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柒柒一拳頭正中他的鼻子——
「哎呦,好痛!」莫成禹躺在地上,捂著被打痛的鼻子哀嚎起來。
莫林慌忙跑過去,扶他坐起來,「少爺,你有沒有事?」
「好痛,好痛!」莫成禹捂著鼻子,一直大呼著痛。
一雙鳳眼裡蒙上一層水霧,淚水一直在眼眶裡打轉,水汪汪的。
突然,這時一道男高音響起,「血!血!流血了——」
莫成禹看著滿手的血,一臉的驚恐,整張俊臉都變白了。
他鼻子下面被抹了一片的血漬,就好像蒙了一層紅布。
兩個鼻孔裡還不停地往外冒著血,滴在他白衣上,印出點點紅花。
莫成禹臉上怕意盡顯,伸手抓住莫林的手臂,哭喪著嗓子:「莫林,我是不是要死了,怎麼辦,娘親和爹爹知道我死了肯定會傷心的,我還年輕不想死。」
「少爺,沒事的,只是流鼻血,不會死的。」莫林慌忙安慰道,立即拿出手帕替他摀住血流不止的兩個鼻孔。
估計言柒柒打的太重了,鼻血很快便浸透手帕流了出來,莫成禹一見頓時大哭起來。
「嗚嗚,不行了,不行了,我頭好暈,身上快沒力氣了,我要死了,嗚嗚……」
「咚——」整個人又躺倒在地上,閉眼無聲地抽泣著。
看著躺在地上的莫成禹,言柒柒頓時黑線四起,她剛剛下手是重了點,但還不至於打死人。
不過,還是趕快給他止血,若是再繼續流下去,他會更暈更沒力氣,說不定真到閻王殿報道去。
言柒柒立即蹲在他身邊,在他鼻翼上點了兩下,替他止住血。
「放心,你死不了,你看不流了。」抬手在他身上拍拍,耐著性子哄道。
一聽不會死,莫成禹立即坐了起來,睜著大眼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我不會死?」
「嗯,真的。」言柒柒無奈地點點頭,這麼大的人跟個孩童似的,讓人既心疼又無語。
看著他面臉的血污,眉頭便皺了起來,看向一邊的莫林吩咐道:「莫林,你到馬車內將水袋拿過來。」
「好。」現在莫林對言柒柒崇拜不已,把她的話當聖旨來看,只要她吩咐立即照辦。
取來水之後,言柒柒將莫成禹的臉處理乾淨了,三人又駕著馬車走了。
莫成禹規規矩矩地坐在小墩子上,時不時的朝言柒柒瞟一眼,等她看過來時,隨即垂下頭去。
「……」言柒柒沒理會他,托著腮幫看外面的風景。
誰知,莫成禹依舊時不時的在她身上瞟一眼。
言柒柒終於忍不住了,微挑了下眉頭,詢問道:「阿禹,你看我做什麼?」
這傢伙平時話很多,但自從遭遇到劫匪之後,便不再說話了,還偷偷摸摸的瞄她,看樣子好像是怕她。
莫成禹一聽她和他講話,立即委屈地撇撇嘴抽抽鼻子,控訴道:「阿七,你真的好凶哦,下手太狠了,我的鼻子現在還痛。」
暈!原來是這事,言柒柒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只要你不抱我,我不會打你,下次不許再抱我,知道嗎。」
「阿七,為什麼不讓我抱你。」莫成禹頓時不害怕了,據理力爭,雙眼還在她身上瞄著,「你的身子軟軟的,香香的,抱著好舒服,阿七,可不可以讓我再抱抱你。」
說著,就要站起來去抱她。
言柒柒眉頭頓時擰了起來,揮揮拳頭,咬牙威脅道:「你若敢再抱我,我還會再打你的鼻子,再加上你的雙眼,一邊一拳。」
若是換做別的男人,敢說這話,她早就將其揍的滿地找牙了。
只是這人是莫成禹,他說的話很猥瑣,但雙目清澈毫無雜念,讓她下不去手。
「好吧,我不抱就是了,你可不許再凶我哦。」莫成禹心不甘地撇嘴說道,隨後又坐回小墩子上。
言柒柒「嗯」了一聲,見他龐大的身軀縮在矮小的墩子上,看著怪難受。
抬手在軟榻上拍拍,微歎了一聲,「我現在不睡覺,你過來坐這裡吧,坐在墩上不舒服。」
「好好,阿七對我太好了。」莫成禹立即站起來,興奮地奔到軟榻前,在言柒柒身邊坐下,還不停地傻笑著。
言柒柒:「……」
這輛馬車是他的好不好,她才是搭車的。
莫成禹將臉湊到她跟前,眨巴著鳳眸:「阿七,你剛剛好厲害,唰唰,那麼幾下便將他們打死了,呵呵。」
他的腦袋距她的臉非常的近,都能感覺到他說話間呼出的熱氣,言柒柒微蹙了下秀眉。
抬手將面前的腦袋推到一邊,瞪眼威脅道:「乖乖坐好,不然,把你丟出去。」
「好好,我坐好。」莫成禹立即坐直身子,面朝前方,眼珠子偷偷地往她這邊斜看。
看著他像殭屍一樣,僵直地坐在那裡不動,言柒柒「噗哧——」笑出聲來。
見她笑了,莫成禹立即歪坐在那裡,眨巴著大眼看著言柒柒,「阿七你笑起來真好看。」
笑容頓時僵在言柒柒臉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我同為男人,怎麼能用好看兩字,以後不許再說了。」
「好,我不說。」莫成禹立即摀住嘴巴,眼睛骨溜溜地打著轉。
