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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言妙語 171 郡王吃醋,騎馬踩踏 文 / 蔓妙游蘺

    子時,月黑風高,沈璃雪站在屋頂上,看暗衛們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悄然潛入沐國公府的庫房,抬出一隻隻盛著金銀珠寶的箱子。

    「東方珩,你準備做什麼?」西涼之行,他們帶了百萬兩銀子的銀票,不缺銀兩,用不著就地取材,沈璃雪知道東方珩拿這些金銀珠寶有特殊目的,卻猜不到那特殊目的是什麼。

    黑暗中,東方珩看著那一隻隻箱子,黑曜石般的眼瞳閃過一絲冷芒:「淑妃懷疑你的身份,讓沐國公府的人暗中調查,可見,她與娘家的關係非常緊密,那支華盛,娘家人給她的機率很大,沐國公府最厲害的是沐國公和他的兩個兒子,如果華盛真是出自沐府,應該是他們三人中的一人拿回來的。」

    「如今,他們三人都在邊關,沐國公府除了厲害的侍衛,只剩下了老弱婦孺,事情無從查起,我拿走這些金銀珠寶,是警告沐國公府戒備不夠森嚴,他們父子三人,肯定會有一人回來主持大局!」

    沐國公府是他們的家,是他們最賴以生存的根基,根基出了事,整個沐國公府搖搖欲墜,他們豈有不回來的道理。

    「這倒是!」沈璃雪點點頭,看著滿地大箱子,嘴角揚了揚,這些金銀珠寶最少也是沐國公府三分之一的財富,丟了這麼多家財,沐國公府的人肯定會氣的暴跳如雷,迅速叫回邊關的厲害兒子!

    「砰!」黑漆漆的庫房裡突然傳出一道強勢的內力,距離門口最近的幾名暗衛瞬間被打飛出去。

    怎麼回事?

    沈璃雪目光一凝,低頭看去:

    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從庫房裡走了出來,寬大的黑色斗篷披在身上,遮去了他的身形和相貌,更顯神秘莫測。

    黑暗中,他慢慢抬起了頭,利眸冷冷掃過外面的每一個暗衛,落到了東方珩身上,比鷹隼還銳利的雙眸眨著幽冷的光芒,彷彿一眼便可將人看透。

    東方珩面色如常,深邃的目光徑直迎向斗篷人,剎那間,兩人凌厲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電光火石間已過了上百招,周圍的空氣瞬間被凍結,令人窒息的強勢氣息無邊漫延。

    倏然,黑色斗篷在夜色中劃出一道悠美的弧線,瞬間到了東方珩面前,強勢的內力對著他的胸口打了過去。

    東方珩目光深邃,不閃不避,抬手與斗篷人打到了一起,剎那間,黑影白影交錯,出招如閃電,快的讓人來不及看清。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

    沈璃雪數著招數,看著那險象環生的打鬥,暗暗心驚,東方珩的武功在青焰是佼佼者,在西涼也一樣,那名斗篷人和他打鬥了這麼久,絲毫不落下風,還越戰越勇,沐國公府何時來了這麼個厲害的守庫人?

    屋頂的激烈的打鬥動靜不小,驚動了沐國公府的侍衛,手持火把,快速跑了過來,邊跑邊高喊:「快快快,刺客們在那邊!」

    「先把箱子抬走!」沈璃雪望一眼潮水般湧來的侍衛,有條不紊的指揮暗衛們。

    暗衛們武功高,力氣大,一人搬著一隻箱子,快速消失在黑色的夜幕裡。

    沈璃雪回頭看向戰圈,東方珩和斗篷人的打鬥也到了白熾化狀態,白影黑影交錯著,讓人眼花繚亂。

    東方珩的武功和斗篷人不相上下,一時半會擺脫不了他,侍衛們眼看著就要來到,不能坐等著被他們抓。

    沈璃雪目光一沉,素白的小手拿出了青色長鞭,正準備上前幫忙,只聽砰的一聲,東方珩目光銳利,站著沒動,斗篷人後退了三四步,方才停穩,手捂著胸口,急促的喘息。

    「刺客在那邊,快快快,別讓他們跑了!」侍衛們高呼著,快速跑了過來。

    斗篷人望一眼東方珩,雙足一點,黑色的身影瞬間融入了濃黑的夜色中。

    沈璃雪一怔,斗篷人不是沐國公府的人,那他怎麼會從沐國公府的庫房出來,難道和他們一樣,是來拿金銀珠寶的?

