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的話雖然顯得輕描淡寫,但是我不會天真的認為,他一連串的佈局都在依靠?家暗子和蠱毒。
?墨所走的每一步。都必須經過精心策劃,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暗子的作用。而且他對人心和目標性格的把握極為準確,每走一步都像是在精心操作,對手稍不留神就會被他牽著?
就拿七情蠱來說,我甚至懷疑,王家七情蠱的來源就是出自?家。
我沉著聲音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我應該殺了你!」
?墨笑了:「這是你今天第二次說要殺我,其實,你知道,你殺不了我。如果,我那麼容易死,也就不會約你來了!」
「你約我來,就是為了討論我們之間誰勝誰負?」我直到現在都沒弄清?
?墨很認真的看著我道:「我約你來的目的。就是想告訴你,?家願意傾舉家之力,邀你為主?」
「什麼意思?」我不是聽不懂?墨的話,而是不敢相信。
?墨不以為怪的道:「我知道,你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會很驚訝。就像是,我最初加入?家時,也一樣如此。夜亡靈才是我本來的名字,我最初是一個殺手。在一次跟?家交鋒的過程中被家主邀入?家。改名?墨。」已更新
?墨解釋道:「這麼說吧!天策?家,以智謀見長,又以善用暗子著稱。所以,?家必須有一個多智如妖的家主主持。否則,?家一定會萬劫不復。所以,在家主的選擇上。?家達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甚至連守成之主都會被長老會否決。」
?墨說的這點我完全相信,?家之主如果不是多智如妖的人傑,不要說與皆為一時雄傑的外敵對抗,就算是?家內部也不會對他唯命是從。
?墨繼續說道:「不過,一個家族中的某個人太強,他就說佔據家族大部分靈秀。其他人也自然成了庸才!就像諸葛武侯雖然驚才絕艷,但是他兒子卻業績平平一樣。?家就是另一個典型。」
我笑道:「你說的未必就是事實吧?父輩光輝太盛,自然會掩蓋子女的靈秀。很多被說成子不類父的庸人,其實也一樣出類拔萃,只不過他們始終活在父輩的光輝或者說陰影之下,才顯現不出他們的優秀。」
?墨搖頭道:「你說的事情只能限於普通人。」
我忽然反應過來:「你是說,?家之主是抽取了家族的靈秀,才會如此出眾?」
「第一代家主的確是這麼做的!可惜的是,幾代之後。()?家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家子弟的靈氣已經到取無可取的地步。?家第五代家主,就想出了用壽命換靈秀的辦法,不過,這麼一來?家人卻又步上了早早夭亡的命運。」
?墨歎息道:「最後,?家為了保全血脈,就只能從外面挑選強者擔任家主。條件就是保住?家昌盛?」
「保住?家昌盛?」我聽完不由得笑了起來:「?家人倒是想出了一個坐享其成的好辦法。從外面弄進來一個所謂的家主替他們拚死拚活的買命,他們自己天天享受。你覺得我傻麼??家既然敢把家主交給外人,就肯定有控制家主的辦法。我可不會去幹那種給別人當牛做馬的事兒!」
?墨道:「別急著否決,等你見到了?家的底蘊,你就會覺得為?家服務非常值得。」
我擺了擺手:「論智商,你比我還強。你為什麼不當家主?」
?墨搖頭道:「我的命不夠硬。不具備做家主的條件。而你。正好是最合適的人。」
「你覺得我命硬?我的生辰八字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等等……」我臉色一沉:「你知道我的八字?」
「當然,王家鬼印進入你體內,這麼大的事情。我們?家怎麼會不知道?」
?墨反問道:「你覺得,王家當初會輕易放鬆對你的看守麼?你可是有可能長出先天鬼骨的人!當年王丑能把你抱走,也有?家在背後推波助瀾。」
?墨不等我說話,就先開口道:「告訴你一個?家的秘辛吧!智慧太高的人,一定會被遭天妒。所以,妖孽是活不長的。而且天妒之人的性命,連黃泉錢都買不回來。但是一個命硬的妖孽,卻能在他死之前,克制所有的敵人,當然洪福在身的人除外。」
我冷笑道:「你說的我一點都不相信。我自認為還算聰明,但是我一樣活著。」
?墨搖著一根手指道:「你是另類,出生就是死人,老天都會憐憫你。所以,你才是最適合做?家之主的人。」
?墨說完站了起來,把一張紙條推到我面前:「我不需要你現在就作答覆,等你考慮好了,可以聯繫我。作為誠意,?家不會在你身邊留下暗子,你大可以放心。」
我擺弄著那張紙條:「這麼說,我還得感謝?家?」
?墨微笑之間把一串黃泉錢推到我眼前:「告訴你一個消息,吳非的魂魄被吳家人扣住了,你現在趕到吳家落腳的地方,還來得及。吳家鬥命,帶上這串黃泉錢對你有好處。如果你不想去救他,這串黃泉錢就送給你了。」
我剛要開口,?墨已經拍著我的肩膀道:「不用說謝!黃泉錢對?家人沒用。」
等我再轉頭時,?墨已經走到了門口。
「縮地成寸!」我瞳孔猛然一緊,我敢肯定?墨沒使用身法。僅僅用了一步就走到了門前,除了縮地成寸,沒有第二種解釋。
對於?墨的建議,我沒有考慮太多,?家就算真要招攬家主,我也不想去冒險,跟一群狐狸一塊過日子,除了提心吊膽還有其他事情麼?
