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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言妙語 119 捉姦在chuang 文 / 蔓妙游蘺

    「好!」王太醫點點頭,拿出五隻白色瓷碗,放到房間中央的桌子上,一字排開,又拿出一把匕首,柄朝外,置於第一個瓷碗上:「郡主請!」

    沈璃雪緩步前行,長長的曳地長裙高貴,華麗,輕拂過光潔的地面,來到小桌前,纖纖玉指輕輕拿起那把匕首,鋒利的刃在明亮的燈光下閃爍點點冷光。

    見沈璃雪拿著匕首向手上劃去,雷洪陰沉的眸中浮現一絲詭異的笑,陰冷的目光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知道沈璃雪年齡最大,會第一個滴血,就在那只匕首上做了點手腳,只要匕首劃破她的手,她就必死無疑,至於她死亡的原因,他也早就想好了,絕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在雷洪陰森,冰冷的目光中,鋒利的匕首觸及沈璃雪白嫩的肌膚,沒有劃出傷口血痕,而是突然停住。

    沈璃雪抬頭看向王太醫:「我們四人,怎樣湊出沈采萱的血?」

    雷洪緊緊皺皺眉,厲眸中閃過幾絲不耐與憤恨,廢話真多,早知如此,就讓王太醫說只用他們姐弟四人的血。

    王太醫呵呵一笑:「你們姐弟四人,每人滴四分之一,滴滿這個瓷碗,即可代表采萱小姐!」

    沈璃雪點頭看向瓷碗,前四隻瓷碗碗壁十分乾淨,第五隻瓷碗內標了刻度:「王太醫真是有心!」

    王太醫笑著捋捋鬍須,他標刻度是為示公平,也讓戲演的更逼真:「郡主過獎!」

    「王太醫,盈雪懷有身孕,燁磊年齡尚小,是不是不太適合多滴血?」沈明輝緩步走到桌邊,望著第五隻瓷碗的深碗底,輕輕皺眉。

    王太醫望望小臉稍顯圓潤的沈盈雪,以及個子小小的沈燁磊,沉吟道:「這……確實不太適合!」

    沈璃雪冷笑,滴血之人是她,沈盈雪,沈采雲,沈燁磊四人,沈盈雪姐弟不能過多滴血,豈不是讓她和沈采雲將沈采萱那份血滴出來,身患重病,性命攸關的緊急關頭,沈明輝還是向著那一對兒女,真是有夠偏心。

    沈采雲也變了臉色,一雙美眸悄悄的,狠狠的瞪了沈明輝一眼,滴血是為救他的命,他還如此偏心,這個爹真讓人徹底絕望。

    沈璃雪挑眉看向沈明輝:「沈丞相,咱們早就說好,您的一百萬兩黃金只能換我一碗又四分之一的血,不夠的份,我可概不負責!」

    沈明輝緊緊皺起眉頭,眸中閃著濃濃的不悅,這個逆女,真是斤斤計較!半點兒都不懂得體貼人!

    「爹,我身子也弱著,滴一碗又四分之三的血,肯定會昏迷!」唯恐沈明輝讓她包下那四分之三的血,沈采雲也急忙開口拒絕。

    沈明輝平時非常寵愛沈盈雪,沈燁磊,就沒怎麼關心過沈采雲,性命攸關的關鍵時刻,正是沈盈雪,沈燁磊回報他的疼愛,關切,鞏固父女,父子關係的最佳時機,哪能躲在一邊,看她這不受寵的女兒盡孝道。

    沈明輝眉頭皺的更緊,憤怒的目光掃過沈璃雪,沈采雲,不孝女,不孝女,一個個的,就知道唯利是圖,自己是她們的親生父親,讓她們多獻點血而已,她們居然找各種理由,推三阻四。

    「璃雪,采雲,你們也看到了,盈雪,燁磊確實不適合多滴血,你們都是親姐妹,就不能互相幫幫忙?」沈明輝強忍了怒氣,沒有斥責沈璃雪,沈采雲,改走溫情路線,以親情感化她們。