    東方珩迎風而立,看著斗篷人消失的方向,微微凝起了目光。

    「快快快,他們在屋頂上!」侍衛們的急呼聲近在咫尺。

    沈璃雪縱身一躍,落到東方珩身旁,拉了他的手腕,躍進夜幕:「侍衛們追來了,咱們快走!」

    侍衛們衝出沐國公府,追著抓人,還有一小部分侍衛見庫房房門大開,急步走了進去,少了三分之一箱子的顯得非常空蕩,侍衛們欲哭無淚:「快去稟報夫人,賊人偷走了百萬兩的金銀!」

    沈璃雪,東方珩輕功很高,片刻時間就甩開了追趕的侍衛們,回到別院。

    夜晚的風帶著濃濃的冷意,穿透衣衫,滲入肌膚,沈璃雪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一件散發著淡淡松香的外衣披到了她身上,暖暖的體溫溫暖身體。

    「謝謝!」沈璃雪側目看去,卻見東方珩面容凝重,心事重重:「東方珩,你怎麼了?」

    東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閃爍著幽冷光芒:「那個斗篷人的武功很高,西涼京城,也是臥虎藏龍!」深更半夜,他潛到沐國公府的倉庫又要做什麼?

    沈璃雪蹙了蹙眉:「斗篷人神神秘秘的,暫時還不知是敵是友。」他不是沐國公府的人,不代表和他們一定是朋友。

    「我再讓暗衛們仔細調查,看看西涼京城究竟有多少能人異士!」東方珩沒告訴沈璃雪,斗篷人的背影他很熟悉!

    幾百萬金銀丟失,事關重大,沐國公夫人無法隱瞞,消息很快傳到了長樂宮淑妃耳中。

    「什麼?沐國公府被人盜了?」慵懶躺在貴妃椅上的淑妃震驚的險些坐起來。

    「是的。」宮女微低著頭,將沐國公府發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稟報淑妃:「清查後,少了三分之一的金銀!」

    淑妃勾魂攝魄的美眸閃爍著冰冷利芒,是誰這麼膽大包天,居然敢打沐國公府的主意:「可有看到嫌疑人?」

    「看到了,不過,距離的太遠,夜色太濃,沒看清臉!」宮女低聲回答著,不時偷看淑妃的臉色,沐國公府身為西涼貴族,一向高高在上,如今,被人悄無聲息的偷走了百萬兩金銀,娘娘要發脾氣了。

    果不其然,淑妃素白的小手狠狠拍到了貴妃椅上,長長的指甲瞬間折斷,美眸中怒火燃燒,真是一群廢物,連沐國公府都守不住:「送信去邊關,讓二少爺回京!」

    宮女一怔:「娘娘,這不妥吧!」鎮守邊關係將軍,豈能擅離職守。

    淑妃皺眉瞪了宮女一眼:「老夫人重病,請二少爺休假兩月,回京照看祖母,有何不妥?」

    宮女眼睛一亮,急忙俯身:「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命人去送信!」

    淑妃躺回貴妃椅,美眸中怒火更濃:一夜之間,搬走沐國公府百萬兩金銀的人,絕對不是普通小賊,不能小視。

    銀子是小,面子是大,堂堂沐國公府,這麼被人欺負,如果她們找不出幕後人,沐國公府就會成為整個西涼的笑料。

    現在的沐國公府,都是一群老弱婦孺,沒一個能用之人,必須把小侄子調回京,揪出那名幕後黑手,碎屍萬斷。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宮女急急忙忙跑了進來,驚聲高呼。