不過,很快便放下來,嬉笑道:「我還是覺得阿七長得很好看。」
言柒柒無語翻白眼,不想再理會他,半倚在那裡,閉眼假寐。
很快,幾人便來到宜城。
宜城比原先的小鎮要繁華的多,街道兩邊全是買東西的,人來人往。
想要在這裡買一匹馬是件很容易的事。
本來她可以走了,但害怕這主僕二人在回去的路上碰上劫匪什麼的,為了他們的安全,於是,決定將他們安全送到家裡,再去遊玩。
反正她也無處可去,先到月城溜躂一下。
在宜城,三人找了一家客棧,在那裡大吃一頓,又清洗了一番,美美地睡上一覺。
第二天,又開始出發了。
從宜城到月城的路上,並沒有遇到劫匪之類的危險,一路暢通無阻。
坐了兩天馬車便到了莫成禹所說的月城郊外。
莫成禹沒有直接進城,而是把馬車停在郊外。
對著莫林吩咐道:「莫林,你先把馬車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過來和我們回合。」
「是,少爺。」莫林答了一聲,顯然他也知道那個所謂好玩的地方。
莫成禹伸手拉住言柒柒的手,說道:「阿七,前面有個很好玩的地方,我帶你過去看看。」
說著,拉住她便朝著山林裡跑去。
他們正走著,突然,莫成禹停下來,將言柒柒的手舉到眼前,讚歎道:「咦?阿七你的手好漂亮哦,又小又軟,摸著很舒服。」
說話間,還在上面揉捏了起來,就好像在把玩麵團。
言柒柒小臉頓時黑了下來,用力將他甩開。
他腦子雖有問題,但卻有著成熟男子的身體,還是和他拉開一定的距離的好。
瞪了他一眼,衝他揮揮拳頭,「不許拉我的手,不然小心你的鼻子。」抬腿朝著裡面走去。
莫成禹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跟在後面,還時不時的抽抽鼻子,滿是委屈和不滿。
走了一陣,言柒柒頓住腳步,回頭看向低著腦袋的莫成禹,「往哪裡走?」
由於她突然來了一句,正滿腹委屈的莫成禹一時沒聽到,抬起頭,「啊?」了一聲。
言柒柒皺了皺眉頭,又重複了一遍,「你帶我去的地方在哪兒?」
剛剛只顧著往前走,都沒注意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莫成禹「哦。」了一下,朝著後面指指,「往後退到剛剛我拉著你的手的地方,再往左走不遠就是了。」
言柒柒:「……」
走了這麼長的路白走了。
兩人又折了回去,往左邊的深山裡走去。
走了一段路,見到前面有一座大山,隱隱約約聽到有咕嘟咕嘟的冒泡聲音,還有嘩啦啦的水聲。
「快到了,就在前面。」莫成禹伸手牽住她的小手,很是興奮地跑了起來。
言柒柒微微歎了一聲,這傢伙就不長點記性,剛剛說了不准牽她的手,這會兒便忘得一乾二淨。
算了,反正他單純的跟張白紙似的,就當牽個小孩。
到了大山跟前,水聲更加清晰。
莫成禹鬆開她的手,彎腰將山腳下一堆枯黃的雜草拔開,露出一個一米寬的洞穴。
「阿七,從這裡鑽進去,便到了。」莫成禹指著那個類似於狗洞的洞穴,獻寶似的說道。
隨後,彎腰先鑽了進去。
讓她過來鑽狗洞?言柒柒眉頭不由皺起,不過,還是跟著鑽了進去。
進去以後,果然裡面別有洞天。
這裡面竟然是一座溫泉湖,湖中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著大泡泡,湖上空瀰漫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如置仙境般。
四周稀稀落落的種著些青翠的樹木,但並沒有將湖遮擋住,陽光可以直射進來,在湖面上泛出道道金光。
一道白玉帶般的瀑布從西邊的山峰頂層直入湖中,四周浪花四濺。
這座湖四周群山環繞,山與山之間沒有一絲的縫隙。
若想進入這裡有兩條路可選,一是從狗洞裡爬過來,另外便是直接從山頂上跳下去。
而湖水卻沒有蔓延出來,顯然湖的下面有通往外面的口子。
「阿七,怎麼樣,這裡很美吧。」莫成禹咧嘴笑道。
言柒柒很給面子的點點頭,「嗯,不錯,你是怎麼發現這裡的。」
「哦,是這樣的。」莫成禹指著山頂上說道,「小的時候,有一次我偷偷跑到山頂上玩,失足掉了下來,便發現這個地方,當時四處找出口,才找到那個洞穴,出來以後,正巧碰到找我的下人。」
「是嗎?」言柒柒有點懷疑他說話的真實性,但也不知道那裡出錯了。
莫成禹蹲下身子,將手伸進水裡晃蕩著。
他仰著笑盈盈的俊臉,對言柒柒道:「阿七,我告訴你哦,在這裡泡澡很舒服,泡完之後,所有煩惱都會消失不見,我經常和莫林來這裡泡澡。」
「是嗎。」言柒柒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泡溫泉有助於舒展身心。