    「這……」沈璃雪故做為難的望望第五隻瓷碗:「那碗不小,我有些氣血不足,再滴半碗血進去,怕會頭昏……」

    沈明輝看著沈璃雪點漆般明亮的眼眸,白裡透紅的美麗小臉,紅潤晶亮的指甲,咬牙切齒,這也叫氣血不足:「我已經準備了極品好藥,滴血後立刻服下,絕對不會頭昏!」

    沈璃雪蹙了蹙眉:「是藥三分毒,氣血虛弱時吃大補的藥,會傷身體!」

    沈明輝咬牙切齒,他都已經放低姿態了,她們居然還不知足,什麼父女親情,全部都是空談,她們一直都在唯利是圖,想方設法敲詐他這個父親:「同是姐妹親人,你們就不能幫幫忙!」

    「這……」沈璃雪故做為難的思索片刻:「滴血之事,事關性命,我們不敢輕易應下,能不能讓我們考慮考慮?」

    「你要考慮多久?」沈明輝陰沉著面色,冷冷望著沈璃雪!

    「不會很久的,先讓盈雪小姐和燁磊公子滴血吧!」沈璃雪將匕首放到了瓷碗上。

    沈明輝求人滴血,態度囂張,好像給他滴血是理所應當,不給他就是天理難容,呵呵,這個極品爹,真是渣到了家。

    沈明輝緊緊皺起眉頭:「盈雪,你先滴血!」

    沈盈雪狠狠瞪了沈璃雪一眼:「郡主,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父親生養你不容易,你連這點血都不願意滴給他,真是不孝!」

    沈璃雪挑挑眉:「沈小姐,請注意你的用詞,我和沈丞相之間已經沒有父女關係了,沒義務再多滴血給他,沈小姐深明大義,孝心感天,又受盡沈丞相的寵愛,不如就多滴點血,表示表示孝道!」

    「你?」沈盈雪氣的咬牙切齒:「我懷著身孕,不宜過多失血!」

    不過是穿了身漂亮衣服,封了個郡主的虛名,她就以為自己有多尊貴,讓她多滴血是看得起她,她居然推三阻四,不識抬舉。

    沈盈雪橫了沈璃雪一眼,裊裊婷婷的走到小桌前,纖纖玉指伸向匕首,卻在觸碰到的瞬間被雷洪拿走,換上另一把匕首。

    見沈盈雪疑惑的望向他,雷洪呵呵一笑:「這把匕首薄鋒利,刃薄,劃開的傷口極小,疼痛感也少,很適合你這樣的貴族千金!」

    「多謝舅舅!」沈盈雪微微笑著,拿起匕首,冷寒的匕首在燭光中散著森森寒意,看著那薄薄的刃,劃出傷口時,肯定鑽心的疼,她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刃在小手上比劃著,卻沒有劃下。

    王太醫皺皺眉:「沈小姐,怎麼了?」

    「王太醫,劃傷後,不會留疤吧?」沈盈雪好看的眉頭皺了皺,她的手那麼漂亮,那麼完美,如果留下疤痕,就毀了,剛才她只顧著嘲諷沈璃雪,都沒想到這點,輪到她滴血了,她猛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王太醫捋著鬍鬚輕輕一笑,拿出一瓶藥舉至沈盈雪面前:「這是極品傷藥,再重的傷,再大的傷口,敷上後,保證不留半點傷痕!」

    「好!」沈盈雪高懸的心微微放鬆,硬著頭皮將匕首刃貼到嬌嫩的肌膚上,手臂輕輕顫抖著,遲遲沒有劃下去:「王太醫,手被劃破,會不會很疼?」她是嬌貴的貴族千金,最怕疼了。

    「有一點兒疼。」王太醫接過匕首,呵呵一笑:「如果掌握了正確的劃傷方法,就不會疼,比如,這樣!」

    鋒利的刃飛快的劃過沈盈雪的小手,伴隨著她的驚聲尖叫,一道傷口驚現,鮮血瞬間湧了出來,一縷一縷,滴向瓷碗。

    「爹,疼,好疼!」沈盈雪哭泣著,美眸中盈滿了淚水,纖細的身體微微顫抖,扶風若柳,楚楚可憐,早知道滴血這麼疼,她寧願在雅容閣住一輩子,也不會回來相府。

    沈盈雪手疼,沈明輝心疼,若非逼不得已,他也不願讓她滴血,等他病好了,一定會補償她:「再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王太醫低了頭,不看她的表情,心中非常不悅,只是劃個小傷口,最多是輕微的疼痛,哪會疼的這般撕心裂肺,這青焰第一美女,真是嬌貴!

