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烙身旁,站在三人中間的女子正是皓月宗的皓依荷。看到這個自家弟子,皓哩長老臉上總算出現了一絲欣慰,若是皓月大典上,自家皓月宗都沒有人得到銀河玉,那麼皓月宗的臉面還真是丟盡了,不過好在皓依荷不負所托,成功帶回了一顆銀河玉。
目光再度偏移,落在了最左邊一人身上,皓哩長老當即眉頭微微一皺,不僅是他,就算是坐在遠處主席上的南宮婉兒也是微微一愣,怎麼又是他?
這個叫顏陽的青年可以說是這一屆皓月大典上風頭最盛之人了,最初的南宮媛相爭,之後的第一個甦醒,再到現在的三人之一,這個青年究竟是何身份,就算他是曾經在仙貝帝國明宗嶺有過一些機遇,但也不至於什麼事都和他扯上關係吧?
皓哩長老和南宮婉兒永遠想不到的是,這個叫顏陽的青年還遠遠不止如此,他將會帶給皓月宗更大的震撼,而這些都將是之後的事情,現在的他們還遠遠預料不到這些。
九刀門的嚴烙上前一步,手掌一晃,藏於魔魂器中的一枚晶瑩寶玉便顯露出來,而當所有人的目光掃到他手上之時,在場之人都是各自微微點頭。
一顆紅色的銀河玉,僅次於紫色的高品階銀河玉,不愧是九刀門大長老的弟子,天資的確過人,這一點就算是不承認都不行。
四周傳來陣陣肯定之聲,聽在耳朵裡,嚴烙嘴角彎起一道不加掩飾的弧度,此番能夠拿出紅色銀河玉不僅證明了他自身的實力,也肯定了他們九刀門的地位,即便比起皓月宗也不遑多讓。
皓哩長老微微點頭,並未急著將銀河玉收回,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正中央的皓依荷,心中祈禱,這位自家弟子不要讓自己失望。
皓依荷微微一笑,笑容甜美可人,手掌攤開,頓時間,在其掌心上的紫色銀河玉便突兀地顯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當下,道道驚呼,夾雜著皓月宗一干弟子的喝彩之聲響起。
「不愧是皓月宗啊,九刀門雖然不弱,不過畢竟還是有些差距的。」
「紫色等級的銀河玉,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了吧,這個丫頭在皓月宗,看來即便這次損失對於皓月宗也算不上什麼。」
「這皓依荷是皓家嫡系,天資卓絕,如此年紀就以達到洞德巔峰,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接連不斷的讚賞之聲相繼落入嚴烙耳中,之前他內心升起的那抹驕傲也瞬間蕩然無存,看向身旁皓依荷的目光充滿戰意。
皓依荷置之不理,而皓哩長老也是眉頭舒展開來,眼中流露出一抹欣慰,最終將目光移到了最後一人,也就是顏陽身上。
在皓哩長老目光移動之際,當下,在場所有人的視線也都偏移,想要看看這個青年會有什麼樣的收穫。
顏陽坦然一笑,絲毫沒有因為那一道道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而有半點慌張,以自己的見識與心態,這種場合見過太多太多。
「嘿嘿,這小子估計也就得到一塊綠色等級的銀河玉吧,他雖然修為不弱,不過真正戰力必然比不上那九刀門的嚴烙,跟皓依荷就更加難以相提並論了。」
「能得到綠色等級的銀河玉也算不錯了,就怕他拿出來的是一塊白色銀河玉,到時候說不定只能換取皓月宗的幾塊晶石。」
「話也不能這麼說,嚴烙和皓依荷雖是小輩,但在中州好歹小有名氣,這小子能夠和他們站在一起已屬不易,至於那銀河玉的等級倒不必苛求了。」
四週一道道懷疑甚至奚落之聲不絕於耳,雖然顏陽之前出了一些風頭,但畢竟在場認識他的沒有幾人。在中州大陸上,常人的認知就是,要是沒有名氣那就斷然沒有多大實力,這兩者之間往往都是成正比的。
人群中,賈元長老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聽著四周這些明明自大卻偏偏裝作世外高人的傢伙出聲,他也不為顏陽辯解,因為一會兒事實公佈於眾,他們自己就將顏面無存。
賓客席中,雲沐沐和海棠也是面色慍怒,顯然對這些人輕視顏陽十分不滿,不過兩女身邊的翎泉倒是報以苦笑,別人或許不知道顏陽得到的是什麼級別的銀河玉,但他卻再清楚不過,因為那顆銀河玉正是從南宮媛身上搶來的,而且是自己親眼所見。
攤開手掌,顏陽面無表情,在其掌心,一顆同皓依荷一樣的紫色銀河玉驀然出現,頓時間,全場嘈雜的氣氛一時凝固,驚愕表情寫滿每個人的臉龐,之前那些道貌岸然、大嚼舌根之人個個面色通紅,好像是自己扇了自己一個巴掌一樣,驚愕的同時也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洞自己鑽進去。
皓哩長老也是瞳孔微微一縮,但他馬上就平復了一下內心的震動,深深地看了一眼顏陽之後,臉上再度恢復慈祥的笑容。
雲沐沐和海棠同時長呼一口香氣,心中的擔憂總算是放下,得意地望了一眼遠處那一幫呆若木雞的修士,她二人心中一陣說不出的舒爽。
