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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言妙語 099 柔情蜜意,渣女設詭計 文 / 蔓妙游蘺

    「你想為他治病?」夜千瀧清澈的目光透過格子窗,望進泛著暖光的內室,隔著重重阻擋,他看不到裡面的情形,卻知道東方珩正躺在沈璃雪的床上養病。

    「他病的很重!」沈璃雪眼中隱隱泛著擔憂,如果找不到厲害的神醫,東方珩撐不了多久。

    「西涼太醫和青焰太醫差不多,雖然能治重病,但對已經病入膏肓的他,也是束手無策!」夜千瀧低低的說著,悄悄觀察沈璃雪,清澈的眼眸在燭光的照耀下微微有些迷濛,彷彿蒙了一層暗膜。

    「本世子早提醒過你們了,東方珩病的太重,哪還有治癒的可能!」南宮嘯挑挑眉,酒壺裡的酒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乾脆扔了酒杯,直接拿著酒壺往口中灌酒。

    香醇的酒氣撲面而來,配著南宮嘯身上特有的薄荷香極是好聞,沈璃雪卻皺了皺眉,沒到最後一刻,東方珩就還有希望,不能輕言放棄:「你有空還是多關心關心你的醜八怪吧,免得她哪天心血來潮,再找你麻煩!」

    「本世子已經設好天羅地網,就等著她現身了,只要她敢來,我定會讓她有來無回!」南宮嘯恨恨的說著,咬牙切齒,抓到她,一定要狠狠折磨,一雪前恥!

    沈璃雪牽牽嘴角,沒再說話,抬頭望向繁星點點的夜空。

    看著沈璃雪擔憂的目光,夜千瀧眼中閃過幾分黯淡,他知道她在擔心東方珩的病情,反覆思量許久,淡淡說道:「西涼確實沒有神醫,不過,我知道一個人,應該能救東方珩!」

    沈璃雪一怔:「什麼人?」

    「南疆鬼醫!」夜千瀧皺著眉頭,極不情願的吐出這個名字,東方珩經常阻礙他接近沈璃雪,他不想幫東方珩,但璃雪在意東方珩的病情,如果東方珩病情加重,她會很傷心,他不想她傷心。

    「南疆鬼醫!」沈璃雪挑挑眉,她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

    「是的!」夜千瀧點點頭,清澈的眼眸看向夜空:「記得有一年冬天,我父皇得了很重的病,太醫們都斷言,他活不到春天,南疆鬼醫不知怎的去了父皇的寢宮,三天後,我父皇就痊癒上朝了!」

    「那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沈璃雪心中燃起幾分希望,她不知道南疆鬼醫是否能救得了東方珩,但凡有一線希望,她都準備試試。

    「當年我只在皇宮遠遠見過南疆鬼醫一眼,沒看清他長什麼模樣,更不知道他住在哪裡。」夜千瀧搖搖頭,見沈璃雪的目光又將黯淡,急忙道:「不過,我可以飛鴿傳書去問父皇,或許他知道!」

    「千瀧,多謝!」有夜千瀧,西涼皇帝的幫忙,找到南疆神醫的機率大很多,東方珩的病有了治癒的希望,沈璃雪憂慮的心瞬間放下,嫣然一笑,如百花開放,璀璨明媚。

    「朋友之間,不必言謝。」沈璃雪的道謝,讓夜千瀧的目光更加黯淡,她對他很客氣,就像對普通人,牽牽嘴角,勉強扯出一絲微笑:「他雖然經常欺負我,也幫過我!」

    「夜深了,本世子要回別院休息,你們走不走?」陣陣夜風吹過,帶來絲絲冷意,南宮嘯扔掉空空的酒壺,邪魅的眼眸有些迷濛,面前的三人看到她眼中,有些重影,腳步也踉蹌著,飄浮起來。

