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可是說是她關係最鐵的閨蜜,從初中開始一直到她去愛爾蘭之前,她們幾乎天天都粘在一起,就如同連體嬰一樣。那時候,兩個表哥甚還曾因為容月而吃醋,因此他們當真是太好了。
她什麼事都會跟容月說,包括當時她喜歡泠於晨的心情。後來,她逃到愛爾蘭,容月也翹課跑了過去,兩人在機場見到面就擁抱在了一起大哭郎。
容月總說,她去愛爾蘭前跟從愛爾蘭回來後變化很大,以前的她可以說是任性的,被兩個表哥和泠於晨捧在手心裡寵著,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的小姐脾氣,但從愛爾蘭回來後,她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整個人成熟多了,以往的任性是一點都不能在她身上看見了。
她說,泠於晨雖然帶給了她那些傷害,但不可不承認,就是因為那些傷害,讓她懂得了成長,從一個千金大小姐成為了知性心態成熟的女人。
蘇涼說不清她與容月之間到底是怎樣的孽緣。
容月不比她,容月出身比較普通,父母皆在老家,她獨自一個人在x市讀書,大學以後就直接留在這打拼。讀大學的四年,她都是半工半讀,用她自己的話就是考驗自己。因此,在知道她大三那年就已經進入一間公司工作,蘇涼是一點都不意外。
而當她從愛爾蘭回來,容月已經是有一名經理級別的大人物了。
像她們這種年紀,能當上經理無可厚非會被傳一些難聽的話,大抵也是攀關係什麼的,但蘇涼知道,她並不是那樣的人,容月如今的成就,是她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她的努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她訂婚的時候,容月在美國那邊出差,導使這過了快兩個月才回來x市。剛踏上x市的土地,她便迫不及待給她打了電/話。
選的是她們以前經常會來的自助餐,容月讓她一個人坐在桌子前,自己則拿著小碟子在食物前徘徊。她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眼角氤氳了一絲笑意開。
容月似乎當真很掛念x市的食物,拿回來的東西足足擺滿了一桌。蘇涼看著滿桌子的美味佳餚,急忙拉住了還想去拿的她。
她撇了撇嘴,這才安分地坐了下來。
她一邊吃著,一邊跟她問起了裴聿的事,半途,還一臉正經地瞅著她。
「蘇小涼,你當真不是為了忘記泠於晨而跟那男人訂婚嗎?」
對於這個問題,她是一點都不會意外。她過去對泠於晨有多沉迷,容月都是看在眼裡的,好幾次都替她感到不值。
蘇涼沉默了一下,用叉子挑了挑碟子裡的食物。
「他不值得我這麼做,不是麼?」
聽到這樣的話,容月不禁鬆了一口氣。她不是為了泠於晨而擔心,她是害怕好友因為想要氣另一個人而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這樣的舉動,她才是不贊同的。
「那裴聿呢?是個好人嗎?」
聽到她的話,蘇涼笑出聲來,不由得想起了她過去對「壞人」「好人」的定義。
「他對我很好。」
她說了這話,猶豫了半晌,始終不知道該不該將那個伊可韻的事情說出來。
那個女人,以及那個小孩子,始終是她心裡的一個難解的結。
然而,聽見她的話,容月明顯有些鄙視。
「以前泠於晨的那會,你也說他對你很好。可他在我眼裡,就是一個壞人!好不好這並不足以看出那個男人的本質,要從他的日場生活一舉一動!」
她受教地點了點頭。
容月吃了一口沙拉,低著聲音湊到她的面前。
「對了,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你跟他訂婚也有些時日了吧?他有沒有碰過你?」
容月一向都是這麼直白的人,但是,並不代表她就能這樣坦率地回答她的問題。蘇涼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本是想要逃避問題,可見她一副等待的模樣,自知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還不如乖乖坦白要好得多。
「我能說沒有嗎……」
不由自主,她想起了昨晚的事,以及今天的爭執。
然而,容月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表情誇張地歎息。
「他竟然沒有碰你?還真不知道是紳士抑或是其他的問題了!你可是每天晚上躺在他的身邊,難不成他連一點毛手毛腳都沒有嗎?怎麼會這樣?莫非他是柳下惠?」
蘇涼只顧著清咳,沒想要回答她的話。
她摸了摸下巴,突然想到什麼地望向了對面的她。
「蘇小涼,他有親過你嗎?要法式熱吻的那一種,不是蜻蜓點水的。」
她即使紅著臉,但還是輕輕地頜首。
