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差點被滅門,好在有雲四老爺留下的暗衛護住了雲家兩位千金,否則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慘劇呢……這樣傳聞很快就瀰漫了整個京城,讓很多大戶人家都開始警惕起來,著手準備,免得自己的府邸成為人家下一個目標,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因為此時,京城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勢,反倒陰差陽錯的讓雲家的鋒芒過去,大家都在擔心自身的安全,沒空去理會那些了。
「雲……雲家什麼時候有什麼暗衛了?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上官煙嵐在屋裡走來走去,滿肚子的不甘心,語氣更是充滿怨怒。「雲翎萱,你之前的百般示好,是哄的,是騙我的嗎?什麼好東西都緊著我,可為什麼獨獨最最重要的,你提都沒有提過?」
不光是雲翎萱沒有提過,連上官媛跟雲勍都沒有說過,整個京城的人都被雲家的人欺騙了。
雲家發生的事情,一次次的顛覆了上官煙嵐原先的預估,所以現在的她,徹底的把雲翎萱當成了仇人,覺得雲翎萱是故意在欺騙自己。表面對自己好,言聽計從的,可骨子裡,從沒有把她當成自己人。
翎萱要是知道上官煙嵐現在糾結的是這個的話,肯定會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什麼。
別說雲家沒有真正的暗衛,就算是有,跟你上官煙嵐說了,雲家還有什麼好下場呢?
以前的雲翎萱,是真的把你當成親人,比她的爹娘還親的親人。只是,你的心太大,完全不把人家對你的好放在心裡,反倒是不斷的在利用,這樣的人,就算翎萱掏心掏肺的付出了一切,上官煙嵐也是覺得理所當然的。
就是不知道她的那種認知,是從何而來的。
好像,雲家欠的是她,卻從未想過,雲家跟她,沒有多大的關係。
上官媛就算是頂著上官家女兒的身份,那也只需要孝敬自己的長輩,上官煙嵐一向是得寸進尺的沒了分寸。
「我不行,我比不上雲翎萱,我比她尊貴,比她知書達理,我才是京城的大家閨秀,她只不過是商戶的女兒,給我提鞋都不配,對,給我提鞋都不配,」抓狂到極點的上官煙嵐唯有這麼安撫自己,才能讓自己耐心下來,不要太衝動。
「香蘭,」冷靜下來之後,她想起了眼前最為重要的事情。
「大小姐,」香蘭低著頭,根本不敢抬頭。
大小姐此刻的樣子就跟瘋掉了一樣,滿臉的猙獰,看著格外的嚇人。
「準備一點東西,讓人送了我的帖子去雲家,就說本小姐擔心萱兒妹妹,要去探望她,」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覺得雲翎萱就該感恩戴德的出來迎接她,完全沒有想到,連自家祖母都不願意見的雲翎萱,會單獨見她嗎?
香蘭一聽,面色微微一變,低聲提醒說:「回稟大小姐,夫人在知道雲家出事的時候就派了管家去,據說所有去探望的人都被拒絕了,只說是雲家大小姐受到驚嚇,臥床休息,不能見客!」
「本小姐是她嫡親的表姐,跟別人一樣嗎?你自管讓人送帖子去,」她已經在四皇子那邊落了幾次臉,若是再不做點什麼,到時候惹怒了四皇子,別說什麼四皇子妃了,恐怕還得連累整個上官家呢。
眼下,四皇子一心惦記雲家的一切,為了討好他,就算是送上雲翎萱那個賤蹄子,她也甘心,只希望自己的目的能達成。所以,雲家跟雲翎萱,她都要好好的打點打點,收起自己的心思,當個真正關心表妹的好表姐。
只是,上官煙嵐想的很多,美夢也做了很多,卻獨獨不曾猜到過,現在的雲翎萱之所以變的那麼徹底,完全是因為體內的靈魂換了,換成了前世的冤魂,所以不管她努力做什麼,都不會有好的回報的。
果然,翎萱在知道上官煙嵐讓人送來的請帖後,依舊是那個回答:受到驚嚇,不能起身待客,等好轉之日,雲家將宴請眾位好報答所有人的關心,目前只能閉門謝客。
這樣的回答,又惹的上官煙嵐狠狠的雜碎了一地的花瓶才罷手。
「萱兒,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雲波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遲了。這會兒急急的趕來,滿臉的汗水,愧疚的說:「我前幾天出京了,萬萬沒有想到,有人如此膽大妄為,敢在京城裡干如此膽大包天的事情來!」
「這個跟你無關,你別歉疚,」翎萱坐在軟榻上,蓋著一條被子,氣色不是很好,但精神看著還可以。「五哥,你出京做什麼了?」從未懷疑過雲波,所以翎萱面對他的時候,一臉的坦然,沒有一絲猜忌。
一說起自己的來意,雲波就臉色驟變,拿出自己帶來的賬本,語氣有些急促的說:「萱兒,之前你把雲家交給我,想著四嬸是個極為厲害的,我也沒心去查找之前的賬本,就把眼下管好就是了。只是,之前我們不是買了草藥,又佯裝是從各處調來的,所以不得已的,我就讓人把各處的賬目往京城裡送,結果無意中,被我發現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什麼事情?」賬目裡能有什麼事情?
