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這場酒筵足足持續了兩個多時辰,一直把元罡老道私下裡收藏的幾百壇十八年以上的女兒紅都喝了個底朝天,終於在妙高禪師的勸阻下,明日一早還要大比,要讓天鴻真人和元罡老道好好休息,大家這才作罷,匆匆收了筵席,各自回到客房中不提。===
葉泊雨心中放心不下,把柳飛絮送回客房,自己趕忙去妙高禪師客房中,看有沒有什麼新的變化。
到了妙高禪師房中,誰知妙高禪師獨自一人正在打坐調息。兩人四目相對,呆了良久,妙高禪師才長出一口氣,低聲道:「葉老弟,天鴻的實力,今天你我也都看到了,今日他在演武台上,絕對是有所保留。」
「是啊。大家都看的出來。天鴻只防守,不進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葉泊雨搖搖頭道:「他要是一上來就祭出玉虛杏黃旗和那兩把飛劍,元罡道長估計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天鴻修為是我正道之首,手中的法寶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光我等知道的就有杏黃旗、番天印封神至寶。要論修為和法寶,我正道之中恐怕無出其右啊!」妙高禪師歎道。
「禪師,明日還有陣法和兵法兩戰,不知道元罡道長的勝算有多大?」葉泊雨問道。
妙高禪師正要話,門外腳步聲響,元罡老道推開門,一身酒氣的闖進屋內,大聲道:「明日的陣法和兵法比試嗎?老道殊無取勝把握。」
「老道,你還有沒有兒正形!明日一戰,你要是敗了,那盟主之位可就是落入天鴻手中了。」妙高禪師怒道。
「那又怎麼!」元罡老道也大聲道:「不是老道甘心情願,而是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你要是有什麼良策,老道全聽你的。」
元罡老道這麼一問,妙高禪師反而語塞,過了一陣,才道:「我且問你,明日陣法之戰,你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我只能催動兩儀微塵大陣與他抗衡了,別的陣法還不是白白浪費真元。」元罡老道翻著白眼道。
「其實,天鴻的修為是在你之上,不過,崑崙派向來只以個人修為和法寶取勝,並沒有聽過什麼厲害陣法。」妙高禪師沉吟道:「而蜀山派的兩儀微塵大陣乃是人界第一大陣,雖然你不能發動真正的兩儀大陣,但天鴻照樣也不能發動什麼真正陣法。所以,明日的陣法之戰,你應該至少有七成的勝算。」
葉泊雨也覺得陣法之戰,首要條件還在陣法本身,其次才是催動陣法之人的修為高低,向來只聽過兩儀大陣的威名,昨日也確是得見一班,果然是名不虛傳,想來崑崙派沒有如此厲害的陣法。
元罡老道覺得妙高禪師所言有理,沉吟道:「如果真是這麼簡單的話,天鴻明知道自己並無勝算,拿他為什麼還要提出比試陣法?豈不是自討沒趣。」
葉泊雨也覺得此時蹊蹺,道:「莫非,天鴻真有什麼厲害陣法,一直沒有示人,明日一鳴驚人?」
「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妙高禪師眼前一亮,大聲道:「老衲覺得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已經料定陣法之戰必敗,所以才提出要比試陣法。」
元罡老道和葉泊雨聽了,兩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元罡老道恨聲道:「老和尚,是你喝多了,還是我喝多了。什麼叫料定必敗,還要主動比試,你當天鴻是三歲兒玩過家家的遊戲啊!」
「當然不是這麼簡單。」妙高禪師低聲道:「事情一定是這樣。首先,天鴻真人料定自己第一戰比試法寶和修行那是必勝,而比試兵法,我估計他也是料定必能勝你。」
「怎麼?這麼來,他要比試陣法,只不過是不想讓老道在天下英雄面前太丟臉,這才主動讓老道扳回一局?」元罡老道鬍子吹的筆直。
「你以為不是這樣!」妙高禪師瞪了他一眼,繼續道:「天鴻老道老謀深算,處處給人留有台階,就算是要奪六派盟主之位,也要給你蜀山派掌門留個面子,這就是天鴻老道。」
元罡老道一拍大腿,大聲道:「天鴻這個牛鼻子,算盤倒是打得不錯,老道還偏偏不讓他得逞。我這就去研究兵法去,明天給他兒厲害嘗嘗!」著,氣呼呼的推開房門,出門而去。