    淑妃緊緊皺起眉頭:「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

    宮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回娘娘,剛才傳來消息,沐國公府派去贏州的侍衛全部墜岸身亡了!」

    「什麼?」淑妃驚的猛然站了起來,將桌上的果盤全部甩到了地上,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響:「好端端的,他們怎麼會墜崖?」

    宮女身體猛然一震,磕磕巴巴道:「信上說,夜間趕路,身心疲憊,沒看清地形,於是……」

    「那些侍衛是經過精挑細選的,武功高強,夜色對他們根本沒有影響,就算是趕路累了,一個看不清前面的路,兩個,三個的都看不清嗎?」搶著往斷崖裡跌,真是一群蠢貨。

    淑妃銀牙暗咬,怒氣衝天,侍衛之死,分明是有雙黑手在幕後操縱,他不想侍衛去贏州調查沈璃,那個沈璃,一定有問題。

    「那個沈璃最近都在做什麼?身邊有多少人?」淑妃目光陰沉,沐國公府失竊,會不會和他有關?

    宮女俯身道:「回娘娘,沈璃身邊只有一名隨從,進京後主僕二人一直住在客棧,不過,侍衛剛剛傳來消息,他準備搬進鎮國侯府居住!」

    淑妃目光一凝,他和鎮國侯府走的那麼親密,難道真是侯府的遠方侄子,可他的相貌……

    「繼續監視!」淑妃目光冰冷:如果沈璃有問題,一定會露出馬腳。

    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照射,讓人昏昏欲睡。

    沈璃雪站在江楓院前,清冷的目光透過大開的院門向裡望去,院中種滿了花花草草,清幽雅致,陣陣暖風吹過,花草搖曳,景色極美。

    「沈兄住在東廂房可好?」陸江楓的聲音就如春風,輕輕柔柔的,優雅,溫潤。

    沈璃雪微笑著搖搖頭:「多謝三少爺好意,這是主人的院落,我們主僕身為客人,怎可隨意入住,您隔壁的客房也很不錯,我們就住那裡好了!」

    淑妃派了侍衛日日夜夜在暗中監視她,如果她繼續住在別院,就算再小心謹慎,也會暴露東方珩,到時,就是真的打草驚蛇。

    搬來鎮國侯府,可打消淑妃幾分懷疑,也能在暗中旁敲側擊沐國公府的事情,一舉兩得。

    鎮國侯府和沐國公府是仇家,彼此之間肯定非常瞭解,她不愁問不到有用的信息。

    陸江楓的兩個哥哥都只訂了親,尚未迎娶,鎮國侯府人員不多,內院裡除了老夫人,就只有侯夫人,沈璃雪身為外男,陸江楓邀請她去他的院子住,是為了避一定的嫌。

    但她可是女子,又是嫁了人的,怎能隨便住進男子的院落。

    「沈兄請便!」陽光下,陸江楓微微一笑,如醉人的春風,沒有勉強沈璃雪:「若是缺了什麼,儘管開口!」

    「多謝三少爺!」沈璃雪禮貌微笑,命子默將一些日常用品搬進了隔壁的小院裡。

    院子無人居住,卻打掃的很乾淨,佈置的也清雅,沈璃雪一進門,就看到院子裡種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麗花草,和陸江楓的院落,相差不多。