容月這才放鬆了下來,若有所思地笑了。
「還好還好,我還擔心他是不正常的,那以後你的『幸』福該怎麼辦啊?我還正想要,若是他不正常,你就趕緊跟他解除婚約,再找一個正常一點的男人。」
「說什麼呢!」她瞪了她一眼,「你別跟我說這些有顏色的話行麼?」
容月哈哈大笑起來。
「害什麼羞呀!你都成年了,現在這個年紀還是合法的結婚年齡,那種事情你是早晚得經歷的,可不能找一個不行的男人,那樣你的下半生就毀了!」
蘇涼決定自顧自地吃東西,再也不要理她了。
容月也吃了幾口,幾分鐘後,似是有所不甘地抬起了頭。
「不行不行,就算是紳士也不能任由這樣繼續下去。蘇小涼,要不,你就勾/引他,試試他的功能?現在試了,趁著時間還短,起碼能及時退貨呀!」
蘇涼回應她的,是直接用叉子叉起一大塊香蕉塞進她喋喋不休的嘴裡。
飯後,蘇涼開車將她送回家,這期間她想了想,回去還得面對裴聿那副冷漠的嘴臉,還不如不回去。因此,她找了個借口,打電/話回去告訴林姨,便轉頭跟容月說兩人分別這麼久有好多話要跟她說,今晚就住她這裡了。
幸好,容月也沒有懷疑,她們兩人向來都是很好的閨蜜,再加上她這一趟出差回來確實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她,便也沒趕她回去了。
於是,一連幾天,蘇涼都以聚舊的名義在容月家留宿。
裴聿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
noya裡,人人自危,總覺得**oss這幾天的臉色都是陰沉的,連一絲陽光都沒有見著,甚至連脾氣都暴躁了許多,關於這點,身為裴聿助理的宋磊是極為有體會。
他站在門口,看著又一個部分經理從總裁辦公室低著頭走了出來,一副死了親爹的模樣,他就不禁搖頭歎氣,若這一刻說裴聿是更年期提前了,他也絕對會相信的。
他等了好一會兒,才敲門走了進去。
裴聿坐在辦公桌前埋頭工作,由於住了幾天公司,一直都在通宵幹活,他的面容有些憔悴,就連眼睛底下隱隱也有黑眼圈泛現。
他直接就將手頭的文件放在他的手邊,緘默了一會兒,才終於開口。
「裴少,你該不會是慾求不滿吧?」除了這個理由,他還當真找不到其他理由來說明他住在公司脾氣又暴躁了。
裴聿翻文件的動作一頓,隨後,抬眸冷冷地掃了過來。
「你很閒?」
這話無非就是發怒的前兆,宋磊連忙擺了擺手。
「我很忙!真的很忙!忙到不行了!哎,我怎麼會這麼忙?!」
邊這麼說著,他便邊步步後退,幾乎是用竄逃的拉開辦公室的門跑了出去。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邊,裴聿才收回了視線。
他丟開手上的文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第一晚回去,發現蘇涼沒在家開始,他就直接住在了公司裡,反正辦公室附設有休息室,裡頭有他的換洗衣物,自然也就方便得多。
這幾天,雖然他都沒有回去,但還是從林姨的口中得知,那個女人,亦是一直沒有回家。
他這幾天總是禁不住在想,莫非,她是打算再也不回去了?他努力壓抑住想要去親自抓她的心情,利用工作來麻痺自己的神經。
走到落地窗前,他看著窗外的城市,第一次,有了茫然。
剛巧兜裡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他的母親。
按下接聽鍵,羅頤柳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
「阿聿,過幾天是你的生日,我是打來想問你,要不要大搞一次?」
聽見她的話,裴聿微愣,這才記起當真再過不久就是他三十歲的生日了。他向來都是記不住自己的生日的,而這麼多年來,幾乎每一次的生日都是與家人一起度過。不由得,他在此刻想起了蘇涼。
這說起,還是他和她的第一個節日,雖然,是他的生日。
他想了一下,到底還是跟母親開口了。
「媽,你別忙活了,今年就不搞了吧!早上我會過去老宅跟你們吃一頓飯的。」
那頭,羅頤柳顯得有些意外。
「早上嗎?為什麼不是晚上?阿聿,以往你都是晚上回來吃飯,然後飯後跟韻兒出去走走的。」
她剛說了出來,又突然想起了什麼。
「其實你是想跟蘇涼一起過是吧?要不,你把她也帶來老宅?算起來你已經有些天沒回來了,媽很想你,小奕也很想你。我想,在老宅過生日,她倒不至於會那麼小氣。」
但是,他還是拒絕了,堅持在早上過去。
見兒子堅決,羅頤柳也沒再過說什麼,臨在掛電/話以前,她在那邊提醒了句。
「阿聿,發生那蘇鸞的事後,媽心裡雖然對她始終有些疙瘩,但還是會承認她的身份的。你也無須為了護她而不回家,就算你不為我和你爸想想,你也得為韻兒和小奕想想,不是麼?小奕最近都在媽耳邊嘮叨,說是好想你,你就抽個時間回來見見他們母子吧!」
裴聿抿著薄唇,隨便應付了幾句,就將電/話給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