房間中只剩下妙高禪師和葉泊雨兩人大眼瞪眼。過了一陣,葉泊雨忍不住道:「禪師,你這個激將之計果然是百發百中。」
妙高禪師搖搖頭,長聲道:「葉老弟,此次恐怕是沒有什麼作用。想那天鴻何等的謀略,這個盟主他是志在必得,豈是元罡老道一晚上就能扳回來的。」
「禪師,你是這個天鴻真是武雙全之人?」葉泊雨問道。
「那當然。起來,這個天鴻還真是修真界千百年來不世出的人才,不光是修行高深,遠在其他門派弟子之上,而且還精通兵法,熟讀六韜。不光如此,論琴棋書畫,詩賦對聯也是一絕。」妙高禪師望著窗外,長歎一聲。
「沒想到這個天鴻如此厲害!」葉泊雨也道。
「葉老弟。自古大奸大惡之輩無不是武雙全,能力超強之人。修真界如此,人界也是如此。」妙高禪師望著窗外的黑夜,頭也不回的道:「想當年的曹操、董卓都是如此,此等奸雄能力越大,越是為禍人間,必須早日除之。」
葉泊雨雖然不通修真界之事,但是對人間歷史卻是精通之極,也覺得妙高禪師所言極是,呆了半天,才道:「禪師,既是如此,那我們怎麼能想辦法幫一把元罡道長,助他戰勝天鴻,奪得這盟主之位。」
「不行!」妙高禪師轉過身來,斬釘截鐵的道:「萬萬不可,當著天下英雄,我們不能插手。盟主能否奪到,只能靠元罡老道自己。」
葉泊雨為難道:「禪師,那我們總不能束手待斃吧?」
「我等此來,乃是防備天鴻勾結魔界,在蜀山作惡,並不是幫元罡老道搶奪六大劍派盟主!」妙高禪師大聲道:「再,我們並非六大劍派中人,怎麼能隨意出手,壞了規矩?」
葉泊雨自己何嘗不知道此理,長歎了一聲,一時無話可。
妙高禪師語氣放緩,低聲道:「此次盟主之位,十有**乃是天鴻所得,我等要防範的是天鴻得到盟主之位後,下一步的陰謀。如果他真的利用盟主之位,想搞垮我六大劍派,那個時候,我們在登高一呼,集正道人士之力,聯合討伐他,晾他再猖狂,也不敢與天下英雄為敵!」
葉泊雨頭,心想,目前也確是只能如此。
妙高禪師又道:「葉老弟,這幾日我們可萬萬不能大意,尤其是明日。」
葉泊雨低聲道:「晚輩明白。」
「好,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明日裡還有一場大戰。」妙高禪師低聲道:「還有,你那位柳飛絮姑娘,明日裡可不要讓她在演武場中出現,以免誤傷了性命。」
葉泊雨頭道:「這個晚輩明白。」著,告辭走出妙高禪師客房,回到自己房中。
柳飛絮自己在客房中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看葉泊雨回來,正要發火。突然看見葉泊雨神色低迷,知道有異,忙又倒上一杯清茶遞上,柔聲道:「葉哥哥,怎麼了?垂頭喪氣的。」
葉泊雨把剛才的事情簡單的跟柳飛絮了一遍,柳飛絮冰雪聰明,一聽就知道葉泊雨是因為沒有必勝把握而心情低迷,忙柔聲安慰道:「葉哥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盟主之事,妙高禪師的對,你們都是事外之人,這件事確實是幫不上天罡道長。
所幸你們只要控制住大局,別讓天鴻下一步的陰謀詭計得逞,就算是不枉此行。」
葉泊雨看柳飛絮乖巧,心中稍稍高興了一些,兩人又閒聊了一陣,看看時候不早,已經快到三更,就讓柳飛絮自己在客房中休息,自己則去芥子空間中修行去了。
芥子空間中,多了一棵火棗樹,更多了無窮的生機。葉泊雨站立在花園中,看著滿樹的火棗花和亭亭如蓋的火棗樹,再看看自己涼亭中原本滿滿登登的玉石,現在卻孑然一空。
他心中暗自琢磨,等六大劍派盟主一定,粉碎了天鴻老道的陰謀,自己可要四下裡多找一些玉石,尤其是琥珀和硨矩之類的,讓火棗樹多多汲取靈力,盡快結出火棗,好讓自己盡快提高修為。
想了一陣,葉泊雨一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就盤膝坐在亭中,調息打坐。
他雖然在調息,但是心裡卻久久平息不下來,一會兒想著明天天鴻可能會有什麼樣的陰謀詭計,一會兒又想著自己八荒劍氣訣下一級的修煉,是何等的艱難和遙遠,不由得滿腹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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