    「沈兄,你我也算朋友,就不要再三少爺,沈公子的來回客套,你和祖母,母親一樣,直接叫我江楓,我稱你為小璃可好?」走進客房小院,陸江楓的聲音暖暖的從身後響起。

    小璃!沈璃雪揚揚嘴角,叫的這麼親密,如果被某只醋罈子聽到,她就慘了:「我還是比較習慣,你叫我沈兄!」這個稱呼很客套,酸罈子不會吃醋。

    陸江楓看著沈璃雪,溫和微笑:「母親說,你的年齡看起來十五六歲,我十七了,年齡比你大,叫沈兄,似乎不太合適!」

    沈璃雪看著他毫無焦距的眼睛,蹙了蹙眉:「叫小璃,我不太習慣!」

    陸江楓嘴角輕輕勾起:「那你在家裡,父母都是如何叫你的?」

    沈璃雪皺眉,她是女子,林青竹,戰王都直接叫她璃雪的,這個名字她可不準備告訴陸江楓,敷衍道:「他們稱呼我的小名,那名字難登大雅之堂,就不提了,你就叫我小璃吧……」

    她主為老夫人治病,和陸江楓接觸的時間不會太長,東方珩應該不會那麼碰巧,聽到他叫她小璃。

    「小璃,這裡有花茶,清茶,濃茶,你喜歡喝哪一種?」陸江楓微微笑著,突兀的問了一句。

    「清茶!」沈璃雪回答著,四下觀望,石桌上空蕩蕩的,哪裡有茶?

    「三表哥,三表哥!」伴隨著嬌俏的女聲,一名緋衣女子走進院落,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清新迷人,烏黑的發挽成精緻的髮髻,眼睛靈動似水,彷彿會說話,長長的睫毛卷捲翹翹,面容精緻的仿若瓷娃娃。

    她身後跟著三名丫鬟,手中各端著一套茶壺,茶杯,陣陣香氣隨風飄來,沈璃雪仔細聞了聞,是花茶,清茶,濃茶。

    挑眉看向陸江楓,她美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他的聽覺,嗅覺真是敏捷,那麼遠就聽到了腳步聲,嗅到她們端了茶水過來。

    「你又是偷偷跑出宮的?」陸江楓面向少女,溫柔的語氣中帶了一絲無奈。

    「才不是!」緋衣少女氣呼呼的嘟起了嘴巴:「人家是來感謝恩人的!」

    側目,看到了一襲白衣的沈璃雪,少女眼睛閃閃發光,笑意盈盈的急步走了過來:「你就是救了我母親一命的神醫!」

    「你是?」沈璃雪皺眉,隱隱猜到了少女的身份。

    「我叫夜千月!」緋衣少女看著重沈璃雪,目光清澈,笑容明媚。

    「千月公主,草民失禮!」沈璃雪微微一笑,目光微凝,她就是夜千瀧的六皇妹,德妃之女夜千月,性子很單純,和夜千媚完全不同!

    「別公主來公主去的,一家人,多生份。」夜千月皺皺漂亮的小眉頭:「你是表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哥哥,直接叫我千月就好!」

    「千月,不請小璃喝你泡的茶嗎?」陸江楓清雅的聲音傳來,沈璃雪側目一望,他已經坐到了圓桌旁,逕直品茶。

    「對,喝茶,喝茶!」夜千月拽著沈璃雪的衣袖急步走到圓桌旁,陣陣茶香縈繞,讓人心曠神怡。

    「千月泡的茶,是京城一絕,能喝到的,都是有福之人!」陸江楓端著茶杯,輕輕說道。

    「表哥謬讚!」千月笑意盈盈,眉眼彎彎,親手倒了杯茶,遞給沈璃雪:「這是我親手泡的,嘗嘗味道如何?」

    「多謝!」沈璃雪端過香茶輕抿一口,淡淡的清甜唇齒留香,不由得點頭讚歎:「味道極好,德妃娘娘的身體如何了?」

    「已經好多了,這次就是母妃讓我出宮來感謝璃哥哥的!」夜千月接過沈璃雪手中的空茶杯,又倒了另一種茶水給她,滿目崇拜:「母妃說,若是沒有璃哥哥,她已經過世了!」

    沈璃雪禮貌微笑:「德妃娘娘言重了,是那名太醫在使壞,如果換名好太醫,德妃娘娘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夜千月幽幽的歎了口氣,目光黯淡:「都是我貪玩,玩累了就住在好朋友家裡沒回宮,不然,母妃也不會掉進冰水裡!」

