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陽隨後說道:「諸位,明白了嗎?這就是那陣亡的十五萬龍騎兵,也是本帥的王牌,現在,我把這個消息告訴諸位了。諸位都是隨本帥一起征戰過的兄弟,本帥信任你們,所以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們,希望,你們不要讓本帥失望。」
萬鈞首先站起來,說道:「末將決不辜負元帥信任。」李明、王俊、霍軍、田芳和燕明也紛紛站起來說道:「末將等決不辜負元帥信任。」顏陽擺擺手,示意眾人坐下,隨後說道:「諸位都是隨著本帥起家的,現在也都是將軍了,毫不客氣的說,諸位是本帥的嫡系,所有人都這樣認為,本帥也這樣認為,所以本帥才讓你們全面負責這次作戰,但這只是初步而已,更大的功勳在等待著各位,一切,就看諸位的了。」「喏。」萬鈞等八人以齊齊的一聲喏,告訴顏陽他們的決心。
三日時間很快到了,十八萬重裝甲步兵排列開來,宛如一條蜿蜒盤踞在草原上的鋼鐵巨蟒,那幾乎武裝到牙齒的鎧甲和手中的巨盾長槍,構築了這條散發著寒光的長蛇—一字長蛇陣。
在兩側部署的兩萬弓弩手,顏陽只是希望他們能射住敵軍陣腳而已,更何況三十五萬龍騎兵都帶著弓弩,他們的精準絲毫不遜於兩萬專業的弓弩手。
在這武器林立鎧甲發光的大軍對面,是千葉名三的的軍隊,千葉名三也沒有動用全部軍隊,但派出來的七十萬大軍依舊比五十五萬天朝軍隊要多。對面的軍隊前排是一排排排列整齊的步兵,雖然不如顏陽這邊的重裝甲步兵,但足足四十萬之多的步兵和其中十萬盾牌兵依舊組成了一道堅固的防線,隨後才是三十萬騎兵,而在千葉名三的四十萬步兵中,更是有十萬弓弩手。
「萬鈞,元素炮準備的怎麼樣了?」顏陽問道。在他身旁穿著將軍鎧甲的萬鈞低聲說道:「剛剛部署到位,而且由於地形緣故僅僅部署了四門,還需要調試方位和裝填五行結晶,最起碼要拖個幾刻鐘。」顏陽略微皺了皺眉,隨即說道:「再給我調來兩門,順便給我準備一面毛毯一張方桌,我要和千葉大元帥好好喝一盅茶。」
萬鈞聽了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說道:「我馬上去辦。」
於是,在對面大軍的眼皮子底下,十幾個士兵和一輛馬車向著對陣雙方的中間走去。千葉名三看著這十幾個士兵把馬車拉到兩軍中間,隨後開始佈置,這讓他很是奇怪。而梅友三郎也是很奇怪,問道:「元帥,對方在幹什麼?」千葉名三雖然也不明白,但還是說道:「讓他們佈置,我們看著。」
於是,在兩軍上百萬人的眼皮子底下,一張寬達的毛毯鋪在了地面上,隨後擺上了方桌,支起了傘蓋,放好了柔軟的席墊,然後擺上了茶具。最後,那十幾個士兵和馬車一道離開。顏陽這時騎著馬慢悠悠的向著前方走去。千葉名三雖然好奇,但看到對面主帥行動了,自己不能落下,也跟著向前走去。
「元帥,小心天朝人的詭計。」千機摩說道。這個人,一項是千葉名三的幕僚。千機家族是倭國內三大家族之首的千葉家族的附屬家族,在身為皇族的千葉家族的照耀下,千機家的人活得很滋潤,對千葉家也是忠心耿耿,千機摩對面前這個為了倭國征戰無數立下赫赫戰功的千葉名三,除了忠心就是敬仰。
「沒事,放心好了。他們不敢怎麼樣。」千葉名三也知道千機摩是為了自己好。
隨後,千葉名三和顏陽這兩位主帥在這個簡單的茶桌前見面了。「你好,千葉元帥。」顏陽笑道。千葉名三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驚訝道:「我真沒想到,奇襲我先鋒大營,斬殺我先鋒大將毀了我前營二十萬大軍並給我發來那樣一封信的天朝元帥竟然這麼年輕。」「是啊,見到我的人都說我很年輕,的確,畢竟今年我才十七歲而已。」顏陽笑道。「好吧,顏陽元帥,你叫本帥來幹什麼?」千葉名三心裡有點警惕,畢竟他面前這個一臉溫和笑容穿著白衣看似翩翩少年的人可是毫不猶豫就下令殺了自己七萬降軍的人。
「沒什麼,久仰千葉元帥大名,特意來請元帥喝杯茶。」顏陽說道。「只是喝茶?」千葉名三明顯不信。「當然不是,就著這個機會,和元帥談談兵,談談國家大事,畢竟元帥經歷眾多,是我的前輩。」顏陽一副謙虛的樣子。
