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也不發表意見,接著又問:「那這孩子萬一不是你的怎麼辦?」
「我已經找人問過了,懷孕四個多月的時候就可以做羊水穿刺手術驗dna,我雖然顧及咱媽,但是還沒到能容忍給別人養野種的地步,那個時候如果媽的病情好轉,我就讓那個賤人帶著她的賤種滾出去!如果媽的病情沒有好轉,就讓她把這個賤種生下來,等媽的情況好一些之後,讓這一對母子一起滾出去!」
對於他的咬牙切齒,許晨只是一臉無謂的聳聳肩,「那葉小瑜你打算怎麼辦?離婚?」
「現在不離也得離了。」許揚苦笑,抬眼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聲音都變得落寞起來窠。
他從前一直想用婚姻困住葉小瑜,現在才恍然發現連婚姻都沒有,而她身邊又有了一直守護她的錢源,那他還能用什麼束縛她,懲罰她?
「算了,不說我了。」他的人生已經**不堪,再怎麼說也就這樣了,沒什麼值得去說的了。
許揚轉頭從露台上走下來,靠在辦公桌上看著面前的弟弟,「你和甄家小姐的婚事決定的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反正從出生之後,我的人生就不是我說了算。只要是對公司有利的,娶甄雨婷和賈雨婷又有什麼區別?反正都不是我愛的。」
許揚嗤笑,「不是說那甄雨婷當年救過你?怎麼你還不愛她?難不成你愛的是那個姓喬的病秧子?」
病秧子三個字讓許晨的手一頓,腦中不知怎麼劃出了喬以蔓溫柔明媚的臉,眼底卻劃過一抹輕蔑,「那不過是一個上趕子倒貼的女人,我愛她做什麼?」
「不愛最好。我現在的情況你也很清楚,你的婚事最好能盡快定下來,你最好能趕緊有個孩子,媽也會很高興,我也就不用顧及姓申的賤人了。」
說起申恬,許揚心裡還是滿腔的怒火和憤懣,他真是後悔當初招惹了這只***狐狸,害的自己現在不僅惹了一身***,連脫身都成了麻煩事!
*
新年結束也代表著要重新回歸工作崗位了,自從在adonis大賽上一舉奪冠,葉亦歡在dick珠寶的威信也是與日俱增,她的設計理念一向很受同事們的追捧,在拿到大獎之後,她身上的光環則是又亮了一圈。
凌南霄對於她還要回邢漠北的公司工作感到萬分不滿,天知道姓邢的會不會再惦記著她,尤其是在她的心結還沒解開的時候,凌南霄甚至把全世界的男人都看做了他的情敵。
對於他的不滿,她也只是平淡的說她現在需要工作和空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完全依附著男人生活,否則她以前也不會去學校做老師,直接在家做全職主婦就可以了。
是誰說的,最理想的愛情應該是生活之中各自獨立,感情上相互依賴。
對於工作問題,凌南霄也有旁敲側擊的讓她去adamas工作,彼時他們才剛進行完一場激烈的歡好,他埋在她的身體中不肯出來,抱著她聲音沙沙的問:「我也有公司,怎麼不見你來我這裡?」
他的聲音裡難掩醋意,她也累,可還是忍不住笑了,「你這是在挖牆腳麼?」
「挖什麼牆角,你本來就是我的!」他低頭咬她的唇,語氣硬邦邦的問她,「你到底會不會來我的公司?」
老實說,不以他們的關係為目的,她的工作水平和工作能力也確實是難得的人才,把這樣一個又有才又有貌而且還是他愛的女人放在邢漠北身邊,簡直是讓他一分鐘都不能安心。
葉亦歡難得也端了一回架子,「我的薪資可是要的很高的,工作環境也要最好的,還有職位,我現在dick是設計總監,你如果給不了比這個高的職位,至少也要給個平級,還有……」
他笑著咬她的耳朵,「那些算什麼,我給你更好的!」
她疑惑,「什麼?」
「這個……」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就被重新填滿,又凶又重的感覺讓她心跳都快要停止了,抬手捶在他的肩上嗚咽出聲,「你無賴!」