    雷洪看著那把有問題的匕首,微微皺眉,第一個滴血的變成了盈雪,匕首也換成了正常的,當眾再換回來,肯定會惹人懷疑,如何才能悄無聲息的算計到沈璃雪?

    悄悄抬眸看向沈璃雪,卻見她眼眸半瞇,微微朝著他的方向,甚至,連那微笑的目光都在看著他,眼眸如琉璃般清透,瞬間洞察一切。

    雷洪心底忽然一驚,彷彿心中的秘密被她窺視。

    沈璃雪無聲冷笑,那把匕首,果然有問題!

    她拿到匕首時,發現匕首的刃比身的光澤暗些,心中起了懷疑,就故意與王太醫,沈明輝說話,拖延時間,暗中觀察著房間中的每一個人。

    雷洪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總是停留在她的匕首上,她便試探著讓沈盈雪先滴血,他果然沉不住氣,急急忙忙的換掉了匕首。

    王太醫劃的傷口恰到好處,傷口小,血液多,不消片刻,就滴滿一小碗血,快速給沈盈雪上藥,包紮好傷口,丫鬟們扶她坐到一旁喝補血的好藥。

    沈燁磊慢騰騰的走了過來,他是個孩子,心直口快,又高傲慣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手被劃破時疼痛,他破口大罵:「你這個死太醫,會不會劃口取血,疼死小爺了!」

    王太醫一張老臉紅一陣白一陣,在宮裡行醫多年,治癒重病無數,雖然會被訓斥,卻從未被人這般侮辱的痛罵過。

    「燁磊,不得無理!」沈明輝瞪著他,沉聲怒斥。

    「我說的是事實!」沈燁磊趾高氣揚,相府嫡子的傲嬌與霸道盡顯:「你看看我的小手,本來就不大,他卻劃了這麼大一個口子,能不疼嗎?」

    目光轉向王太醫,沈燁磊傲然道:「庸醫,你可一定要盡心盡力了,治不好我爹的病,小爺一定要你好看!」

    王太醫陰沉著臉,沒有說話,擠血的大手猛然加重,疼的沈燁磊嗷嗷叫:「笨蛋庸醫,動作輕點,疼死了小爺,讓你賠命!」

    「燁磊,住口!」沈明輝陰沉著面色,厲聲怒斥,王太醫是來給他治病的,他的兒子毫不知禮的厲聲教訓人家,太過份了。

    「不說就不說!」沈燁磊撇撇嘴,小腦袋微昂著,鼻孔朝天,傲嬌無限。

    母親說他是相府嫡子,將來的相府之主,一定要小從培養相府主人的氣勢,震懾別人,他一直都在朝這方向努力,用自己的霸氣,震懾了不少人呢。

    沈燁磊嘴角輕揚著,洋洋得意,自己長大後成為相府之主,肯定不會比爹差。

    見沈燁磊取完血,去上藥,沈明輝的目光落在沈璃雪身上,面容依舊陰沉:「你可想好了!」

    沈璃雪挑挑眉:「看在那一百萬兩黃金的份上,我勉強同意多送四分之一的血給你!」

    沈明輝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如此甚好!」節省了他威脅利誘的時間。

    沈采雲嘴唇動了動,反對的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來,沈璃雪不是吃虧的主,她同意多滴血給沈明輝,肯定有她的目的與算計,自己跟著多滴血,絕對不會吃虧。

