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柒柒微斂了下,笑道:「平兒從小生活在深山中,平時無所事事,有一日突然萌生一個想法,就抓了幾隻兔子玩。
一不小心弄破了皮,那血滴到河裡,正好那時我的手也蹭破皮,手上的血也遞到河裡,那兩滴血不停的在河水裡遊蕩,也不相溶,看著甚是好玩。
於是,我就在兔子身上放了些血滴到河裡,誰知道這次便融合了,因為是從同一隻兔子身上滴的血,所以就融合了。
隨後,我便將那一窩兔子全部弄到河邊,在那裡玩,發現有的能溶有的不能溶,當時只是覺得很好玩,也抓過很多不同的動物,玩了很多次。」
尹天絕聽了她這一席瞎編亂造的話,唇角不由抖動起來。
這丫頭撒起慌來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因此你就得出這個結論?」尹向隆半信半疑的問道。
「嗯。」言柒柒立即點頭,「平兒這個說法還成立吧。」
「呵呵。」尹向隆淡淡一笑,「嗯,朕信了。」
即便不信也要信,正好有了台階下。
隨後,瞥向依舊跪著的靈妃,冷聲說道:「滴血認親不成立,相信朕的兒子們都是親生的,沒必要再繼續查下去。」
靈妃眸光微閃,連忙開口:「皇上,您……」
「夠了!」尹向隆冷冷地呵斥道,「你這女人是不是想攪合朕的家庭,嗯!」
「是啊,皇上,她可是別國送來的,肯定希望我們列天國皇室大亂,這樣他們才有可趁之機。」皇后頓時得意起來,添油加醋道。
這次,尹向隆沒有出言阻止。
然後,冷聲道:「靈妃心思不正,妖言惑眾,讓朕的威嚴掃地,來人將她送往微音寺,削髮為尼,讓佛祖來淨化她不正的心思。」
「皇上,皇上,不要啊,臣妾不想出家!」靈妃頓時慌了,雙手死死抓著尹向隆的衣襟,哭訴道。
她不要當尼姑,她如此花樣年華怎能常伴青燈,她不要。
「滾!」尹向隆抬腳朝她踹了一腳,「來人,拉走!」
「不要,我不要當尼姑……」
兩名侍衛不顧她的哭喊,將她強行拉走。
最是無情帝王家,言柒柒不由暗歎了一聲。
前幾個小時還在翻雲覆雨,如今卻落到這個地步。
不得不說尹向隆的心還真狠,也是,若是他不狠怎能坐上皇上呢。
不過,也是靈妃自己惹出來的。
若是這話讓皇后講了,尹向隆頂多罰她面壁思過,因為皇后真心愛著他,而且又有這麼多年的夫妻關係,尹向隆才會這般縱容她。
而靈妃她待在尹向隆身邊卻是有目的的,對於一個不愛他,他又不愛的玩物,也就沒那麼在乎了。
解決完靈妃的事之後,便輪到婉貴妃。
尹向隆站起身來,背負著雙手,眸子冰冷地掃向婉貴妃。
「婉貴妃被人侮辱,身子不潔,本該賜白綾以死表清白,但念及銘兒年齡還小,打入冷宮。」
剛剛柳兒的話其中多半是真的,不然靈妃也不敢如此篤定。
如此說來,婉貴妃早就和尹天齊有了殲情,若不是怕寒了眾人的心,他肯定會直接殺了這女人——
這件事完結之後,婉貴妃便被扔進冷宮裡。
言柒柒本想回家補補睡眠,誰知還沒走,便聽到有宮女過來說婉貴妃想要見她。
不過,說的是只想見她一人。
只是某人肯定不會放心她一人過去,硬是要跟著。
知道他擔心自己安危,言柒柒也就沒有多說什麼,隨他去。
婉貴妃讓她過去應該是為了銘兒,也沒猶豫,便和尹天絕一起過去。
跟著宮女一起來到所謂的冷宮。
看著眼前破敗不堪的冷宮,不由感慨了起來。
如此奢華龐大的後宮,竟然還有這麼一片破落的地方。
婉貴妃進了這裡,只怕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除非尹向隆過世之後,銘兒長大了才會將她接出來。
只是她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走進婉貴妃住的地方,宮女打開破爛的門,便看到婉貴妃正半趴在一張鋪著發霉的爛褥子上。
凌亂的頭髮垂下來,遮擋住她的容顏,看不清她現在的神色。
言柒柒環顧四周,打量了一番這裡。
這座屋子設施簡陋,只有一張破爛桌子,還有幾把沾滿灰的椅子,就沒別的什麼了。
屋子的各個角落都掛滿了蜘蛛網,還有蟑螂邁著細短的腿悠閒的爬著,完全沒將這裡的人放在眼裡。
看這屋子裡厚厚的灰塵,應該有些許年沒住過人了。
隨後,移眸看向床上趴著的女人,涼涼開口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對於這個女人沒什麼好感,自然也不會給她好臉色。