    沈璃雪瞟了眼醉眼迷離的南宮嘯:「巖表哥,南宮嘯喝多了,你送他回去吧,或者,讓他在你尚書府住一晚,如果讓他這樣子回別院,肯定出事!」

    「放心!」就算沈璃雪不提醒,林巖也會將南宮嘯安置妥當。

    「本世子沒醉!」南宮嘯大聲嚷嚷著,迷濛的目光看向黑漆漆的前方,走路搖搖晃晃。

    「沒醉你就走直線!」南宮嘯不讓扶,林巖也沒強求,站在他身側,闊步前行,南宮嘯的腳步非常凌亂,走路盡走s型,不小心踉蹌著撞到了一旁的花草,手一揚,一樣東西對著牆外狠狠砸出,輕微的痛呼聲傳來,幾不可聞的破風聲同時響起,速度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

    沈璃雪猛的看向牆外,美眸中利光暗湧:「有人在外偷聽!」

    「那人輕功極高,武功也很不錯!」南宮嘯淡淡說著,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轉,哪裡還有半點醉酒的樣子。

    沈璃雪明白了南宮嘯的用意:「你剛才裝醉,是為了方便抓偷聽者?」

    南宮嘯點點頭,刷的一下打開了扇子:「那人很聰明,本世子還沒走出院子,她就發現端倪,想要開溜!」他手中的石頭扔的很快,還是沒能打中那人要害!

    「丞相府沒有那麼厲害的人,府內戒備相對森嚴,那人應該是宴會上的賓客!」沈璃雪勾唇冷笑,偷聽者的身份,她猜出了幾分。

    「璃雪,你萬事要小心!」林巖慎重的叮囑著,能潛到相府偷聽,而不被發現的人,不簡單。

    「放心,我會小心的!」沈璃雪挑眉看向偷聽者消失的方向,她會好好查查這個人的身份。

    南宮嘯、林巖即將走到門口,夜千瀧還站在原地未動,林巖疑惑的望著他:「夜太子不回驛館嗎?」

    「璃雪,他是不是要在這裡過夜?」夜千瀧看看林巖,沒有說話,目光轉向東方珩所在的內室,低聲詢問。

    「他得了重病,需要好好休息,暫時不能移動,必須住在這裡!」夜千瀧沒有指出姓名,沈璃雪也知道他說的那個『他『是指東方珩。

    「那我回驛館了!」夜千瀧低低的說著,清澈的眸中暗帶著幾分期待。

    天色已晚,沈璃雪有些疲倦,沒注意到夜千瀧的不開心,聽聞他要走,關切的叮囑:「路上小心!」

    夜千瀧的眼眸瞬間變的黯淡無光,輕聲答應著,慢騰騰的轉過身,磨磨蹭蹭的追上林巖和南宮嘯,一起前行,偶爾,回頭望望沈璃雪,眼中流露出說不出的哀傷。

    沈璃雪的心思在重病的東方珩身上,沒有注意到夜千瀧的哀怨,站在竹園門口,心中猜測著偷聽者的身份,目送林巖,南宮嘯,夜千瀧走遠。

    一陣冷風吹過,飄過陣陣冷氣,沈璃雪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正準備回房休息,一遠處傳來陣陣怒斥:「你是什麼人……偷偷摸摸蹲在這裡幹什麼……」

    「出什麼事了?」沈璃雪蹙了蹙眉,看著嘈雜聲傳來的地方。

    一名侍衛快步走了過來,抱拳稟報:「回大小姐,是一名前來送菜的菜農,等結賬時,不小心睡著了!」

    「若是查證屬實,就放他回去吧!」晚宴來了許多客人,廚房忙碌,忘記給菜農結賬,確有可能。

    「是!」侍衛領命而去,一言一語的詢問聲響了片刻,侍衛們手持火把離開,繼續巡視相府,那名菜農在兩名侍衛的『護送』下,挑了兩隻大藍子,快速奔向相府後門。

    藍子裡空空的,什麼東西都沒有,那名菜農穿著寬大的衣服,挑著兩隻空藍,行走時高大的身軀還是有些佝僂蹣跚。

    沈璃雪目光一凝,柳眉微微上挑,那菜農的身影怎麼有點像穆正南?

    「小姐,夜深了,小心著涼。」秋禾快步來到門口,關切的將一件衣服披到沈璃雪身上。

    沈璃雪答應一聲,抬頭再望時,菜農已經轉過彎,消失不見。

    他行走的速度倒是很快!

