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後,幻心獸緩緩睜開雪白的眼眸,聲音不帶一絲情感地說道:「主要要找的人現在被人囚禁在一處星球上,而且氣息萎靡好像受傷不輕。」
顏陽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就連他四周的空氣溫度也是直線下降。
「誰做的?」
「皓月宗南宮媛,以及南宮媛的師弟師妹們。」
一層煞氣從顏陽體表擴散而出,果然是南宮媛,這個女人幾次三番找自己的麻煩也就算了,如今還抓走了自己的好兄弟,是想威脅自己嗎?
嘴角浮現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顏陽輕聲呢喃道:「一切是該做個了結了呢~」
一座昏暗的星球表面,南宮媛冷笑地望著那個被她們這一行人圍在中央的男子,後者腳下所站之處閃爍著淡淡的銀色光芒,圖案仿似一輪圓月,而立於圓月中央的男子,全身上下都是被銀光籠罩。
「南宮媛,你若有種現在就殺了我翎泉,否則等到將來,我必要你血債血償!」
翎泉面色蒼白,身上衣衫多處破損,破損之處的血跡已經乾涸,而這些遍佈在他全身的血痕並不讓他顯得有一絲狼狽,反倒是他臉上那抹堅毅的表情更加彰顯了自己的不屈。
南宮媛森然一笑,冷漠回道:「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本來抓了你是為了引出那個混蛋,但看起來是我太高估你們之間的友誼了~」
「哈哈~」翎泉狂放大笑,臉上佈滿不屑表情言道:「原來是為了引出顏兄才將我困在這裡,你過我還真佩服你的膽量呢,若是顏兄真的出現,恐怕你這位大師姐一世英名都要毀於一旦嘍~」
「你說什麼?」南宮媛臉上的戲謔驟然收斂,聽出翎泉言語中的不屑之意,她的眼神也立時變得凌厲起來。
「我說錯了嗎?」翎泉反問一聲,旋即繼續道:「月景山上,顏兄一招將你擊出內傷;皓月大典開幕之時,你又再次在顏兄手上吃虧;斧罡獄內,若非你運氣使然,恐怕早已靈魂灰飛煙滅。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我還真是佩服大師姐你的勇氣呢~」
「你給我閉嘴!」
南宮媛已經到了抓狂的地步,倒不是說她是一個易怒之人,只是從小到大她還從未在任何人手上吃過虧,內心高傲無比,如今翎泉所言皆是事實,這等於是將她內心還未恢復的傷疤再次揭起,這種痛楚又有誰能忍受。
「大師姐,您……」
「閉嘴,給我立刻宰了這廢物!」
皓月宗弟子皆是沒有想到南宮媛會因為翎泉的幾句話就憤怒成這樣,生怕這位大師姐出什麼事,其中一人有些忍不住試探一句,只不過他才剛剛張口就被南宮媛喝斷。
「師姐……」
「我說的話你沒聽清嗎,還是說要讓我親自動手?」南宮媛面色怒紅一片,美目圓瞪,還不待這名弟子動手,她就急不可耐地吼道:「混賬東西,本小姐不勞你們大駕,都給我滾!」
語罷,南宮媛直接翻手取出一柄長劍,全身上下骨骼辟啪作響,風熟悉鬥氣奔湧如海嘯,只見其嬌軀一震便向被困在陣法內的翎泉激射而去。
「去死吧!」南宮媛俏臉上青筋凸起,憤怒之下速度也發揮到了極致,一個呼吸不到便已抵達翎泉眼前,手中長劍怨毒無比地刺向後者咽喉。
「滾~」
如巨龍咆哮一般的怒吼之聲猛然在昏暗的星球表面響起,這一聲咆哮之下,不僅是南宮媛,就連那些相距較遠的其餘皓月宗弟子也都是耳膜欲裂,神魂在這一刻都要被震出體外一般。
亂石飛舞,滾滾煙塵之中,南宮媛的身體到射而回,若非幾名皓月宗弟子眼疾手快將其接住,恐怕這位大師姐真的要摔上一個人仰馬翻。
南宮媛驚駭無比地望著前方那片空間,只可惜煙塵太過密集,此刻的她根本分辨不清煙塵之中的景象。
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南宮媛內心的震動卻絲毫不受影響,之前就在自己即將一劍刺死翎泉之時,陡然不知哪裡傳來一股恐怖至極的氣勢,伴隨著那振聾發聵的怒吼之聲,她根本連出手之人都沒看清就被震退了回來。
「究竟是誰,這銀河洞天內怎麼會有這種實力的對手,難不成是那些族群的長老?」
終於,沒一會兒時間,煙塵終於在風中徹底消散,而在這一刻,兩道身材相差無幾的身影也徹底暴露在了南宮媛等人眼前,其中一道正是翎泉,而另外一道則是那個令南宮媛恨得咬牙切此的青年。
「是你~」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南宮媛的牙關裡蹦出來的,就是這張面孔給她留下了終將一生都無法忘卻的恥辱,此刻的她,只要聽到「顏陽」這三個字,內心深處的憤怒就會被瞬間激起。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句話用在南宮媛身上一點也不顯得誇張,而一向淡漠的顏陽,這一刻臉色也是無比陰沉。
任何人的容忍度都是有限的,自己可以容忍這個女人屢次的挑釁,但她偏偏不識好歹,還想要傷害自己的朋友,這就讓他無法再繼續忍氣吞聲下去了。
