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蘿的話音落下之後,單騰、皇爍二人也是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名為白醒的青年,他們二人以及香蘿所代表的勢力都在東州之上,因而這東州白家也都和他們有所交集,對於白家的強大他們也都或多或少知曉一些,因而,按照族裡的意思,對於白家之人理所當然會願意結交。
「呵呵,香蘿妹妹倒是謬讚了~」白醒淡淡地露出一抹微笑,目光深邃地看著遠處的戰鬥,不知為何他的內心突然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好像隱隱間要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一樣。
遠處那與一魂兩獸惡戰的血色青年正是顏陽的修羅分身,此刻的他雙目冰冷,望向這圍攻自己的三個畜生目光不帶一絲情感,只要等到本尊到來,不管是這一魂兩獸,亦或是那邊的四人,他們都得死!
修羅分身乃是為了送刀而來,但是沒想到會在半途中遇到這一行四人,而事實上自己與他四人根本沒有任何矛盾,對方對自己出手的意圖他到現在都不明白,對於這種事,顏陽內心自然極其窩火。
不過若是讓他知道,這四人對他出手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想要找個目標,比試一下自己馴服的魂奴還有狂獸威力,那他估計會憤怒到想要將這四人千刀萬剮。
修羅分身的修為現今只有洞法境而已,即便是因為體質和修煉的魔功緣故,戰力比起普通洞法境高出好幾個層次,但在面對這一魂兩獸的圍攻還是會顯得格外吃力,但若是本尊到來,解決掉這些個麻煩將再不是難事。
遠空,香香源小公主香蘿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她的聲音倒是顯得有些慵懶,對著身邊的銀衫青年白醒可愛地說道:「白醒哥哥,我們在這都玩了好幾個時辰了,到底什麼時候回去啊,我都有些困了呢~」
說話間,香蘿伸了一個小懶腰,頓時間身體上玲瓏的曲線便是極具誘惑地展露了出來,不僅是皇爍和單騰心頭一跳,就連白醒也一樣眼中露出一絲異樣的神采。
三人眼中那抹獨特地目光都是在第一時間便壓制收斂,白醒頗有風度地一笑道:「既然香蘿妹妹倦乏了,那我們就不再耽誤了,單兄、皇兄,我們回吧~」
「哈哈,也罷,不過走之前還得讓我這魂奴最後盡興一次才行,不然的話等回去後這小東西估計又要跟單某發脾氣發上好幾天!」單騰大笑一聲,旋即心神一動,對那遠處的魂奴發出了一道意念。
「皇某做事也不想留有後患,這個小輩雖然現在實力低位,但若是將來翅膀硬了一些來找我等麻煩也是不好,直接將其解決了吧~」
皇某話音一落,遠空之處的火鴉頓時全身氣焰大漲,速度驟然暴增數倍,一閃之下便衝著那血光青年狂掠而去。
「皇兄所想和在下一樣,那我們就最後一招定勝負!」
白醒大笑著說完,心裡之前的那絲不好預感一掃而空,轉而目光一冷的他,好似和那幽虎有著心靈感應一般,後者四肢一震,頓時化作奔雷閃電直奔顏陽而去。
「你們找死!」
血光青年雙目嗜紅一片,在這一刻,他全身上下綻放出一股叫人心神巨震的可怖殺氣,這殺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朝著天地四方輻散開來,短短一個呼吸不到便穿過了白醒四人身體,當下,四人皆是心神一震,眼中露出濃濃的驚訝之色。
「修羅木,祭魔血,屠羅鐮!」
一聲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怒吼之聲響起,這一刻,天地風雲變色,無盡血光籠罩四件一切,刺目的紅成為了世間唯一的色彩,而那直奔顏陽而來的三道身影也是陡然在空中一止,好像被靜止的時空給深深定格了一樣。
顏陽全身赤紅一件轉變成為了暗紫之色,濃烈刺鼻的煞氣從其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之中滲透而出,此時,在其手中的長槍詭異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柄血氣逼人的鮮紅鐮刀,其上,魔紋閃耀。
「屠!」
一字落,天地崩!