    沈璃雪蹙了蹙眉,轉身走向屋內:「秋禾,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進內室!」東方珩在養傷,不宜被人打擾。

    「是!」秋禾恭聲應下,快速將她的命令傳達下去。

    東方珩服了藥,用了針,面色稍好了些,躺在床上昏睡,呼吸均勻。

    沈璃雪站在床邊,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確認沒有發燒,暗暗鬆了口氣,小心的幫他拉好薄被,放下賬幔,從櫃子裡拿出一床絲被,躺到了窗邊軟塌上。

    陣陣夜風透過半開的窗子吹進房間,沈璃雪閉上眼睛想事情,不知不覺間意識漸漸消散。

    朦朧中,若有似無的松香縈繞鼻端,小腰被人緊緊箍住,小臉緊貼著絲質的衣物,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頭髮上,沈璃雪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了東方珩赤果的胸膛。

    沈璃雪挑挑眉,果然和以前一樣,只要他醒了,就會跑到她睡的地方。

    「你醒了!」頭頂響起男子磁性低醇的詢問,沈璃雪點點頭,翻身坐了起來,輕揉著有些迷濛的額頭:「你什麼時候醒的?」

    「就剛剛!」東方珩也隨之坐起,強勁有力的臂膀將沈璃雪緊緊圈在懷裡:「怎麼不去床上睡?」

    昨天他已經向她表白了心意,她也沒有拒絕,本以為兩人的感情會更進一步,沒想到他醒來後,依舊看到她睡在軟塌上。

    「你病發,需要好好休息,那小床不大,我怕擠到你!」面對東方珩的親密,沈璃雪有些不太自然,雙臂不著痕跡的推他,想要拉開點距離:「你餓不餓?要不要用早膳?」

    「時間尚早,不急著用膳!」懷中的小身體柔若無骨,抱在懷裡極是舒服,若有似無的清雅香氣飄散,淡淡的處子幽香縈繞鼻端,東方珩有些意亂情迷,忍不住慢慢低下頭,性感的薄唇輕輕向沈璃雪櫻紅誘人的唇上湊去,那個神聖之地,他已經嚮往已久。

    東方珩英俊的容顏離沈璃雪越來越近,看著他眸中的柔情與寵溺,沈璃雪想起,每次送她回相府,他看她時,就是這種眼神……

    送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頰上,東方珩性感的薄唇近在咫尺,眼看著就要吻到她的唇了,沈璃雪沒來由的一陣慌亂,頭一偏,東方珩的唇落在了她臉頰上。

    「你怎麼了?」東方珩迷濛的目光瞬間清明,深邃的眸中沒有責備,只有疑惑與不解,她已經接受了他,為什麼還要拒絕他?

    「我們還沒有成親,這樣太親密了!」沈璃雪隨便找了個理由,掩飾心中的慌亂。

    前世,她一直都是獨身一人,從未談過戀愛,來到青焰不過兩個月,東方珩突然對她表白,她不知道男女談戀愛要如何相處,東方珩對她的親密,她一時適應不過來。

    「我們是未婚夫妻,親密些沒什麼不對!」東方珩想起沈璃雪是知書達理的名門閨秀,又是被母親林青竹養大,必定會恪守禮法,在婚前與男子保持距離,心中歎氣,卻也沒再強求。

    「能不能給我點時間適應?」沈璃雪的感情一直是一片空白,讓她殺惡人,斗壞人,她能信手拈來,讓她談戀愛,就需要一步一步慢慢適應,一下子進展到熾熱化程度,她適應不過來。

    「我不會逼你!」東方珩緊抱著沈璃雪,輕聲寬慰,心中卻是想著,要趕快想個辦法讓她適應他的親近,不再抗拒……

    「謝謝!」東方珩抱的很緊,沈璃雪用力掙了幾下,他的懷抱紋絲不動,沈璃雪皺眉看著他,他是古代男子,思想應該像周文軒那樣很封建,天天之、乎、者、也的恪守禮法才對,怎麼時時摟摟抱抱,比她這個現代人還開放。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東方珩輕輕說著,一個輕吻快速落到了沈璃雪額頭,她想避都避不開。