回應她的只有輕緩溫柔的動作和綿長細緻的親吻,一次又一次,她就像是風雨飄搖的小船,每一次都會被大浪推到浪尖。
她現在雖然已經搬回了陶然雅居的房子,也能和他做最親密的事,每天朝夕相對,像是一對真正的夫妻,可是只有葉亦歡自己心裡最清楚,她並沒有完全接受他
原諒他。
至於什麼時候能完全打開自己的心,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不去adamas是有原因的,一是因為熟悉了現在的工作環境,二是因為她手頭現在還有很多工作,如果要跳槽,她覺得自己對不起邢漠北的信任和鼓勵。
當然她也知道這樣下來不是長久之計,adamas和dick到底是競爭對手,她身份尷尬,周.旋在兩者之間終歸會遭人詬病。
「想什麼呢?」
桌面被人輕輕敲了兩下,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溫潤的男聲,葉亦歡拉回思緒,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淡淡的笑了笑,「漠北,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
邢漠北也不同她客套,毫不拘束的坐在她的辦公桌上,手上把玩著桌上的一個水晶球,比起以前顯得更加風雅了。
自從他們之間把話都說開了,兩人的關係比以前還要融洽輕鬆,他不需要忐忑緊張,她也不用侷促不安,兩個人像是一夜之間變成了相識多年的老友,熟稔而又活絡。
「過年期間你似乎很忙,給你打電話發短信都沒有回應,跟他在一起?」
邢漠北的語氣輕慢,沒有一絲不悅或是嫉恨,但也聽不出多少祝福的成分,只是友人之間很平淡的詢問。
自從他把自己的目的和初衷告訴她之後,在她面前總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後來見她並沒有怨怪的意思,他這才慢慢打消了心中的顧慮。
老實說,葉亦歡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她的魅力並不是體現於她姣好的容貌,而是她自身所具有的那種清雅堅韌的氣質,她聰慧伶俐善解人意,確實很容易讓人動心。
他從來都不否認自己對她動過心,也有過想要和她共度一生的想法,可是到最後,他終於還是看清了現實的距離。
他們並不是一路人。
葉亦歡但笑不語,只是微微點頭回應了他的問題。
她的眼裡有著淡淡的笑意和幸福,邢漠北看著那一點璀璨的星光,心裡倒也不覺得多難過,只是有些空寂罷了。
「你們……和好了?」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和好,他現在對我很好,他當初所做的一切也都不是假的,我看得出他的改變。可是我總覺得我們之間缺了點什麼,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得清的,總之很複雜。」
她輕歎一口氣,也不知怎麼就對著邢漠北說起了她和凌南霄之間的問題。
或許只是覺得他們已經回歸到了朋友的位置,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吧,更何況她也想有個人能為她指點迷津。
果然邢漠北也點了點頭,「你們之間的轉彎總是太急,就像是賽車中的彎道一樣,轉過這個彎道,還來不及喘口氣,馬上又迎來了下一個彎道,時刻都懸著一口氣,我想……你們如果多磨合一些,或許會更好吧。」
葉亦歡忍不住笑了,「怎麼說的你好像特別有經驗似的?該不會是把你的人生經驗傳授給我了吧?」
「哪兒的話,再怎麼說,我以前也算是追求過你,有哪個男人能大方到撮合自己喜歡的人和情敵麼?」
他這話是笑著說出來的,完全就是朋友之間不分你我的玩笑話,葉亦歡也被他「酸溜溜」的表白逗得笑了出來,忍不住輕輕地嗔了他一眼。
「你來找我,應該不只是說這些這麼簡單吧?」
