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這裡的運糧大軍,已經陷入死境,如果沒有援兵,他們必死無疑,但是,這種天氣會有援兵嗎?這個且不說,就是他們去報信,他們沖的出去嗎?「快趴下,趴下!」有人大喊。雖然地面骯髒,但是他們還是趴下了,比起這些污穢,還是報名的重要。
「將士們,衝啊!」萬鈞拔劍喊道。「殺!」一時間,殺聲震天,五萬頭草原巨蜥從兩側突然冒出來,讓倭國士兵震驚了。那一頭頭兩米高六米多長的巨大蜥蜴,讓他們生出了一股無力感,那一片片泛著寒光堪比鋼鐵的鱗片,根本不是他們所能破開的,而上面的士兵揮舞著那巨大的鐮刀,宛如死神一般收割著倭國士兵的生命。
在兩米高的地方,用長長的鐮刀來砍殺敵人,確實方便快捷。草原巨蜥在泥濘中速度極快,一路上來不及躲避的倭國士兵除了被巨蜥踩死就是被那強勁的尾巴給掃飛,五萬頭草原巨蜥一時間如進入無人之境一般,橫掃運糧大軍。「擋住,擋住,不能讓他們破壞糧草!」倭國將軍喊著,他清楚這些南國人想要幹什麼。
但是,他突然發現,局勢他控制不住了,即使連斬幾個逃兵,也阻止不住潰敗了,而且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現一柄巨大的鐮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鐮刀砍飛腦袋。一個士兵激動道:「我殺了倭國將軍!我殺了倭國將軍!」這時,一道寒光閃過,萬鈞一劍砍斷想要偷襲這個士兵的一個倭國士兵刺來的長矛,並將其殺死。這時這個士兵才反應過來。「以後小心點。」萬鈞說著繼續向前突進,那個士兵呆了一會,隨即怒道:「他娘的,倭國矬子也敢砍老子!」說著他揮舞鐮刀衝入倭國士兵中開始屠殺。
血液,染紅了這條道,十萬倭國護糧大軍,連同將軍一起死在這條泥濘的道路上,這條道路上除了屍體、鮮血外,就是殘破的盔甲、刀劍,還有那地面上的無數箭矢。「兄弟們,把能帶走的糧食帶走,帶不走的扔掉,不給天門關裡的倭國矮子留下一顆糧食。」王朗喊道。「喏。」將士們開始往草原巨蜥背上放糧包和肉類。草原巨蜥的背上可以負擔很多重量,幾萬輛運糧車被將士們搬了個精光,真的做到了一顆糧食也沒給倭國矮子剩下。
「走,回去。」萬鈞和王朗一揮手,將士們駕馭著草原巨蜥返回,當然,還是從沼澤地中走。
此時,在天門關內的千葉名三望著傾盆暴雨深深皺起了眉。「元帥,您在擔心什麼嗎?」千機摩問道。「是啊,這種天氣,運糧大軍極難行軍,我再為他們擔心啊。」千葉名三憂慮道。千機摩笑道:「這種天氣,沒有人會出來,運糧大軍雖然難行軍,但還是會到這裡的,您放心吧。」
「但願如此吧,就是不知道,這種鬼天氣還要持續多久!」千葉名三說道。千機摩思索了一會,說道:「元帥,秋雨季最起碼還要持續一周,我們不好過啊。」「是啊,顏陽的大軍背靠鎮陽關和海門關,而且南國不會有這麼長時間的秋雨季,他們的運糧大軍在他們的國家裡行進的很快啊。」千葉名三說道。
「元帥,現在我們不是也在南國的地盤裡嗎?不過這天門關現在是我大倭國的天門關。」千機摩說道。「仍然不可小視敵軍啊,顏陽能帶著五萬人馬在我倭國境內轉戰千里十日連克三城,他真的是很有膽謀啊。」千葉名三說道。千機摩皺起眉來:「元帥,顏陽一直對我軍實行的就是偷襲,不論是偷襲我倭國先鋒大營,還是突然用那個恐怖的武器,或是突然進入我倭國境內,他奉行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啊。」
聽到這,千葉名三心裡「咯登」一聲:「不好!運糧大軍,顏陽定然會派人偷襲我們的運糧大軍。」千機摩沉吟道:「我運糧大軍有十萬人馬,而且是在我大倭國境內,他們怎麼去偷襲,而且現在可是秋雨季節,草原上除了氾濫的河流就是沼澤,他們怎麼渡過?」千葉名三咬牙道:「他們有一個很神秘的御龍軍團,上次顏陽不就是率領五萬騎著蒼狼的騎兵突然進入了我國境內嗎?」
