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聽了寵天戈的問話,傅錦涼頓了頓,不僅沒有摔電話,反而柔柔開口道:「那她一定是睡了,而且睡得很熟,否則你不會接我的電話。」
說完,她先一步輕笑出聲。
傅錦涼的表現,倒是令無所不能的寵天戈感到強烈的無可奈何,他真弄不明白,這女人怎麼可以做到如此的淡定!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的不要臉,知道未婚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還執意要繼續舉辦婚禮?」
她歎了一口氣,在這寂靜的深夜裡,頗有幾分哀怨的女聲透過話筒,遙遙傳來,聽在耳中竟有些詭異駭人。
寵天戈揉著酸痛的額角,無奈道:「我們放過彼此,只要你同意取消這場婚禮,一切由我來和兩家長輩說,哪怕負荊請罪也好,我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苛責……」
不料,一直十分安靜的傅錦涼忽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不,寵天戈,你搞錯了一件事。」
她故意在此停頓,確定他是在認真地聽自己說話,然後才繼續道:「和你結婚,並不是因為我被家人逼迫。相反,我是很期待成為寵太太的,無論這是否與愛有關。」
不知道是講給寵天戈聽,還是講給自己聽,傅錦涼幽幽地說下〔去:「其實,我是最合適的寵太太人選,不管你承不承認這一點。」
他為她的話一愣,說不上來什麼情緒,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來理由。
確實,無論是家世,背景,學歷,外形,等等等等,能夠娶一位像傅錦涼這樣的女人做妻子,才能令家族眾人滿意,無可詬病。而且通過這樁婚姻,正式同傅家交好,也對寵家的未來有著莫大的好處。
原本,結不結婚,和誰結婚,對於寵天戈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小事。逃不過就結,反正大家各取所需,互不干涉,想來反倒也是一件美事。
只可惜,現在的他並不這麼想。不為什麼具體理由,可就是不想。
也許,私心裡,寵天戈還有著一絲不欲示人的真實渴求:同一生中真正的所愛之人,步入婚姻殿堂,星光為期,畫愛為牢。
「你是聰明人,好好把握婚前的這段日子吧,算算也沒有多久了。」
傅錦涼輕輕笑著說道,這一刻,她整個人同平日裡在人前表現出來的大方得體的一面完全不同,聲音聽起來帶著一點兒狡黠和陰鷙,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
如果說寵天戈對於夜嬰寧的無奈是因為愛,那麼他對於傅錦涼的無奈,則完全是不解。
他雖然一向自負,可也不會天真地以為傅錦涼是真的愛他愛到了魔怔的地步,非他不嫁。可現在,她明明知道自己同另一個女人,而且還是有夫之婦保持著不可見人的關係,卻還執著於這婚姻,其心思目的,絕對不會單純。
一時間,聰明如寵天戈,也有些疑惑不解,他覺得看不懂傅錦涼,儘管她不只過是個年輕女人。
越是看不透一個人,越會覺得他(她)可怕。寵天戈多年來一直深諳此道,這也是他在商場上戰無不勝的一個重要因素,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讓對手摸不清的人。
掛斷電話,他起身,挑起一角窗簾向外看去。
窗外夜色沉沉,漆黑如墨。
黎明終將會到來,但是在那之前的黑暗,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勇氣熬得過去。
寵天戈回首,只見床上的女人睡得正香甜,呼吸綿長。
那一刻,他才真的相信,無知者不僅無畏,有的時候還會很幸福。
*****一夜好眠,夜嬰寧醒來的時候,在自己的床頭發現了一支花瓣上還沾染著露水的保加利亞玫瑰,莖上的花刺已經被人細心地除掉了,纏上一條鵝黃色的綢帶,還在最底端打了個小小的蝴蝶結。
她拿起來,湊到鼻前輕嗅,香氣瀰漫,剎那間整個人便擁有了十分明媚的心情,似乎忘記了昨夜同寵天戈的種種不快。
正想著,他已經渾身是水地從浴室裡走了出來,邊走邊擦拭著短髮上的水珠。
「真難得,我都已經習慣了醒過來的時候人去樓空。」
夜嬰寧故意出聲揶揄,諷刺著寵天戈十次恐怕有八次都是天一亮就悄無聲息地獨自離開,簡直是做足了同她偷情的架勢。
他不是聽不出來那弦外之意,還有隱藏在背後淡淡的哀怨,一時間心底柔軟,寵天戈在她身邊坐下,柔聲道:「今天我一整天都陪你,不過晚上我會早些送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比賽。」
這樣的神態語氣,倒是與昨天那個在車裡將她折磨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的惡魔大相逕庭,簡直就是兩個人似的!
聞言,夜嬰寧縮了縮雪白渾圓的肩頭,床單下的她不著寸縷,為了防止寵天戈忽然獸性大發,她只得時刻保持著警惕。
「話說,我剛才洗澡的時候想了一下,才只是半決賽而已,你不需要那麼緊張吧?」
他掃了一眼她臉上的防備表情,覺得十分好玩,故意越湊越近地逗著她。
夜嬰寧幾乎抵著床頭,小心翼翼地躲閃著寵天戈,同時蹙眉輕聲道:「對於別的比賽來說,決賽當然是最重要的,但羅拉集團的比賽卻不是這樣。選手們真正比拚實力就是在半決賽,而決賽則更像是一場勝利者的展示會,甚至說是狂歡party也不為過。」
說罷,她嗤笑道:「果然是商人逐利,你連這比賽的流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都還沒有弄清楚,居然就敢同羅拉集團合作,想要分一杯羹,真是可怕。」
似乎對夜嬰寧的譏諷毫不在意,寵天戈挑挑眉頭,放下手中的毛巾,正色道:「房地產、高級酒店這些領域,天寵集團已經是業界的龍頭老大,即便再去擴大市場份額,可如今這塊蛋糕一共就是這麼大。我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這一次和羅拉合作也是如此,不過是我身先士卒去試試水,看看在設計這一塊兒是否有利可圖。」
她微微愕然,原以為寵天戈不過是心血來潮,或者只是架不住唐漪的央求,所以才插手這次的珠寶設計大賽,未料到,他的考慮其實更加長遠。
看來,當年名動一時的林氏被他一手摧毀,寵天戈靠的也不僅僅只是憑借運氣和不可告人的商業手段。
「麗貝卡羅拉許諾你了什麼好處?聽說,這一次天寵很是大出血。」
夜嬰寧斜睨著寵天戈,雖然明知道這算是商業機密,卻仍是十分好奇地問道。
他頑劣地衝她眨眨眼,又眨眨眼,分開腿,伸手一指那腿間已經略有抬頭趨勢的地方,笑吟吟道:「你親親它,我就告訴你。」
夜嬰寧無語,隨手扯過一隻枕頭,向他砸去,紅著臉怒斥道:「臭流氓!」
寵天戈一把抓住它,扔到一邊,笑哈哈地去抱她入懷,兩人齊齊跌進大床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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