柒柒,哪裡會料得其中有詐,連忙跟了過去。
只是在他跑到涼亭時,上面竟然掉下來一個盆,盆裡盛著水。
黑衣人急忙閃身躲過,只是他腳剛落地,地上忽然一鬆,整個人頓時陷了進去。
頓時一股惡臭的味道傳了出來,熏得人直流眼淚。
接著,一道淒慘的男子叫聲響起。
言柒柒連忙摀住自家寶貝的耳朵,紅兒也是同樣的動作。
這個坑可是專門為黑鳳這些人準備的,裡面混了不少的粑粑和尿液,當然裡面還弄不少的毒藥,辣椒粉之類的。
這坑的確很好用,只是太臭了。
為了不荼毒自家孩子,言柒柒便將懷裡的貝貝交給紅兒看管。
然後,捏著鼻子緩步走了過去,想看看到底這人是誰。
黑衣人在水裡不停地噗通著,但臉上的面紗竟然已經待在上面,而且他的衣服和頭髮都沒變成灰色,和黑鳳的不一樣。
但看到他痛苦的掙扎,想必不會好受到那裡。
言柒柒讓人拿了一根棍子,想將他臉上的布去掉。
誰知,還沒碰到,只見一團黑霧瀰漫著正個坑,黑霧消散,坑裡的黑衣人也不見了蹤影。
言柒柒鬱悶地將手裡的棍子扔掉,這些人來無影去無蹤的,很難找到辦法抓住他們。
抓不到,也就沒辦法殺死。
天殺的怪物,水是他們的避諱的東西,但只能弄傷他們,卻殺不了。
想要徹底解除危機,必須想辦法殺死這些人,可到底怎樣才能將這些人殺死呢。
言柒柒頭疼地揉揉額心,命人將這個臭水坑弄好——
一團黑煙出現在月城郊外的林子裡——
黑衣人將臉上的蒙布撕下來,露出一張蒼白的臉,此人不是別人而是尹天齊。
身上一股股火辣辣的疼痛,讓尹天齊痛的想咬舌自盡。
該死的女人!竟然想出這麼損人的招數來對付他。
現在雖然升到四級,他可以隨時隨地轉換兵器,但也有了弊端,他就要躲避水。
這次被溺在水裡,耗損掉一大半的修為,現在就連一個簡單的清潔術都使不上來。
聞著自己身上的一股股惡臭的味道,胃裡便如浪翻騰,噁心無比。
好想找個地方將自己身上的惡臭清洗掉,只是他現在不能碰水,又沒辦法使用清潔術。
看來他要請半個月的假不能上朝,不然以他現在的模樣,父皇和尹天絕他們必定會懷疑,說不定會猜到是他做的。
目前,他是沒辦法再去刺殺尹天絕的妻兒了。
但他不會放棄,他不能殺不代表別人不能。
尹天齊眼眸中現出一抹陰狠,隨即將信號發射出去。
不消片刻便飛來一名黑衣人。
「屬下參見王……」這名黑衣人正想上前稟報,但聞到一股惡臭的味道,頓時停住腳步,遠遠的彎腰行禮。
尹天齊見他對自己如此嫌棄,心裡很是不爽,冷聲喝道:「過來!難不成你覺得本王噁心!」
「不,不是……」他的確覺得噁心,但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講。
黑衣人很快在被主子殺死和被熏死之間做出了選擇,自然選擇的是後者。
強忍著惡臭的味道,緩步走上前,跪在地上,恭敬地道:「王爺,有何吩咐。」
好臭啊,王爺這是被人扣屎盆了,怎麼如此臭。
心裡雖想逃離,但卻沒這個膽子去做。
尹天齊低眸掃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你回去,讓楊總管替本王請個假,讓他告知父皇就說本王出去辦事,需要半個月才會回來。」
「是,王爺。」快讓他走啊,他快被熏死了。
黑衣人抬手摸了一把被出的淚水,這個動作又讓尹天齊一陣的不爽。
見他臉色陰沉,黑衣人連忙放下手,慌忙小聲解釋,「屬,屬下眼睛裡進土了。」
尹天齊瞪了他一眼,瞇起眼眸道:「還有,你去一趟天煞門,請他們殺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嬰,事成之後,本王會給他們分別五十萬兩黃金和十萬兩黃金。」
「王爺,屬下冒昧問一句,這兩個人是誰。」黑衣人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一張嘴又是一股的惡臭,他說完話之後連忙閉嘴。
五十萬兩黃金這身價竟然和當今的睿王爺平齊,還有怎麼殺個嬰兒就要給十萬兩黃金,王爺的腦子是不是被熏出病了。
尹天齊微蹙了下眉頭,不耐道:「睿王妃和她的女兒,要讓天煞門務必將她們母女殺死,酬金不是問題。」
「是……」黑衣人頓時明白為什麼自家王爺會出這麼多黃金,來買一個女人和一個嬰兒的腦袋了,的確不容易殺死——
睿王府——
言柒柒翹著二郎腿,嘴裡磕著瓜子,聽著屬下的人稟報事務。
「啟稟門主,有人願出五十萬兩黃金,請我們天煞門殺一個人,只是……」
水流殤還沒說完,某女便歡呼雀躍起來,「這麼多的金子,還猶豫什麼,快點接下來。」
不會是要殺尹天絕吧,貌似他的人頭價是這個數字。
當然她不會傻到去殺自己的老公,接下來的目的是為了探測一下幕後指使人是誰。
「只是這次要殺的人是……」水流殤糾結著一張臉,抬起眼皮朝著某女瞄了瞄。
那意思很明顯,相信以門主的聰明會猜出他的意思。
某女頓時沉默了,原來是要殺她的,她的腦袋什麼時候增值了。