若不是為了銘兒,她才不會鳥這個女人呢。
婉貴妃慢慢轉過頭來,見到擁著言柒柒的尹天絕,苦澀的笑了一聲,「絕兒,原來我在你心裡已經是如此不堪。」
她眉目憔悴,雙唇乾裂,雙眼佈滿血絲,沒有一點精神可言,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照人。
尹天絕微抿著薄唇,沒有開口理會她。
婉貴妃坐直身子,扯了下唇角說道:「絕兒,我知道你不放心你的王妃和我單獨相處,算了,隨便你。」
不隨便他,也沒辦法。
「你找阿柒有什麼事,若是銘兒的事不用你提醒,本王也會多加照顧。」尹天絕冷聲道。
婉貴妃點點頭,「嗯,我知道,你會照顧銘兒的。」這點她絕對會放心。
「那你到底有什麼事找我,快點說行不行,我還急著回家睡覺。」言柒柒有些不耐煩了。
真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個女人身上。
婉貴妃朝著一邊站著的宮女看了一眼,開口道:「可不可以幫忙讓其他人出去?」
她現在已經沒這個能力指使宮女了。
尹天絕微蹙下眉頭,有些不耐,但還是抬手揮了下,「你們都出去。」
等宮女走完之後,婉貴妃看著站在門口處的年輕夫婦,嘶啞著嗓子笑了下,「你們想聽有關我和成哥哥的事嗎?」
「不想。」言柒柒想也沒想一口拒絕,她還真的沒這個閒心聽婉貴妃的情史。
「你的性子真烈。」婉貴妃輕聲笑道,「銘兒不是尹向隆的,而是是成哥哥的兒子。」
雖然言柒柒之前也知道銘兒不是尹向隆的兒子,但那也只是懷疑。
如今親耳聽到,不免還是小小的驚了一把。
「劉藝成不是早在你進宮時就不見了嗎,銘兒怎麼會是他的。」尹天絕微蹙著眉頭,不解問道。
當年婉貴妃進宮十年才有銘兒,而劉藝成卻在她進宮那年便消失不見了,銘兒怎麼會是他的呢。
「我只會替成哥哥生孩子,至於你父皇和尹天齊想都不要想。」婉貴妃輕聲諷刺笑了一聲。
每次和他們父子倆完事後,她都會喝避孕湯藥,因為他們不配讓她生孩子,她的孩子只能是成哥哥的。
可能是在心裡憋的太久了,婉貴妃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將她和劉藝成之間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當年婉貴妃被蛇咬了之後,便住在尹天絕母后的宮殿養傷。
有一日,婉貴妃的同胞哥哥司徒鴻達,為了自己前程,便迷昏了正在養傷的婉貴妃。
先將司徒惜兒騙走,又把昏迷不醒的婉貴妃放在尹天絕母后司徒惜兒的床上。
那日正好尹向隆和司徒惜兒起了口角,便和司徒鴻達一起喝了很多酒。
喝醉酒的尹向隆想找到司徒惜兒道歉和好,於是便來到那裡,把昏迷的婉貴妃當成司徒惜兒給沾污了。
等清醒過來,才發現錯誤已經不可挽回。
在古代女人的名節十分重要,一旦**,只能跟隨著佔有她身子的男子。
本想一死了之的婉貴妃,被她的哥哥苦苦相勸,這才同意進宮做尹向隆的妃子。
從那以後,只要和尹向隆同房她便喝下避孕湯。
就這樣過了八年,有一天,她請了旨意回家探親。
在路上無意中碰到了一個她心心相念的人,便偷偷和他相會。
這才知道劉藝成自從她進宮之後,心情低落,就選擇隱居起來。
見到自己心愛之人,又聽了她為什麼要進宮,已經死灰的心又活了過來。
為了能和心愛之人長久在一起,婉貴妃便想了個法子。
讓劉藝成以假太監的身份進宮,待在她身邊,這樣他們就可以長久在一起了。
那時婉貴妃已經升到貴妃的地位,從外面弄進來一個人並不難。
外加上婉貴妃性子冷漠,尹向隆又是位自傲之人,每次行|房見她都是冷冷淡淡的,於是,找她的次數就十分的少。
因此劉藝成才能安然無恙的待在婉貴妃身邊。
就這樣劉藝成待在婉貴妃兩年,便有了尹天銘。
一家三口在皇宮裡和和美美的過日子,還不到一年,便被前來探親的司徒鴻達發現。
司徒鴻達為了家族的利益,便將劉藝成暗中殺死。
為此,婉貴妃恨透了司徒鴻達還有尹向隆。
若不是為了尹天銘,她只怕早就陪著她的成哥哥一起到陰間了。
於是,婉貴妃暗暗下決心,她一定要替她的成哥哥報仇。
想要報仇,只有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她才能實現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