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煙雪濛濛。
軍帳上都插了火把,接連一里的軍營,猶如火龍盤旋在雪地之上。
軍營帥帳前,數千士兵手持長戟緊張的包圍著,場中三人以肉眼難見的高速在拚殺,只見人影閃爍,偶爾兵器撞擊發出的刺眼火光與駭人的聲響。
趙雲俊美的臉色依舊冷酷,遠則運槍,近則用劍,槍劍結合再配上迅如閃電的身法,以一人之力強勢對抗對面顏良丑兩員上將。
丑主壓,顏良遊走,一裡一外,一遠一近。
「不愧位列『星斗猛將榜』三甲,有些手段」丑剛毅的臉上露出欽佩。
趙雲俊朗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握槍的手上爆出耀眼的銀光,「哧哧」發生刺耳的聲響,銀光聚成一小球,裡面透出的驚人的殺傷力。
「不好,快退」丑怒吼道。
顏良作戰經驗豐富,早在趙雲提氣的時候,長槍向天際一滑,一道綠光由槍身射出,身子一閃出現在半空,腳踏在綠光之上,藉著綠芒直衝天際。
丑也不慢,身子暴退,瞬間在百丈開外。
至此兩人合擊之術被趙雲瓦解。
趙雲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轟」的一聲,光球化成三丈高的銀光槍芒,衝向高空的顏良。
半空中,顏良無處著力,見巨大銀光槍芒射來,嚇的肝膽俱裂。
正在此時趙雲與丑同時由兩個方向衝向高空,一個追殺,一個救援。
一決勝負。
……
高空中顏良無處可躲,猛提真氣灌在長槍上,頓時槍身綠光暴漲,「喝」,怒喝一聲,綠槍爆出丈長綠光槍芒迎向趙雲的銀光槍芒。
「轟」一聲巨響,光芒四射,猶如午時烈日掛在頭頂一般。
光芒散去,趙雲在空中雙腿交替用力的踏在顏良的胸口,把他往地下踢,雙手握槍上舉揮舞抵禦頭頂之上丑鋪天蓋地的刀招,銀槍與長刀不斷的碰撞,火星四射。
三人在高空中連成奇異的縱線,丑在最頂端,身子俯衝而下施展慘烈的刀法追擊趙雲,趙雲居其中銀槍飛舞,抵禦上方攻擊,但雙腳不斷的交替踏在最底下顏良強壯的胸口,每出一腳都有千斤巨力。
顏良每中一腳,都噴出一口鮮血。
「轟」的一聲巨響。
三人落地,顏良龐大的身軀重重的砸在雪地上,全身不停的抽搐;趙雲嘴角溢出笑意,威風凜凜站立在旁,銀槍槍頭壓在顏良脖子處。
十丈外的醜雙眼通紅望著地上奄奄一息的顏良,舉棋不定。
「嘩」周圍發出震天的喝彩聲,士兵們發了瘋一般在那裡歡呼,戟底不斷的敲打著地面。
「趙將軍贏了」。
「趙將軍萬歲」。
士兵不斷呼喊著,此時此刻趙雲就是他們心中的神,韓殤等人也露出了笑容,好一個勇猛趙子龍。
丑任風雪吹打,腦中飛快思慮,將星附體定能逃出升天,但顏良與他親如兄弟如何肯舍下不管,趙雲又如此強勢,自己孤身一人又敵不過。
拚死也要救出顏良,下定決心,丑猛的抬起頭,欲怒吼呼喚自己的本命將星。
韓殤一驚,這動作太熟悉了是要將星附體,忙喝道:「將軍稍等」。
丑停了下來奇怪的說道:「何事?」
韓殤踏前幾步說道:「如今南皮城中無糧,大軍壓境,南皮破城在即。將軍拚死救回顏良將軍,將何去何從」。
丑一怔,一時無言以對。
「袁紹志大才疏,無容人之量,即使能回去兩位將軍將來又有何作為。今殤舉兵壓境目的是破城救民,看我冀州之民豐衣足食,安居樂業。明年的今天我希望河內的子民也有此生活。」韓殤滔滔不絕。
顏良此時配合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子龍,放了顏良將軍」韓殤低聲說道,轉而對沮授說道:「傳軍醫」。
丑站立在遠端,心中明瞭,韓殤這是在招攬自己兄弟二人。
「不用,我自己能治」丑說著,身子一閃到了顏良邊上,扶好顏良後盤膝而坐,真氣順著手掌傳入顏良體內。
綠光包圍雪地上的兩人。
半個時辰後,顏良緩緩睜開雙眼,站了起來,看來傷勢好了很多只是臉色依舊蒼白。
韓殤面露喜色說道:「看來顏將軍傷勢無大礙了」。
丑此時也站了起來說道:「內傷已經無礙,只是兩邊肋骨斷了八根需要休養」,說著扭頭看了眼帳前的趙雲。
韓殤哈哈一笑說道:「以顏良將軍的身體休息半月足以恢復往日風采」。
丑點了下頭就不再說話了。
「兩位將軍何去何從?」韓殤問道。
丑顏良對視一眼,對方眼中也儘是茫然,兩人一直跟隨袁紹,但如今袁紹覆滅在即,一時沒了主心骨。
韓殤見二人如此說道:「不如,兩位隨我一同進發南皮,到時袁公如肯歸順,到時兩位將軍又能與袁公共事。」
丑顏良對視一眼,心想袁紹如果都投降了,自己兩人順主歸降也是順理成章。
丑歎了口氣說道:「只好如此」。
韓殤心中好笑,城破第一個要殺的就是袁紹。
……
行軍半日逼近南皮城。
午時,離城三十里,韓殤軍安營紮寨,各處軍帳炊煙裊裊。
韓殤帥帳前,臣武將圍坐一團,享用午餐。丑顏良身份特殊留在帥帳之內,由士兵送食物進去。
「報」一個士兵奔跑而來,「袁紹於昨夜自盡,長子袁譚繼承爵位。袁譚領手下臣武將欲歸順我主,在帳外等候接見。」
袁紹得知顏良丑暗殺失敗,被扣留在韓殤軍中,唯一希望也破滅,心如死灰,自絕於宗主祠堂之內。
眾人大喜,韓殤長身而起說道:「我們去見下袁閥大公子」。
軍帳處,臣武將足有二十餘人,中間為首的是一個青年儒將,雖然身披戰袍但依舊遮不住他身上的貴氣,此人正是袁紹長子袁譚。
韓殤領著手下眾人急步而來。
袁譚等見韓殤過來趕忙領著眾人下跪齊聲呼道:「參見冀州牧」。
韓殤趕忙扶起袁譚說道:「世兄快起,我父韓馥與令尊袁公本是至交,我們兩家也算世交,以後我們兄弟相稱」。
袁譚聞言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