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回頭,可這時,前面陽台外面被鬼上身了的白諾馨,卻突然尖叫一聲,然後一躍而起,直接向我飛了過來。
如那鬼沒有上白諾馨的身體的話,我直接就一劍過去,把他刺成肉丸子,可是,現在不行,我要是出劍的話,傷到白諾馨可就不好了。
我正要閃躲,可這時,後面那個乾屍鬼,卻突然兩手抱了上來,直接將我的軀體抱住,讓我難以動彈。
慌忙之間,我使勁掙扎,眼見白諾馨的兩隻手爪就要飛過來了,我用力往前一撲,直接將背後抱著我的乾屍鬼也帶倒在地上,兩人一同滾向陽台外面。
這麼一滾,那個乾屍鬼被我弄得磕在了陽台的鐵欄杆上,「卡啪」一聲,他的腰間發出了骨頭斷裂的聲音,隨即他的手便鬆了開來。
我果斷轉身,拔出劍來,便往乾屍鬼身上刺過去。
那乾屍鬼乾癟的臉,見了我那散發著紅光的血靈劍,立即臉色大驚,迅速往右邊滾去,只聽見「噹」的一聲,我的劍刺在了欄杆上,沒有刺中那乾屍鬼。
乾屍鬼堪堪閃過了我這一劍,不過,他顯然沒有料到,我竟然會如此冷靜果斷地一劍刺向他,他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愕來,乾癟的臉皮,微微顫抖著。
我趁他驚慌,抓住時機,又是一劍刺過去,同時還迅速掏出了乾坤天元咒來,往他左右兩旁扔去,只要他一閃躲,那肯定就是中我的符紙。
這次,他逃不了了!
乾屍鬼見我攻勢如此毒辣,不留餘地,大驚失色,慌忙之中,他突然頭一縮,雙手一拉鐵欄杆,整個乾癟的身體,竟然從欄杆的橫著的縫隙中鑽了出去,巧妙地躲過了我這一擊。
此時我佔據絕對上風,心知一鼓作氣勢如虎,如此好的勢頭,不可錯過,於是又迅速使出一劍,往那乾屍鬼抓住鐵欄杆的兩隻手砍過去。
那乾屍鬼慌忙閃躲,一時間只聽見我的血靈劍砍在鐵欄杆所發出來的刺耳的「當當」聲,劍刃每擊中一次鐵欄杆,欄杆上還發出了星星火花來。
陽台的欄杆不長,而且那乾屍鬼是雙手抓住欄杆懸空在陽台外面的,也就是說,只要他一鬆手,就很有可能會從這三樓掉了下去。
他是鬼,掉下去應該死不了,可是,不知為何,他卻寧願吃力閃躲著我的劍,也不往下跳。
他從右邊一直往左邊閃,很快便到了最左邊,再往左,便是樓房的牆壁,再沒有鐵欄杆,他的手,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再抓了。
我見此情形,心中大喜,果斷一劍砍下去。
乾屍鬼驚愕不已,最後不得不鬆手,然後整個人便從三樓掉了下去。
我看著他掉下去,又迅速掏出兩張乾坤天元咒,往他身上扔過去,他在空中下落,無法變向,所以,也無法躲開我這符紙。
果然,很快,我那兩張符紙便貼在了他身上。
可是,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那符紙竟然沒有爆炸!
再一看,卻發現,掉下去的竟然是老道!
「功南!」
老道叫了一聲,他在空中打了個後空翻,然後滾落在地上,緩衝了不少掉下來的重力勢能,好像並沒有受傷。
我在三樓的陽台,看著落地的老道,不禁驚訝。
這是怎麼回事?剛才我攻擊的,明明是乾屍鬼呀!怎麼突然變成了老道?