雙眸四處打量著這裡,猛然發現前面不遠處正開著一朵很奇怪的花,出於好奇,抬腳朝著怪花走去。
到了那裡一看,原來是株變異的牡丹花,花瓣呈三角形,但葉子沒變,依舊是牡丹花的葉子。
隨手摘了一朵,轉身正要折回去。
言柒柒抬頭朝著溫泉湖不經意看去,小臉頓時黑了下來。
只見湖邊站著一位只著一個白色絲綢短褲,上身裸著的男人。
他肌膚如雪,肌理分明,陽光打在他的肌膚上泛著淡淡光暈。
雖然消瘦了些,但卻緊實。
上身呈倒三角形,兩條筆挺的長腿杵在岸邊,上下身比例幾乎可以說是完美。
一頭墨發如流水般傾瀉於背後,給完美的身材增添了一道風采。
當然,這個時候言柒柒無暇來欣賞美色,因為莫成禹的雙手正放在短褲腰上,即將要脫掉他身上唯一的布片。
在那白花花的屁股露出一半之前,言柒柒快速從地上撿了一粒石子,朝著他的腿彎處射去。
「噗通——」一聲,那個已經露出小半截白花花屁股的裸男頓時掉進湖水裡。
接著,「呼啦——」一聲,莫成禹從水中鑽出來,抹了把臉上的水,皺著一張俊臉,異常的憋屈。
雙眼滿含委屈眸光,眼巴巴地看著言柒柒,「阿七,你為什麼要拿石子打我,知不知道很痛誒。」
「你……」言柒柒想罵他一頓,但又不知道該怎麼罵。
她現在可是男兒裝,在莫成禹眼裡是個男人,同性之間在一起泡澡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唉,算了,犯不著和他置氣。
反正已經將他們主僕二人安全送達月城,這裡又是他們經常來的地方,想必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言柒柒低眸在地上的一堆衣服掃了一眼,彎腰拿了一塊石頭裹在衣服裡。
將衣服朝著遠處湖中心的一塊大石頭上擲去。
「哎呀,阿七你幹嘛扔我的衣服。」莫成禹驚叫著,慌忙朝著大石頭那邊游去。
若不這樣做,等她走時,他肯定會裸著身子出來追她。
言柒柒又看了一眼,微微出了一口氣,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山,正好碰到朝這邊趕來的莫林。
便對他說道:「你告訴你家少爺,讓他不要過來找我,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說完,朝著前面大步走去。
莫林的腦子比起莫成禹的要正常的多,自然知道言柒柒是為了他們的安危,才跟著他們來月城的。
對著那個後背喊道:「言公子,謝謝你。」
便鑽進石洞裡去了。
莫成禹拿到衣服之後,轉過身來,已經沒了人影。
一臉驚慌地朝著岸邊游去,大喊道:「阿七,你在哪裡,等等我呀。」
剛進來的莫林,見他家少爺正抱著一堆衣服朝岸上游來。
微微歎了一聲,「少爺,言公子已經說了,不讓你跟過去,人家還有事要辦。」
「是嗎。」莫成禹撅著嘴,說不出的失落,「阿七不讓我跟她,肯定是我那裡做的不好,惹她生氣了。」
他也不再上岸,丟掉手中的衣服,仰面躺在水裡,無聲地抽泣著,說不出的委屈。
對於自家少爺的性子,莫林也只有歎氣的份。
言柒柒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正走著,突然,有道亮光刺進眼裡,不由得閉上雙眼。
半瞇著眼眸,尋著光看去,發現發光的在左邊不遠處,貌似是陽光照在金屬上發出的光芒。
忍不住朝那裡看了看,沒看出來是什麼東西,好奇心便升了起來。
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可做,倒不如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於是,言柒柒抬腳朝著發光的地方走去。
走進才知道原來是一把寶劍,劍柄上帶著斑斑血跡,這些血剛剛乾枯,色澤比較新鮮,應該是不久之前弄上去的。
這時,從旁邊山洞裡面隱隱傳出一道痛苦的申銀聲,很輕微。
言柒柒微蹙了下眉頭,勾頭朝裡面看了看,除了陽光照耀的地方及周邊能看到,山洞深處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一時好奇,抬腳朝裡慢慢走去——
突然,一道黑影在她面前閃過。
言柒柒手中閃過一枚繡花針,正要出手,這時,她脖子上一涼。
不用看也知道架在她脖子上的是把匕首,緩緩將針握在手中。
「什麼人,咳咳……」後面傳來一道嘶啞暗沉的男子聲音。
這個時候,言柒柒自然會乖乖地站在那裡不動,心下卻飛快的轉著。
聽聲音,此人應該受了重傷,但不瞭解他的實力,她也不敢妄加出手,畢竟脖子上正架著刀,稍不留神就會割斷她的喉嚨。