    「天有些熱,我想沐浴,你先放開!」為防東方珩再做出什麼特殊舉動,沈璃雪準備先拉開點距離。

    「你昨晚不是剛剛沐浴過嗎?」東方珩挑挑眉,雙臂不但沒放開,還抱的更緊了。

    「你怎麼知道?」沈璃雪停止掙扎,看著東方珩,雪眸微微瞇了起來。

    「你身上有蓮香,我記得你沐浴時最喜這個味道!」東方珩解釋著,下巴輕擱在沈璃雪肩膀上,墨色的眼瞳中,閃爍著點點暗芒,他不會告訴她,他病發後一直都是清醒的,等她沐浴睡著後,他才躺到軟塌上,擁著她入睡。

    雪園,

    沈盈雪坐在梳妝台前,對鏡自憐,鏡中的美人雙目盈盈,脈脈含情,容顏絕美,顧盼神飛,墨色的長髮如瀑,鬆鬆挽成簡單的髮髻,有一種淡雅的自然之美,微微一笑,若春曉之花綻放,奪人心魄,沒有男人能拒絕得了如此美麗的她,只除了他……

    想到心中那個人,沈盈雪對著鏡子,自嘲的笑笑,安郡王,他居然喜歡沈璃雪,那個鄉下來的野丫頭,自己的身份,地位,相貌,樣樣比她強,為什麼他不喜歡自己呢?

    「小姐,小姐……」一名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進房間,急聲稟報著:「小姐,安郡王自從昨晚進了竹園後,就一直沒出來……」

    「賤人!」沈盈雪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揮手將梳妝台上的東西全部打落在地,水粉瀰漫中,美眸怒火燃燒:「她居然又在勾引安郡王!」

    昨晚安郡王當眾說出對她的感情,離開時又喝多了酒,那個小賤人肯定是洋洋得意的趁熱打鐵,和安郡王發生事情,讓婚事成為鐵板釘釘的事情,誰也不能再更改。

    還有東方湛,以前一直對她千依百順,凡事以她為先,昨晚居然連連忽視拒絕她,目光一直在沈璃雪身上轉,甚至於,沈璃雪扶安郡王離開時,他還想跟過去,她討好著上前與他聊天,他卻推脫喝多了,獨自沉默,拒絕與她說話。

    她知道,他是默默在想沈璃雪!

    賤人賤人賤人!

    是不是要把愛慕自己的男子全部搶光了,證實她比自己有魅力,比自己迷人後,沈璃雪才會甘心。

    「姐姐!」伴隨著稚氣的呼喚,一道小身影跑進內室,漂亮的小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望著滿地狼藉,微微一怔:「姐姐,出什麼事了?」

    「沒事!」沈盈雪心情不好,不想多言,漫不經心的敷衍沈燁磊:「你不是在國子監讀書嗎?怎麼跑回來了?」

    丫鬟,嬤嬤們快速清理著地面!

    沈燁磊瞬間回神,眼內滿是期待:「聽聞安郡王重傷了南疆太子?」

    「沒錯。」沈盈雪皺眉看向沈燁磊:「你跑回來,就是想問這個?」

    「是啊,姐姐,你不知道,這消息一傳出,我們國子監的學子,都非常崇拜安郡王!」沈燁磊手舞足蹈,興奮的小臉通紅,南疆太子啊,多麼厲害的存在,居然被自己的姐夫打敗了,只是想想,就覺得興奮。

    沈盈雪瞪了開心異常的沈燁磊一眼,大潑冷水:「安郡王重傷南疆太子,又不是你重傷他,你高興什麼?」

    「安郡王是我姐夫啊,將來就是一家人,他被人崇拜,我當然也跟著沾光了!」沈燁磊陷在興奮中,對沈盈雪的鄙視毫不在意。

    想當在國子監,他高傲的對所有人宣佈安郡王是他姐夫時,學子們看他的目光也狂熱了起來,那種高高在上,被所有人注目的感覺,真是爽極了。

    「你以前不是討厭沈璃雪的嗎?怎麼現在又反過來幫著她了?」沈盈雪陡然提高了聲音,恨恨的瞪著沈燁磊,她唯一的弟弟,居然也倒戈沈璃雪,氣死了!

