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真的是萬丈深淵?」白龜嘟噥,兩天兩夜的攀爬,讓它也失去了耐心。
這下子,可就憂愁了,白龜焦頭爛額,它就好似一隻被捆綁在稻草上的螞蚱,左右為難。這會兒是下去沒有底,上去又不甘心,讓它再爬兩天兩夜的路程返回,這簡直是比死還難受。
「再往下攀爬看看,既然有道路,就一定會有盡頭。」白龜這般說道。
「好!」玄天點頭贊同,他也是這個想法。都攀爬到這個地步了,若是放棄,換做是他也不願意。
峽谷漆黑,前路漫漫,沒有底線一般。往下望去,儘是一片黑暗的世界,伸手不見五指,這裡彷彿是一片地下的深淵。
又是半個鐘頭過去,情況依舊是沒有什麼變化,道路森長無比,彷彿是真的沒有終點一般。
「嘩啦!」
突然,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被玄天碰落。這個突然的變化,將兩個傢伙嚇了一大跳。
「嗚嗚!」
這是一個森白的頭顱骨,兩額張開,陰風吹過,它發出嗚嗚的鬼哭之聲。彷彿活過來了一般。
兩個傢伙被嚇得不清,突然出現這樣恐怖的一幕,說是魂飛魄散也不為過。
「沒事,也就一個頭顱骨,沒有什麼可怕的。」事後,白龜鎮定。
「可是,這裡為何會有頭顱骨呢?」玄天不解,而後瞪大了眼睛,道:「該不會有生靈走在這條小道上,遭遇了什麼不測吧!」
白龜白眼,道:「少在那裡犯傻。自己嚇自己的事情,全天下估計也只有你了。」
「你死了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玄天斜瞥,用餘光看它。
「這條小道上雖然陰森恐怖,但是好端端的怎麼會有危機呢!」白龜雖然這麼說,但還是左顧右盼的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之處。
「你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不一樣,其實你內心也在提心吊膽。」玄天呲牙,很是得意。
這下子,白龜的臉色可紅了,居然被這麼一個『愣頭青』給看破了心思,這臉面可真的有些掛不住。
「你少在那裡說風涼話,想想我們現在的處境吧!自然是要先給自己壯膽,才有勇氣往下走去。」白龜狡辯,給自己的臉吊一點皮。而後,它催促玄天繼續往下行走。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白龜突然大叫,怒氣沖沖道:「臭小子,將你的手給我放開,你抓住我的爪子了。在這樣,小心我把你的手臂給剁了。」
「什麼情況?」玄天張大了嘴巴,一頭霧水,他的兩隻手正抓在一塊礁巖上,根本就沒有去碰白龜。而這個時候,邊上又傳來了白龜的憤怒話語。
「聽到沒有,再不鬆開,我就真的剁了。」它的口氣很難聽,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而不滿。
玄天聽得一頭霧水,但是很快卻惱怒了起來,認為是這只白龜在胡鬧,故意滋事。但是,僅僅是下一刻的功夫,下面便傳來了白龜的驚呼聲,其中充滿了驚恐。
「難道真的出事了?」玄天擔憂,連忙的朝著白龜望去,憑藉著白龜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寶光,他看清了事情的真相,竟然是一隻森白的臂骨附在白龜的爪子上,那五根森白的手指悠長而纖細,將白龜的小爪子給牢牢的爪子。
「哎呀!我的媽呀!」白龜被嚇得魂飛魄散,小爪子使勁的甩動,沒有成功,最終,它口中噴出一道白光,將這條臂骨給擊碎。
事後,它還驚魂未定,兩隻小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背後被人狠狠踩了一腳一般,眼珠子可以用爆出來形容。
「有鬼。」它喃喃,這般說道。
「不可能,我們作為修士,可以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靈魂的存在,但是卻不能夠相信鬼神的傳說。」玄天嗤笑,但是他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馬上變幻話語道:「俗話說得好,豬羊狗血乃是污穢之物,有除魔祛邪之神效。如今,這些豬羊狗血雖然沒有,但是龜血卻也說不定可以祛邪。」
「龜血祛邪,我沒有聽說過。但是人族修士的血液祛邪,我倒是聽說過了。」白龜瞪眼,不懷好意。
「胡說八道,沒有的事情。」玄天否認,提防這個傢伙,免得被它給咬了。好在,這個傢伙也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付出實際行動。
有了中間的這兩個小小的插曲,白龜與玄天兩個傢伙便變得更加的小心翼翼了,他們謹慎的向下攀爬,一路上陸續的見到了各種的骨塊,有肋骨,有頭顱,也有脊椎骨,新舊的程度各不一。
「噗通!」
白龜的小爪子一個搖晃,便在一個頭顱骨上敲出了一個大窟窿,骨質很是酥軟。
「死去起碼有一千年以上了吧!連骨頭都快腐化了。」它嘀咕。
「登登登!」
