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夫人說什麼都要把睿睿留下,許墨笙沒了辦法,惟有妥協將睿睿暫時放在許宅陪著許老夫人。
蘇涼跟許墨笙說了一聲,便走出了許宅。她的工作室還有些事情還未處理,她需要驅車趕過去。
可她沒想到,她才剛把車子停好下車,便瞥見了工作室門前佇立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蘇穆弈靠著牆,遠遠就抬起眼眸望向她這個方向,她的腳步一頓,自知避不過,便舉步迎了上去。
蘇穆弈是跟許墨笙一起回來的,可這些天卻一直不見他的身影,如今再見,他的眼眶底下隱隱泛著黑眼圈,可見他這些天都在忙碌著旆。
等到她走到面前,他才終於歎了一口氣。
「涼涼,我見過鸞鸞了。窠」
蘇涼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知道他要說些什麼,便領著他走進工作室。
助理將咖啡送上,隨後就合上門退了出去。辦公室裡,兩人面對面而坐,一時之間,氣氛竟有些僵凝。
她拿起杯子,淺淺地喝了一口咖啡。
蘇穆弈看著她,眉頭緊鎖。
「涼涼,我並不怪你對鸞鸞說的那些話,可是,我不希望你把鸞鸞當作你復仇的工具之一。」
她放下杯子的動作一頓,僵在了半空之中。
「我沒有。若我真想利用她,我不會放任她去找伊可韻的麻煩,讓她鬧出一出又一出的笑話。」
隨後,她將杯子重新擱回桌子上。
蘇穆弈是知道她的性子的,雖然過去了五年,她表面上風輕雲淡,卻只有她自己明白,過去的一些事情,她並沒有真的放下,而是時間的沉澱,讓她學會了將所有的心事隱藏。她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加會偽裝自己,變得讓人無法琢磨真正的她。
或許,別說是他,就連陪伴在她身側五年之久的許墨笙,也摸不透她究竟在計量著什麼。
她回來x市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她卻什麼都沒做,只是猶如平常般生活,可他卻明白,她一定在暗中安排了些什麼。
「涼涼,你始終沒有辦法原諒鸞鸞,對吧?」
他的話,讓蘇涼不自覺地扯動了唇角。她抬眸看著對面的他,面靨上波瀾不驚。
「談不上原諒,也談不上不原諒,反正,我的目標不是她,蘇鸞對我來說也只是可有可無的人。」
她身子往後,舒服地靠著椅背,神色有些淡然。
「會告訴她伊可韻的事,一來,是因為她親自問我,我便答了。所說的,都是實話,並不見得全都誘/拐利用的意思。像蘇鸞這樣的女人,她注定成不了一枚有用的棋子,因為只要經她的手下的局,從來只會毀局。至於二來……」
她頓了頓,好半晌才接著往下說。
「我可以不顧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但我不能不顧她是你的妹妹。當初,我答應過你的事,我並沒有忘記,你大可放心。」
話明明哽在了喉嚨,卻始終還是沒有吐出口來。
蘇穆弈歎氣,五年前,他心裡只惦掛著蘇鸞,也是因為蘇天釗的原因,他未曾將蘇涼當作妹妹一樣對待。然而,當他終於醒悟,想要以哥哥的姿態來保護這個妹妹時,卻發現,一切,已經太遲了。
他在她受到傷害時未能及時出現,他本就是一個不稱職的哥哥。
「涼涼,我很抱歉。」
他站起身來,臉上儘是疚意。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來指責你,同樣是妹妹,我卻一直都偏心於蘇鸞。對你,我努力地想要彌補,然而,始終不知道該如何彌補。」
「你不需要彌補,」她淡淡地道,「你不欠我什麼。五年前,你能大義滅親地讓爸爸死而瞑目,你做的,夠多了。」
他不語,卻依然一臉欲止地瞅著她。
她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
「我不會再把蘇鸞扯下水,但若是哪一天她自己撞上來,那就別怪我不念及情分了。」
「我會看好她的。」
蘇穆弈說了這話便沒再久留,望了她一眼,抬步走出辦公室。
等到辦公室的門闔上,她才抬起頭,看著那扇緊閉的門不自覺地發起呆來。
對她來說,蘇鸞並不算什麼。
頂多,也就算是在這閒來無事是她給伊可韻帶來的一絲樂趣。
戰局早就揭起了帷幕,只是,那些身陷局中的人,並不知曉。
她回過神來,攤開面前的一份文件夾,是助理整理來的行程時間表,那上頭,赫然標注著三天後的一個日子。
展耀一年一度的內部會議。
她拿著文件夾的五指漸漸收攏,自那天歐陽曜將展耀的所持股份轉贈給她後,她就收了下來,一直都沒有以股東之一的身份去過展耀,可想來,對於公司的股東易主一事,那個男人,應該是知道的。
只是,他卻置若罔聞,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