後面的人咳了一陣,這才停住咳嗽,嘶啞低沉的聲音又在她的腦後響起,「說,你來這裡做什麼,是誰派你過來的,咳……」
言柒柒眼珠子動了動,慌忙說道:「沒人派我來,我到這裡是來玩的,你可不可以把匕首先拿開。」
那人並沒有因她的話將匕首移開,而是將大手按住她的肩頭,可能是因為身子受傷太過嚴重,有些站不住,便借助言柒柒的身子來讓自己站穩。
少頃,那人冷冷說道:「不管是不是別人派來的,來到這裡就該死。」
後面的人握著刀柄的手驟然捏緊,本想將匕首割進言柒柒的脖子裡,誰知,這時心口一悶,又開始咳了起來。
言柒柒的反應是何等快,快速用繡花針刺向他拿匕首的手臂。
同一時間,另一隻手抓住肩膀上的大手,給他來了一個過肩摔。
手拿繡花針迅速朝著那人的脖間刺去,下一秒就能刺進他的脖子裡,結束他的生命。
但言柒柒卻停住了,因為有一個冰涼的匕首在同一時間抵在她的心臟之處。
nnd!沒想到這人手中還有一把匕首。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大概過了十幾秒鐘,突然,身下的男人開口質問道:「你是殺手?」
做為一名優秀的殺手必須做到快、準、狠,而這位沒有一點內力,但動作卻如此之快,竟然能從他手中逃脫,必定是受過專業的殺手訓練。
言柒柒皺了皺眉頭,被人猜出來有些小不爽,不過,還是點頭承認,「以前是。」
那人一聽,立即將手中匕首收了回去,沒經過她的同意,便將大手放在她的肩膀處摸了摸。
還沒等言柒柒發怒,只見那人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好,根骨不錯,是塊好料,沒想到老夫臨死之前能碰到這麼一塊好料。」
言柒柒依舊眉頭緊鎖,但將手中繡花針收了回來,又從他身上跳下來。
「咳咳……」那人輕咳了幾聲,用手按住地,很吃力地讓自己坐起來。
「不錯,遇事沉著冷靜,反應極快,根骨又是上等,不錯。」那人滿意地點著頭,一雙炬眼不停地打量著言柒柒。
他體內有雄厚的內力,可以在夜間視物,自然能將言柒柒的容貌身材看的一清二楚。
但言柒柒卻只能看到一個輪廓,從他的聲音中和剛剛他自稱了一聲老夫,便知道此人年齡不小。
拿出火折子,點燃一根,這才看清楚地上坐著的人。
從外表看,他的年歲應該在五十歲左右,頭髮已經有幾根變白,臉上的皺紋淺淺的,並不深。
他嘴角處有血漬凝固在上面,衣服破爛不堪,時不時的往外冒著鮮血,顯然經過一場惡鬥。
此人輕咳了一下,朝她招招手,「小娃娃你過來。」
言柒柒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顯然被他這一聲小娃娃給駭了一下。
「什麼事?」她並沒有過去,依舊站在原地,冷冷問道。
老者歎了一聲,「疑心是優秀殺手的通病。」
隨後,掏出一張黑玉令牌,那令牌小巧玲瓏,長寬五厘米左右,是個正方形。
「老夫乃天煞門門主——冥閻,途中遭仇人暗算,險些喪命,雖沒死但也活不了幾天了,咳……」
輕咳了一下,又繼續說道:「老夫已經活了八十三歲,死倒也沒什麼,現在老夫最擔心的便是天煞門下任掌門的人選。」
八十三歲?言柒柒心中吃了一驚,還真沒看出來,挺會保養,很想問問他是怎麼保養的。
只是這話她沒說出來,不然,冥閻必定後悔他現在的決定。
「天煞門中也不乏有能力優秀之人,但都不適合做門主,老夫見你是塊料,想讓你當本門門主,到時老夫再將畢生的武功傳授給你。」
他性格乖張,放蕩不羈,如今遇到合適的人選,只要她答應做天煞門的門主,將天煞門發揚光大,那他便沒必要去瞭解她的底細。
他話剛落,言柒柒想沒想立即否決掉,「我不幹,誰知道你這天煞門是做什麼的,萬一是個邪|教,那我豈不成了邪|教的老大了。」
她殺人無數,但卻是有原則之人,對於那些用語言來騙取普通百姓們上當的邪|教,還是非常的反感牴觸。
冥閻頓時瞪了一雙炬眼,驚道:「你不知道天煞門是做什麼的!?」
「我為什麼要知道天煞門。」言柒柒酷酷地說道,將手中快要燃完的火柴扔掉,又劃了著一根。
自從重生之後,便一直生活在無人的深山老林中,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根本就是一張白紙。
「你是殺手,竟然不知道天煞門是做什麼的。」冥閻的老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鬱悶。
好歹天煞門是璇璣大陸所有門派中上得了檯面的門派,這個娃娃竟然不知道。
隨後,微微歎氣說道,「老夫告訴你,天煞門便是江湖上第一殺手組織,本門的殺手遍佈整個璇璣大陸,所接任務幾乎都能完成。」
他說話間,語氣中透著一絲絲的自豪。