    「盈雪,燁磊,傷口可好些了?」雷洪走過小桌前,動作一頓後,緩步向前,關切的看著沈盈雪和沈燁磊。

    沈璃雪挑挑眉,緩步來到桌前,望著瓷碗上那把閃著寒光的鋒利匕首,笑容明媚,璀璨,在雷洪陰森,期盼的目光中,緩緩拿起匕首,慢慢抬高,猛然用力劃向小手。

    「哧!」匕首刃巧妙的劃過,鮮血流淌,不過,匕首劃破的不是沈璃雪的手,而是沈明輝的胳膊,殷紅的血滲出傷口,染紅了白色的裡衣衣袖。

    「沈璃雪,你幹什麼?」沈明輝手捂著傷口,厲聲怒斥,臉黑的能滴出墨汁來。

    「對不起,我想將傷口劃深些,匕首舉的高了,不小心,劃到了沈丞相!」沈璃雪滿臉無辜,不著痕跡的將匕首上的血滴了幾滴到沈璃雪,沈燁磊的血碗中,清冷的目光悄悄看向雷洪。

    雷洪震驚著,面色大變,迅速站起身,幾步來到沈明輝面前,將一枚藥丸塞進他口中:「這是太尉府特製的藥丸,生血通氣,養心護肝,明輝身子虛弱,又失了血,最適合服用……」

    「多謝!」沈明輝服下藥丸,冷冷凝望沈璃雪,這個逆女,就是他的災星,有她在的地方,他絕對會倒霉!

    「不必客氣!」雷洪牽牽嘴角,笑容僵硬:今晚的一切,都是他一手佈置的,真正的目的,是為除掉沈璃雪,給沈明輝獻血治病只是個幌子,變相找來沈盈雪,沈燁磊,沈采雲三人做證人。

    姐弟四人同時獻血,只有沈璃雪死了,肯定是她自己有問題,別人懷疑,深究也找不到證據,理由。

    可如今,匕首誤傷到了沈明輝,中招的人變成了他,藥丸只能暫時壓制,無法完全根治,萬一被他察覺,這可如何是好?

    「咦,碗中的血是怎麼回事?」沈璃雪故做不知的驚呼,將眾人的目光全都吸引過來。

    白瓷的血碗中,有幾滴血在裡面浮浮沉沉,就像是異物飄進血中,與周圍的血,完全不融。

    沈明輝一怔,心中大驚,壓低了聲音道:「那幾滴血是誰的?」

    在眾人的注目禮中,沈璃雪慢慢舉起匕首,一絲淡淡的血流順著鋒利、光滑的刃緩緩下落,最後停在尖上,慢慢匯聚成一點血滴,悄然滴落於血碗中,浮浮沉沉間,自成一派,與周圍的血完全不融。

    雷洪瞬間面色大變,盈雪,燁磊的血居然與沈明輝不相融:「這不可能,一定有人做了手腳!」

    沈盈雪恨恨的瞪著沈璃雪,咬牙切齒:「爹,璃雪姐姐初來相府時,咱們兩人的血是相融的,那卑鄙小人真是無恥至極,又在血中做了手腳,挑撥咱們的父女關係!」

    「沈盈雪,瓷碗是相府準備的,匕首也是相府準備的,這血是由王太醫幫著,由你身上滴出來的,眾目睽睽,我能做得了什麼手腳?」

    沈璃雪辯駁著,清冷的眸中閃爍著嘲諷的笑,她知道沈燁磊不是沈明輝的親生兒子,卻沒料到,沈盈雪的血也和沈明輝不融,雷雅容啊雷雅容,給沈明輝戴了不止一頂綠帽……

    沈盈雪恨恨的瞪著沈璃雪,眸中閃爍的寒光,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你沈璃雪本領滔天,能從鄉下野丫頭一步登天成為青焰郡主,當然也能在眾目睽睽下在血中做手腳……」

    沈璃雪冷笑:「想弄清誰是誰非很簡單,盈雪小姐,燁磊公子的傷口都沒還沒有癒合,可以再滴一次血!」

    「郡主提議不錯!」雷洪沉了眼瞼,可能是匕首上抹的東西影響了血液的融合,要從其他地方取沈明輝的血。

    「來人,打清水……不,本相親自去取清水!」沈明輝鐵青著臉色,大步走出房間,那血與血的不融,觸目驚心,他不敢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沈盈雪狠狠瞪了沈璃雪一眼,拉著沈燁磊緊隨其後,他們是丞相府高貴的嫡出子女,沒有沈璃雪做怪,他們與父親的血一定會相融。