若是別的地方,如酒樓啊,船坊,胭脂鋪等處的賬目出現了問題,翎萱是要詢問的,畢竟那種地方的出處極大,好處也極多,一個不注意,就會被人鑽了空子。可醫館卻不一樣,那是娘親留下來的,幾乎都是在做虧本生意的,只是為了救助那些無依無靠,無錢看病的百姓,能有什麼好處呢?
「在萱兒接受雲家之前,我查看了賬目,發現每一年東燕國屬於雲家的藥鋪裡會無緣無故的少了很多的草藥,每年大約在二十萬銀子左右,」大昌一邊拿出賬目,一邊跟翎萱說著,讓翎萱著實吃驚了不少。
「二十萬兩?」每一年,那是多少的數目?
「對,還不止這些,」大昌隨即又拿出了一堆的賬目,都是幾年前的,慎重的說:「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就偷偷的查找了幾年前留下的所有的賬目,結果發現……雲家一年莫名其妙的會缺少百萬以上的銀子,而且那個應該是四叔四嬸都知道的,只是因為他們遇害的太過匆忙,所以那些銀子到底用在何處,根本無從得知!」
「草藥二十萬兩,銀子百萬兩以上……,」翎萱震驚的呢喃著,腦子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道:「那麼多的銀子,雲家的生意做了十來年了,那麼多的銀子,足夠養一支軍隊了!」
翎萱是說者無意,雲波是聽者有心,兩人都明白話中的意思後,臉色頓變。
「不……不會是真的,」翎萱搖著頭,覺得那完全說服不了自己。
「從四年前,四叔四嬸去世之後,那銀子就沒有再動過了,」雲波心裡則在擔心另外一件事,若沒有雲家的銀子,那需要銀子跟草藥的地方,是否能安好無恙?
四叔表面上是在四嬸的拾掇下,辭去了官職,可真正的原因,誰能知道呢?
他管理了雲家生意好幾年了,越來越覺得雲家的不簡單。表面上看,雲家富可敵國,生意做遍四國,連一向不歸四國管的四方城都被四叔安排進了一些特殊的生意,可見四叔四嬸的手段了。
要知道,四方城是四國唯一特殊的地方,那裡的人不受四國的拘束跟管制,四國的人要想進四方城裡做生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四方城為了保護自己的城民,是極少對外開放,進出四方城也是極為嚴格的。
也因為這樣,接管雲家生意四年來,他都無法去四方城一次,因為那邊的生意到底如何,誰都不知道。
翎萱因為雲波的話,心裡波濤洶湧,更因為最後那句:銀子再也沒有動過之後,心裡起伏不定,不知道爹娘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自己活了兩世,竟然都沒有探聽明白這些事情,讓她不由的想到了萬俟凌軒前世所說的一句話:上官媛不死,東燕國的皇位,怎麼都輪不到我!
娘到底礙著萬俟凌軒什麼事了?
他肯定是知道爹娘秘密要做的事情,所以才會剷除爹娘的。只是,到底為了什麼?
「你爹的身份有些特殊……,」莫名的,翎萱的腦子裡閃過萬俟晟炎上一次說一半藏一半的話,又想到了很多人都在找尋雲家隱藏的什麼東西,不禁心頭一動——或許,萬俟晟炎是知道的。
「五哥,這件事,你不要對外聲張,」看著那些被雲波帶來的樟木,她咬牙說道:「這些賬目,你且留下,因為雲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讓雲家掌櫃的都低調一些,這些日子,不要再張揚了。還有,我是受到驚嚇病倒的,這段時間,若我沒派人去找你,你萬不可來雲家。回去之後,告訴祖母,我很好,別洩露了消息!」
祖母對她的關心,她是知道的。可為來不牽連雲府那麼多的人,只能那麼冷淡的對待,但願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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