但這自豪也只有短短幾秒鐘,便歎了一聲,「不過,那是之前的了,自從老夫身子欠佳,門中管理不善,便出現很多的敗類,將天煞門搞的烏煙瘴氣。」
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握著大權不願撒手的原因,若是隨便找一個人來接替他的位置,到時肯定會讓那些有野心之人蠢蠢欲動,很有可能會造成滅門之災,或者四分五裂,這不是他想見到的。
這個奶娃娃年歲雖小,但聰慧過人,心思縝密,遇事不驚,又是練武的好材料,若是加以培養,必定能擔起大任。
只是他的時日不多,沒辦法親自培養。
「小娃娃,你就當完成老夫最後的心願,接下門主之位,咳……」冥閻繼續勸道。
言柒柒雙手抱懷,扯了扯唇角,略帶些不屑:「我為什麼要替你完成這個心願,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若是沒記錯的話,剛剛他還想殺了她。
更何況她在現代組織時,想接任務就接,不想接誰也別想命令她,早就自由慣了,若是弄個門主當,以後肯定不自由,還是不要的好。
「……」冥閻被她的話給噎了一下。
他眼眸閃爍了下,便用哄勸的口吻說道:「小娃娃,當了這個門主之後,會有許多好處,有上萬號人聽你使喚,還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寶,……」
不等他把話說完,言柒柒一口否決掉,「做門主這麼好,應該有很多人願意做才是,你還給別人吧,錢財我也會掙。」
開玩笑,有上萬人可以使喚,但肯定也有數不清的人想要殺她,本來睡覺就比較敏感,若是做了門主那她還怎麼睡覺。
見她依舊不肯接,冥閻心一橫,翻身跪了下來,「小娃娃,就算老夫求你了,老夫真的不希望天煞門就這麼毀掉。」
他這輩子都沒跪過,沒想到如今卻跪了一個奶娃娃,不過,若是她當了門主之位,那他便是她的手下,跪她也不算什麼。
「喂,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言柒柒慌忙過去攙扶他起來。
再怎麼也不能讓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跪她,她消受不起,還想多活兩年呢。
就在這時,她身子一震,從抓著她手臂上的大手中傳出一股暖流鑽進她體內。
言柒柒想動但卻動彈不得,就好像被粘在地面一樣,心下便猜到什麼,擰眉冷聲質問,「臭老頭,你在做什麼,放了我。」
「不想走火入魔的話,就閉上你的嘴巴。」冥閻說話的同時,又將另一隻手按在她的肩頭上,傳輸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言柒柒更加確定他在做什麼,肯定是想將他體內的內力傳給她。
心下一急,但卻無可奈何,他說的對,若是她現在走神,很可能會斃命。
算了,反正人家願意給,那她還矯情什麼。
於是,言柒柒閉目,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感覺心田之處有一團火在燃燒,四肢開始發熱起來。
頭腦也越來越清晰,就好像被水洗過一樣,忍不住睜開眼,發現她可以看清楚黑暗中的事物。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冥閻的頭髮以肉眼的速度很快變成全白色,他臉上的皺紋也清晰可見,樣子就好像年過百歲的老者。
冥閻將雙手收了回來,臉色蒼白如紙,猛的吐了一口血。
「喂,你怎麼樣了?」言柒柒立即扶住他,由於太過突然,她忘了變聲,發出的聲音是她本來的女音。
「咳咳……」冥閻咳了一陣,抬頭不可思議地打量著她,頓時哭笑不得了,「原來你是個女娃娃,唉,怎麼會是個女娃娃呢。」
說話的聲音中略有一絲的後悔。
他雖能夜視,但視力肯定不如在白日下那麼清晰,又加上言柒柒模仿男子的聲音非常的像,很難看出來她是個女娃娃。
言柒柒撇撇嘴,哼聲道:「女的怎麼了,女的照樣可以幹一番大事,做起事來不會比男人差。」
「嗯,有志氣,雖然你是個女娃娃,但也只能這樣了。」冥閻微歎道。
然後,將令牌放進她手裡,又猛的吐了一口血,這才說道,「以後你便是天煞門的門主,這是代表門主身份的令牌。」
抬起拳頭放在嘴邊低頭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回去之後,好好將體內的功力消化掉,還有你到老夫的臥室內,按住床柱上的一個紅色寶石,旋轉兩圈,便會有暗室出現,裡面有一本老夫此生絕學,到時你照著上面練習,用不了四五年便能成為武林中的佼佼者。」