    「千月公主不必自責,德妃娘娘現在已經無礙了!」沈璃雪微笑著安慰,看夜千月毫不掩飾的懊惱,暗暗歎息,真是個單純的孩子,生在皇宮裡,性子單純,可不是什麼好事。

    「晚上的放燈節,千月可約好人了?」陸江楓放下茶杯,隨聲問了一句。

    所謂放燈節,就是男女將點燃的燈放進河裡,許下願望,讓燈順水漂遠,據說,燈漂的越遠,願望越容易實現。

    夜千月低落的情緒瞬間又高漲起來,眼睛閃閃發光:「約好了,約好了,太子皇兄,三皇兄都會陪我出宮放燈,三表哥,璃哥哥,你們也一起來吧!」

    太子皇兄,夜千瀧!

    沈璃雪一怔,她現在可不能和夜千瀧見面:「多謝千月公主好意,我剛搬進侯府,有許多東西要整理,今晚就不去放燈了!」

    「東西放著,隨時都可以整理,放燈節一年只有一次,錯過了,就要再等一年的!」夜千月清澈的眼睛,閃爍著少有的凝重。

    沈璃雪微笑著婉拒:「最近事情很多,我也有些累,晚上想早些休息,不想出門……」

    「累的不想走路,的確應該好好休息,不去放燈,好可惜!」夜千月目光黯淡著,轉身看向陸江楓:「三表哥,你隨我們一起吧,人多熱鬧嘛……」

    淡淡茶香縈繞鼻端,沈璃雪微沉了眼瞼,夜千瀧和三皇子,夜千月關係不錯,夜千瀧,夜千月都是性子單純的人,那位三皇子只怕也是這一類人,他們能在蛇蠍心腸的淑妃算計下,長這麼大,真的很不容易!

    如果華盛之事是沐國公府和淑妃所作,她和東方珩一定會除掉淑妃,到時,夜千瀧應該不會再有危險了。

    夜幕降臨,夜千月回了皇宮,陸江楓也回了自己房間。

    沈璃雪用了晚膳,沐浴後,穿上了較厚的睡袍,剛剛走出屏風,身體一輕,被人橫抱了起來,震驚著猛然抬頭,正對上東方珩深不見底的墨色眼瞳,高懸的心稍稍放了下來:「你怎麼來了?」

    「沒你在身邊,我不習慣!」東方珩輕輕咬了咬她小巧的耳垂,抱著她大步走向床邊。

    小心的將她放在床上,修長的身軀隨即壓了上去,性感的薄唇含著她香軟的櫻唇,輾轉吸吮,如玉的手指探到她的腰間,巧妙的扯開絲質衣帶,滑入衣服內,在她嬌嫩如雪的肌膚上不斷流連,所過之處,泛起淡淡的粉紅。

    小別勝新婚,東方珩忙華盛,斗篷黑衣人的事情,沈璃雪在忙鎮國侯老夫人的病情,不過才一天沒見,就猶如隔了三秋,抱著她香軟的小身體,恨不得立刻吃拆入腹。

    輕柔的吻落在如雪的肌膚上,泛起點點粉紅,脖頸上噴灑著溫熱的呼吸,沈璃雪意亂情迷著,還不忘提醒:「別在我脖頸上留吻痕,不然,我明天就要露餡了。」

    「好!」東方珩褪下了沈璃雪的睡袍,如玉的手指輕輕一扯,繡著精緻花草的緋色肚兜掉落,輕柔的吻落在她飽滿的胸前,暈開一朵朵鮮艷的紅梅。

    沈璃雪放鬆了身體,回應著東方珩濃濃的愛意。

    環抱著沈璃雪香軟的身體,看她小臉嫣紅如霞,眼神迷離,東方珩心神蕩漾著,利眸中染了濃濃的情俗,抱緊了她,正準備融為一體,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小璃,你在房間嗎?」

    四周很靜,輕輕的敲門聲顯的格外清脆,陸江楓溫和的聲更是溫柔動聽。

    小璃!