賈元長老毫不掩飾自己內心地哈哈大笑一聲,旋即袖袍一揮,很自豪地坐下,而在其身邊,他的妹妹賈鳳卻依舊目光閃爍,好像還沒有從震驚中回神一樣。
顏陽身邊,皓依荷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感覺自己的喉嚨突然被卡住了一樣,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九刀門嚴烙面色通紅一片,死死地望著顏陽掌心的那顆銀河玉,在其週身竟然蕩漾出了一層朦朧的殺氣。
皓哩長老瞥了一眼嚴烙,無形的威壓蕩漾而出,瞬間降臨到嚴烙身上,後者一驚,全身氣勢立時崩散,回過神來,略帶羞赧地望了一眼皓哩長老。
皓哩沒有多言,笑著道:「你三人都成功從銀河洞天內帶出了銀河玉,你等說說打算用自己的付出交換什麼收穫吧。」
嚴烙抬頭,第一個開口,語氣僵硬地說道:「在下技不如人,這銀河玉權當送給貴宗了,只求日後能有機會能和皓依荷小姐切磋一番,如此即可!」
皓哩點了點頭,接過嚴烙拋來的紅色銀河玉,翻手收好之後卻也不給準確答覆,完全就當嚴烙之言是一句客氣話而已。
嚴烙頓時有些發懵,但他也不好意思再出口詢問,畢竟自己之前所言的確像是客氣一句,想到這裡他頓時心中發堵,早知如此還不如直接說清楚,用一顆紅色銀河玉交換一次和皓依荷的切磋機會。
「弟子本是皓月宗弟子,銀河玉自當交給宗門!」
皓依荷話音一落,手中銀河玉飛落到皓哩手心,後者微微一笑,說道:「依荷丫頭你雖這麼說,不過之後老夫會給你一份補償的,宗門不會虧待與你!」
皓依荷點頭便不再多言,這一次她們皓月宗死傷慘重,她心情糟透,隱有愧疚,實在沒有臉面再去求寶。
這樣一來,三人之中的兩人都等於是拱手送出了銀河玉,接下來也就只剩最後一顆了,而這個叫顏陽的青年是否也會無所求地奉獻上自己的所得呢?
「晚輩想要以這顆銀河玉換取貴宗一枚皓寒果,希望長老成全!」
眾人的猜測才剛剛升起,皓哩長老的目光才剛剛移到這個讓他好奇的青年身上,沒想到後者直接脫口說出了自己的要求,而且還是一個極其苛刻的要求。
皓寒果,皓月宗傳承至今儲藏起來的也不過十顆而已,而這小子竟然直接開口索要皓寒果,還真是一點都不給皓月宗顏面。
皓哩長老微微錯愕,旋即搖了搖頭,坦言道:「皓寒果乃我皓月宗解讀聖藥,千金難求,得之極其不易,小友這個要求太過苛刻,不知可否換一個?」
顏陽搖頭,堅定說道:「皓寒果於晚輩有大用,在下必須得到,而且此番進入銀河洞天搶奪銀河玉,晚輩正是為了換取這皓寒果,還請長老能夠通融一次。」
皓哩長老依舊沒有答應,紫色等級銀河玉固然珍貴,但他並不清楚宗內為何要收集這種材料,在他看來,一顆紫色級別的銀河玉是斷然換取不到皓寒果的。
顏陽面色不變,目光越過皓哩,望向遠處的南宮婉兒,後者才是皓月宗真正意義上的高層,若是她知曉紫色銀河玉的價值,應該會願意和自己交換。
南宮婉兒直視著那遠處投射而來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對面的顏陽頓時心底打了一個寒顫,魂君強者果然冒犯不起,自己只不過看著她就讓其感覺不滿,一個眼神便將自己內心打亂。
慌忙避開南宮婉兒的目光,顏陽心境漸漸平復,但卻依舊沒有一絲妥協之意,若是不能換取皓寒果,那他另可將這紫色銀河玉毀去。
「能告訴我你要皓寒果做什麼嗎?」
清冷的聲音傳來,顏陽微微一怔,從這聲音之中他聽不出絲毫情感波動,不清楚這位皓月宗的宗主夫人究竟是何意圖。
「在下有一朋友身中奇毒,必須要皓寒果救命,前輩若是願意相贈,日後晚輩定當加倍回報。」
「你說的朋友是我皓月宗的弟子吧?」
顏陽垂下的眼簾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陰森,這南宮婉兒竟然知曉海棠之事,看來她是一直故意不出手相救。
人群之中的海棠身體微微一凜,隱隱想到了什麼,看了眼身旁的翎泉,而後者苦歎一口氣,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測。
海棠眼眶頓時濕潤,原來顏陽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她真的不知道日後該如何回報這個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青年。
翎泉自覺地摟了摟海棠的香肩,低聲說道:「交給我就好,我們欠他的以後我會一起還清。」
雲沐沐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這麼久的相處以來她也算是多多少少摸清楚了顏陽的為人,後者對待朋友向來都是竭盡全力地付出,而且也從來沒有想過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