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為鐵木真的龍脈在哪裡?斡難河嗎?」趙匡胤恨恨的說道:「元朝這些皇帝一年一次,一次半年來開平,難道只是為了避暑?」
「可是,哪裡有龍脈啊?」元罡真人喃喃的說道。
確實,放眼過去,滿目都是水,哪裡有山脈的影子,更別說什麼龍脈了。
趙匡胤搖搖頭道:「你們幾人雖然在人界已經算是修行中的高人,但是還是肉眼凡胎,看不出仙家寶貝妙用。你們抬頭往上看。」
葉泊雨等三人忙抬頭看去,只見水晶宮上是一處巨大的穹頂,頂上掛滿了各種金、銀、琥珀和珊瑚,頂上最中間是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
三人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半分端倪,三人互視了一眼,都搖搖頭。
妙高禪師上前一步說道:「我等三人實在是看不出此中玄機,還請趙施主明示才好。」
趙匡胤低下了頭,好像是沉思什麼問題一般,半天才抬起頭來,一改剛才居高臨下的態度,緩緩的說道:「你們看到頭頂上那顆夜明珠沒有?」
三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但卻又看不出這顆夜明珠跟龍脈有什麼關係。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趙匡胤緩緩說道:「你們三人怎麼還執著於眼前的表象。」
「阿彌陀佛。」妙高禪師高聲宣了一聲佛號,雙手合十,說道:「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老衲明白了。」說完,雙目閉上,不再說話,本來就平和的臉上更是一陣安詳寧靜。
元罡和葉泊雨還等著妙高接著解釋,沒想到妙高禪師閉上了眼,再也不說話。
「老和尚,你搞什麼鬼?」元罡真人忍不住罵道:「龍脈在哪兒,你倒是告訴我們啊,打什麼啞謎?」
葉泊雨怯怯的說道:「莫非,莫非龍脈就在這顆夜明珠中?」
「什麼!」元罡真人剛要開口譏諷葉泊雨,突然想起一事,嘴張的老大,轉過身來,朝著妙高禪師,問道:「難道,這顆珠子真的是混沌珠?」
「哼!混沌珠是何等先天靈寶,怎麼會在這裡出現。」趙匡胤冷哼一聲說道:「這顆只不過是女媧娘娘用補天剩下的靈石仿混沌珠煉製的媧皇珠,雖不能另辟混沌,但也能吞天納地。鐵木真子孫的龍脈就在這顆媧皇珠中。」
「乖乖,女媧娘娘親手煉製的寶物,雖然比不上先天至寶,那也是能夠稱霸三界的厲害寶物啊。」葉泊雨心裡不自禁的又暗暗動了貪念。
元罡真人怔怔看了半天媧皇珠,回頭對著趙匡胤厲聲問道:「你說等我們幾百年,到底是想讓我們做什麼?」
葉泊雨也不禁佩服元罡真人,面對赤須火龍真神,都敢如此劍拔弩張的質問,真是不愧一代大派掌門之尊。
趙匡胤卻不以為杵,緩緩說道:「如今韃子佔我中原江山,將漢人劃定為三等的人下人,殺傷辱掠,爾等難道甘願忍氣吞聲?」
元罡真人鬚髮皆張,卻不答話。妙高禪師卻道:「一切外相,皆虛幻相。漢人也好,蒙人也好,都是空相。」
趙匡胤看了看妙高,又緩緩說道:「既是空相,那禪師又何必執著於修的正果?佛都曰,降妖除魔,難道禪師只顧自己修行,忘了百姓生靈還在飽受蒙人的殘殺擄掠?」
妙高禪師想起剛才膽巴國師煉製陰風珠之事,不禁語塞。
元罡真人卻聽的非常入耳,自己一生最痛恨魔界和韃子,趙匡胤剛才的話與自己心中所想正好不謀而合,一拍大腿,說道:「不錯。韃子與魔界妖人聯手,導致生靈塗炭,早日除之才是生靈之福。」
「好。」趙匡胤大讚了一聲,跟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在龍台之上來回踱步,邊走邊說:「修行之人首在修德,沒有功德之人或入魔道,或遭天譴,難渡天劫,驅除韃子,救生靈於水火之中,正是極大的功德一件。」
妙高禪師雖然對名利視若無物,但悲天憫人本就是佛門根本,加上對修行功德和渡天劫有莫大關係,不禁也動了心思,問道:「敢問其詳。」