    東方珩迷濛的思緒瞬間清醒,深邃的眼眸看著沈璃雪,微微瞇了起來,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彷彿在問:「陸江楓什麼時候和你這麼親密了?」

    沈璃雪無語望天,原以為她和陸江楓接觸少,東方珩不會聽到這個稱呼,沒想到剛叫了一下午,就被抓了個正著,先把陸江楓支走,再向東方珩解釋:「三少爺,我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今晚是一年一度的放燈節,明天許願就不靈了!」陸江楓溫和的聲音響著,沈璃雪明白,他是來叫她去放燈的,她下午不是說過不去了嗎?他怎麼又來找她:「我累了,想休息,不想上街!」

    見沈璃雪拒絕陸江楓,東方珩眸中的銳利散去不少,低了頭,在她脖頸上製造屬於他的痕跡。

    沈璃雪身體被緊壓著,雙臂也被東方珩緊緊禁固,無法阻止他,壓低聲音怒斥:「東方珩,我在鎮國侯府主人面前是單身男子,脖頸上有那麼多曖昧吻痕,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

    「吻痕很淺,明天用藥一盞茶就可消除,不妨事!」東方珩低聲回答著,繼續輕吻,為了方便和沈璃雪纏綿,他遣走了子默,沒想到被陸江楓鑽了孔子,跑來這裡打擾他們兩人。

    「小璃,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陸江楓溫和的聲音中帶了一絲擔憂。

    又叫叫璃!

    東方珩目光一凝,不知道是被刺激了,還是怎的,忽然側頭,狠狠咬到了沈璃雪雪白的肩膀上,疼的她險些驚呼出聲,狠狠瞪著近在咫尺的罪魁禍首,口中回答陸江楓的話:「還好,只是有些累,休息一晚就沒事了!」

    聲音中透著咬牙切齒的味道,是陸江楓自己跑來這裡的,又不是她故意招惹陸江楓,他幹嘛咬她?