    雷洪,王太醫急步跟了過去。

    沈璃雪慢騰騰的走在後面,沈采雲隨著她的腳步,走的很慢,四下望望無人,壓低了聲音道:「姐姐,你有沒有在血中做手腳?」

    「沒有!」沈璃雪搖搖頭:「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我做不了手腳!」

    沈采雲的眼睛晶晶亮亮,她剛才一直注意著沈璃雪,看出沈璃雪高舉匕首,巧妙的劃傷了沈明輝,卻沒看到她做手腳。

    沈璃雪說話的語氣很凝重,沒有半分的敷衍與掩飾,呵呵,看來,那身份高貴的嫡出千金,嫡出少爺,真的是野種。

    燈光下,沈明輝親自從井中打了一盆清水,從傷口上擠了一滴血滴進盆中,冷冷看向沈盈雪和沈燁磊:「滴血吧!」

    下人們被沈明輝無形的暴虐嚇的戰戰兢兢,不敢靠近,又好奇的不想離開,遠遠的站著,悄聲議論。

    「怎麼回事?」

    「不知道。」

    「我正在洗衣服,老爺就帶著小姐,少爺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將我們全部趕出來了……」

    「爹,我們都是你的親生兒女,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們?」沈燁磊緊緊皺起眉頭,嘟著嘴巴,心不甘情不願的解開包紮好的傷口,擠出一滴血到水中。

    如果是別人懷疑他,他會毫不猶豫的一拳打過去,將那人打殘,打傷,沈明輝是他父親,對他生疑,他雖委屈,不服,卻不敢造次。

    「爹這麼做,是為了更好的證明咱們的身份,讓那些卑鄙小人無話可說!」沈盈雪摸摸沈燁磊的小腦袋,善解人意的解釋著,憤怒的目光狠狠瞪向沈璃雪。

    自從這個賤人來到相府,她們一家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她是她們一家的災星,等血融了,定要狠狠教訓她,將她們一家受的苦,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沈小姐,到你滴血了!」沈璃雪看著那盆清澈見底的清水,美眸中閃爍著淺淺的笑。

    「不用你提醒!」沈盈雪傲然的回了她一句,扯開白布條,滴進水中一滴血。

    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水中的三滴血上,沈明輝最是緊張,看著那浮浮沉沉的三滴血,一顆心高懸起來,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女,馬上就要有結果。

    三滴血在清水中飄飄悠悠,晃晃蕩蕩,上上下下的浮沉,其中兩滴血碰到一起,漸漸的,慢慢的融合,沈明輝,雷洪的心也都提到了最高,心中默念,還有一滴血,融合了,就沒事了。

    在他們期盼的目光中,剩下的兩滴血慢慢的,慢慢的靠近,觸碰的剎那間,擦肩而過,各自為營。

    沈明輝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面色黑的能滴出墨汁來,因為相融的血是沈盈雪和沈燁磊的,他和他們兩人的血,擦肩而過。

    「這是怎麼回事?」沈明輝的怒吼穿透雲層,響徹雲霄,面色陰沉的可怕,看沈盈雪和沈燁磊的目光憤怒的快要噴火。

    水是他打的,血是他滴的,沈璃雪遠遠的站著,不會做任何手腳,鐵打的事實擺在眼前,血不融,血不融啊。

    沈盈雪,沈燁磊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和父親的血,怎麼會不融呢。

    「爹,一定有人做了手腳,肯定有人做了手腳!」沈盈雪焦急的分辨著,她是相府嫡出千金,沈明輝的親生女兒,血和他肯定是相融的。

    雷洪用力鎮定心神,急步走上前,輕輕拍拍沈明輝的肩膀:「消消氣,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不如,你再讓沈璃雪和沈采雲滴血認親一次,如果她們的血也不融,那就一定有問題了!」