「是啊,難道說」千機摩也感覺到了不妙。「這草原上有很多草原巨蜥,這幾個月來你沒發現草原巨蜥的數量越來越少了嗎?」千葉名三說道。千機摩思索道:「是啊,這齊齊爾草原上最起碼有八萬多草原巨蜥,現在卻不足一萬,的確很奇怪,難道是被南國的人給抓捕了?他們能馴服三階蒼狼,對付兩階的草原巨蜥,那就更容易了,而且草原巨蜥可以在沼澤之上健步如飛,如果用他們來穿越沼澤突襲我們的運糧大軍」想到這,千機摩不敢想下去了。千葉名三陰沉著臉:「我們那毫無防備的運糧大軍對那些皮糙肉厚的大傢伙根本沒有辦法,加上突然襲擊,運糧大軍定然潰敗!」
「這麼一來,我們的大軍就沒有糧草了!」千機摩焦急道。「顏陽是想逼我們跟他決戰啊。」千葉名三說道。「但是我們的騎兵根本打不過他們的騎兵,他們還有那些恐怖的武器和騎著蒼狼的騎兵。」千機摩憂慮道。
「我們無法避免,即使我們不和他決戰,他也會逼上來的,到時我們會更加被動,所以我們必須要早作準備了。」千葉名三說道。千機摩說道:「元帥,剛才我們只是假設而已,說不定我們的運糧大軍沒有危險呢。」千葉名三看了千機摩一眼,說道:「你也說了,是說不定。」「元帥,我立刻派人去接應運糧大軍,現在運糧大軍,距離我們不會超過六百里,我們的輕騎可以很快找到他們。」千機摩說道。
「嗯,去吧。」千葉名三說道。「嗨!」千機摩立刻去派人接應了。千葉名三看著窗外大雨,歎了口氣:「唉希望運糧大軍沒有事吧,天皇保佑。」
此時,萬鈞和王朗已經帶著大軍向著營寨返回了,再有小半天,就可以回到大營了。這一切,千葉名三毫無所知。
倭國的士兵們冒著傾盆大雨在泥濘的道路上艱難的向前走著,好不容易才來到指定的接應地點,卻沒有發現運糧大軍,感覺有些不妙的將軍立刻領著他們繼續向前走,在又走了上百里之後,眼前的一切讓他們驚呆了:血液把整個地面染紅,泥濘的地面和殘破的刀劍上血跡斑斑,雖然暴雨一直沖刷,但血跡已然存在。
死屍,遍地的死屍,十萬運糧大軍沒有一個人存活下來,即使是馬匹也全部死亡,而那幾萬輛馬車上,空空如也,連遮雨的帆布都沒有留下。他們找到了押運糧草的將軍,但卻沒有找到他的頭顱,只有一具栽倒地面血液乾涸的無頭屍體。「這,這可是十萬大軍啊,天皇在上,南國人是怎麼做到的?!」倭國士兵們看著面前成堆的屍體,一個個腿腳發軟,不停地吞嚥著唾液。
在集體呆滯了近半個時辰後,為首的將軍才反應過來,驚恐道:「趕緊回去,稟報元帥!」於是,他們集體向回跑,即使絆倒了也是立刻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向回跑去,絲毫不在意身上的泥濘,他們,已經被這一幕嚇破膽了。
此時,南國鎮陽關外的征東大營中,顏陽和東方凌雲的棋局已經快要結束了。東方凌雲一字落下,笑道:「元帥,在下僥倖贏了一招。」顏陽搖頭笑道:「不,是我贏你一步。」說著,在東方凌雲不可思議的眼神和李玉梅、沐清驚訝的眼光中,顏陽面帶微笑,輕鬆的一子落在一個一直沒有人注意道的棋局角落上,頓時快要潰敗的白棋瞬間扭轉形勢,黑棋兵敗如山倒,輸得讓李玉梅和沐清都不忍直視了。東方凌雲嘴角抽搐不已,穩贏的棋局,因為一子之差,就這麼瞬間潰敗,而且敗得,讓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顏陽一邊收子一邊說道:「這戰場,便如這棋局,一招一式,都要思量清楚,任何一點,都不能有紕漏,否則,你要面對的便是兵敗山倒。已經有近三十萬的將士陣亡了,我沒法去面對他們的家屬,也不敢去面對。」
顏陽說著歎了口氣:「我怕,我怕那些幼兒問我他們的爸爸去哪了,我怕那些剛成家的女人問我她們的丈夫為什麼沒回來,我更怕那些盼望著兒孫滿堂的老人問我為什麼沒有把他們兒子領回來,我怕啊,我不能輸,也不准輸,不然,我有何面目去見將士們的家人,有何面目去見南國百姓,有何面目去見女皇,又有,何面目去見那些陣亡將士的家屬啊。東方,你記住,我們,不能拿將士們的性命當兒戲啊。」
東方凌雲沉默片刻,說道:「元帥,東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