本來為了徹底治癒海棠,他也只不過打算施以手段逼迫一下南宮媛罷了,但現如今自己已經改變了主意,他要讓這個女人生不如死。
「混賬東西,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今天本小姐要和你新仇舊恨一起算個清楚!」南宮媛上前一步,週身鬥氣已經釋放到了極致,煉神後期的霸道氣勢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不得不說,作為皓月宗的大師姐,她的確有著驕傲的資本。
對於對手最惡毒的態度並非是以言語打擊到他無地自容,而是沉默地選擇無視,而顏陽此刻正是選擇了後者。
「翎兄,因為我害你被連累我在這裡說聲抱歉,不過你所受到待遇我會千百倍地幫你討還回來。」
顏陽看了一眼身旁氣息萎靡的翎泉,禁錮著後者的那片結界之前已被自己震破,此刻的翎泉雖然恢復了自由,但是要讓他協同自己一起戰鬥並不現實。
翎泉苦笑一聲,顏陽和南宮媛之間的事明明就是因自己而起,怎麼說也不能算是自己是被顏陽連累。
面對顏陽的無視態度,南宮媛當下便是氣得火冒三丈,自己平時就算是面對皓月宗內的一干長老,也都沒人膽敢無視自己,而眼前這個混賬竟然如此狂妄,狂妄到在自己眼中多停留一秒都會讓自己心神崩潰。
「啊,你這個雜碎,我要殺了你,你和這個廢物今天都得死~」南宮媛酥胸起伏,肺都要給氣炸了,這一刻言語也變得斷斷續續起來,大腦完全被怒火所充斥。
顏陽餘光一瞥,面色瞬間轉冷,與此同時,他的身影陡然消失在了原地,黑色雷光閃過,眨眼之間已經來到了距離南宮媛一米不到之處。
「找死~」
南宮媛身後的兩名皓月宗弟子同時面色一寒,不由分說,一左一右閃掠到了南宮媛身前,率先一步攔下直面進攻的顏陽。
這兩名皓月宗弟子顏陽也不陌生,當初在月景山上有過一面之緣,正是當日南宮媛帶著的兩個根本,一個名叫莊勝,另一個叫做千霄。
「手下敗將,你們也配攔我?」
一聲嗤笑,顏陽的速度陡然暴漲。原本就感覺眼花繚亂、心驚肉跳的莊勝二人皆是面色一變,只不過還未等他們分辨出對手究竟身在何處之時,兩人的胸口便同時塌陷,放大的瞳孔之中光彩瞬間消散得一乾二淨。
「死了?」
四周其餘六名皓月宗弟子,以及莊勝二人身後的南宮媛皆是眼神一凜,自己的同門師兄弟竟然就這麼被人殺死了?
震驚、憤怒、還有絲絲恐懼在每個皓月宗弟子心頭蔓延。
皓月宗,中州北部的超級宗門,即便是在諸強排行榜上也足以穩坐第五的寶座,雖然不能說傲視天下,但起碼在整個冰火大陸,整個人族都是有著超高的地位。
正是因為這份赫赫聲名存在,一般門派之人都會給皓月宗三分薄面,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敢侵犯這個龐然大物的龍威,別說是殺死皓月宗弟子,就算是對這個門派的弟子挑釁都少有人敢做到。
基於這些,皓月宗門人自然個個內心都深藏著一份自傲,而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今日就在他們的眼前,自己的同門就這樣慘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而且對方出手沒有片刻猶豫,好像壓根就沒有考慮過這樣做的後果似地。
一時之間,包括南宮媛在內的七名皓月宗之人皆是面色陰寒了下來,殺自己的同門那就是整個皓月宗的仇敵,就算原本只是南宮師姐個人的私事,此刻也已經轉變成為了整個皓月宗的大事,這個叫顏陽的青年是他們整個皓月宗的共同敵人。
顏陽身體懸浮半空,而下方的南宮媛幾人也是瞬間閃爍出現,一共七道身影將其團團圍住,七人已經真正地站在了統一戰線之上,而她們的目標也很明確,那就是為自己的同門報仇,親手殺死這個叫顏陽的混蛋。
站在地面上的翎泉臉上的震驚慢慢散去,他知道等到出了銀河洞天,自己恐怕就無法再在皓月宗呆下去了,不僅呆不下去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只不過對此他並不在意,自己雖是皓月宗弟子,但對於這個宗門他並沒有什麼太深刻的情感。
「姓顏的,你敢殺我皓月宗之人,老子要將你碎屍萬段!」一名皓月宗弟子雙目嗜紅,全身殺氣已經攀長到了巔峰。
「我不管你到底是誰,和南宮師姐之間有什麼間隙,不過現在你殺了莊勝、千霄兩位師兄,你和我等便是不死不休之局。」有一名皓月宗的女弟子開口,聲音冷漠如寒冬烈風,冷冽異常。
「顏陽,本來我打算殺你洩憤,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殺了你太過便宜,我要讓你嘗遍世間所有苦難,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南宮媛最後開口,如今自己的師弟師妹們都已到了爆發的邊緣,在她眼中,被她們圍困在中央的青年儼然是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