    「姐姐說什麼呢,將來你嫁了安郡王,他當然就是我姐夫了,難道我說錯了?」莫名其妙被訓一頓,沈燁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沈盈雪先是一怔,隨即喜笑顏開,燁磊還是向著她的,沒被沈璃雪那個賤人收買,是她誤會了。

    「姐姐,你帶我去聖王府找安郡王吧!」沈燁磊笑嘻嘻的請求著,他已經和學子們打了賭,他能請到安郡王去國子監,讓學子們盡情崇拜。

    安郡王是他姐夫,他可以小小的請求一下,讓安郡王幫他教訓教訓那些自以為是的學子,看他們以後哪個還敢嘲笑他豬腦袋,文采差。

    沈盈雪雀躍的心又沉了下來,黯然傷神:「安郡王正在竹園和沈璃雪談婚論嫁呢,我成不了安郡王妃了!」

    「怎麼會這樣?」沈燁磊震驚著,看著唉聲歎氣的沈盈雪,很快明白過來,咬牙切齒:「是不是那個賤丫頭又使了什麼卑鄙手段?」

    「昨晚安郡王喝醉了……沈璃雪趁著眾人不注意……扶他去了竹園,直到現在還沒出來……」沈盈雪順著沈燁磊的意思,越說越小聲,話語很隱晦,更能讓人浮想聯翩。

    「那個賤女人,果然是一刻都不消停!」沈燁磊恨恨的說著,轉身向外跑去。

    沈盈雪一怔:「燁磊,你去哪裡?」

    「去竹園,當著安郡王的面,拆穿那賤女人醜陋的真面目!」沈燁磊兩條小短腿不停倒騰著,怒氣沖沖的急步向前奔,安郡王是屬於盈雪姐姐的,她也不拿鏡子照照她那幅尊容,比盈雪姐姐差了十萬八千里,還不自量力的想要搶安郡王,賤人!

    沈盈雪心中一喜,燁磊是相府唯一的兒子,他去竹園鬧事,安郡王,沈璃雪就算生氣,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燁磊,你不要這麼衝動!」看沈燁磊跑出了雪園,沈盈雪方才驚呼一聲,慢騰騰的站起身,扶著丫鬟的手,裊裊婷婷的追了過去。

    燁磊年齡還小,很容易被沈璃雪糊弄,自己跟過去看著點,免得他上當受騙,再看著情形攛掇攛掇,保證讓沈璃雪丟盡臉面。

    「安郡王,安郡王!」遠遠的,沈燁磊看到了竹園的大門,一路驚聲高呼,丫鬟,嬤嬤們奇怪的看著他,沒有多問。

    沈燁磊跑的滿面通紅,即將踏入竹園的瞬間,兩名暗衛憑空出現,擋下了沈燁磊,冷聲道:「郡王有令,閒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兩位大哥,我是沈燁磊,安郡王未來小舅子,麻煩你們通報一聲我要見安郡王!」沈燁磊露出一個自以為可愛的笑容,撲閃著兩隻漂亮的大眼睛,十分惹人喜愛。

    一般人看到,都不忍拒絕他的要求,但這兩名侍衛卻不中招,依舊面無表情,冷冷拒絕:「郡王交待,今天不見客,如果沈公子有事,卑職可以代為轉達!」

    「我是來拆穿沈璃雪那賤人的真面目的,別人哪能代勞!」沈燁磊怒氣沖沖,下巴高傲的昂起,鼻孔朝天,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你們知不知道,沈璃雪那賤人勾引……」

    「啪!」沈燁磊話未說完,一記耳光狠狠打到他臉上,胖乎乎的小臉被打偏,半邊臉上浮現一座清析的五指山,火辣辣的疼。

    「你們憑什麼打我?」沈燁磊震驚的望著侍衛,眸中滿是憤怒,他可是丞相府身份高貴的嫡子,這兩名下賤侍衛居然敢打他,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沒聽清他的身份嗎?