    「璃雪,采雲!」沈明輝看向兩人,眸中的憤怒轉為些許期盼。

    沈璃雪微微笑著走上前,他們想要希望,自己就讓他們徹底絕望,拿出銀針,扎破手指,滴了一滴血進去,沈采雲接過她手中銀針,也扎破手指,滴進鮮血。

    血不融,血不融!雷洪,沈盈雪,沈燁磊緊盯著清水,心中默念,新的兩滴鮮血在水中晃蕩幾下,緩緩落地,與其中一滴鮮血完全融合在一起。

    「這不可能!」沈盈雪尖銳的驚呼震驚耳膜,她,沈燁磊的血和沈明輝不融,沈璃雪和沈采萱的卻相融,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雷洪也慌了心神,他讓沈璃雪,沈采雲滴血,是為證明沈盈雪,沈燁磊清白的,沒想到卻成了兩人非沈明輝親生的證據。

    「明輝,事情一定有誤會!」

    沈明輝的目光如利刃,猛然射向雷洪,咬牙切齒:「這個誤會,需要雷雅容來解釋!」

    一甩衣袖,沈明輝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爹!」沈盈雪急聲呼喚著,也顧不得瞪沈璃雪了,拉著沈燁磊追了過去。

    雷洪的面色陰沉的可怕,冷冷看著沈璃雪:「是你做了手腳?」

    沈璃雪嫣然一笑,連嘲帶諷:「雷侍郎,請不要找借口掩飾你們雷家那骯髒的事情,如果盈雪和燁磊真是沈丞相的兒女,血一定會融,血不融的真正原因,雷雅容比誰都清楚!」

    「如果被我發現,是你在搞鬼,我絕不會放過你!」雷洪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威脅。

    沈璃雪冷冷一笑:「如果雷侍郎有那個本事,也有那個膽量,不妨試試看!」

    「哧!」沈璃雪轉身的瞬間,長長的衣袖將小手蓋住,手中匕首快速劃到雷洪手上,結實的大手被劃開一條小口子,血珠順著傷口滲出。

    「沈璃雪!」看著那把匕首,雷洪大驚,急忙拿出一顆藥丸服下,看沈璃雪的目光冷的像千年寒冰,瞬間將人冰封,望望沈采雲和諸多下人,他凝聚了十成功力的手顫抖著放了下來,是放了東西的那把匕首,他居然被那把匕首傷到了,怎麼辦?怎麼辦?

    「不好意思,一時沒注意,匕首就劃破雷侍郎的手了,傷口只有一點兒,侍郎大人大量,還望恕罪!」沈璃雪歉意的笑笑,美眸中蒙了一層冰寒,剛才雷洪氣急,想殺她,匕首上抹的東西,不簡單!

    雷侍郎利眸中寒氣瀰漫,一點兒小傷口,足以致命,恕罪,做夢!如果他死了,定要拉沈璃雪做墊背。

    「姐姐,父親怒氣沖沖的走了,咱們快跟過去看看,免得出事!」沈采雲想追過去看熱鬧,卻礙於沈明輝的嚴厲,沈盈雪,沈燁磊的囂張無禮,不敢獨自一人前去。

    沈璃雪是個厲害人,和沈璃雪一起去,她不必擔心會出事。

    「走吧!」沈璃雪微微一笑,快步前行,沈采雲最隨其後,雷洪大步走在最後面,惡狠狠的緊盯著沈璃雪,大手悄然握緊,咬牙切齒,賤人。

    沈明輝踏進雅園的時候,沈璃雪,沈采雲也來到了門外,雅園院裡靜悄悄的,不見半個丫鬟,米嬤嬤坐在西廂房門口,坐在一張小板凳上,悠閒的磕著瓜子。

    見沈明輝怒氣沖沖的進來,身後還跟著沈璃雪,沈采雲等人,心思一慌,將瓜子往旁邊一放,快速站起身,對著正室就欲高喊,沈璃雪纖指輕彈,一道銀光飛過,扎進米嬤嬤的穴道,她嘴巴快速動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明輝急著見雷雅容,無心理會米嬤嬤,大步前行,眼看著就要走到正房門口,米嬤嬤急步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手腳並用的向他比劃。