    門外,陸江楓略略沉吟:「年輕人身強體壯,沒做太重力氣活的話,一般都不會感覺到累,小璃,你肯定是生病了,要不要請大夫?」

    「不用不用,我懂醫的,身體無礙,休息一晚就沒事了!」沈璃雪急忙拒絕,東方珩加大了吻的力道,如玉的手指更是毫無顧及的輕撫她嬌嫩的肌膚,她說話時帶了一絲顫音。

    「小璃,你的聲音不對!」陸江楓語氣一沉,只聽砰的一聲,緊閉的房門被踢開,陸江楓大步走了進來,快速奔向沈璃雪所在的內室:「小璃,小璃!」

    東方珩目光一凝,居然敢擅闖璃雪的房間,她的房間,除了他,誰都不能亂闖,拉過一旁的錦被蓋住沈璃雪,手腕一翻,就欲將陸江楓打出去。

    沈璃雪一驚,急忙伸手,攔下東方珩的瞬間,陸江楓挑開簾子進了內室,眉宇間隱隱閃過一抹焦急:「小璃!」

    「我沒事,三少爺,你太大驚小怪了!」沈璃雪坐了起來,聲音平靜,光裸的身體全部裹在錦被裡,只餘脖頸和美麗的小臉在外面。

    如瀑的長髮直直垂在身後,小臉上的潮紅還未退去,美眸隱約中閃爍著點點迷濛,陸江楓眼盲,看不到她這副魅惑人心的模樣,更看不到緊抱著她,冷眼看他的東方珩。

    「沒事就好!」陸江楓面向沈璃雪的方向:「沐國公府的暗衛很厲害,我怕他們會避開侯府的森嚴戒備,進來抓你!」

    「他們應該沒那大膽。」沈璃雪目光清冷,鎮國侯府也是貴族,府上侍衛武功不錯,普通侍衛闖進來,豈會不被發現。

    「小璃,你房間裡除了咱們外,還有第三個人!」陸江楓目光凝重,他聞到了陌生人的氣息。

    沈璃雪瞪了東方珩一眼:「是我的隨從,聽到你撞門,他以為出了事,就進來了。」

    「你的隨從熏香了?」陸江楓下午遇到沈璃雪隨從時,他只有一身男子的陽剛之氣,沒有任何的熏香氣息,晚上,身上縈繞的居然是淡淡松香氣。

    沈璃雪蹙了蹙眉,鼻子真靈,東方珩身上的松香氣很淡,若有似無,他居然也能聞得到,子默是暗衛,隨時都會隱身,身上自然是不能熏香的:「我新買了松香,讓隨從熏熏,試試味道!」

    陸江楓面容平靜,淡淡看著沈璃雪:「你確定房間裡的是你的隨從?」

    沈璃雪目光一凝:「你什麼意思?」

    陸江楓看著東方珩的方向:「他的呼吸很淺,武功修為比你那名隨從高了一倍不止,他就站在你旁邊,是不是在鉗制你?」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帶了一絲冷冽,黑色的眼瞳也隱隱閃爍著冷冷的厲光。

    「不是,你誤會了。」沈璃雪看著陸江楓黑色的眼瞳,無奈的搖頭,他看不到東西,聽到她變了聲音的話,以為有厲害的高手鉗制了她,就闖進來救她。

    「真的沒有嗎?」陸江楓有些不太相信。

    「當然沒有!」沈璃雪揉揉額頭,如果真有有鉗制了我,當著你的面,我怎麼可能不求救。

    陸江楓沒有說話,面向東方珩的方向,站著沒動。

    東方珩的身份暫時不能公開,陸江楓又認定沈璃雪被人挾持,她說什麼,他都不會輕易相信,想證明她安然無恙,阻止兩人起衝突,只有一個辦法:「天色還算早,我去放燈!」

    東方珩犀利的眼眸瞬間瞇了起來,強勁有力的雙臂緊箍著沈璃雪的小腰,彷彿在說:「你真的要和他去放燈?」

    沈璃雪也瞪著他,無聲反駁:「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東方珩深邃的目光如利箭一般,透過薄薄的帳幔,逕直射向陸江楓:眼睛看不到,魄力倒是不小。

    沈璃雪趁他走神,巧妙的掙脫著翻身下床,從櫃子裡拿出一套衣服,越過陸江楓,走進了屏風後。

    內室中的東方珩,陸江楓,一個坐著,一個站著,誰都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的對峙,直到沈璃雪出來,一襲白衣飄飄,絲帶束著綢緞般順滑的墨發,容顏俊美如翩翩少年郎。

    「走吧!」沈璃雪看了東方珩一眼,率先出了房間。

    陸江楓察覺東方珩沒有緊跟,轉過身,緩步向外走去。

    東方珩是悄悄潛進鎮國侯府的,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站在門口,看著沈璃雪,陸江楓漸行漸遠的身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深邃的眸底,怒火燃燒。

    他們明明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他現在來看妻子,要偷偷摸摸的,還不能承認兩人之間的關係,眼睜睜看著她和其他男子結伴同行,真是可惡。

    大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年輕的男子,女子們手捧著各種燈,放進水裡,虔誠的許著願望。

    沈璃雪走在人群中,看著兩旁的各色花燈,心裡想著被丟在客房裡的東方珩,心跳了兩跳,他肯定被氣壞了,要好好想個辦法解釋,不然,她回去後下場很慘。

    「小璃,你喜歡什麼樣的花燈?」花燈一盞接著一盞,溫溫暖暖,明明亮亮,陸江楓看不到,卻能感覺到光的熱芒。

    「花燈都很漂亮,隨便拿一隻許願就可以!」沈璃雪想早些回房間,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到哄東方珩的方法,心中十分煩悶,漫不經心的回答著陸江楓的問話。