少頃,做了一個殺的動作,咬牙切齒道:「接,有金子不要,是傻子。」
敢殺老娘,活的不耐煩了。
她身邊站著的尹天絕一巴掌扣了下去,磨牙道:「笨蛋,別人要殺的可是你,接了才是傻瓜。」
他怎麼會娶了這麼一個女人,滿腦子都是錢。
「別打,這腦袋很值錢。」
某女一巴掌將他的手扇開,摸著自己的脖子自語道。
「沒想到這顆腦袋的增值空間如此大,半年前只有一萬兩銀子,半年後變成了五十萬兩,還是黃金,我還是好好珍藏這顆腦袋,沒準過個五六十年,我就富可敵國了。」
眾人皆凌亂了……
五六十年以後,還用的著拿錢來嗎,黑白無常主動便會過來勾她的魂了。
尹天絕抖了抖唇角,敲了她一個響指,沒好氣道:「你最好一直珍藏著,不要讓它出意外。」
「那是,這可是一支潛力股,我可不能讓它出事。」言柒柒傲嬌地道,眼中大放著金光,彷彿看到一座金山一般。
這次眾人沒有凌亂,而是異口同聲的問道:「潛力股是什麼?」
「笨,潛力股都不知道。」言柒柒白了他們一眼,指指自己的腦袋道,「我這顆腦袋便是。」
「……」眾人再次凌亂……
隨後,水流殤面癱臉上出現一絲彆扭的表情,很快隱去,接著冷冰冰地稟報,「門主,那人還想買下小郡主的腦袋,出價十萬兩黃金。」
「不買!」言柒柒一聽要買自家女兒的人頭,立即義正言辭地否掉。
不過,在心裡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她的女兒就是不一樣,才出生不久便價值十萬兩,還是黃金。
看來她比會下金蛋的老母雞還有本事。
正當眾人覺得某女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慈母時,她突然來了一句,「有沒有人買我兒子的人頭,這隻小屁孩價值多少錢。」
此話一出,眾人差點吐血了,什麼娘嘛,竟然問這種話。
水流殤面無表情的俊臉稍稍抽了抽,搖搖頭,「回門主,無人買小王爺的人頭。」
「哦……」言柒柒一臉恍然,隨後,糾結著眉頭嘀咕道,「古人不是重男輕女嗎,女兒價值十萬兩黃金,怎麼兒子一文不值呢。」
「……」
終於尹天絕看不下去,抬手又在她腦袋上扣了下,呲牙道:「臭丫頭,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了。」
「沒情趣的男人。」言柒柒抬眸白了他一眼,「最近太沉悶了,我不過是想讓大家樂呵一下。」
「呃……」尹天絕無言以對,這樂呵怎麼感覺像一個傻瓜在這裡賣萌呢。
言柒柒從搖椅上站起來,腳踩著一個凳子,很豪放地說道:「阿殤,你去告訴那人,三日之後讓他的主子過來見我,若是他的主子不來,直接將這單生意推掉。」
即便見了這生意就能接了?誰會傻到接殺自己的生意,水流殤第一次在心裡腹誹別人。
隨後,還是很恭敬地道:「是,門主。」——
「你說天煞門的門主要見本王?」尹天齊眉頭不覺皺了起來。
黑衣人摒住呼吸,低著頭稟報道:「是的,天煞門門主說了,這單生意比較大,必須由王爺您親自過去商談,不然他們不相信會出這麼多的金子。」
說完,立即閉上嘴巴,不敢深呼。
都這麼多天了,王爺身上更加臭,他怎麼不洗個澡,平時王爺還是很愛乾淨的。
不過,這話也只能在心裡腹誹一下,他可不敢說出來。
尹天齊沉思了片刻,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快生蛆的衣服,胃裡便是一陣的翻騰滾浪。
低眸看向地上跪著的黑衣人,冷聲道:「你多弄些龍誕香過來。」
他早就想和天煞門這位神出鬼沒的門主結交,只是苦於沒機會,多次向天煞門傳信要見一面這位門主,都被回絕了,這次終於有了機會。
既然想結交,必定要以真面目示人。
他現在身上臭味沖天,肯定會給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看看能不能用香味遮擋住。
一股股的惡臭味不停地鑽進他的鼻孔,直把他熏暈了過去。
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害得他如此狼狽,若不殺此女,他誓不為人。
尹天齊週身溫度驟然變冷,雙手緊緊捏在一起,怒視著睿王府的方向——
三日之後,一處偏僻的廢墟內——
喬裝打扮的言柒柒領著水流殤和『花流風』兩人,如閃電般在黑夜中躥梭著,很快便到了約定的地點。
『花流風』將懷裡的言柒柒放下,壓低著聲音,「阿,門主,待會兒小心點。」
言柒柒白了他一眼,「知道了,小心你的稱呼。」
「明白。」『花流風』抬手親暱地在她頭上揉揉。
言柒柒頓時黑線四起,連忙將他的手打掉,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我現在是你的門主,不要對我動手動腳,不然你會穿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