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這個世界上的人,凡是貴族,都有著一種根深蒂固的優越感,在這種優越感的驅使下,這些貴族總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好像要通過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存在似的。
可能就是因為這種優越感,才使得納賽爾最終做出了離開領地地決定,可能在納賽爾地潛意識當中,張木的這個小小地領地,還沒有使納賽爾產生一種歸宿感,沒有使埋藏在納賽爾心靈深處的優越感得到滿足,所以納賽爾就選擇了離開領地,也許,教廷的強大和不可戰勝,早就已經深植到了他們這些人的骨髓裡面了吧。
從這一刻起,李大明的人才觀,再一次的有了一種根本性的轉變,身份和地位,能力和實力,已不再是他啟用人才的唯一標準,從這一刻起,他就把是否忠誠這一條擺在了首位。
「是的,就為了一個夢想」納賽爾在拉米納德的注視下站直了身軀,道「拉米納德,我要告訴你的是,在我的心目中,從來就沒有過什麼高人一等的想法,從來就沒有,我可以肯定,為了實現我的夢想,我願意付出一切,如果你還不能理解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拉米納德激動的說道「是的,我是不能理解,納賽爾——」
「夠了,拉米納德。」李大明打斷了拉米納德的話頭,道「納賽爾勳爵,你去了神聖騎士軍團,你的家庭怎麼辦?你的家族怎麼辦?」
納賽爾連忙回道「雷克托主教大人說過,可以把我的家族遷居到任何一個教廷的附屬國裡,在那裡,他們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嗯,不錯」李大明心中卻是冷哼一聲,這個死鬼雷克托,唬弄人的本事還真不小,他一個小小的主教就敢大言不慚的許下這麼多條件,膽子也是蠻大的,不過,看在納賽爾有一隻大地之熊的份上,教廷也許真的會兌現這些承諾。
對了,不知道死鬼雷克托有沒有將信息傳感給教廷總部?回想起在貝亞德城的暗殺行動,想起被狙殺在魔法傳感室門口的貝亞德城主教,還有被狙殺在房內的雷克托主教,李大明就能肯定的得出一個結論:雷克托還沒來得及把信息傳回教廷總部,就已失去了性命。
「既然你已決心要走。那我就不留你了」李大明頭也不回的說道「不過,那兩隻暗黑魔蜂王得留下來,還有,你可以加入神聖騎士軍團,不過,有關聖卡留申島上地某些事,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兩隻已認主的暗黑魔蜂留下來。肯定是死路一條,不過。為了不讓魔蜂的秘密洩露出去,為了可以更方便的監視納賽爾,這兩隻暗黑魔蜂王就必須死,只有它們死了,李大明的初級魔蜂王才好接近納賽爾及其家族。
「是,領主大人」納賽爾信誓旦旦的答應道「我以騎士的名義起誓,我。納賽爾加入神聖騎士軍團後,決不會洩露聖卡留申島上地任何秘密,如違此誓,當不得好死。」
「嗯,希望你能記住今天的誓言」李大明點了點頭,心中卻在冷笑不已,他最不相信地,就是誓言了「納賽爾勳爵。你可以走了,你要記住,從現在起,你就是教廷的人,而不是我們聖卡留申島上的領民了,等教廷的徵調令一來。你就可以舉家遷居教廷附屬國,凡是要遷居的人,你都要造一個名冊來,因為他們跟著你成了教廷國的人,只是客居在我們島上,是不是?」
「是,領主大人」納賽爾對李大明的背影鞠了個躬,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領主大廳。
納賽爾一走,整個領主府大廳便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李大明歎了口氣。道「你們都走吧。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呆一會——恩克魯瑪,你稍等一下。我還有事要問你。」
阿斯匹林和拉米納德對他鞠躬後也一起離開,等這兩人走後,李大明便對恩克魯瑪說道「恩克魯瑪,對納賽爾,對納賽爾家族的監視要加強,最好是能買通這個家族的某個成員,我估計,他們還會在島上呆一段時間。」
恩克魯瑪一怔,問道「為什麼?按理說徵調令一來,他們就會舉家遷出啊。」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估計的」李大明笑了笑,道「那個雷克托只是一名主教,恩克魯瑪,你又不是不知道教廷裡的等級和職權範圍,在主教這個級別上,是只有推薦之權而沒有引導之權的,而推薦和引導是有著本質的區別地,所以至少在職權的範圍上,雷克托就是唬弄了納賽爾,從推薦到引起教廷總部的重視,是要花很多時間的,而且,雷克托的這個推薦,也許根本就不會被教廷重視。」
還有一點李大明並沒有說出來,那就是雷克托很可能還沒來得及把推薦的信息發到教廷總部,就已被張木殺死,這樣一來,納賽爾可能永遠都等不到教廷地徵調令了。
失去了領民的身份,失去了所有的職務,也就意味著失去了所享有的特殊權力,配發物質沒有了,職務津貼沒有了,到時候,可能整個納賽爾家族的生活都成問題了。
他要使納賽爾成為一個榜樣,一個背叛領主的榜樣,這個榜樣會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慢慢的貧困、潦倒,直到回到其所信仰的光明神的懷抱裡,他要讓所有人都看到背叛他會有一個什麼樣地下場。
想著想著,他突然感到一陣心悸和不安,遂把恩克魯瑪打發了出去,他自己一個人則是就著牆壁坐了下來。
他嘗試著運行了一次玄天無極功法,立刻感受到體內真元澎湃激盪幾至不能自己,好不容易把體內地真元平靜下來後,他便開始尋找起真元為什麼會如此異常的原因來。他認為,這種現象應該跟心境有關,據他所知,道家講究清靜無為,講究以一種平常地心態來看待世界上的人和事,看樣子,他在對待納賽爾的事情上,確是失去了那種平和的心態。
不過,在原則問題上,有些立場還是要堅持下去的,不然的話,誰都可以說自己有夢想,誰都可以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而拋棄領地,那他的領地豈不是要大亂了?
只是他不能把這種過於執著的心態與平時的修煉聯繫起來,就行了。
穩定了體內的真元之後,他一個人來到了城外的樹林裡,然後拿出了他那把新制的步槍。
步槍很粗糙,有些地方還得細細打磨,暫時還不能把瞄準鏡也裝備上去,不過,如果不是要求有比較高的射擊精度的話,這支粗糙的步槍,勉強也可以使用了。
他給步槍裝上了一個彈夾,然後粗略的瞄準了一棵兩百米之外的大樹猛扣扳機。
槍身一震間,一發子彈被他發射出去,在子彈出膛的瞬間,他清晰的感應到這是一顆發燙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