「葛洪封印我的時候曾經說過,三百五十年後,也就是今日,元代氣數將盡,自會有有緣之人來解除我的封印。」趙匡胤說著,雙眼不斷的在台下三人身上轉來轉去,似乎在尋找那個有緣之人,「現在,真命天子即將出世,我自會化身為他的輔佐重臣,改換天下。」
「那怎麼解除你的封印?」元罡真人叫道。「拿掉這個媧皇珠?」
「不錯。這個媧皇珠自成天地,包羅萬象,威力不在山河社稷圖之下。葛洪用媧皇珠鎮住我元神和肉身,還在地面上布下浩然元陽大陣,並且修建開元城,壓制宋代氣運。也算是費盡心機。」趙匡胤低聲說道:「要解除我封印,說來也簡單,只需把我頭頂上的媧皇珠取下即可。」
三人這才知道,劉秉忠原來是葛天師所化,難怪劉秉忠少年出道,一出道就法力橫貫三界,卻盛壯之年莫名其妙的離世而去。
「既是如此,那老道先試試。」元罡真人是個急性子人,不由分說,先用天龍伏魔劍護住身形,架起劍光,伸手就去拿媧皇珠。
誰知,媧皇珠只有雞蛋大小,內中自成天地,外邊還有一層厚厚的壬水之力包裹,元罡真人使出十二分的真元,別說取下媧皇珠了,連珠子都沒有碰到一下,一盞茶的功夫,元罡真人用盡了辦法,這才悻悻的降下劍光,落到殿上。
「老和尚,看來老道不是有緣人啊。」元罡真人收回天龍伏魔劍,紅著臉大聲叫道:「你上吧,肯定是你了。」
元罡和妙高的修為本就為葉泊雨高出幾個境界,元罡真人當然沒有把葉泊雨太放在眼裡,所以認定這個有緣人一定是他們倆人中的其中一個。
妙高禪師一回身,對著葉泊雨說:「葉小友,你先請。」
葉泊雨忙連連擺手,說道:「兩位前輩高人在這裡,哪裡有小子獻醜的份兒。還請大師取下媧皇珠。」
妙高禪師卻搖搖頭,說道:「實不相瞞,老衲殊無把握。不過,為了天下蒼生,老衲也要試試。」說著,邁步就走了過去。
元罡真人卻叫道:「老和尚,哪有這麼嚴重,好像不成功就成仁似得。」
葉泊雨也覺得老和尚有點兒故弄玄虛,剛才元罡老道試了半天,沒成功,不也沒事兒人一樣。
妙高禪師面色沉重,頭頂現出本命青蓮燈,放出三色毫光罩定全身,這才一縱身,青蓮燈分出一朵蓮花,踩著蓮花飛到媧皇珠前邊。
一到媧皇珠旁邊,就感覺到一陣浩瀚的壬水之力隔在面前。
妙高禪師早有準備,三色毫光中,金色的毫光飛出,佛家法寶妙用無窮,尤其是本命法寶,更是隨心變化,金色毫光化成金色厚土,厚厚的戊土,戊土乃是山巒堤壩之土,本來就是壬水的剋星。
此處壬水浩瀚無邊,妙高的戊土只是小小一星半點,雖不足以抵抗整個壬水之力,但妙高禪師只求在壬水之中,開闢出一個小小的通道,就像大象雖然厲害,但是婦女小兒也能用針尖扎疼大象的道理一樣。
妙高不斷催動真元,金色戊土之力源源不斷的注入到壬水中,終於把壬水隔離到兩邊,打通了一個尺許大小的通道。
妙高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通道只能維持一小會兒功夫,忙運起其它兩道毫光,化成一青一紅兩朵蓮花,兩朵荷花又生出幾道籐蔓,想纏住媧皇珠,取下媧皇珠,就出趙匡胤。
哪知即使自己用盡全身真元,好似蚍蜉撼樹,根本無法撼動媧皇珠分毫。媧皇珠紋絲不動,過了一陣,妙高再也維持不住,知道通道馬上就要關閉,自己要是丟失了青白兩道毫光,弄不好就要喪身於此,忙撤下毫光,從通道中退出了出來。
元罡真人一跺腳,說道:「兀那趙匡胤,你不是說我們能破除封印,救你出來嗎?我們費盡全力,也動不了媧皇珠分毫。看來是你自己算計錯了。」
妙高禪師收了本命青蓮燈,站立在元罡旁邊,面如金紙,他虛耗過度,吃了元罡真人遞過來的兩顆丹丸,盤膝坐下,運功靜養。
趙匡胤卻只是淡淡一笑,說道:「那也未必!」
「怎麼?」元罡真人說道:「你,你破開封印了?」
「老道,你怎麼還不明白。」旁邊的妙高禪師忍不住說道:「他說的有緣之人是指葉小友。」
「什麼?是他!」元罡真人幾乎要跳了起來,指著葉泊雨說道:「就憑他他這麼點兒修為?我們兩人都無能為力,你說是他,我老道死也不信!」
葉泊雨也尷尬的笑笑,說道:「妙高禪師,你一定是搞錯了,我年紀輕輕,修為又淺,怎麼會是那個有緣之人呢?」
妙高還沒有說話,台上的趙匡胤沉聲說道:「不錯,我等了幾百年的有緣之人,就是你,湛盧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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