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葉泊雨沒來由的突然心中一陣,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紫嫣,不知道紫嫣現在究竟在哪裡,究竟是死是活,她要是還在人世的話,是不是也像長風一樣,獨自一人在一處深山僻嶺裡過著簡陋的生活,在等著自己。****.2w.
想到這裡,葉泊雨心中一甜,要是自己能夠找到紫嫣,和紫嫣過上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那什麼修行成仙,全然可就拋到腦後了。
一旁的妙真神尼高聲宣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世上無不可度之人,長風能夠突然悔悟,也是人世間之福。」
就連剛才一直陰陽怪氣的天鴻真人也道:「哼,好一個無憂無慮的農夫。這麼,長風也是一個真性情的漢子。」
水月道長幽幽的道:「我跟他平日學琴長談的時候,他往往高談闊論,的都是箕子薇子,竹林六賢,陶淵明這些歸耕田園的古人,一起來就逸興橫飛,攔都攔不住,他自比那些古人,言語之間,透露出無限的歡喜和解脫。
我一開始還不怎麼相信長風能夠真的安於山林,後來慢慢琴藝長進,自己雖然撫琴技法還是剛剛入門,但卻能從琴聲中聽出一些端的。他的琴聲中,透露出的那是那種青天一碧,無憂無慮的境界。
話琴乃心聲,於是,我漸漸的相信,長風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對我真的沒有半分的隱瞞。
現在,我來到這裡,再看到他的這個簡陋的住所,我徹底的相信了。
想了一陣,心中那兒的愧疚一過,我用起神念,一寸寸的盤查,看這裡有什麼蛛絲馬跡,看長風有沒有留下什麼信息。
我查了良久,什麼也沒有發現。我推開柴扉,又走出門外,按著平日裡他跟我描述的情形,我走出村莊,沿著彎彎曲曲的土路,沒過半柱香時間,水聲潺潺,眼前突然一陣水光粼粼,果然有一條幾十步寬的溪,溪四周長滿了碗口粗的毛竹,甚是清幽。
我一眼看去,就知道他平時就在這條溪邊撫琴,要是能找到一絲痕跡,也就只能在這裡了。我看毛竹林邊有一處的空地,空地上有一大塊青石,青石表面已經被磨得錚亮,看樣子平日裡他就在這裡獨自撫琴。
藉著星光,我用神念四下裡查看,也是一無所獲。我又氣又急,一下子感覺疲勞不堪,再也忍耐不住,靠著那塊青石就坐了下來。
望著滿天的星光,聽著耳邊潺潺的流水,一陣陣微風吹過,竹林簌簌的響著。我思前想後,想著長風可能已經被仇人所害,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幾年下來,我已經深知長風並不是一個根底惡劣,滿身血孽的妖魔,他只是從雙親被奸人所害,嗔怨太深,復仇的怒火掩蓋了他的本性。報完仇以後,他一生解脫,只想的退隱山林,其實已經是與人無害。
但是,偏偏是事與願違,就這樣一最不過最普通不過的願望,卻要了他的性命!」
到這裡,水月道長的聲音已經稍稍有些幽怨,停了下來。
葉泊雨聽到這裡,不禁也為這個長風抱委屈,覺得這個人雖然是魔界長老,但是比起正派領袖,正源掌門之流要強得多,起碼他沒有殺人越貨,他也就是報父母大仇而已,報仇後就隱居山林,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來,要正派的多。
元罡老道也大聲道:「正派弟子要是作惡多端,那就是邪道妖人,相反,魔道中人要是一心為善,那就是好人。長風這個人雖然曾經誤入魔道,那也只是被奸人所害,只想著復仇而已。他要是被魔道妖人所害還罷,如果又是被什麼正道人物所害,我們絕不會放過這些人!」
這幾句話的斬釘截鐵,毫不含糊。周邊的掌門人也都紛紛響應,含元道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開始緊張起來。
水月道長又道:「要是憑著自己的能耐殺了長風,也算是一條好漢,如果是打著正派高人的旗號,用邪派妖人都不願意的手段,那可真是連邪派妖人都不如!
