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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七節 這貨真的很強 文 / 苗棋淼

    我一邊灑在犀角粉一邊往前走,不久就看見了一扇被木條給釘死的側門,我在門上灑了犀角粉之後,馬上看到了兩個人的豎向切影。

    「出去看看!」陳思齊沒用我說,就揭下了門上的木條,推門走了出去。

    大門外面就是一塊夾在三棟樓之間的空地,空地中間修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水池。

    「那有人!」我們兩個幾乎同時看到,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人,靠站在水池左側的牆上。

    「誰在那邊,說話!」陳思齊連喊了兩聲,那人都沒有反應,就那麼半仰著腦袋直挺挺的站在牆邊上。只有垂在身邊的胳膊偶爾還會顫動兩下。

    「過去看看!」我和陳思齊立刻一左一右的包抄了過去,沒等我們走到近前,那人已經貼著牆壁滑坐在地,只留著一道模糊人形血跡還印在牆上。

    陳思齊伸手試了試那人的脈搏:「已經死了,屍體還有餘溫,應該剛死不久。」

    不用他說,我也看見了,死者是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生學。血從她被頭髮覆蓋了的臉上流下來,一直滴在她的裙子上。這才讓人覺得她穿了一件紅衣。

    等到陳思齊撩開了她的頭髮,我才看見那女孩眉心上開著一道兩寸寬的口子,她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相對著看向自己的鼻樑,好像臨死前在對眼?

    陳思齊看著他傷口說道:「她臨死之前,應該是在毫無反抗的情況下,看著幾寸長的匕首,挑開了她的皮膚,扎進顱骨,一寸寸的推進自己的腦袋……,不然,她的瞳孔不會固定在這個詭異的位置上。」

    「也許,她出竅的鬼魂也看到了,從後腦上冒出來的刀尖。」我順著頭部往下看,那個女孩的雙手呈握拳狀死死的攥在身體兩側,她生前肯定是在握著什麼東西。

    陳思齊走了過去:「這裡應該是案發第一現場,死者靠在牆上被釘穿了腦袋,血跡順著她後背印在了牆上。她應該在這兒靠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止這些,你看她的手!」

    死者的手掌直到現在,還在偶爾向上抬動,看上去像是要抓什麼東西。

    陳思齊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我解釋道:「她死的時候,極為不甘。就算鬼魂已經出竅離體,也沒帶走她的全部怨念!她臨死前肯定是想抓什麼東西,那樣東西應該不會她太遠。或許,抓到了,她就能活命。」

    陳思齊不同意我的說法:「我怎麼覺得,她想抓的是,能給我們留下線索的東西呢?」

    「也許是吧

    !找找附近有沒有漂流瓶!」我沒辦法跟陳思齊爭辯什麼,他是警察,我是術士,我們的思維不在一個範圍裡,爭辯下去沒有什麼意思!從其他地方找線索才是正經事兒。

    我們兩個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卻什麼都沒發現。

    陳思齊站起身來:「這裡沒有你說的漂流瓶。你看看這個地方,三棟樓加一個外牆,把附近全都封死了。想進來除了走剛才那道門,就只能跳窗戶或者翻牆。咱們兩個從動手,到看見鬼魂,前後還不到十分鐘。跟死者死亡的時間,根本對不上。你追的那個瓶子,肯定跟她接到的不是一個,要不,咱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我不得不承認陳思齊說的沒錯:「你剛才不是在保安室麼?沒看見有人進來?」

    「監控上只能看到你……」陳思齊話說到一半也愣了:「死者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這裡沒有攝像頭……」

    陳思齊把我拉到的保安室,重新打開了視頻:「你自己看,教學裡的攝像頭幾乎沒有死角,偏偏看不到,我們剛才去的那個小院。從安全的角度上說,那個地方很適合潛入教學樓行竊。但是,最危險的地方卻沒有監控,這代表什麼?」

    我也反應過來道:「要麼,那裡沒人敢去,要麼,就是攝像頭不敢對著那,怕拍到什麼不能拍的東西。」

    陳思齊掏出電話撥了出去:「皮猴兒,別睡了。我問你個事兒。水庫廢樓西北角那裡有個空院,你去過沒有?給老子說實話,要不我饒不了你。」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戰戰兢兢的聲音:「陳哥,那地方你也敢去啊?你沒聽說那個小院叫鬼蒙眼麼?不管多高明的偷兒,只要跳進去就出不來。」