    沈明輝的心情本就不好,看著擋路的米嬤嬤,目光一寒,就欲甩她個耳光,將她打到一邊,一陣**的低吟聲傳入耳中:「嗯……嗯……啊……」

    沈明輝一驚,一張臉瞬間黑的能滴出墨汁來,一腳將震驚的米嬤嬤踢到旁邊,踹開房門大步走了進去。

    內室大床上,身無寸縷的一男一女正在激烈的運動著,大床吱呀吱呀響,女子眼神迷離,俏臉通紅,細嫩的手臂緊攀著男子的脖頸,低低的輕吟,嫵媚動人。

    男子身體強壯,身形勻稱,緊掐著女子的小腰,激烈的動作,滿眼的瘋狂,滿臉的滿足。

    「雷雅容!」沈明輝怒氣衝天,隨手拿起一件花瓶,對著大床上忘情的兩人狠狠扔了過去。

    「砰!」花瓶砸在男子背上,碎成碎片,男子背上鮮血流淌,瞬間清醒,女子也被掉落到腿上的碎片驚醒,驚恐的看著房間中央怒氣衝天的沈明輝:「老……老爺!」

    「你居然背著我偷人!」沈明輝咬牙切齒,目光鋒利,似要將兩人生吞活剝,隨手抓起一樣東西,對著床上的兩人狠狠打了過去:「讓你們偷情,偷情!」

    「老爺,你聽我說,事情有誤會,我是被人陷害的!」雷氏拉過一床被子遮住滿身春光,伸手去抓沈明輝手中的細籐條,暗中狠狠瞪了男子一眼,她早說過不在相府做這種事情,可他偏要,害她們被當場抓到。

    「本相親眼所見,還能有什麼誤會!」沈明輝避開雷氏的手,細細的籐條隔著被子狠狠抽到雷氏身上,他就在府上,她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偷人,賤人賤人賤人!

    「老爺,我是冤枉的,我不知道他是誰,更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我房間的!」雷氏委屈的爭辯著,她常年居於丞相府,不方便外出,為一解相思之苦,她與那男子早有約定,如果相府不起眼的地方掛了紅色荷包,男子就可進府與她相會。

    她今天剛剛回府,根本沒掛荷包,那男子卻潛了進來,說思念她,想要與她魚水之歡,若在平時,她不會同意在相府做這種事情,可白天她被沈明輝欺負,心中委屈,又想著沈明輝今晚要治病,根本不會來雅園,才同意行房,忘卻委屈。

    她明明讓米嬤嬤在外看著的,沒想到還是被抓了個正著。

    先讓他把罪頂了,穩住沈明輝,自己再想辦法救他。

    「此話當真?」沈明輝手腕瞬間改變了方向,狠狠抽到男子身上,將男子打倒在地,清俊的容顏映入眼簾,沈明輝一怔,這張臉好熟悉。

    「燁磊,你還是小孩子,先回房休息,別站在這裡看熱鬧了!」沈璃雪冷冷提醒著。

    沈明輝潛意識的看向沈燁磊胖胖的小臉,猛然一驚,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凌厲的目光在男子與沈燁磊臉上來回打轉,沈燁磊和這男子的臉,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哈哈哈,這才是沈燁磊的親生父親吧,他一直以為沈燁磊年齡小,長長就像他了,卻從未想過,他會像傻瓜一樣,給別人白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

    「你們都該死!」沈明輝的籐條,毫不留情的對男子抽了過去,男子翻騰著,想要站起身,卻被怒火沖天的沈明輝狠狠打倒在地。

    血不融是事實,他不想再聽任何借口,也不必再有任何理由,沈盈雪,沈燁磊這兩個他費盡心機,給予無限寵愛的子女,肯定都不是他的孩子,哈哈哈,真是天大的諷刺!

