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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8章 領命 文 / 風雲一笑

    鄴城招賢閣。

    趙子龍長身而起,龍行虎步往那桌青年走去。

    那青年正在思慮問題,想到妙處,正在洋洋自得,搖頭晃腦。

    「先生,那桌的公子有請一敘」趙雲拱手說道。

    那青年抬頭一愣,沒想到跟自己說話的居然是趙雲,喝了一口酒笑道:「為何要請我過去,而不是他過來與我一敘」。

    趙雲沒想到青年如此傲氣。

    周圍空氣一動,韓殤已在邊上,拱手說道:「先生可容我坐下」。

    那青年面帶微笑示意韓殤坐下。

    「兩位慢慢談,雲先告辭了」趙雲轉身下了招賢閣。

    青年士上下打量韓殤,見韓殤秀之極,肌膚晶瑩光澤,但身形頗高,肩寬膊闊,秀氣透出霸氣,把柔弱與強悍完全的結合,造就其獨特的魅力,心中讚賞沒想冀州還有如此人物。

    韓殤說道:「先生風采迷人,剛才好似想到什麼妙事可說給我聽聽。」

    青年士哈哈一笑道:「冀州錢糧廣盛,又有精兵十萬,比那虛有其表的河內袁紹可強上百倍千倍。」

    韓殤也哈哈大笑,頓了下說道:「袁閥四世三公,名望鼎盛,不容小覷。」

    「袁閥兩公,同是無才之輩,不可與之同謀」青年士長長歎了口氣。

    韓殤見他如此問道:「先生在袁閥效過力」。

    青年士自嘲笑道:「空懷報國之志,袁紹名顯海內,投奔於他那知空懷報國之志啊!」

    韓殤心中明瞭看來在袁紹處鬱鬱不得志才來了冀州,頓了下問道:「先生對天下之勢有何看法。」

    青年士聽此一問來了精神,雙目神采飛揚說道:「天下大亂,縱觀天下諸侯逐鹿中原,也正是我輩建功立業之時。聽聞冀州新主心懷大志,施行新法,招賢納士,短短數月冀州農田豐收,貿易昌盛,其他諸侯望塵莫及。」

    韓殤心下道此人挺能拍馬屁的,轉而問道:「先生以為能在冀州大展拳腳」。

    青年士哈哈大笑:「此處再不行,只有隱居山林一途了」。

    韓殤拱手問道:「敢問先生大名」。

    「穎川郭嘉,未請教大名」那青年士拱手回道。

    韓殤心中大喜,居然是鬼才郭嘉,哈哈一笑道:「奉孝不是已經知道了,何必多此一問。」

    郭嘉一怔大笑道:「州牧大人真是妙人,奉孝說了這麼多好話,未知可否在帳下討個活幹」。

    韓殤腦中一轉道:「久聞『鬼才』之名,殤就封你為『平北侯』」。

    郭嘉一聽大笑,「州牧大人,真愛說笑,那不是比大人官職更大」,突然笑聲嘎然而止,郭嘉雙眼變的熾熱望向韓殤,低聲道:「此言非虛」。

    韓殤眼中精光射出不容置疑的說道:「先平北方,再由北統南」。

    郭嘉手一抖,酒杯差點跌落,心中激動萬分,走到韓殤邊上欲行大禮。韓殤手一舉阻止道:「隨我下樓,沮授來接了。」

    郭嘉心中駭然,兩人一直在樓上交談,他如何知道樓下來人了。

    郭嘉隨韓殤下到樓時,招賢閣門口兩邊站滿了士兵,一個中年士沮授靜立在門口,見韓殤下樓大喜,快步走上前去。

    韓殤龍行虎步往外走去,身後跟著沮授與郭嘉二人,引的招賢閣的人武士議論紛紛。

    剛才那刀客周倉正在櫃檯前與夥計交談,感到周圍氣氛不對,轉過身來剛巧與韓殤擦身而過,背後鋼刀發出驚恐的悲鳴聲,好強!

