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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孺子可教 文 / 靈巖

    陡然,顏陽雙眼豁然睜開,單手握劍,手臂輕擺,抓著長劍樸實無華地向前緩緩揮動,這模樣就好像是在表演慢動作一般。

    一劍揮完,從表面上看起來依舊和剛才沒什麼兩樣,甚至還少了之前那一劍的力道,但是顏陽卻再度閉上了雙眼,心中體會著第二次揮劍時的那種奇特感覺,而在感悟之中,他的心境也是越發平定了下來。

    「笨死了,誰叫你揮這麼慢的?」樹上的老頭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怒道:「快一點,再出一劍,別再跟個娘們一樣……」

    老頭話音還未落下,顏陽雙眼猛然睜開,一般人根本看不見他出手,但是一道無形的劍氣卻是瞬息之間從他身上射出,直奔遠處老頭睡覺的大樹而去。

    「砰~」

    手持酒壺的老前輩跟著大樹一起摔在了地面上,張大的嘴巴裡塞滿了青草和泥土。

    「嘎?」顏陽張大了嘴巴,之前揮劍之時他心念如一,完全忽視掉了前面樹上的喝酒老頭,此刻一見後者摔了個狗吃屎,頓時無比尷尬,馬上前去攙扶老者。

    「前輩您沒事吧?」

    「你說呢?」一聲咆哮震得顏陽大腦嗡鳴,不過剛待他恢復過來,老者便不依不饒地繼續道:「你小子練武的時候不看人的嗎?老頭子我是睡樹上的,要是人在下面豈不是要被你一劍斬了?」

    顏陽一陣訕笑,雖然老人說得有些誇張,但是畢竟是自己的不對,他也不好反駁什麼,當下只能忍受著對方的訓斥,再者,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將「無影斬」練成了,心裡滿是歡喜,同時對於這個放蕩形骸的老頭充滿感激。

    被劈頭蓋臉地罵了好一陣子,期間顏陽一直保持沉默,臉上始終是歉意笑容,等到老頭子氣消得差不多了,他方才開口,轉移話題道:「前輩您是明宗嶺上的長老?」

    「你說呢?」

    顏陽心中一陣無語,您穿成這樣怎麼看也不像啊,若不是之前提點自己,說不定還真將他當成是一個瘋老頭了!當然,這種話顏陽也只是在心裡說說而已,眼前的老頭可不是葉巧兒那樣的混丫頭,不是自己想打就打的。

    「嘿嘿,前輩您高姓大名?」

    「幹嘛告訴你?」

    「前輩您今年貴庚?」

    「干你毛事?」

    「前輩您喜歡喝酒?」

    「你管……呃?」穿著邋遢的老頭剛準備再頂一句回去,不過一聽「酒」這個字立馬來了精神,不理不睬的態度立馬轉為好奇,問道:「你小子身上帶了好酒?」

    「前輩您稍坐一會兒,晚輩去去就回!」顏陽說完便一溜煙地跑得沒影了,自己怎麼可能隨身攜帶酒水?不過自己身上沒有,不代表自己搞不到啊?

    之前狼鐺可是將他師父的藏酒地圖交給了自己,現在我去挖幾罈子過來,借花獻佛一下,說不定這位老前輩就原諒我了。

    披頭散髮的老者臉上帶著疑惑,不過還是耐心地坐在原地,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看到顏陽回來了,剛剛準備發火,但是一見少年手上提著的四個酒罈子,頓時雙眼一陣放光,不顧一點形象,就像是餓虎撲羊一般地跳到了顏陽面前。

    搶過一個酒罈子,掀開封蓋,頓時間一陣濃郁至極的酒香傳進一老一少的鼻息之中,濃郁的酒香味就連顏陽都忍不住一陣回味,酒這種東西對於許多修士也是誘惑極大,當然,要是能讓修士喝醉的酒卻少之又少,能喝醉而又好喝的酒那就更少了,而顏陽此刻手中拿著的這罈酒無疑就屬於好喝而又能喝醉的那種。

    「狼足酒!」老頭驚喜地大叫一聲,隨後看著顏陽忙問道:「小子你應該不是狼老鬼的弟子吧?」

    「嘿嘿,這就是狼長老的弟子送給在下的,還請前輩笑納!」顏陽一臉諂媚奸笑,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狼足酒可是狼足那老頭親手所釀,別說他弟子,就算是他兒女都搞不到,你這小娃子當老夫好騙嗎?」酒老頭面色一板,神色稍顯嚴肅。

    顏陽臉上笑容不變,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那前輩您是不打算喝了?不喝的話……」

    「喝,當然得喝!」老頭一聽顏陽的口氣,好像是要把酒收回去一般,當下拿起酒罈子就是一陣狂飲,直到一罈酒完全見底方才罷休,頓時臉上一片春光燦爛。

    「哈哈,狼老鬼,平時向你討一杯狼足酒你都不給,今天還不是讓我整整喝了一壇,痛快,痛快啊~」就老鬼說完又從顏陽手上搶過一罈酒,再次一陣鯨吞牛飲,眨眼間又一罈酒被他喝光了。

