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過麗妃和田美人,皇后笑的高深莫測:「將田美人押入大牢,待本宮與皇上商議後再做具體定判!」
田美人高懸的心稍稍放了下來,皇后沒有立刻斬了她,她就有脫罪的機會,委屈的目光望著麗妃:「麗姐姐,後宮之中,你我姐妹最貼心,彼此之間沒有秘密,紫玉之事,姐姐最清楚了,一定要替我向皇上和皇后姐姐好好解釋解釋啊……」
「那是自然!」麗妃一字一頓,笑容璀璨,心情卻沉了下來,馬上就要被打入大牢,恩寵全無,田美人居然還有心思拿那個秘密威脅自己,自己一定會『好好』替她求情的。
「多謝姐姐,到底還是姐姐心疼我!」田美人以絲帕輕拭著眼睛,被押出宮殿的剎那間,目光快速掃過一處地方。
沈璃雪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蹙了蹙眉,十米外,南宮嘯激烈的說著什麼,手中折扇不時敲打五皇子的腦袋,五皇子低頭聽訓,一言不發,東方珩早已不見了蹤影,太子長身玉立,低聲吩咐太監事情,三皇子則無聊的抬頭望天。
沈璃雪雪眸微瞇:田美人年方十八,貌美如花,去年剛進宮,還沒有子嗣,她臨走前看皇子們的眼神,非常的……耐人尋味……
紫玉尋回,事情解決,皇后,麗妃,太子,三皇子先後離開了宮殿。
進宮賀壽,居然發生這種事情,貴婦,千金們也沒了休息的心思,三三兩兩的走出宮殿,準備回府。
沈盈雪快走幾步,與沈璃雪並肩前行,尖刻的語氣透著無限嘲諷:「姐姐真是好手段,居然將偷盜紫玉的罪名推到了田美人身上……」
沈璃雪冷冷望向沈盈雪:「妹妹可曾看到我栽贓、陷害田美人?」
話語裡面的寒意令得沈盈雪猛然一震,沒來由的一陣心慌,目光躲閃著,聲音有氣無力:「沒有。」自己若是看到了,她哪還能站在這裡逍遙快活。
沈璃雪冷聲道:「凡事要講究證據,沒親眼看到,就不要胡亂血口噴人,咱們是親姐妹,我不會和你計較,萬一哪天,你得罪了貴人,倒霉的可是整個相府……」
「我……我……!」沈盈雪被嗆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快走幾步,出了宮門,擋在丞相府馬車前,傲然道:「不好意思啊璃雪姐姐,馬車不太寬敞,坐不開太多的人,麻煩姐姐另想辦法回府吧!」
普通人家的馬車是不敢來這裡的,沈璃雪就算有銀子也雇不到車坐,只能徒步走回去,哈哈,真是丟臉又丟人!
貴婦,千金們陸續上了馬車離開,無人搭載沈璃雪,沈璃雪也不氣惱,四下望了望,緩緩走到一輛豪華馬車前:「安郡王,相府的馬車坐不下了,你能載我一程嗎?」
安郡王長身玉立,凝望沈璃雪,只見她笑意淺淺,優雅自若,顧眸流盼間,眸中似有一簇極明亮的火光,讓人不忍拒絕她的要求。
東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微微凝深,在諸多千金幸災樂禍的眼神中,淡淡開口:「上車吧!」
「多謝!」沈璃雪微微笑著,上了馬車。
沈盈雪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幸災樂禍立時轉為滔天怒氣,險些氣炸了肺,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恨不得將沈璃雪碎屍萬段,抓住機會就勾引安郡王,真是賤人!
王府馬車起程,千金們從震驚中回過神,相互對望一眼,滿目難以置信:安郡王的馬車不是從不讓外人坐嗎?怎麼這麼簡單就讓沈璃雪上車了?是因為她是他的未婚妻嗎?
馬車中,熱氣裊裊,茶香縈繞,沈璃雪坐在車窗前,與東方珩隔著一張小桌:「多謝郡王幫忙!」
「區區小事,不必言謝!」東方珩沉著眼瞼,斂去眸中神色,輕輕將一杯清茶推到沈璃雪面前:「聽聞你懂醫術。」
沈璃雪端起香茶輕抿一口,淡淡香氣,瀰漫口齒間:「我最擅長的是銀針!」現代人多用西醫,她的中醫治病術是比不上古代御醫們的。
「咳咳咳!」東方珩突然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安郡王,你怎麼了?」沈璃雪清靈的眸底湧上一層凝重,他的病一月一發,現在才過了半月而已……
東方珩抬起頭,面色微微蒼白,墨色的眼瞳中閃過絲絲疲憊:「小毛病而已,不妨事!」
都傷了心脈了,還說沒事。沈璃雪暗自腹誹:「郡王的傷,我多少知道一些,若是郡王信得過我,我會在郡王病發施針相助,雖不能醫好你,也可讓你少些痛苦……」東方珩幫過她不少忙,施針緩解病情,也算是回報他了。
「多謝。」東方珩淡淡說著,持壺倒茶,沈璃雪身上特有的清淡香氣隨著茶香幽幽飄散,一陣一陣縈繞鼻端,浸的他心神有些不寧。
眼皮突然跳了跳,沈璃雪蹙了蹙眉,為東方珩施針緩解病情的想法是她提出來的,可為什麼她會有一種跳進陷阱的感覺?
沈璃雪沉思間,馬車停了下來,車伕溫和的聲音響起:「沈小姐,相府到了!」
「多謝郡王相送!」
沈璃雪掀開車簾走下馬車,眼前突然浮現一張可惡的臉龐:「安郡王,不知穆正南的三堂會審定在了哪天?」穆正南來京是為害她,她也絕不會讓他好過。
東方珩放簾子的手頓了頓:「明天或後天!」淡淡的聲音說不出的動聽,眼瞼輕輕沉下,遮住了深邃的墨色眼瞳。
馬車走遠,沈璃雪轉身進了相府,正欲回竹園休息,一道尖銳的女聲劃破天際:「來人哪,救命啊!」
沈璃雪循聲望去,寬闊的青石路上,一襲鵝黃衣衫的沈采雲快速前奔著,邊跑邊哭,纖細的身體,柔弱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賤人,你馬上就要成為本少爺的妾了,往哪裡跑?」一名年輕男子轉過彎,緊緊追趕著沈采雲,猥瑣的笑容,色瞇瞇的眼神,正是雷太尉的孫子雷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