    陸江楓微微一笑,素白的手指輕撫過一盞盞花燈,提下一隻繪著海棠花的,遞向沈璃雪:「用這盞燈來許願吧!」

    沈璃雪看著那只花燈,卻沒有伸手去接,微笑道:「三少爺似乎對海棠花情有獨鍾!」

    「你不覺得,海棠花很美嗎?」陸江楓微微笑著,答非所問。

    沈璃雪挑挑眉:「花是開給女子們看的,咱們是男子,對花不必這麼執著!」

    陸江楓微笑,準確無誤的將花燈塞進沈璃雪手中:「往前走五十米,有條小河,咱們去那裡許願!」

    沈璃雪提高了花燈,仔細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特殊之處,餘光透過花燈,看到了那熟悉的一襲白衣。

    她一驚,放下了花燈,仔細看去,東方珩越過重重人群,緩緩向她走了過來,眼眸平靜的可怕,彷彿在醞釀一場暴風驟雨。

    她的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東方珩是個小氣的醋罈子,她先是和陸江楓一起來逛街,又是拿著他送的花燈,被東方珩抓到,還不知會怎麼教訓她。

    逃跑?她輕功不及他,很快就會被追到,她不想被折騰半死,怎麼辦呢?

    「三表哥,璃哥哥!」夜千月嬌俏的聲音突然響起。

    沈璃雪側目看去,身穿緋衣的夜千月正站在十多米外,開心的對著兩人揮手,在她身旁,站著兩名年輕男子,一名很陌生,沈璃雪不認識,另一名一襲黑色錦衣,眼瞳清澈,正是夜千瀧。

    璃哥哥!夜千瀧一怔,轉身望了過來。

    沈璃雪急忙轉過了身,背對夜千瀧,她不能再繼續放花燈了,不然,肯定會被夜千瀧認出來的。

    「三表哥,璃哥哥!」夜千月的聲音近了幾分,像是小跑過來了。

    沈璃雪一驚,糟糕,夜千月跑過來,夜千瀧肯定也會跟過來的,怎麼辦?她真的不想再攪亂他平靜的生活。

    突然,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粗暴的男聲也在街道上迅速擴散:「讓開,快讓開!」

    沈璃雪側目望去,一名年輕男子策馬急馳,面容冷峻,滿目肅殺,週身縈繞著濃烈的沙場氣息,一個人名呼之欲出,他是……

    「沐國公府嫡次子,沐濤,他居然回京了!」陸江楓微微一笑,高深莫測:「看來,沐國公府失竊案給了他們很大的打擊!」

    沈璃雪眼睛眨了眨:「我聽百姓們傳的沸沸揚揚的,案子還沒破嗎?」

    「他們手腳很乾淨,沒留下任何線索,想找到那些盜賊,可不是容易的事。」堂堂沐國公府,日防夜防,沒防住賊,那失竊的百萬兩金銀,已經成了整個西涼百姓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策馬急馳的沐濤似乎察覺到有人看他,凌厲的目光看了過來,陸江楓面對他的方向微微笑著,毫無焦距的黑色眼瞳,彷彿是對他無聲的嘲笑,還有站在他身邊的白衣男子,面如冠玉,風度翩翩,絕對就是家書上所說的,神秘莫測的沈璃,他救了德妃,入住了鎮國侯府,就是沐國公府的敵人。

    銳利的眼眸猛然一瞇,沐濤大手一抖韁繩,快馬瞬間改變了方向,鐵蹄對著沈璃雪,陸江楓踏了過來。

    馬蹄聲聲,急催人命,沈璃雪冷冷笑笑,挑眉看向陸江楓,他能察覺到東方珩輕微的呼吸聲,武功定然是高深莫測,沐濤騎馬踏他,不自量力。

    陸江楓微微笑著,面不改色,在快馬即將踏到兩人身上時,猛然揮出一掌,狠狠打到了快馬身上,快馬嘶吼著,瞬間倒地,沐濤來不及下馬,被快馬狠狠甩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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