    「好小子,不錯不錯,挺上路的,知道尊重老人,前途無量,呃,哈哈~」老頭臉上稍顯紅潤,說話也斷斷續續起來,回味著這股醉意,全身說不出地舒坦。

    「呵呵,前輩,這兩罈酒您也收下?」顏陽雙手將剩餘的兩個酒罈子奉上,看來自己還真是賭對了,對付這個老前輩最好的辦法就是投其所好,只要有好酒,那他對自己就會另眼相看。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樂呵呵地將最後兩壇「狼足酒」抱在懷裡,老人看了一眼,沒捨得喝,又收進了魔魂器當中,隨後一臉笑容地對面前的少年讚賞道。

    「前輩您高姓大名?」顏陽見對面老者將酒收好,又一次無比恭敬地問道。

    「關你毛事?」

    「呃?」顏陽額頭上出現三道黑線,這老傢伙該不會收了東西就翻臉不認人了吧,要真是這樣,那自己這買賣還真虧大了。

    「嘿嘿,開個玩笑,別人都叫老頭子我老酒鬼,你也這麼叫吧!」老人臉色一轉,原來之前是在跟顏陽開玩笑的。

    顏陽頓時又是一陣無語,還真是一個脾氣古怪的前輩呢!

    「那我就叫您酒前輩吧!」顏陽還是覺得叫「酒鬼」實在有些對老人不尊敬,還是稱呼前輩比較合適。

    「隨你便吧,不過你小子現在可以說這酒是哪來的吧,要是偷來搶來的,那你估計沒好日過了!」老人臉上露出和顏陽一樣的狡詐笑容,只不過比起顏陽更像老狐狸罷了。

    顏陽笑著搖了搖頭,道:「前輩您只要不說,那小子就不會有什麼事,我想前輩也不會想就喝這一次狼足酒吧?」

    老酒鬼面色一頓,立刻像小孩子一樣地連連點頭,隨即驚奇問道:「你小子還能搞到狼足酒?」

    「看、看情況吧!」顏陽剛準備說「看你表現」,不過好在及時住口,不然的話這玩笑可真的開大了。

    「保密,我絕對保密!」老酒鬼舉手發誓,生怕顏陽不相信自己一樣,隨即接著道:「還有你以後在這嶺上有什麼事就來找我,只要不犯太大的錯誤,老頭子我保你沒事!」

    顏陽面色一喜,自己的投入總算有了回報,等了半天還不就是等著一句話嗎?不說其他,僅僅是這位老前輩能夠指點自己一招半式,那恐怕就能讓他受用無窮了,從老人說話的口氣中顏陽就可以斷定,這個邋遢老頭絕對是天擇期以上的強者,至少也是跨越了天擇境界,能夠結識這樣的前輩難道不是自己的榮幸嗎?

    「多謝前輩!」顏陽欣喜謝過老酒鬼,隨即接著道:「其實在下現在就有一些事情不太清楚,還望前輩指點一二!」

    「嘿嘿,知道你小子肯定有所圖謀,說吧,都是些什麼事?」老酒鬼臉上又露出了之前的猥瑣笑容,也不只是他本來就這樣,還是剛剛才跟顏陽學來的。

    「嗯,第一件事是晚輩想問一下,這冰火大陸上有什麼地方有龍族精血販賣?第二件事,是晚輩過不了多久可能就要在這明宗嶺拜師,其他長老在下都不太清楚,前輩您……」

    「打住!」老酒鬼打斷顏陽的話,已經知道了後者將要說什麼,因而先一步開口連連道:「其他的事好說,這拜師的事你不要找我,老頭子我逍遙慣了,從來不收弟子,你要拜可以拜到其他人門下,不過選到什麼樣的老師也完全看你本事了!」

    顏陽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既然如此也就不好再多做強求了,所以也就關注起了自己所說的第一件事來。

    「至於你說的第一件事嘛,你確定是要龍族精血?」

    顏陽鄭重點頭,沒有龍族精血那就沒辦法修煉帝龍經第四層,不過看這老者模樣,好像龍族精血好像真的存在一般,至少對方沒有表現得太過驚訝。

    「龍族血液倒是容易找,精血的話只能看運氣了,有時會在一些大型拍賣會上遇到,你可以多找些人幫你留意,不過能不能找得到還得看自己造化!」老酒鬼也沒有問顏陽要龍族精血為什麼,的確,這個世上能夠吸引他的東西本就少之又少,而能讓他狂熱的或許也就只有一樣的,那就是美酒。

    顏陽再次謝過,不管怎麼說,自己也算是有了眉目,以後找起來也方便一些,多出入一些大型拍賣會,說不定真的會見到龍族精血也說不定,當然,這些精血都是一些上古家族流傳下來的,畢竟龍族已經好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顏陽充分利用了四壇狼足酒的價值,又讓老人指導了自己幾招,從後者那裡得到一些寶貴的修煉經驗,老酒鬼的每一句話都是讓他受益匪淺。

    「你之前施展的那一招劍法是哪來的,我怎麼從沒有見過?」最後,等到天色漸晚之時,老人臨行前對著顏陽問了這麼一句。

    「偶然間所得,不過僅僅只得到了兩式而已,小子愚鈍,至今也只參悟一式而已,這還要多虧了前輩您!」

    聽聞顏陽所言,老酒鬼點了點頭,繼而想了想,說道:「這套劍法頗為玄奧,倒不像是修士所創,反倒像……」

    「像什麼?」顏陽追問了一句。

    「算了!」老人歎息一聲,隨即說道:「你在修煉另一式時最好也不要動用狂氣,忽略掉自己的修為,去領悟那種劍意,不過想要做到恐怕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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