而玄天手中的肋骨就顯得堅硬了,玄天連續敲擊了三下,才將這個東西給砸斷,按照白龜的眼光來判斷,這肋骨的主人估計死去才百年以上。
「可是,這條道路上為什麼會有這些骸骨呢!」玄天疑惑。
這樣的問題,就連白龜也回答不上來。它認為,答案可能在下方,唯一的途徑就是,繼續往下面攀爬。這樣才有可能活的答案。
兩個傢伙沿著小道向下攀爬,一路上見到的骸骨也陸續的增多了起來,各式各樣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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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個地方就好似幽冥地獄,骸骨森然,彷彿是從地上剛剛爬起來一般,無形之中似乎帶著一股陰氣。
最終,半個小時之後,噩夢才結束。玄天無意間向下望去,便不由得一驚,而後便露出了喜色。
他看到了土地。
是的,它看到了土地。那是一片朦朧的大地,若隱若現,有點像是夢境中的一般,上面還漂浮著一層白氣,給人的感覺十分的虛幻。
「這……不會是假的吧!」玄天望著下方,兩眼精光燦燦,他這個時候也有些驚疑不定。
此時,白龜也發現了下面的異常,它的兩隻小眼睛神光燦燦,就好似手電筒一般,直接朝著下方望去。
看了片刻,它才緩緩的開口,道:「不是假的,那是一片真正的土地。不過,不知為何,上面飄著一層白色霧氣,似乎很詭異的樣子。」
「走,下去看看再說。弄不好,谷底就是這個樣子。」玄天說道。
於是,兩個傢伙加快了速度,最終「噗嗤!」的一聲清響,兩個傢伙雙雙的落地。
一來到這裡,兩個傢伙便驚呆了,這裡竟然是一片墓地,大大小小的墳墓數之不盡,就彷彿是雨後的春筍一般,一直都盡頭都是。
「我們似乎來到了蛇人族的祭祀之地。」玄天吃驚,他這一刻已經跑到了一個墳墓之前,望著石碑上刻畫的蛇人族雕像,他驚訝不已。
石碑上刻畫的是一個蛇人族少年,他表情痛苦,胸口則是插著一把利劍。畫面中,血花迸濺。
「這個少年死於利劍之下。這些墓碑,可能是將蛇人族的族人,死前的一幕給記錄了下來。」白龜看了之後說道。
「鬼斧神工。」玄天讚歎,這石碑上刻畫的人物太逼真了,簡直是栩栩如生。
兩個傢伙前進,決定再這塊土地上先轉悠一圈,探查一下情況。一路上,他們見到了更多的畫面。
有蛇人族的老者被一把大刀削下腦袋的畫面。也有被一斧劈成兩半的蛇人,還有被石塊雜碎腦袋的蛇人。這些畫面都被定格在這些蛇人死前的那一刻,被石碑完美的記錄了下來。
「這個墓地很有思考的意義,不知道蛇人族為何在這裡建立這麼一個墓地。」白龜沉吟。
它的目光遠非玄天可比,見識遠比玄天要高深的多。外表上,這些石碑還十分的清新,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的雕刻。但歲月無痕,終究是在上面留下了微小的痕跡。
「這些石碑,起碼有段歲月了。」白龜自語,但具體有多久遠,就連它也說不清楚。
「咦!這是什麼種族。難道是鳥蛇族?」突然,玄天驚呼,他在一塊墓碑的上面,看到了一位怪異的蛇人,他竟然在身後長有一對翅膀。
「這依舊是蛇人族,不過蛇人族的內部人員稱他們為聖者。當蛇人修煉到一定的程度之後,便可以長出翅膀來,戰鬥力更加的強悍,飛天入地無所不能。」白龜這時候說道,眼眶中存有著小小的驚訝,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這樣的蛇人族。
在他的記憶之中,除卻上古大戰之後,就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蛇人族強者。在這裡能夠看到一位聖者,它驚訝無比。
「難道,這裡的墓碑是自上古保留下來的?」它不由得喃喃。然而,玄天的耳朵很尖,這個時候聽到了白龜的嘀咕。
他驚訝無比,道:「這東西是上古時期保留下來的?可是看起來並不像啊!」
玄天懷疑白龜的眼光,這個時候,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摸摸石碑,確切的感受一下情況。但是,當他的手剛剛觸及到石碑,一陣黃金色的光芒便泛起,將玄天震退了好幾步。
「這……」白龜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好強悍的力道啊!難不成就墓碑還是法寶不成,可以禦敵?」玄天被震退,這個時候忍不住讚歎起來。
白龜搖頭,道:「這可以說是一件寶器,但是最主要的還是墓碑的主人。這樣的強者,就是死去,曾經生前的餘威還在。也不是隨隨便便的人便可以侵犯的。」
「難道,長翅膀的蛇人就這麼厲害?」玄天震驚。
「對。上古的那幾場大戰,蛇人族對我們這片天地的種族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其中,這些蛇人族中的聖者就是主力軍,他們強大無比,往往出現數十位,便可以牽制我們很大的一批人馬,因此很多種族即使無數歲月過去了,依舊是恨透了這些聖者。」白龜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