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個親娘哎,你們人族都什麼風氣啊,一個女孩子被人家侮辱成這樣了竟然還一臉地享受,世風日下,道德敗壞啊~」顏陽剛才的舉動不僅嚇到了香菱,就連躲在鈉戒中一直沒有吭聲的戰神也被雷得不輕。
顏陽此刻心情大好,根本懶得理會這個渾身透明的那老傢伙,化元中期,自己即將要進入到化元中期了,心火的誕生,帶來的是實力的暴漲,這樣還不能衝破化元初期巔峰的瓶頸?打死顏陽他都不相信。
沒有破開巨齒鯊的肚子,顏陽和香菱選擇從鯊魚的嘴裡跳了出來,二人身形緩緩沉入海底,就在這裡選擇讓顏陽閉關。
後背脊椎之中飛射出兩條金色的帝龍,顏陽將海底一塊巨型岩石掏空,內部形成兩個洞府,中間只留了一個容一人通過的孔洞,自己閉關之時不能受外界打擾,所以香菱只能呆在另一間洞府內了。
「香菱,這段時間你也好好修煉一下,切記,我沒有出關你千萬不能出來!」顏陽臉色嚴肅,這種事必須要交代清楚,他可不想在修煉關鍵時期受到外界的干擾,若是青火晶進化失敗,那自己可真的是虧大發了。
香菱重重地點了點頭,像是小學生對老師保證不再犯錯誤一樣,說實話,至今她還沒有從剛才的激情中回過神來,小腦袋裡想得儘是顏陽之前的粗暴。
二人各自進入了自己的洞府之中,顏陽事先從鈉戒中取出一些晶石,隨後又將兩個洞府之間的洞口堵住,這才進入到了修煉當中。
《明心冊》的二百餘字再度在腦海中一一閃過,顏陽心境空明,如一汪泉水無波無瀾,整個人進入到了一種玄奧的狀態。
「心如鏡,道如水,凝神靜氣,道生一,一生二……」
顏陽細細感悟,用心揣度,寥寥二百餘字被他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個不停,沒一會兒就念叨了兩百多遍,每多念一次,他的內心就空靈一分,好像自己正在逐漸走進一個全新的世界一般,這種奇妙的感覺很迷離,一旦分出一道心神你就有可能會覺得這都是自己的錯覺,這些都是自己空想出來的,很玄幻有很現實的感覺,讓顏陽在真與假之間徘徊,讓他的內心體會一道又一道的虛幻光景。
《明心冊》不是神技,更不是戰技,修士要是想短時間從中得到什麼現實的好處本身就是不現實的事情,想讀上個幾遍就收穫成效也是不現實的,當初的項晶一族老族長,長年累月地將這本《明心冊》帶在身上,每天早晚都會讀上一遍,反省自己的內心,也正是這種長年累月的積累,當初的想家老族長才會將項晶一族帶上一個新的輝煌年代,只不過往昔的輝煌今日已經完全成為了歷史。
如今,項家毀滅,《明心冊》落在了顏陽的手上,顏陽對於這種機緣分外珍惜,剛開始他是因為覺得《明心冊》有可能會讓青火晶進化,讓自己修為得到提升才會選擇閉關研究,但是隨著讀的遍數多了,顏陽的內心也漸漸空靈真切了起來,已經忘掉了最開始的虛妄,執念,這一刻他完全是在問心,問自己的內心,感悟著自己這近二十年的經歷,摸索著自己這二十年裡的性格,所養成的大道,《明心冊》讓他的思想得到了洗滌,讓他的思想境界得到了昇華,讓他的道逐漸成型。
一個人存於世間,不論是修煉還是不修煉,是發奮去追逐大道長生,亦或是甘於做個常人,他生存於世間都應該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都應該有自己內心的原則,有自己的底線。
這種價值、原則、底線便是自己的道,是自己任何時候都不能違背的根本,是自己存在世間,是作為一個人的基礎!有了這種原則,那麼一個人可以表現得很圓通,很圓滑,可以卑躬屈膝,可以做一些自己不想做,或是別人看不起的事,但是內心的原則永遠不能改變,任何時候都不能!
顏陽問自己,自己活了這麼久的時間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了嗎?自己是否有做人的原則?內心是否存在著一道不能逾越的底線?
或許有,但是不清晰,所以自己雖然在不停地修煉,但依舊會感覺渾渾噩噩,依舊會不清楚自己每天在忙些什麼,為了走出中州?為了找到自己的父母?為了尋到五姐的足跡?這些很現實,但又很朦朧。
自己或許憑著一股執著去追逐這些理想,但是究竟為什麼要追逐這些?理想同樣不是原則,自己的原則是什麼呢?