「對。」邢漠北點頭,正色的看著她,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吉教授的身體不太好,可能……日子不多了,我想,他應該很希望見到你吧。」
葉亦歡一愣,「什麼時候的事?」
「有一段日子了,老爺子上了年紀,身體本來就不大好,年前又因為腦溢血而住院,聽說現在似乎已經好轉了一些。本來我也打算要去探望一下吉老的,順道來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要!當然要!」她說著就已經去穿外套,「反正也沒什麼事了,不如就現在去吧?」
生命的問題永遠也容不得人晚上一分半刻的,葉亦歡到現在都記得母親去世的景象,也無數次的怨恨過自己,如果那天她放學的時候沒有貪玩而是早早回家,或許就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因此她才會急著去看吉華清,生怕自己晚一步,就會再也見不到這
位慈祥嚴謹的老教授。
邢漠北的話說的一點都沒錯,吉華清的情況很不好,八旬的老人,曾經也是健壯風華的英俊男子,此時躺在病床上卻像是一把失了水分的乾柴,蒼老的身體上插著各種管子,就連呼吸都要靠著機器。
葉亦歡站在他的病床前只看了一眼,眼淚就忍不住湧了出來。
她至今還記得十年前吉華清拍著她肩膀讚譽她的樣子,十年的風霜,她的夢想才剛剛揚帆,這位對她讚賞有加的老設計師卻已經要不久於人世了。
吉華清看到她顯然也很高興,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握著她的手和她談了很多,古今中外的名作設計都聊到了。
說到她在adonis大賽的表現時,吉華清則是欣慰的點了點頭,「你我看了大賽的直播,你做的很好,設計理念也很符合我們中國紅的原則,不要放棄,好好走下去。」
他們一直聊到了傍晚,直到吉華清要做檢查的時候他們才依依不捨的起身作別。
從醫院裡一出來,葉亦歡的眼淚就沒斷過,邢漠北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又主動提出送她回去。
一直到陶然雅居樓下的時候,葉亦歡的情緒才平穩了一些,兩人下了車,邢漠北看著她臉上還帶著淚跡,伸手替她拭掉,又輕聲安撫道:「別哭了,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吉老這一輩子留下了那麼多好的作品,他的生命也是非常有意義的。」
「我知道……我就是覺得,人生真的好無常。我參賽之前見到老師,他的狀態明明還很好,只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就……」
眼淚又在眼眶邊打轉,邢漠北剛想替她擦淚,然而伸出的手還沒碰到她的臉,葉亦歡就被人猛地一扯,撞進了一個堅硬的懷抱裡。
「誰讓你碰她的?!」
慍怒的男聲從頭頂傳來,葉亦歡一愣,抬頭看到凌南霄正臉色陰沉的站在她身邊,一手箍著她的肩,眼神冷厲的睇著面前的邢漠北。
「阿霄,你怎麼在這兒?」
這個時候他不是剛下班嗎?怎麼會這麼早就回家了?
不過是一句詫異的詢問,在凌南霄聽來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低頭對她冷笑一聲,「這裡是我家,我在這兒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在這兒才奇怪吧!」
「不是,你誤會了,漠北只是送我回家,我們……」
她焦急的跟他解釋,他卻完全聽不進去,「我誤會了什麼?你們在我家樓下卿卿我我依依惜別,還說是我誤會了?瞧你哭成這樣,也是因為捨不得他吧?!」
他今天原本是想早點回家給她做飯煲湯,誰知道車剛開進來就看到他們兩個站在樓下,邢漠北甚至還溫柔的替她擦淚擁抱!