    「周倉你也來」聲音不容抗拒。

    周倉一怔,這人是誰為何知道我的名字還叫我跟他去,但鬼使神差跟了上去。

    州牧府中。

    韓殤高坐,其下武分坐兩邊。

    「殤離家久時,各位匯報下冀州的情況,沮授你先說」韓殤雙光落在沮授身上,好似要看透他的內心。

    沮授全身一顫,提了下精神說道:「新法頒發後,引起冀州世族強烈反對,部分世族更是招集家將對官府施壓,發生幾次暴力虧了張合將軍領軍鎮壓,事後有小部分鬧事的世族變賣了家產離開了冀州。」

    韓殤點了頭,當初就料到這種情況。

    沮授接著說道:「不過新法頒發後,倒是引來了大批外地商賈來我翼州坐買賣。春收後,翼州百姓豐衣足食,大量外地流民聽聞冀州有糧湧入冀州。按照主公的吩咐,安置流氓,按人頭租借田地給他們」。

    左下手的郭嘉聽的雙眼發光,頻頻點頭。

    沮授接述說:「收編流民後發放種子,組織他們開墾荒地,相信秋收的糧食的產量能翻上一翻。」

    韓殤聽完滿意了點了下頭轉而問張合道:「各處諸侯有何動靜」。

    張合腰板筆直朗聲道:「探子報,孫堅復仇劉表,連勝幾場拿下江夏、樊城、鄧城、圍劉表與襄陽之下。本來情勢大好,但孫堅冒進中了蒯良之計,死於峴山。」沮授說道。

    頓了頓接著說道:「孫堅死後,軍心大亂,劉表趁機出擊大勝。孫堅長子孫策領兵逃回江都。」

    沮授插入道:「據聞孫策引軍居江都,招賢納士,屈己待人,四方豪傑,漸漸投之。」

    韓殤點了下頭,轉而說道:「殤欲擴軍,修改軍制,最主要淘汰軍中年邁老兵,還有年紀不到十五的小兵,求精而不求多,多了也養不起。」

    頓了下望著下首鬼才郭嘉朗聲道:「郭嘉何在?」

    郭嘉聽提到自己不慌不忙,走了出來拱手道:「郭嘉在。」

    「主薄之缺你補上,軍制改革由你負責,明日早堂商議後,沒問題就頒發。」韓殤面無表情的說完。

    郭嘉額頭一滴冷汗落地。

    沮授心中暗笑,自己當初也是如此,要求一夜之間擬出變法,看來這『鬼才』有苦頭吃了。

    「周倉何在」韓殤叫道。

    右首末端周倉大喜,大步跨出拱手道:「周倉在」。

    「你先隨子龍在軍中練兵,他日再坐安排」韓殤說道。

    周倉領命。

    韓殤返回翼州鄴城三日後,州牧府。

    韓殤負手而立在『聽心亭』中,望著前面的長滿荷花的池塘。『聽心亭』中的還有郭嘉、沮授、趙雲、張合四人。

    「奉孝,你手腳太慢了,過去這麼多天還沒寫好」韓殤露出潔白的牙齒取笑道。

    郭嘉滿臉尷尬,蒼白的俊臉變的更加蒼白低聲道:「再給我三天時間就能弄好了」。

    韓殤見他如此哈哈大笑。

    一抖紅色的披風,轉過修長的身軀對著沮授說道:「荀諶在牢中也呆了一年了,如何處理?」心中倒是有些顧忌荀家那幾位王佐之才,將來在自己背後使棒子。

    不是說怕了荀家那幾個謀士,不過得罪了這些謀士等於得罪了他們效力的諸侯,目前韓殤還不夠實力與多路諸侯為敵。

    沮授低頭沉思了會道:「荀諶放出去,我們上次用計的消息就會傳出去,到時候有些什麼麻煩還是未知之數。」

    韓殤一聽,沮授的意思是要殺了荀諶,哈哈大笑道:「麻煩殤何時怕過,只是敬荀家為國為民,高風亮節」。

    郭嘉神情一動欲言又止。

    韓殤見他如此心裡好笑,知道郭嘉與荀傢俬交甚密,轉而問郭嘉道:「奉孝,你以為如何?」

    郭嘉望了眼韓殤心底感激,低聲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消息遲早會傳出去,荀諶放與不放其實不重要,何不賣個人情給荀家。」

    韓殤點頭拍板道:「放了荀諶,把這幾年俸祿也一併給他」。

    眾人發出友善的笑聲。

    「今天叫你們來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們商量」韓殤語氣平淡但雙目之中似有精光射出。