整整七天七夜時間過去了,顏陽盤坐在洞府內一動未動,也沒有進行任何地修煉,他一直在思考這些以往認為很無聊,很浪費時間的事情,明心,一切都為了看透自己的內心,人是奇妙的動物,萬物之靈,若是一個人連自己是什麼人都看不清楚,分辨不出來,那他就算混得再好,終究也是一具行屍走肉。
顏陽在靜思,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的確,他的體表沒有任何地狂氣波動,體內筋絡中也沒有狂氣奔湧,就連他自身的血液,這幾天的流動速度也緩慢得過分,好像生命即將枯竭一般。
「廢物,一幫廢物,已經整整兩個月時間過去了,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我養你們這幫廢物有何用處?」
八宗盟議事大廳之中,蕭賀的咆哮聲如同洪鐘一般,震盪得整個議事堂都是晃動個不停,煉神後期的修士即便是發怒也是極其駭人的,真正的一聲怒吼說不定就會讓一些修為低微的修士筋脈爆裂。
下方一干八宗盟弟子噤若寒蟬,就連一些資格較老的長老們也是一片沉默,沒有人趕在這時候說話觸蕭賀的霉頭,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大家誰都懂。
「當初本座說過,你們要是找不到那混賬就提頭來見,現在兩個月時間過去了,我想我再留著你們這幫廢物也沒什麼用處了!」蕭賀說完這句話,身上的氣勢陡然一陣外放,浩瀚的狂氣威壓讓下方跪著的一干八宗盟弟子皆是不約而同地噴吐出一口熱血。
「宗主息怒!」終於還是有人站出來了,這是一名八宗盟內的老人,煉神圓滿境界的強者,他在八宗盟管事多年,對於盟主蕭賀的脾氣也是基本上摸清了,知曉什麼時候該講話,什麼時候該閉嘴。
就比如現在,蕭賀若是真的將這幫人給就地斬殺了,那麼會對他盟主的名聲產生很大的負面影響,不但是外人,就算是盟中子弟也會聲討盟主殘暴,這一點蕭賀自己不會不知道,只是當初他的話已經說出去了,若是不兌現,那麼也會折損他的顏面,讓他的威信受損。
所以,在這種時候也就需要有人站出來,給蕭賀一個台階下,一切都順理成章的事,也只有那些混得久了的老人可能才會準確地把握住形式。
「你要替他們出頭嗎?」
「宗主請息怒,在下並無此意,只是現如今那顏陽依舊沒有抓捕歸案,盟主現在要了這幫小崽子的性命也太便宜了他們,倒不如讓他們將功補過,繼續加大搜索力度,等將顏陽抓回之時再行處置他們不遲!」
同八宗盟差不多的一幕同樣在冥王宗和劍閣門內部上演,尤其是冥王宗,號稱中州第一的宗門,如今耗費了人力物力,兩個月的時間卻依舊沒有將一個化元期的小子抓捕回來,這對於冥王宗而言,無疑是一場十分有損顏面的醜事。
雖然從整個戰魂界來看,中州並不算什麼大的界面,但是如果僅看這一界的面積的話,也絕對算得上嚇人的了,尤其是海域面積更加讓人慨歎大自然的偉大,這麼大的一片海域要想搜尋到一個人,說是大海撈針一點也沒錯。
顏陽就藏在大海之中,但是偏偏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到現在三家也沒有人找尋到這個讓他們恨之入骨的少年。
這段時間裡,顏陽之名算是徹徹底底地為中州的修士所熟知,名聲大到難以想像的地步,不管是男女老少,但凡是修士,估計都已經聽聞了這個少年的傳奇事跡,有太多太多的人想要親眼見識一下這個僅僅化元期的少年,想看看他的命是不是像傳聞中的那樣硬。
三刀閣上,孔拓和海四爺二人並排坐在一起,二人好像頗有閒情逸致,細細品著上好的茶水,而在他二人對面恭敬地站立著兩個少年,一黑一白,截然不同的氣質,正是兩位島主的得意門生,陳明浩還有羽泉。
羽泉依舊是一身白色絲綢華服,飄逸如謫仙,俊朗的面容上沒有一絲瑕疵,一舉一動都盡顯美男子本色,當然,這位海四爺的弟子可不僅僅是一個長著一張俊秀臉龐的花瓶,他的修煉天賦,煉晶天賦,無一不是整個中州的佼佼者,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年紀輕輕便足以代替海四爺抵擋一面,將來成就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