「你不要誤解她,我們只是一起去看望了吉華清教授,她情緒不好,我送她回來而已,她流淚是因為吉教授,不是因為我。」邢漠北也開口替她說話,他不想讓凌南霄誤解,更不想讓葉亦歡傷心,更何況他們之間本來也沒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凌南霄怒火中燒,腦中只記得這個男人是他的情敵,哪還能想到那麼多,嗤笑一聲譏刺道:「你的目的會這麼單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接近她只是為了讓她去你的公司,像你這種圖謀不軌的人,誰知道你是不是借口去看吉老而暗中接近她!」
葉亦歡的心情本來就不好,被他這麼胡亂指責一番,更是煩躁到了極點,不可理喻的望著他道:「你胡說些什麼?我們真的只是去看吉教授,沒有你想得那麼不堪!」
「你們之間比我想像的還要不堪!你別忘了你們曾經因為開.房被媒體大肆渲染的事情!」
人在情急之下說出來的話總是比任何時候都具有殺傷力,凌南霄的話衝口而出之後就後悔了,葉亦歡怔怔的看著他,驚痛而又錯愕,眼裡滿是受傷。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明明無數次的告誡過自己要時刻注意,怎麼還能說這樣的話來傷害她?
邢漠北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也有些不忍,伸手去拉她,「亦歡……」
「我沒事!」她退後一步避開他的手,眼底的淚已經搖搖欲墜,「漠北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先回去了。」
她今天因為吉教授本來就心情很差,被凌南霄這麼一刺,整顆心都墜墜的疼,只想趕快回家。
葉亦歡說完就轉頭跑上了樓,凌
南霄急忙上前追她,追了兩步又回頭怨念的瞪了邢漠北一眼,都是這個姓邢的害的!
站在原地的邢漠北無辜躺槍,無奈的看著凌南霄匆匆追上去的背影,動作快的讓他連句解釋的話都來不及說。看得出他現在很緊張葉亦歡,或許也就是因為太緊張了,所以才變得這麼敏感尖銳。
關心則亂,這四個字倒是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葉亦歡是真的生氣了,不過誰讓他亂吃飛醋,就讓這次的事情給他個教訓吧!
邢漠北聳肩笑了笑,剛邁步準備上車,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了兩下,他掏出來看了一眼,一條短信橫亙在屏幕上——
「漠北,可不可以讓我見見孩子……」
眼神倏然冷厲,他抬手想刪掉短信,動作一滯,手指卻又轉而編輯出三個字,「你不配!」
*
凌南霄追回家的時候,屋裡仍然是一片漆黑,他有些急躁的喊了兩聲葉亦歡的名字,卻沒有人回應,他心裡越來越不安,跑上臥室一推門卻發現她蹲在行李箱前收拾衣服。
「你這是幹什麼……」
他伸手去拉她,卻被她反手甩開,「你走開!別碰我!」
「你生氣了?」
他試探的問她,語氣輕輕地,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覺。
葉亦歡只是面無表情的嗤笑一聲,並沒有回答他的話,繼續拿出衣服塞進自己的箱子裡。
她要哭要罵也好過這樣一言不發,凌南霄有些急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起來,焦灼的衝她喊,「我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葉亦歡仰咬唇瞪著他,一大顆眼淚猛地翻滾下來,他心上一疼,卻聽她有些激動的喊道:「我難道不應該生氣嗎?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不堪,要不是你今天說的,我都忘記以前那些事了!是我想得太簡單,以為你嘴上說不在乎就真的不在乎,其實你心裡根本就不是這麼想的!」
她的眼淚隨著聲音的震動而掉下來,凌南霄慌亂而有無措的替她擦淚,不停的安撫她,「是我說錯話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她的眼淚簡直是最有殺傷力的武器,每看到一次他就覺得自己又混蛋一次。
葉亦歡拍掉他的手,「你別碰我!你說的沒錯,我的人生本來就很不堪,我不僅被拍到和別的男人開.房,還懷過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我……唔……」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凌南霄就已經一把扣住她的後腦,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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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渣女想結婚就能那麼順利的,許揚也不是傻子,現在讓她逍遙是為了之後更狠的虐她~~某人又亂吃飛醋,接下來該腫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