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說完,便有些上不來氣,又猛咳了起來。
就在這時,洞口閃進來一道紅衣人影。
接著,一道女子的嬌喝聲響起,「門主!」
「什麼人,竟然敢傷門主,我要了你的命。」白光一閃,一把長劍朝著言柒柒刺過來,言柒柒身子一斜閃躲過去。
來者收回長劍,又要刺第二劍。
「住手!咳咳……」
冥閻的話一出,來者立即收回長劍,跑到他跟前,擔憂地問道:「門主,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還沒來得及解釋,隨後又進來三道人影,一女兩男。
進來之後,立即跪倒在冥閻身邊,齊聲道:「屬下參見門主!」
冥閻沒理會他們,而是朝著言柒柒招招手,「女娃娃,過來。」
復又對著其他四人說道,「從今以後,這位女娃娃便是你們新任掌門,跪拜她。」
那四人先是一愣,隨即恭敬地朝著言柒柒跪拜,「屬下拜見門主。」
「呵呵……」言柒柒很彆扭地笑了一下,擺擺手,「快起來,快起來,不用跪拜我。」
被人跪的滋味很不爽,古人真麻煩動不動就下跪,膝蓋不疼嗎。
四人無暇顧及言柒柒,他們緊緊地盯著冥閻,眼中擔憂之色不假。
其中一位長相英俊的青衣男子伸手扣住冥閻的手腕,擰眉探查了一番,驚異道:「門主,你怎麼會沒有一點內力。」
冥閻也不掩飾,指著言柒柒說道:「本,老夫已經將所有內力傳給這個女娃娃了,你們以後要像輔佐老夫一樣輔佐她,把天煞門的威嚴重新振作起來。」
「是,門主。」他們四人眼中雖帶著傷心之色,但依舊忍著。
「咳咳,還有不用替老夫報仇,月青子已經先老夫一步死了,咳咳……」
「是,門主。」
冥閻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弱,若不是有人扶著,肯定坐都坐不起來。
他又向言柒柒招手說道:「女娃娃,老夫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可否在老夫臨死前,告知老夫,咳咳……」
言柒柒微微抿了下雙唇,這才蹲下身子,眨巴著大眼衝他淡淡一笑:「老伯伯,我叫言柒柒,你喊我柒柒就可以了。」
雖然他傳給她內力是有目的,又在她不願的情況下傳的,但畢竟是受了人家的恩惠,再者他也是位老者,怎麼也要尊重些才是。
「柒柒,嗯,老夫記住了。」冥閻微微閉了閉眸子,「柒柒,你要好好打理天煞門,紅花綠水會幫助你,知道嗎。」
言柒柒眸子閃爍了下,這才點頭同意,「好。」
或許做這個門主不是什麼壞事,在這個世界裡,她想要好好活著,必須要變強,不然,有朝一日還會成為尹天絕的奴隸。
「老夫可以瞑目了,哈哈哈……」冥閻說著,突然大笑起來,但僅僅笑了幾聲,便撒手人寰了。
剛來的四人隨即都低下頭,臉上的哀痛盡顯,其中一位長相甜美的紅衣女子,還輕聲抽泣著。
其他三人都暗自忍住內心的悲痛,沒像紅衣女子那樣哭出來,不過,從他們眼神中可以看出,和冥閻的關係比較親密。
言柒柒靜靜地站在那裡,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四人,等著他們。
他們的悲痛很真實,沒摻和一點的假心假意,讓他們好好理清一下心中的哀痛也好。
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其中一位青衣男子深深呼了一口氣,眼圈有些紅紅的,但沒掉一滴眼淚。
他拍拍身邊的紅衣女子,「紅兒,別哭了,我們還是將門主帶回門內,讓新門主繼任。」
長相端莊秀氣的綠衣女子將她扶起來,歎了一聲,「門主他老人家是笑著仙去的,我們要替他老人家高興才是,我們要遵從他老人家的遺囑用心輔佐新門主,這樣才不會辜負門主的所托。」
「嗯,綠衣說的對。」紅兒抹了把眼淚,點頭同意。
冰冷英俊的黑衣男子,從始至終除了兩句『屬下,參見門主』,便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他將已經仙逝的冥閻從地上默默地背了起來,黑著俊臉,抬腳朝著石洞外面走去。
接著青衣男子和紅衣女子兩人相繼出去,綠衣女子跟在後面。
言柒柒無趣地摸了摸鼻子,她這位新任掌門貌似沒人記起她。
無所謂地抬腳也跟著出去了,到了外面才知道他們四人正在外面等著她。
綠衣女子上前,微微拱了下手,說道:「門主,我們剛剛只顧著前任門主,一時疏忽您,請您責罰。」
「沒關係。」言柒柒無所謂地聳聳肩,現在他們的心情她也能理解。
「屬下叫綠衣,穿紅衣服的是紅兒,青衣服的是花流風,我們都叫他阿風,黑色衣服的是水流殤,喊他阿殤便可以了。」
綠衣一一和她介紹了一遍。