    眾人笑聲嘎然而止,知道有重要的事情要說,靜心聆聽。

    紅色的披風隨風擺動,朗聲道:「我欲圖青、幽、並、青四州之地。」

    頓時間涼亭鴉雀無聲。

    其餘四人,你望我,我望你,皆不敢出聲。

    一會,韓殤打破寂靜開口道:「你們有話直說。」

    沮授開口道:「那差不多是整個北方,需要直接面對的諸侯有袁紹,公孫瓚,還有北海的孔融。非十年之功不能成。」

    韓殤眉頭一皺道:「十年太久了,我要在三年內,達到這個目標。」

    眾人啞然,早就見識過韓殤急性子。

    郭嘉想了一下道:「主公還是一步一步來,世事變化莫測。」

    韓殤點了下頭,自己對歷史將來的走勢有個大概的瞭解,才會出此狂言,如果對未來茫然不知估計是誰都沒把握三年內掃平三州之地。

    頓了下問道:「袁紹不是一直處於缺糧,情況如何?」。

    他早在出發去長安時,就開始在經濟上動手腳了,欲圖拖垮河內的貿易。

    沮授接口道:「河內今年蝗蟲為害,袁紹現如今正是為糧食發愁,秋收後情況可能好轉一點,不過河內難民流進我們冀州數量龐大估計情況嚴重。」

    「軍隊呢?」韓殤關心的問道。

    張合插入道:「上次公孫瓚攻打袁紹雖然兩方都損失嚴重,不過一年過去了兩軍元氣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探子報袁紹有精兵十五萬,那只是保守估計。」

    「嗯,多派些細作出去,各路諸侯都要」韓殤眉頭皺了起來,沒想到袁紹還有這麼多兵馬,沒了冀州這塊肥地,他如何養活十五萬士兵的。

    「子龍,軍中情況如何,明日我想去看看。」韓殤想看看自己手下的兒郎戰力如何。

    趙雲一笑道:「好,軍中士兵早就期盼主公的到來。」

    眾人走後,韓殤單獨留了郭嘉。

    「奉孝,你曾在袁紹帳下,知道的比較清楚。袁紹軍中一直少糧食,以前一到糧食收割的時節都要到我亡父這借糧,為何如今還能養活十五萬士兵。」韓殤滿腦子疑問。

    郭嘉哈哈一笑:「主公也有想不明白的,嘉雖然不肯定,但十有**,一定是從我冀州購糧。」

    買糧!韓殤一怔。

    「我冀州,糧產豐盛,百姓都有多餘,每逢過節都會賣掉多餘的糧食換件衣裳或者其它物品,袁紹一定是派人來低價收購糧食」。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些都只是小頭,嘉懷疑有人低價出售大量的糧食於袁紹。」

    韓殤一驚此事極有可能,問道:「奉孝以為是何人,世族還是官吏?」。

    郭嘉想了一下道:「多數是冀州大族,官吏不太可能,官家的糧食都在沮授的控制下,就算他中飽私囊出售糧食,也絕對不會賣給袁紹。」

    韓殤臉色陰沉,目光冰冷。

    第二天,氣爽天朗。

    鄴城郊外的校場邊,河水嘩嘩流淌著被突起石塊割了開,雜草與之糾纏不清。一陣陣微風吹過使人靈台清明。

    校場中的兩萬士兵整齊的操練,動作劃一,勁道剛猛,配上滔天的呼喊聲讓人感受到軍人特有的鐵血。

    早操過後,幾個老兵蹲在一起。

    「聽說沒有啊,等下主公會來視察,表現好得到主公的賞識,就登上龍門弄個統領當當「一個青年大漢聲音宏亮。

    「大牛,你還做著夢呢」邊上另外一個士兵取笑道。

    「有,也是吳隊長,那輪到你們」邊上有一個老兵插入道。

    這一群士兵聊的正起勁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就憑吳剛那兩把刷子也想當統領」,不遠處一個青年壯漢領了十多個士兵走了過來。

    剛才聊天的士兵都拉下了臉,惹事的來了。

    軍中士兵個個好勇鬥狠,日常除了操練處,無所事事,經常比武鬥技,說難聽點就是打架鬧事,但趙雲、張合等將領卻暗中默許了這種行為,不好勇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大牛一下站了起來怒喝道:「石生,你又他女馬想打架,上次輸的還不夠慘?」

    石生被當眾數落,粗獷的臉通紅,脖子青筋都凸了出來,暴怒:「大笨牛,你除了有點蠻力還有什麼,上次讓你佔點便宜你就得瑟。」

    兩人怒目而視,情勢一觸即發。

    「怎麼你們又要打架了」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了過來,來人很高足有八尺,虎背熊腰,寬面大耳,絡腮長滿鬍渣陽剛味十足,背上扛了口大刀,緩緩走來。

    「老大」大牛這邊的士兵高喊。

    石生這邊氣焰瞬間被壓了下去,低聲喚道:「吳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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