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夜嬰寧和顧默存這邊的心不在焉,吳城雋和stephy倒是配合得默契十足。
特別是stepty,她在國內念大學的時候就是高爾夫球社團的骨幹,1號木的距離能打到210-220碼的樣子,曾經拿過中海高校學生高爾夫球大賽的好名次。吳城雋也不差,自幼熱愛這一貴族運動,加上他可不想被女人小看,兩人你追我趕,頗有競賽的味道。
「嬰……寧小姐,沒想到吳先生竟然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興奮之餘,stephy險些脫口喊出夜嬰寧的真名,她猛然間意識到還有外人在場,急忙改口,將手裡的一瓶礦泉水遞給夜嬰寧。
她接過來,勉強擠出來個笑容,讚許道:「是的,吳先生球打得很好,以後你們可以結伴常去玩。」
「顧先生好像沒什麼興趣?」
吳城雋探過頭來,發現他和夜嬰寧身邊的球童都不見了,顯然兩個人都沒有打球。
沒打球,那這麼長時間,他們站在這裡做什麼了,難道是純粹在看風景、聊天?他不禁有些好奇,卻又不好多問。
「不瞞你說,是有些累了,我剛來的時候練了半天的側面揮桿,現在手臂力量稍有不足。我們下次再好好切磋,總還有機會。」
顧默存笑著致歉,然後拍著吳城雋的肩頭,和他走在前面,邊走邊聊。
stephy見夜嬰寧的臉色有些白,以為她是不適應頭頂的燈光,連忙湊過去,小聲問道:「你不舒服了?臉色很不好看,要不要叫醫生?」
她搖頭,握|住stephy的手,壓低聲音,有些著急地問道:「你覺得這位顧先生,有沒有些眼熟?」
可惜,stephy此前並未見過周揚。聽了夜嬰寧的問題,她感到一絲茫然,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顧默存和吳城雋,她愣愣地反問道:「眼熟?為什麼眼熟啊?我沒見過他。」
夜嬰寧也反應過來,周揚從未去靈焰珠寶找過自己,stephy自然對他沒有任何印象。而她的辦公桌上,從來都只有一家三口的合影,因為內心中不滿意這樁婚事,她婚後甚至沒有把一張婚紗照擺放在辦公室裡,公司的員工都沒有機會親眼見到過她的丈夫。
「沒事了。」
她只好放棄去思考,和stephy一起加快腳步,跟上前面的男人。
*****酒桌上,少不了吳城雋和顧默存的推杯換盞,他們兩個全都絕口不提投資的事情,好像今晚聚在一起,就是好朋友之間打打球,吃吃飯那麼簡單。
只不過,夜嬰寧很清楚,天下沒有白吃的飯,也沒有白喝的酒。
果然,又過了片刻,不知道是誰率先提到了新店,大家總算沒有繼續耽誤時間,終於步入了正題。
聽了半晌,夜嬰寧弄懂了為何吳城雋這一次竟會如此上心,甚至親自飛到中海來洽談——因為按照顧默存所說的,他的投資絕對不只是某幾間大型商場設置專櫃那麼簡單,而是願意出資興建一座三到四層的獨棟建築,號稱全球最大,將會位於中海著名的奢侈品黃金地段,總面積將會超過800平方米。
這樣的條件,別說是miracle珠寶這樣尚在發展中的公司,就連麗貝卡;羅拉恐怕也很難抵擋得住誘惑,直接說出一個「不」字來。
「顧先生,恕我直言,中海不缺少大品牌,您又是因為什麼這麼相信miracle呢?其實就連我這個公司創始人,都覺得未來有很多不確定因素,不敢百分百肯定miracle一定會穩賺不賠。」
吳城雋眼中閃爍著一抹精|光,語氣裡雖然是疑惑的,但內心卻充滿了躍躍欲試。
他當年和麗貝卡;羅拉離婚的主要原因自然是感情不和,但更重要的則是兩個人在商業思維上的重大差異。或許因為他是華裔,所以他對中國市場充滿了好奇和信心,而羅拉家族卻是一直認為中國是第三世界,不具有購買奢侈品的實力。然而,最近十年,中國人在美國的強悍購買力給了他們一個響亮的耳光,令他們不得不正式中國市場。
相比之下,早就開始有目的地一步步進|入中國內地的miracle雖然在名氣上比不了羅拉珠寶,然而在競爭意識上卻並不顯得落後。
「我們做投資的,自然也會做風險評估。一筆錢放在那裡,就是那麼多,但是用來投資,卻有可能增值。你說這種誘惑大不大?所以,就算是有可能賠掉,大家也都忍不住想要用錢生錢,就是這個道理。」
顧默存淡笑著回應了吳城雋的問題,可他沒有正面回答,繞了個圈子。
「沒賺到錢之前,任何猜測都沒有意義。就拿這家高爾夫俱樂部來說吧,我買下它之前,它也很有名,是中海最專業的高爾夫會所。可它年年都在賠錢,老闆雖然能撐下去,但卻不願意再搭錢了,所以我買了下來。當時,朋友們都在說我有錢沒處花,不過現在它已經開始在賺錢了。所以說,只有能不能賺錢的買賣,沒有一定不能賺錢的買賣。」
看得出,顧默存是個成功的商人。
哦不,周揚已經變成了個成功的商人,夜嬰寧在心中默默地想著。
他親口告訴過她,他的錢的來源大有問題,可是,吳城雋似乎並不在意。或許商場就是如此,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只要他們有本事,不管什麼樣的錢流進來,再流出去的都是乾淨錢。
在她暗暗思考的時候,吳城雋已經舉起酒杯,和顧默存碰杯了。
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賓主盡歡。
飯後,顧默存挽留三個人和隨行的
的司機就在會所的別墅中休息,畢竟已經凌晨時分,這裡距離市區,車行三、四個小時,夜間開車也很不安全。
吳城雋不好推辭,一口答應了下來。他的酒量不如顧默存,離席的時候,腳步就開始踉蹌,臉色潮|紅,說話也有些口齒不清。
stephy叫上司機,兩人一左一右地架著吳城雋,跌跌撞撞地進了別墅,她隨便選了一間樓上的臥室,就把他扔到了床上。
「一把年紀的人了,喝起酒來沒有節制,活該你半夜爬起來繼續吐!」
stephy憤憤地罵了一句,又抬起手來嗅嗅自己,連忙拿起隨身物品,走進隔壁的那間臥室。剛剛回來的路上,吳城雋差點兒吐在她身上,臭得要命,她著急去洗澡。
見吳城雋和stephy都安頓好了,夜嬰寧終於放下心來,轉身也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