    「老爺,別打了,問問他實情,好讓!」雷氏胡亂套了件外衣,跑下床來想奪沈明輝的籐條。

    沈明輝甩手將雷氏甩到一邊,手中籐條如雨點般,密集對著她狠狠打了下來,薄薄的衣服上瞬間籐起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賤人,讓你偷人……讓你生孽種!」

    「爹,別打了,娘和李叔叔知錯了!」沈燁磊見雷氏被打,心疼的跑了過來,想要制止沈明輝。

    「燁磊!」雷氏驚呼一聲,就欲上前捂沈燁磊的嘴巴,卻被沈明輝一籐條抽的摔到地上,披頭散髮,衣衫凌亂,就像個瘋婆子,哪裡還有半點相府夫人的高貴與端莊。

    「李叔叔?」沈明輝眼眸微瞇著,手指著那名男子,眸中陰冷光芒縈繞:「你認識他?」

    「燁磊,不認識他,真的不認識!」雷氏急聲否認,連連對沈燁磊使眼色,沈明輝一腳將她踹倒在地,厲聲問沈燁磊:「你說實話,究竟認不認識他?」

    沈燁磊身體一顫,害怕的縮縮腦袋,潛意識的點了點頭:「娘帶我去小院見過他幾次!」

    「好好好,真好!」沈明輝瘋狂的大笑,人家親生父子,早就背著他見過面,相認是遲早的事情,只有他,像個傻瓜一樣被蒙在鼓裡,被戴了綠帽還天天疼著,寵著別人的兒子。

    「啪啪啪!」籐條毫不留情的對著雷氏,男子,沈燁磊三人狠狠打了過去,沈燁磊白嫩的小臉上瞬間驚現一條長長的血痕,絲絲血珠滲出,觸目驚心。

    沈燁磊頭腦一蒙,呆呆的站著,不知所措,爹一向很疼他,捨不得他受半點傷,今天怎麼會這麼狠心的動手打他?

    「爹,別打了,別打了!」沈燁磊大哭著,跑去制止沈明輝,卻被瘋狂的他踢到一邊,籐條密集如雨,狠狠打在他小小的身體上:「小孽種,本相不是你爹,那一對狗男女,才是你的親生父母!」

    這個孩子是吃著他相府的飯,喝著他相府的湯長大的,既然不是他的兒子,他就權利奪回他貢獻出的一切。

    「爹,爹,爹!」沈燁磊疼的直打滾,卻躲不過籐條的痛打,粉嫩的小臉上多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火辣辣的疼。

    沈璃雪站在門口,傷痕纍纍的沈燁磊,挑挑眉。

    她第一次見到沈燁磊時,就感覺他和沈明輝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民間有外甥像舅一說,她以為沈燁磊像舅舅雷洪,也沒怎麼在意,後來見到的雷洪,已是中年人,常年習武,面容粗曠,與沈燁磊的精緻不符,沒有上心,卻萬萬沒料到,他居然是雷氏和別人偷情所生。

    再望望瘋狂的沈明輝,沈璃雪冷冷一笑,他辛辛苦苦十多年,對沈盈雪,沈燁磊又疼又寵,為了她們的幸福費盡心機,算計自己又算計沈采萱,到頭來,他們都不是他親生的,他一直都在替別人白養兒子,女兒。

    殘酷的實情被揭曉,他悔的腸子都青了,內心受不了這天大的刺激,憤怒的快要發狂,只能以打人來發洩心中所憤怒與不甘,真是可悲,可恨,又可憐。

    「沈明輝,別打了!」雷洪急步走了進來,抓住了沈明輝手中的籐條。

    沈明輝是文官,沒什麼力氣,用盡全力往回扯,籐條依舊牢牢的握在雷洪手中,紋絲不動,他憤怒的眼眸微微瞇了起了,怒斥道:「雷洪,你敢阻攔我!」

    雷洪望望傷痕纍纍的雷氏,沈燁磊,男子,眉頭微皺:「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沈明輝回過頭,見沈燁磊小小的身體緊靠在雷氏和男子中間,忽略掉那滿身的傷痕,一家三口真可謂是其樂融融。

    氣氛溫馨的一幕,看到沈明輝眼中,格外刺目,恨的咬牙切齒,詭異的笑笑,怒聲道:「雷氏不守婦道,與人通姦,當場被抓,明日一早浸豬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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