「花紅水綠。」言柒柒嘴角抽了抽,給他們四人起名字之人和尹天絕起名字還真有的一拼。
「嗯,是這個意思。」綠衣輕輕點頭,淡淡說道,「這是前任門主起的,當年若不是門主收養了我們,我們恐怕就會餓死。」
說著,一雙水眸移向阿殤背上的白髮老者,眼中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花流風上下打量了一番言柒柒,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小門主,你可否一直以男裝示人。」
也不知道門主為什麼讓一個小丫頭當門主,不過,門主自有門主的道理,他只管好好輔佐便是。
言柒柒自然知道他什麼意思,點點頭,換做男人的聲音說道:「可以。」
這裡畢竟是古代,女子掌大權肯定不服眾,又加上她才入門,更是難上加難。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以男裝示人的好,反正男裝穿著比較方便,看著這裡的女子穿的衣服就頭疼。
「對了,有沒有面紗之類的?」不用真面目示人,是為了以後上街溜躂幹什麼比較方便,畢竟殺手是沒辦法見光的行業。
「屬下有面具。」旁邊還在抽泣的紅兒,一聽立即說道。
然後,掏出來一張可以遮住鼻子以上部分的銀質面具來,「我們在外面從不以真面目示人。」
言柒柒衝她淡淡笑道:「謝謝。」隨後,將面具戴在臉上。
這樣便能隱去她有些稚嫩的臉。
紅兒先是一愣,隨後,便很有禮貌地說道:「門主,不客氣。」
未來門主還挺有禮貌的。
花流風朝著冥閻身上看了一眼,抿唇對著言柒柒說道:「門主,我們還是盡快趕往門內,將前任門主的後事好好安置下。」
「好。」言柒柒點點頭,抬腳便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走了十幾步,發現身後沒聲音,立即轉過頭看去,見他們四人依舊站在原地不動。
她微挑了下秀眉,「紅花綠水,你們怎麼不跟過來。」
花流風踱步到她身邊,在天邊看了一眼,說道:「門主,我們還是用輕功回門內吧,走路太慢了。」
「輕功?」言柒柒彈了彈小手,搖頭道,「我不會。」
這種只有古代才有的功夫,她不會,不過,她的攀爬術很不錯。
「你不會輕功!?」花流風一雙眸子上下打量著她,眼中充滿了疑惑,「你體內擁有雄厚的內力,怎麼不會輕功。」
言柒柒微瞥了下嘴,「我體內的功力全是老伯伯傳的,以前半點內力都沒有,不會輕功很正常。」
不會輕功的門主,花流風頓時糾結了。
真懷疑是不是冥閻門主人上了年紀,一時頭腦糊塗,才選了這麼一個小姑娘當門主。
他還是搞不明白為什麼前門主要讓一個沒有內力的人當門主,不過,還好她現在已經得到前門主的內力,學起來比較容易些。
不管怎樣,他要遵從前門主的指令,好好輔佐她才是。
花流風在四周看了一下,朝著一棵樹上打了掌,咚的一聲,那棵樹瞬間倒地。
在樹上扯了一些枝條和棍子,雙手飛快地編織著,快的看不出手形。
不消片刻功夫,一個簡易轎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門主,請上轎。」花流風做了個請的手勢。
言柒柒嘴角微微抖動了幾下,這人還會這個絕活,扯嘴說道:「阿風,不錯,你即便不當殺手也餓不死。」
沒在遲疑,走過去在簡易轎上坐下。
花流風:「……」
不等吩咐綠衣和紅兒兩人在她的背後,一人抬了一端,花流風自己在前面扛著。
三人抬著她縱身飛了起來,轎子很平穩,速度也比較快,唯一的不好就是風刮的她有點冷。
還好天煞門的老窩距這裡比較近,沒過多久,便進入門內。
到了天煞門,花流風三人直接將言柒柒抬進一座大殿裡。
由於提前放出信號,凡是在門中有地位的人全在此等候。
他們來此的目的,多半並不是因為門主去世,而是未來門主之位會花落誰家,心裡都在不停地算計著。
眾人見到水流殤身上背著的白髮老者,頓時都愣住了,一時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門主。
花流風雙眸在眾人之間掃看了一下,冷聲道:「冥門主已經仙逝。」
隨後,又讓人去將早就準備好的水晶棺抬過來。
眾人這才相信那位白髮老者是他們的門主,不管是不是真心的,都跪趴在地,臉上現出悲痛之色。
磕了個頭,便站起身來,等候後面的話。
然後,花流風又開口說道:「這位是我們冥門主臨終前指定的新任門主,大家都過來朝拜新門主。」
他的話一出,眾人這才注意到懶散地站在那裡的言柒柒,頓時都愣怔住了。
大殿內安靜了幾秒鐘,突然,一道雄厚低沉的聲音響起。
「什麼指定的新門主,此人我們根本就沒見過,再說門主臨終前只有你們四人在,其中必有詐。」