    「安郡王交待,凡是辱罵安郡王妃者,不論男女老幼,罵一句,賞十個耳光,您罵了郡王妃兩句,理應賞二十個耳光,卑職只打了一個,還差十九個!」

    說著,侍衛對著沈燁磊那張胖乎乎的小臉左右開弓,只聽『啪啪啪』的一陣脆響,他自以為可愛的小臉被打的偏過來,歪過去,偏過來,再歪過去。

    沈盈雪站在五步外,看著侍衛的手快速扇動,聽著那清脆的耳光聲,震驚的半天沒回過神,待她清醒後,十九個耳光已經打完,沈燁磊可愛的小臉紅燦燦一片,胖胖嘟嘟的,連她都快要認不出來了。

    「哇!」從小到大,父母一直將他捧在手心裡,沒人敢打他,第一次被人這般羞辱,沈燁磊受不住,捧著火辣辣的小臉大哭起來,恨恨的瞪著侍衛們:「我是相府嫡子,你們居然敢打我,你們等著,我去叫爹,打死你們!」

    狠狠跺跺腳,沈燁磊捧著小臉,哭的傷心欲絕,搖搖晃晃的跑遠了。

    沈盈雪站在原地,還沒徹底從沈燁磊被打的震驚中回過神,這兩名侍衛,居然打了燁磊二十個耳光,父親,母親都不捨得打他一下啊。

    「沈二小姐有事?」侍衛見沈盈雪只是呆呆的站著,不說話,也不動,主動詢問。

    「沒事,沒事!」沈盈雪瞬間回神,僵硬的笑了笑,連連答應著,轉過身,急步向回走去,如果她敢說有事,侍衛說不定也會賞她二十個耳光,她美麗的小臉肯定會被打壞的!

    竹園內室,東方珩抱著沈璃雪坐在窗前軟塌上,將門口的情形看了個一清二楚。

    沈璃雪挑挑眉,沈燁磊居然又來挑事,真是不自量力!

    「璃雪,離開相府,隨我去聖王府住吧!」東方珩耳力敏銳,侍衛與沈燁磊相談的內定,他全部聽到了,同父異母的弟弟,居然敢對她如此無禮,肯定有父母的默許與縱容。

    沈璃雪母親過世,沒人護著,沈明輝對她也不親切,丞相夫人以及子女,都將她當成敵人,想也知道她在相府的日子不會好過,東方珩不想她受委屈,更不想讓她住在這種沒有一絲人情味的地方。

    「我們還沒成親,現在住到聖王府,不合禮數!」沈璃雪是現代人,不在意古代這些虛禮,她拒絕去聖王府,是想查清林青竹首飾,以及十五年前的諸多事情,沈明輝是當事人,在他這裡套消息,比毫無頭緒的清查要強很多。

    「那我派幾名暗衛保護你!」沈璃雪意志堅定,強求不來,東方珩不放心她的安危,全便提議送暗衛。

    「好!」沈璃雪點點頭,她有許多事情要做,有暗衛幫忙,會方便許多:「就快到晌午了,你不回府處理事情嗎?」

    「府裡很清靜,沒什麼需要處理的,我已留了子默在府,如果有急事,他會前來告知!」東方珩抱著沈璃雪躺了下來:「距離午膳還有半個時辰,咱們再躺會!」

    梳洗用膳後,東方珩一直抱著沈璃雪坐在軟塌上,長時間保持著同一姿勢不動,沈璃雪身體有些僵硬,躺下舒展筋骨,她沒有反對,不過,東方珩怎麼有些得寸進尺啊。

    輕柔的吻先是落在沈璃雪額頭,見她沒有拒絕,便順著她的眉眼落到臉頰,最後的目標自然是想了許久的紅潤櫻桃。

    墨色的眼瞳中閃過一絲詭計得逞的光芒,性感的薄唇正欲吻上香軟的櫻唇,憑空伸出一隻白嫩的小手,擋在兩者中間,沈璃雪微瞇的眼眸閃爍著幾絲威脅:「你說過給我時間適應的!」

    「一時忘記了!」東方珩停了動作,側躺在沈璃雪旁邊,銳利的眸中閃過一絲挫敗,第一次偷襲,居然被發現了,不過,這情商低的小女子終於不再抗拒他的接近,也是個不小的收穫。

    「東方珩,夜千瀧說有個南疆鬼醫能治你的傷,他已經飛鴿傳書,向他父皇詢問鬼醫下落!」東方珩病情好轉,但他的臉色在陽光下還是有些蒼白,沈璃雪心中擔憂,說出了南疆鬼醫之事。

    「是嗎?」東方珩挑挑眉,南疆鬼醫麼,他也正在派人尋找!