我從清風茶社出來,立刻叫上了老陳和葉木,直接殺奔吳家駐地去了。
吳家的家主吳庸半點好臉色都沒給我。我當然也不會給他賠笑臉,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交出吳非的魂魄,我馬上轉身就走。」
吳庸冷眼看著我道:「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麼命令我。」
我一回身指向了一個吳家子弟:「我懷疑這個人,販毒,殺人,帶回去問問。」
「是!」老陳帶來的兵,上去一把抓住那人衣領往外就拉。
「放肆!」吳庸拍案而起:「還有沒有王法啦?」
我像是沒聽見他的話,抱著膀子喊道:「他要是敢反抗,就地擊斃。」
有個士兵「嘩啦——」一下拉開槍栓,舉槍頂著了那人腦門上。對方當時兩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吳庸氣得全身發抖:「你也是術士,有本事按術道上的規矩來。」
我理都沒理對方,隨手指了兩個人:「這幾個是同夥,一塊抓起來。」
「我不是……啊——」
老陳上去一拳打在那人肚子上,抓著他的領子像是拖死狗一樣,拖到了外面。
吳庸臉色慘白的坐到了椅子上,他想跟我玩術道,我卻不按牌理出牌。他除了妥協,已經沒有其他辦法可想了。
我冷笑道:「我再問一遍,你放不放吳非?你再說半個不字,我保證剛才帶出去那些人,沒一個能囫圇個兒的回來。」
吳庸擺手道:「給他!」
有人拿過來一個貼著封條的匣子,雙手遞到我面前。
「把人放了。」我接過匣子轉身就往出走。
吳庸卻在我身後冷聲道:「實話告訴你,吳非不是被術道反噬。他是怕惹火上身,自己使出離魂術向我們妥協。今天就算沒有你,我也早晚會讓他回魂。」
我僅僅遲疑了一下就大步跨出門外,揚長而去。
等我把吳非的魂魄送回他體內之後,吳非好半天都沒睜開眼睛。
小貓兒看得兩眼冒火:「別裝死狗!趕緊起來,再不動彈,我上手段了。」
「別……,那個……我走了。」吳非是醒了卻低著頭不敢看我。顯然,吳庸說的那番話,他全都聽見了。
我把一個背包推到吳非身前:「總算相識一場,你不願意留下,好聚好散也好。這裡有點東西,留個紀念吧!」
「謝謝!」吳非抓起背包,小聲說了聲謝謝,逃也似的跑了,臨出門時,還在門框上狠狠的撞了一下,我看見他捂著臉出的門,那下好像撞得不輕。
老陳撇著嘴道:「兄弟,你還送什麼東西?他這樣的慫貨,不扔出去就不錯了。」
「算了!」我擺手道:「別為難他。我已經查過了,他出身的天命門其實是吳家的分支。他不敢對抗吳家也在情理之中。再說,他臨走時不是還提醒過我麼?」
我的話說完沒多久,吳非就紅著眼睛回來了:「王魂,你還要算命的麼?我覺著我能行!」
我笑著站了起來:「歡迎!」
老陳卻來了一句:「你不是跑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吳非叫道:「我承認我是個小人,可是小人並不是沒有朋友。王魂真心待我,我也拿他當朋友,我回來又怎麼樣?小人臉皮都厚!」
就像是吳非說的一樣,小人不輕易交朋友。一旦有了朋友卻往往會對朋友死心塌地,也更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友情。
原因很簡單,小人對人好時是在算計對方。瞭解他們的人也會處處提防。只有在人不經意觸動他們內心時,他們才會敞開心扉。
後來,老陳問過我:「你在包裡裝什麼了?」
「黃泉錢!」
我當時只是想著把吳非損失的黃泉錢給補回來。卻沒想到「買」回來一個吳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