一魂兩獸,連同修羅分身在內,四者所在空間如同血色鏡面一般層層崩潰,一股如同湧自地獄屠宰場的血腥刺鼻煞氣呈暴風般席捲擴散,視線在這一刻混沌,天地在這一秒黯然。
轟隆隆~刺人肌膚的猛烈罡風臨身,白醒四人接連後退,其中修為最弱的香香源小公主香蘿更是不由自主地綻放出體內鬥氣,以抵擋迎面而來的剛猛勁風。
四人面色不盡相同,但瞳孔深處卻是有一點一樣,那就是震驚,之前一個在他們眼中仿若螻蟻的存在,沒想到此時竟然會爆發出如此可怖的戰力。
「嗯?」
單騰面色陡然一怔,旋即眼神便立時陰冷了下來,一對寒冰一般的眼眸冷冽地直視著遠處混亂模糊的空間,他能感覺得到,和自己心神相連的那條蛟龍魂奴此時已經徹徹底底地煙消雲散在了這片天地之間。
這條蛟龍魂奴乃是他魔陵水族長輩在域外戰場千辛萬苦獲得,回來之後便是送給他單騰用作裝備自身,對於這魂奴未來的成長,單騰一直都是極其期待,但是沒想到今天竟然會死在一個螻蟻般的洞法境手上。
幾乎是在單騰面色剛剛轉變之際,在其身旁的皇爍同樣是神色大變,伸手朝著虛空一招,頓時間,一根赤紅色的羽毛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而這根羽毛之前正式屬於那只火鴉。
「死了?」
皇爍手掌猛然握下,掌心羽毛化作火紅色的亮點緩緩消散,與此同時,在其體表,一層暴虐的殺氣也是緩緩蕩漾開來。
這四人當中,最為淡定的恐怕就要數白醒了,事實上他是第一個感知到自己那只幽虎死亡之人,但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表現出什麼,更可怕的是他那一對眼眸,此刻其中的眼神依舊讓人看不穿他的心思。
崩潰的血色世界在逐漸恢復,但空氣中依舊是罡風陣陣,這些罡風吹拂在白醒四人身上,對於他們卻是沒有任何干擾,這等程度的罡風不會給他們帶來絲毫不適。
四人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混沌的空間之中,在那裡一道血色的身影漸漸凝化。
手中的那柄鐮刀此時已經重新化作了眉心處的印記,顏陽大口喘著粗氣,懸浮在半空中的身形甚至有些搖擺不定,若非體內僅存的那一絲鬥氣,他現在很有可能會直接從高空摔落。
猛然抬頭,一對陰森的目光直視那遠處四人,顏陽全身赤紅皮膚已經恢復正常,甚至他的臉色看上去還顯得格外蒼白,只是那一對目光卻是凶厲得讓白醒四人皆是心頭一凜。
一個洞法境而已,他哪裡來的湧起敢如此直視他們四人,即便是看不出自己這邊四人的修為,但是總歸應該能夠猜測到一些,難不成這小子真的是一個沒腦子的白癡?
單騰和皇爍此刻已經顧不得想這些,對方既然殺了自己的魂奴和坐騎,那麼在他們眼中也就和死人無異了。
白醒的面色依舊是四人中最為正常的,這一刻,他的心思倒沒有放在那死去的幽虎身上,反倒是目光直視著對方青年眉心處的印痕。
「有點意思!」白醒自言自語地輕道一聲。
單騰眉頭一皺,沒有徵求身邊幾人意見,身形一擺立時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了原地,瞬息而動,眨眼間便已出現在了百丈之外,粗壯有力的手臂猛然間已經出現在了顏陽的眼前,這一擊沒有留手。
「死在單某手上,你也沒什麼遺憾的了!」
單騰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冷笑,手臂伸到顏陽面前之時,五指陡然齊齊張開,之間水光流轉,如同一片壓縮了的小型海洋一般靈動而壯觀。
然而,讓單騰意外的是,面對自己這普普通通的一招,對對於任何一個洞法境而言都是必死無疑的殺招,他手掌對面的青年卻並未露出絲毫的慌亂之色,反而是嘴角彎起一抹惡魔般的弧度,好像陰謀得逞了一般。
單騰內心本能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但是他對於自己的實力也是極其自信,所以幾乎立刻就將這種不好的感覺壓制,速度不僅沒有半分減緩,反而是更加飆漲數倍,一掌猛然對著青年的面門按下。
「滾~」
天空驟然一暗,在這道驚天怒吼響起之時,單騰竟然感覺自己的精神和**出現了短暫的一秒分離,而當這種怪異感覺消失的那一刻之時,他的視線又被絢麗的紫炎所充斥。
濃郁的高溫包裹全身上下,單騰體表的水汽以一種極端恐怖的速度在急速蒸發,不僅如此,在這做夢似的一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鬥氣本源,胸口內的精血都像是在跟隨著體表的水汽一起蒸發一樣。
「單兄,身後!」
皇爍的驚吼聲入耳,單騰大腦頓時炸響,反應極快的他後背頓時高高隆起,若是湊近觀看的話才會發現,這隆起的後背完全都是有緻密的水珠擠壓構成,彼此之間咬合度分外驚人。
砰!
單騰只感覺後背傳來一陣大力,跟隨者他的耳膜便像是被震裂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前飛射出去,在飛射過程中,一腔鮮血被其壓下,轉過身的他一對目光越發陰冷。
單騰眼中,在他本來準備擊殺的虛弱青年身邊,又一道身影鬼魅一般地出現,此人冷冷地和他對視,在對方眼中,單騰感受到了一種有生以來從未感受過的冰冷殺伐。
嘶!
單騰身子化作無數雨箭消散一空,再度出現時已是在白醒、皇爍等人身旁,一行四人,來自東州四大勢力的年輕一輩面色凝重無比,陰沉的目光皆是投向遠方那兩道身影。
顏陽和修羅分身之間雖然容貌上有著一些相似,但兩者之間的氣質卻有著較大的區別,因而一般人想要看出這兩者本就是一個人也不可能。
「在下東州白醒,不知閣下名諱,為何插手我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