    書房,沈明輝坐在桌後處理事情,沈燁磊站在一邊,可憐兮兮的捧著被打腫的臉,哭哭啼啼:「爹,你一定要狠狠教訓那兩名侍衛給我出氣!」

    他堂堂身份高貴的相府嫡子,居然被下賤的奴才重打耳光,氣死了,也丟死人了,不打殘那兩名侍衛,難消他心頭之恨。

    南疆太子在相府身受重傷,命懸一線,沈明輝的心一直高懸著,好不容易等到太醫宣佈南疆太子性命保住了,他暗暗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聽到沈燁磊被打的消息,心緒十分煩亂。

    「你招惹誰不好,偏要去招惹安郡王?」沈明輝瞪著沈燁磊,厲聲怒斥,他連南疆太子都敢殺,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的,只打你這相府嫡子二十個耳光,算是輕的了。

    沈明輝沒安慰他,也沒幫他出氣,還反過來教訓他,沈燁磊猛然一怔,隨即大哭:「是侍衛打我,我有什麼錯,你幹嘛訓我?」他是去提醒安郡王,遠離沈璃雪那個賤丫頭,親近他美若天仙的盈雪姐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安郡王好,安郡王憑什麼讓人打他?

    沈璃雪那賤人,心思歹毒,死一千遍都不為過,他是小孩子,安郡王被沈璃雪迷惑,怕會不聽他勸,方才想著請沈明輝一起去說清楚,哪曾想,沈明輝不但不幫忙,還教訓他。

    「你把心思放在學業上,這些瑣事就不要再管了!」沈明輝強忍了怒氣,不悅的訓斥著,燁磊脾氣沖,性子也笨,國子監的教書先生不止一次向他提,別人一遍能記下的東西,沈燁磊四五遍都記不住,腦子笨,思路不開通。

    他沈明輝是個聰明人,年輕時才華橫溢,即便是現在,看書兩遍就能熟記於心,怎麼會生出這麼個愚蠢的兒子。

    「爹,你不準備幫我出氣了?」沈燁磊震驚的看著重沈明輝,他是他的兒子,親生兒子啊,受了下人的欺負,他居然不管不問。

    「這件事也是你不對在先,那二十耳光就當是個教訓,以後學聰明點,不要再隨便辱罵人!」沈明輝陰沉了面色,他不怕沈璃雪,卻必須顧及她身後的東方珩。

    他只是一名朝臣,哪裡敢動皇室的人,尤其是對方還是青焰戰神,功比他大,權也比他大,年輕有為,文武雙全,比他厲害了許多倍,如果他和安郡王起了爭持,安郡王一氣之下,像對南疆太子那樣,一劍殺了他,他連冤都沒地方喊。

    「錯不在我,是沈璃雪那賤人……」

    「啪!」沈燁磊還沒哭訴完,一記耳光狠狠打到他臉上,直接將他打懵,慢慢轉過頭,沈明輝滿是怒氣的面容映入眼簾:

    「沈燁磊,你記清楚,青焰是東方皇室的,不是咱們沈家的,由不得你為所欲為,得罪了安郡王,倒霉的不止你,還會連累整個相府,你是不是想害死所有人才甘心?」

    沈明輝咬牙切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這麼多年,都是我把你寵壞了,身為相府嫡子,居然分不清事情輕重,從今天起,閉門思過,想想你究竟錯在了哪裡,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出來。」

    沈燁磊呆呆的看了沈明輝半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手捧著受傷的小臉,飛奔出書房間,爹不幫他,還教訓他,傷心啊……

    沈燁磊跑出書房,消失不見,嘹亮的哭聲越來越小,沈明輝猛的一拍桌子,重重的歎了口氣,燁磊真是愚蠢,看不清人情事故,分不清事情緩重,就知道一味的胡鬧,事事必須順著他的性子來,早晚會闖下大禍,他什麼時候才能懂事?