含元,你自己,你是怎麼殺害長風,奪了他的天魔琴的?你的修為比長風高?」
含元臉色冷清,低著頭,躲開了大家的目光,沒有搭茬。
水月道長看含元不話,看了看在場的各位掌門,又繼續道:「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感覺雲台清亮,睜眼看去,一輪明月映照在清冷的溪水中,折射出遍地的清光,我對面一株碗口粗的毛竹上,隱隱的露出一道彎月的痕跡。
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長風的個人印記就是一道彎月,而且彎月上邊還有三道模糊的陰影。我連忙站起身來,兩步就邁過溪去,低下頭來,細細查看。
沒錯,果然是他的獨門印記,清冷的彎月上隱隱約約有三道細痕,我心中狂喜,知道自己找到了線索。
我順著這道印記,四下裡再看,原來這道印記做的非常巧妙,只有這個特定的時刻,月光以一個特定的角度照射到清溪中,溪水反光,把彎月投射到這棵毛竹上,與毛竹上的刻痕正好吻合上,才能被人發現。
原來只是一個的刻痕,並沒有什麼封印陣法,難怪我的神念什麼都查不出來。
我知道長風不會無緣無故的佈置這麼一個機關,我仔細的查看。只見彎月上的三道陰影刻痕是一個同心的,都斜斜的指向清溪中間一個地方。
我當時沉吟了一下,覺得機關可能就是在溪水中間。我站在溪邊,用神念仔細的查看,卻沒有發現任何的蹊蹺。
找到了這裡,我哪裡能無功而返,我運起真元,用劍氣把上邊的溪水擋住,露出了河底。
河底是厚厚的污泥和卵石,還有一叢叢的水草,我又是一道劍氣,把污泥和亂石水草清開,果然,發現地底下有一個大大的彎月標誌,我跳了下去,發現這個彎月標誌是一個的黑石頭,好像就是黑曜石,我把這塊黑曜石拿起來,細細端詳,一時也沒發現任何的痕跡。
再看別的地方再無任何蛛絲馬跡,我拿了黑曜石,撤掉了劍氣,轉身飛回峨眉山。
回到了峨眉山,我自己一個人拿出那塊黑曜石細細查看,一直是沒有發現任何線索。終於,有一天,含元掌門突然來訪,我當時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含元來了以後,東西,也沒有什麼正事,只是東拉西扯。
坐了半天,含元才,他最近得了一塊奇石,讓我來看看。著拿了出來,我頓時眼前一亮,他的這塊奇石,跟我從長風哪裡拿來的那塊黑曜石一模一樣,我不禁心中一動。
含元緊接著又道,他得了這塊奇石以後,也是搞不明白怎麼回事。這塊石頭是水火不侵,刀劍不傷,神念也探察不到裡邊。
我當時只覺得含元就是來跟我探討黑曜石來的,就問他,那塊石頭是怎麼得來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是一個弟子從山下無意中得來,進獻給了他,他得來之後,苦思不明,這才來跟我探討。
我當時急於想知道長風在那塊黑曜石裡留下了什麼訊息,但又不敢把那塊黑曜石拿出來,就用話來套問,看看含元到底有什麼發現。
最後,含元神秘的告訴我,他用了上百種辦法,終於發現,這種奇石只有用強勁的劍氣才能破開,而當今修真界,能夠發出如此凌厲劍氣的,他實在想不出能有誰。
我就問他,有沒有別的辦法,瞬間提升功力,達到能夠發出那個凌厲劍氣的修為。
其實,含元等的就是我問這一句,他告訴我,我們六大劍派好像沒有這樣的功法,能夠達到這一,把自己真元集在一處,瞬間提升自己真元,形成巨大爆發力的只有一個地方有。那就是山東孔府的浩然之氣。」
到這裡,水月道長抬頭看了看旁邊的列御風,好像再,這下你明白源頭在哪裡了吧。
列御風面色凝重,大聲道:「水月掌門,即使是含元掌門故意激你,讓你去學浩然之氣,你也不能不顧修真界的規矩,偷學我孔府的武學吧。」
水月道長搖搖頭道:「列師兄,你錯怪我了。」
「錯怪?」列御風不解的道:「怎麼個錯怪?難道你還是正式拜師學的浩然之氣不成?」
水月道長頭,低聲道:「列師兄,你得對,水月正是正式拜師,學的浩然之氣,難道我這個峨眉派掌門,還不知道不能偷學武學是修真界的大忌嗎?」
聽了這番話,列御風更是奇怪,他大聲道:「這可就怪了,你堂堂峨眉派掌門,怎麼會拜師在我孔府?在下怎麼能不知?再即使你是真的拜師,你一人拜二師,那也是犯了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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