千葉名三想了想,說道:「好吧。」顏陽開心的笑了,彷彿一個得到自己心愛玩具的孩子一般,他先是把千葉名三那邊的席墊親自擦拭了一番,隨後才請千葉名三坐下。看著背對自己替自己清理席墊上灰塵的顏陽,千葉名三握緊的拳頭鬆開了,全身的靈氣也慢慢歸於平靜,他當然不知道,顏陽貼身穿著的姌蛟鱗甲,即使是散靈境巔峰的全力一擊也可以擋下,根本不怕他偷襲。
「請。」顏陽一開始就把自己擺在了低位上。「嗯。」千葉名三宛如一個長輩一樣,嚴肅的跪坐在席墊上。隨後顏陽來到另一邊,也學著千葉名三跪坐。然後萬鈞早就找來的侍女從天朝大軍中出來,一路小跑來到這裡,開始煮水烹茶。
「千葉元帥從一個士兵做起,憑借戰功逐步上升,隨後四處征戰,奠定了倭國千葉皇族的地位,可謂戰功赫赫,元帥二字,對千葉元帥來說可謂是名副其實,但對於我,這樣一個年輕的小子來說,可謂是大難了啊。十七歲的元帥,這讓國內無數人對我都是議論紛紛,甚至不少大臣和貴族不僅打算讓我下位還打算暗殺我,我的日子不好過啊。」顏陽一臉鬱悶。
千葉名三看著面前這個一臉真誠的少年,聽著對自己毫不掩飾的誇獎,也沒什麼警惕之心了,不由得說道:「你還年輕,只要有機會,肯定是能坐實這個位置的。」顏陽不聽還好,一聽直接開始倒苦水:「元帥,您不知道啊,就是偷襲您的先鋒大營這樣的事,都是別人指使我去做的,他們要拿我當槍使啊,您想想,我一個十七歲的孩子,能面不改色下令殺七萬人嗎?那可是七萬條人命啊,就是殺一個人,那也會讓我做惡夢啊。」
千葉名三聽了一想,也對,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能面不改色下令殺七萬戰俘嗎?這根本不可能啊,再者說了,他能做出偷襲大營的指令嗎?很顯然,這一切根本就是被人指使的。顏陽繼續倒苦水:「您知道,我對偉大的倭國一項是心懷憧憬的,根本不想與偉大的倭國作戰,但是我不能不來啊,那個暴君會殺了我啊,她需要一個頂缸的,不然能讓我來嗎?而且上一次戰鬥後,軍政大臣和財政大臣不僅斷了我的糧草,還不給我兵器補充,他們想玩死我啊。」
聽著面前少年不停的倒苦水,千葉名三是一點警惕也沒了,有這樣把自己的國情和軍情直接暴露出來的統帥嗎?有這樣明顯胳膊肘向外拐的統帥嗎?千葉名三不由得相信了顏陽是被人推出來頂缸的說法。
顏陽繼續哭訴道:「朝裡一群混蛋打算利用這次元帥進攻來扶植起自己的軍隊代言人,想讓他們掌管軍權,所以他們需要有人先失敗,在推出他們的人來,顯出他們能拯救國家。但另一些混蛋不允許他們掌控軍隊,所以派我來,不允許我輸,要讓我堵住那些混蛋的嘴,我夾在中間不好做人啊。元帥,您得救救我啊。」
聽到顏陽的話,千葉名三對面前這個一臉真誠沒有半點遮掩純潔的如同一張白紙一般的少年充滿了同情,也對天朝的朝廷充滿了不屑,什麼樣的人才會推出一個十七歲的無辜孩子來當擋箭牌和頂缸?這是有多麼喪心病狂啊?
於是乎,在此時南國帝都的朝廷內,葉萱開始打噴嚏了,連續打了三個噴嚏的葉萱疑惑起來:是誰在詛咒自己?難道這國家內還有敵人?而那些大臣們看到他們的女皇打噴嚏正疑惑時,自己也打噴嚏了,他們也好奇了:是誰在罵自己呢?
他們沒有想到,顏陽和千葉名三此時在對著他們破口大罵,顏陽一邊罵一邊哭,千葉名三一邊安慰顏陽,一邊也罵著他們。無辜的他們的瞬間被集火了。
顏陽僅僅的握著千葉名三的手,哭訴道:「元帥,您得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我還想活下去,我才和村裡的玉梅定下婚事,我們還沒結婚呢!我不能讓玉梅嫁給那群混蛋啊,我得救她啊!」千葉名三那軍人般的冷血徹底被顏陽煮沸了,不停的安慰著顏陽。
田芳看著遠處顏陽緊握著千葉名三的手淚聲俱下,很是疑惑,問道:「元帥這是怎麼了?哭成這個樣子??」萬鈞也很疑惑:「我也不知道啊,元帥說讓我準備一下,他要和千葉名三喝茶,我只是按照吩咐去做,誰知道元帥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