    南疆太子被東方珩重傷,安排在驛館中療養,宮中太醫用了最好的藥,再加上他年輕,幾天過去,傷已有了不少起色。

    不過,東方珩最後一劍重傷了他的心脈,只能平躺著,讓血流可以慢慢的流,短時間內不能移動,想要恢復,也需要很多時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秦若煙坐在南疆太子床前,看著他那蒼白的面色,憔悴的容顏,以及包著重重白布,如粽子一般的雍腫身軀,輕輕歎氣:「想不到那東方珩這麼厲害,居然將皇兄打成重傷,你可是南疆第一勇士!」

    心中卻是暗暗慶幸,幸好自己沒有貿然對東方珩出手,否則,重傷躺在這裡的,就是自己了。

    以前都是南疆太子打殘別人,從未想過有一天,他也會被別人打的這麼慘,想到東方珩那英俊瀟灑的身姿,快速閃電的速度,他就氣的直哼哼:「青焰戰神,確實名不虛傳……但本宮也不是吃素的,等身體好了……定要扳回這一局……沈璃雪那個小美人,本宮要定了!」

    說到沈璃雪,秦若煙想起了自己所受的酷刑,她只看到沈璃雪將幾枚銀針打進她體內,然後,她的五臟六腑就疼的痛不欲生了,銀針取出後,她驚訝的發現,她根本沒有中毒,那個該死的沈璃雪,究竟用了什麼方法,讓她那麼痛苦的?

    「皇兄,這裡是青焰,東方珩又詭計多端,咱們一定要小心行事,你可想到對付他的方法了?」在見識過東方珩的冷酷無情後,秦若煙對這位青焰戰神又懼又怕,但他那張俊美的容顏,又讓她放不下,便想著讓南疆太子打頭陣,她在後面悄悄偷襲,出了事,也有太子擔著。

    「暫時還不想到!」南疆太子哼哼幾句,他傷勢極重,全身都在疼,哪有空隙思索對付東方珩的方法。

    門外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響,秦若煙眸光一寒,窈窕的身形瞬間來到門口,拉開房門將外面來不及逃跑的人拽了進來。

    「原來是你!」秦若煙瞇了眼睛,上下打量來人一襲鵝黃色湘裙,頸上戴著金色頸圈,垂下長長的纓絡,精緻的墮馬髻,小巧的耳環,美麗的容顏,淡雅的書香氣質,正是蘇雨婷。

    「雨婷見過太子殿下,若煙公主!」蘇雨婷彷彿沒有察覺到危險,微微笑著,對大床的方向,福身行禮。

    「蘇小姐,本宮與皇兄的談話都是秘密,偷聽到者,一律殺無赦!」最後一句,秦若煙加重了語氣,纖細的身體,瞬間縈繞了無邊的殺氣,一條小黑蛇從她白色的衣袖中鑽了出來,盤在她手中,挑釁的對蘇雨婷吐著紅紅的信子。

    面對重重殺機,蘇雨婷不慌不忙,淺淺一笑:「我來,是想和太子,公主合作,我相信你們不會殺我!」

    「合作?」秦若煙嗤笑一聲,黑黑的小手輕輕撫摸著小黑蛇頭:「我和皇兄聯手,天下少有對手,不需要與任何人合作!」

    「你們剛才在談沈璃雪,東方珩,他們也是我的敵人!」秦若煙一口否則她,蘇雨婷不急不惱,禮貌微笑:「這裡是青焰京城,我最瞭解,而你們剛到京城,並不熟悉環境,做任何事情都會束手束腳,如果想在神不知鬼不覺中算計沈璃雪,東方珩,你們離不開我的幫助!」

    秦若煙撫蛇的動作微微一頓,沒有說話,似在思量蘇雨婷話中的真實性。

    床上的南疆太子突然開了口:「蘇小姐想到對付東方珩的方法了?」

    「當然!」南疆太子態度軟化,蘇雨婷知道自己計劃成功了,笑容璀璨,面容明媚:「只要你們照我說的做,我保證太子殿下能抱得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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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_^*)嘻嘻……很快開虐蘇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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