說話的人是位中年男子,他眼底流動著狠毒之意,怒視著言柒柒,有種想將她吞進肚子裡的想法。
唉,又是一個有野心之人,言柒柒抬手想摸摸鼻子,誰知卻摸到冰涼的金屬。
紅兒杏眼怒睜,哼聲道:「難道林長老是在懷疑我們將門主殺死的,門主臨終前曾說過他是被月青子所傷,不過,月青子已經被門主殺了,這都是門主臨終前說的。」
在天煞門中,其他人都有可能會違背門主之意,唯獨他們四人不會。
那人冷笑一聲,「只要沒人看到,什麼都可以編,至於是不是你們殺了門主,恐怕只有你們自己清楚。」
隨後,抬手指向言柒柒,冷聲說道:「至於門主之位,憑什麼以你們片面之詞,就讓一個從沒見過的人當上門主,我們都不會服從。」
「你,這是門主臨終前指定的,你們不承認也要承認。」紅兒頓時氣得火冒三丈,說話間長劍已出鞘。
「紅兒,不可。」綠衣立即拉住她,衝她搖搖頭。
這丫頭的脾氣太過於急躁了,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綠衣將眸光移向正看熱鬧的某女,意思是想讓她站出來。
言柒柒頓時會意,朝前走了幾步。
拿出那枚黑色令牌,在眾人面前晃了晃,慵懶地吐出三個字來,「就憑它。」
黑玉令牌一出,眾人便開始騷動起來,有一少部分都跪下來朝拜言柒柒。
這部分人應該是死忠於冥閻的,在他們中間有兩名長老級別的和三名堂主級別。
在來時的路上綠衣曾給她講過門中的級別稱呼。
門主下面有四名長老,他們拇指上都戴有一枚黑玉扳指象徵他們的身份。
再往下面是八位堂主,拇指上依舊戴著扳指,只不過不是黑玉製成的,而是青玉。
至於花流風他們四人是門主的護法,只聽門主一人命令,不受任何人掌控,主要是為了確保門主的安危。
跪下來的兩名長老和三名堂主以後略略試探一下,便可以加以重任。
林長老看著那枚黑玉令牌眼中露出一抹貪婪的目光,隨即很快便隱下去。
他摸了下巴上的鬍子,不屑一笑,「有令牌又如何,你們大可以從門主身上搜出來,沒有老門主親筆書信或者親口承認她是門主,我們依舊不會服從你。」
他的話一出,立即有人附和道:「林長老說的有道理,除非有紫玉印章在。」
「對,若是沒有紫玉印章還怎麼處理事務,讓她拿出印章來。」
綠衣微微擰著眉頭,看向有些凝重的言柒柒,「門主,你知不知道紫玉印章在什麼地方?」
前任門主從來不會將紫玉印章帶在身上,現在言柒柒肯定沒有,只是看她的表情應該不知道才是。
言柒柒眉頭驟然收緊,輕輕地摸著臉上的銀質面具,眼中眸光變得有些沉寂。
冥閻從沒和她講過紫玉印章之事,猛然記起冥閻說的話。
言柒柒眸光一閃,莫非與他所說的書有關。
這個冥老頭死了也給她出了道難題,來試探她。
見她一直不語,還以為她不知道,林長老眼中流出一絲得意,「怎麼不知道是吧,你們肯定殺了門主,想要謀反,來人——」
「慢著!」言柒柒大喝了一聲,隨後別有深意地說道,「林長老,是不是我拿出紫玉印章便能坐上門主之位。」
林長老微微低斂了下雙眼,同意道:「當然,若是你拿出紫玉印章,我們自是將你奉為門主。」
她沒有立刻拿出來,想必不知道印章在哪兒才是。
言柒柒微勾了唇,朝著林長老意味深明地瞥看了一眼:「這可是你說的,記住你說的話,到時別忘了磕頭。」
然後,對著綠衣淡淡說道:「綠衣你帶我去冥門主的住處。」
「是,門主,這邊走。」
綠衣便領著言柒柒朝外面走去,他們身後的人立即跟了上去,紅兒也跟了過去。
花流風路過水流殤跟前在他身上拍拍,「門主的遺體你先照看著。」抬腳跟了過去。
不是他不想處理冥門主的後事,而是他還有重要的事要做,他必須過去幫言柒柒。
水流殤將無人問津的冥閻默默地安置在水晶棺中。
低眸深深地看了一眼,眼神便的更加複雜。
他一咬牙,將整個水晶棺扛了起來,大步流星朝著外面走去。
飛一般從言柒柒身邊掠過,快速朝著一個方向奔去。
言柒柒頓時吃了一驚,這傢伙的力道還真大,棺材加人少說也有四五百斤重,竟然就這麼扛著跑了。
真是怪人一枚。
眾人很快便到了冥閻的臥室,綠衣將門打開。
花流風立即擋在門口,冷冷說道:「這裡只能門主和我們四人可以進去,規矩想必大家都清楚。」
然後,看向言柒柒,「門主,請進。」
言柒柒衝他點點頭,抬腳便朝著臥室走去。
「門主——」突然,花流風在身後喊住她。
「什麼事?」言柒柒轉過身,問道。
花流風欲言又止,眸光微微閃爍了下,搖頭道:「沒事,請門主進去之後,盡快出來處理門中之事。」
言柒柒心下立即升起一絲疑惑,不過,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便進去了。
0`0`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