    「我以前逞能進去過一回,剛一落腳地上就竄出來一道旋風,圍著我直打轉兒啊!那風像蛇似的,能鑽人褲管子。我當時覺得一股涼風,從我褲腿一直鑽到後脊樑上。我還沒等跑呢!就讓人從背後蒙住了眼睛,我怎麼喊,那人都不啃聲,一個勁貼在我耳邊上笑。他那笑聲,根本就不是人動靜啊!」

    「後來,我祖傳……,我順來那塊玉珮,啪的一下在我胸前炸碎了。那人就沒了,我嚇得趕緊翻出來,沒命的往家跑,回家之後還病了好幾天那!陳哥,你可千萬別去啊!」

    「知道了!」陳思齊沒一會兒就放下了電話:「聽到了麼?剛才那人是個偷兒,也是我的線人。專門混這一片。他不敢騙我!」

    「跟我走!」我帶著陳思齊繞著貼近小院兒的教學樓走廊轉了一圈,果然看見走廊窗戶上那些不顯眼的地方都釘著幾根桃木樁子,有些還帶著像是被火燒過的黑印。

    我伸手在其中幾扇窗戶上摸了兩下:「這裡有人下過符。看樣子有人早知道那裡不能去,只不過,一直都在瞞著學生。走吧!沒什麼可看的了。明天找他們學校裡的老人兒問問。」

    「這個有點困難!」陳思齊苦著臉道:「別看它以前就是個中專,但是那時候,中專生就很了不得了,哪像現在研究生都滿地跑,水產中專出來的學生不少都在市裡的要害部門任職。要是有證據還行,沒有證據,我們也不能強逼他們。」

    我抓著腦袋道:「那就從其他方面想想辦法。我就不信,蓋房子的人級格也那麼高!」

    我在前面走,陳思齊在後面說道:「兄弟,我有個法子,不知道能不能試試。你不是說,午夜扔了漂流瓶的人,都會被纏上麼?咱們也去扔個試試。說不定,能引蛇出洞呢!」

    我回過身道:「那只能是你扔,我身上有靈氣,沾了靈氣的東西,就等於在給對方警告。他們不會出來。」

    陳思齊一點都不怕:「我扔就我扔。咱們現在扔行不?反正還沒到一點呢!正好還是子時。」

    「那就去!」

    我跟陳思齊從保安室裡弄出來一個空酒瓶,重新回到黑石崖。

    陳思齊把瓶子封好扔進了海裡,瓶子在水流的推動下沒多久就漂離了我們的視線。陳思齊確定瓶子沒影了才問道:「兄弟,這就行了吧?」

    「不知道,回去等著吧!我估計最多明天晚上就能有結果。」

    陳思齊卻來了一句:「我們去階梯教室,那裡空,動手也方便。我估計,今天晚上就能有結果。」

    我扭過頭去,斜眼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有鬼在你耳朵邊上說話啦?」

    「憑直覺。」陳思齊一本正經的道:「別人破案靠分析,靠判斷……我破案有一半以上靠直覺。我的直覺很靈,就像我能跑教學樓堵你,完全是因為我感覺你晚上會來。」

    陳思齊又讓我驚訝了一次。我師父說過,有些人天生可以通靈,感知的能力可以超出常人幾倍,甚至十幾倍。如果有人可以引導,他們絕對可以成為術士中的佼佼者。南掌刑的一個分支靈犀門裡全都是這樣的高手。

    不過,我覺得沒有必要去跟陳思齊解釋這些。當即岔開了話題道:「你剛才在瓶子裡寫什麼了?」

    「我寫的是:出來,嘴兒一個!」

    我差點一跟頭栽地上:「這貨真的很強!」

    我在空教室裡坐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越發肯定我腦袋抽了,不然怎麼會相信陳思齊的鬼話?

    他說:鬼能來,就肯定能來?到底我是術士,還是他是術士?

    我轉過頭去看向那個正襟危坐的死胖子:「走吧!別浪費時間。」

    「別走!就快了!」陳思齊像是中邪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門口不放。

    「咚咚……」教室門恰恰在這個時候不輕不重的響了,聽上去就像有人在故意逗我們,敲幾下門,再停幾下,好像專等著有人去給他開門。

    我向陳思齊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自己一個箭步衝向了門口,右手按住門栓往後一帶,左手以鎖喉的姿勢,向外門打了出去。

    就在我們開門的剎那間,一道白影也順著我的手掌擊出的方向抽身退後,我突出的指節幾乎是貼在他的咽喉上退出去一尺,沒等我手勢再變,眼前的那道白影忽然一頭撞向了左側教室,整個人影在我面前穿牆而過,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下意識的往前追了一步,才忽然反應過來事情不對,等我再回身時,階梯教室的大門已經砰的一下關了起來。

    「糟了!陳思齊那貨還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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