老道抬頭看向我,他看到驚愕的表情,很快便知道了我認出了他來。
他對我大喊:「別管我,趕緊救白諾馨,用糯米,在我櫃子裡面有!」
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了點頭,這時,卻看到樓下外面,走進來十幾個人影,由於距離太遠,而且現在又是黑夜,我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樣,可是,我卻能明顯地看到了他們那一雙雙的幽藍色的眼睛!
我大喊:「老道,小心你背後!」
老道立即回過頭來,他見到那些人,不禁有些驚訝,不過,他很快便鎮定了下來。他掃了一眼周圍,果斷往後邊的一棵芒果樹上一躍,跳到了樹上面去躲了起來。
這時,我背後傳來了「嘿嘿」的笑聲,這笑聲很詭異,聽著就讓人覺得寒毛都豎起來。那是從白諾馨嘴裡發出來的笑聲。
我回頭一看,可剛轉過頭來,一隻乾枯的手卻猛然向我飛了過來,攻了我一個措手不及,那隻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然後用力一掐,掐得我的脖子「咯咯」作響。
我這時才看清楚,眼前這個才是真正的乾屍鬼!他的臉上,微微翹著嘴角,得意地笑了,笑得像隻狐狸那樣奸。
我使勁掙扎著,卻發現,渾身使不上力氣來。
「咻!」乾屍鬼吸了一下嘴角流出來的散發著惡臭的口水,又舔了舔嘴唇,嘿嘿地說:「真是意外收穫呀,竟然是陰陽魂!嘿嘿!」
白諾馨從宿舍裡頭緩緩走出來,那個鬼還在她身上,此時她的臉上也露出了賊笑,她說:「兄弟,現在怎麼分?」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是乾屍鬼的同伴的聲音,根本不是白諾馨的。
乾屍鬼很果斷地回答說:「陰陽魂我要,其他的全給你!」
白諾馨卻不樂意了,拉著臉說:「若不是我用鬼魅幻術迷住了他,讓他錯認那臭道士是你,搞得他倆自相殘殺,你還能抓得住這小子?照我說,這功勞全在我身上,應該我要陰陽魂,其他的全給你!」
乾屍鬼猛然一回頭,嘿嘿笑著,卻一臉的猙獰,他從牙縫裡頭擠出一句話來:「你要是再敢說什麼,小心我連你也一起吃了!」
白諾馨苦笑幾下,被嚇得踉蹌後退了幾步,不敢再說什麼了。
乾屍鬼又轉過頭來,看向我。
此時我已完全呼吸不上來,我憋紅了臉,不斷掙扎著,使勁力氣,想要抬起血靈劍來向他刺過去,可是,手上卻完全使不上力氣來。
我的手一鬆,「噹啷」一聲,血靈劍竟然從我的手上脫落了下來。
我感覺渾身的細胞都在尖叫,痛苦地尖叫,絕望地尖叫,死亡,又一次如此靠近我,讓我渾身像是被滾燙的鉛水澆了一樣,每一寸皮膚,都顫抖著,刺痛著,無法忍受的痛!
「你的陰陽魂,我就要笑納了。」我的視線已變得模糊,眼前的這個乾屍鬼,我只能看到他那模糊的臉,可是,他那微微翹著的嘴角,卻依舊那麼清晰。
我的腦海,突然轟的一聲,一個聲音迴盪了起來:我怎麼能讓他就這樣得逞!我怎麼能就這樣死掉!
我拼了老命,竭盡全力掙扎起來,同時,雙手艱難地移動著,往褲袋裡掏符紙。
乾屍鬼見我突然掙扎得如此用力,不禁有些驚訝,說:「喲,被掐得無法呼吸竟然還這麼有力氣!」說著,他那只掐著我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
我的手已經伸進了褲袋裡面,夾著一張符紙,卻發現我的手已經不受自己的大腦的控制了,我想要掏出那符紙來,卻吃力得像是要舉起一輛大卡車那樣。
我那夾著符紙的手,一點一點,顫抖著,緩緩地,艱難地從褲袋掏出來。
快了,符紙就快要出來了!
是死是活,就看著最後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