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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希望你能給我們添個男孫 文 / 愛吃肉的妖菁

    這還是她和裴聿第一次睡在同一張床上,本以為會尷尬,卻因為出了小奕的事,剛開始是她霸佔這張kingsize大床的。雖然,中途半夜她與裴聿鬧了一段,可事先吞了安眠藥,她便也一夜無夢,睡得是比在蘇家時還要好得多。

    她下床到浴室去洗漱,昨晚太累了沒有留意,此時站在偌大的鏡子前,這才瞧見了並排的兩個杯子牙刷。

    她有些恍惚。

    這種緊緊相挨,從來只存在於情侶之間。她還是頭一回與另一個男人的洗漱用具擺放在一起,感覺總有些怪異。

    她收回目光,拿起自己的牙刷開始擠牙膏刷牙。

    換好衣服走出主臥,她順著樓梯就往樓下走。屋外,傭人們已然在打掃衛生,有的則是在除草澆花。

    她走進飯廳的時候,裴聿已經在了。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坐在那裡正拿著報紙專心地看著。見她進來,只是淡淡地抬眸瞄了她一眼,隨後便繼續看著手裡的報紙。

    蘇涼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眼眶底下的黑眼圈有些重。難不成,昨晚失眠的不光是她?

    她心裡考量著抽屜裡的安眠藥要不要分他一些,林姨走了過來,給她端上乾淨的碗,還順道給她舀了一些清粥。

    她道了一聲謝,瞥了眼牆上的時鐘,低下頭開始吃起早餐來。

    她吃早餐向來都是很安靜的,裴聿放下報紙,看著坐在對面的她,她吃東西的動作很優雅,垂下的眼睫毛很長,一顫一顫的剎是可愛。

    他從未這樣看過她,以往她在他面前總是得理不饒人,而他便老是被她氣得夠嗆。當時的他甚至還曾經想過,不知道像她這樣的女人,到底會嫁給什麼樣的男人,恐怕,她的性子沒幾個人能受得了,畢竟,哪個男人不喜歡小鳥依人溫柔似水的美人兒開?

    而蘇涼不一樣。

    她就像是一隻母老虎,誰若是敢扯她的鬍鬚,她定會跟人打個你死我活。但接觸下來他才發現,蘇涼不光是母老虎,有時候,他會覺得她就像是一隻刺蝟,一隻滿身都是刺,抗拒別人的同時也抗拒著自己的刺蝟。

    她從不輕易低頭,也從不願意吃一點虧。

    裴聿覺得好笑,當初他認為蘇涼不會有人要,可沒想到,最後要她的人,會是他。

    偏偏,還是他自己親自開口說要的。

    蘇涼抬起頭,就對上了裴聿打量的目光。她皺了皺眉頭,雖然不喜歡被人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但她也不想在這大清早的發作。

    她放下湯匙,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沒有多想便站了起來。

    「去哪?」

    裴聿這話問得很自然,但聽在她的耳裡,卻成了多餘。

    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淡淡地斜睨著他。

    「你這不是在說廢話麼?我當然是回工作室!」

    「今天別去了,休息一天吧!」

    他放下報紙,拿起一旁的咖啡,淺淺地酌了一口。

    「準備一下,我們等會兒要回趟家。」

    她微怔,下意識地追問。

    「你家還是我家?」

    他抬眸,那雙黑眸就猶如幽潭一樣深邃。

    「我們的家。涼涼,訂婚以後,我家就是你的家,所以,等會兒要回的,是我們的家。這都是慣例,訂婚前你父親沒有告訴你嗎?」

    她剛想反駁,才記起訂婚前一晚蘇天釗確實有跟她提過訂婚後的第一天要去一趟裴家的老宅,這好像是裴家的習俗,而蘇天釗更是嚴厲地叮囑她不要忘了。

    蘇涼沉默了一下,便隨便應了聲,到底訂婚後的日子不比以前,她不能再像那樣只顧著自己。於是,她便拿出手機,撥通小玉的號碼告訴她自己今天不回公司了。

    小玉在電/話那頭說好,那語氣是輕快極了,蘇涼沒好氣地把電/話掛斷,她就知道,她這個上司實在是一點威嚴都沒有,平時克不住這幫下屬不說,聽見她不進公司,估計這幫人在工作室裡是能拆了天了。

    因為要去的是裴家老宅,蘇涼想了想,還是重新上樓換了一套比較保守的衣服。這麼熱的天氣,她是恨不得天天穿短褲自在得多,可她總不能穿成那樣去見裴父裴母,該有的禮儀,她是懂得的。

    她挑了一件寶藍色的長裙,挽了個頭髮,便下了樓。

    裴聿衣著很隨便,他是天生的衣架子,不管穿什麼衣服都顯得特別的好看,再加上他那一張比女人還要美的臉,走在街上的回頭率是百分之百的。

    坐上他那台,她閒閒無事便撇過臉望他。

    「裴聿,你在街上的時候會突然冒出個人說要捧你做明星嗎?」

    男人專心開著車,聽到她這話是眼皮都不眨一下。

    「什麼跟什麼?涼涼,你這腦袋瓜裡到底裝的都是什麼?」

    她不甘心,繫著安全帶的身子往他那邊湊了湊。

    「真的沒有嗎?還是你扯著臭臉讓人不敢靠近你?」

    等紅綠燈的空隙,他抽空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裡帶著幾分疑惑。

    「你問這些做什麼?」

    她笑了笑,目光有些游移。

    「以後我都不知道要不要跟你一塊出街好了,若是跟你走街上,別人都以為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那多不好啊!」

    頓了一下,她又補充了一句。

    「你就是那朵嬌艷欲滴的小鮮花。」

    蘇涼正為自己調戲了他而暗暗得意,沒想到他竟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斜睨著她。

    「原來你是牛糞啊!」

    她微怔,恨不得當下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好說不說,說什麼鮮花牛糞啊!現在好了,裴聿是一朵鮮花,她被鮮花給反調戲了。

    半個鐘頭後,停在了裴家大宅門口。

    蘇涼還是第一次來這裡,下車的時候才發現,裴家不遠大概幾分鐘的路程,便是她幼時經常會去的地方。

    泠家。

    那不是一段好的記憶,她抿著下唇,神色有些複雜,她怎麼都沒想到,裴家和泠家住得竟是這麼的近,而且,再過一些,就是舅舅家。

    說起來,他們還是在同一個住宅區裡住過的。

    她小的時候因為不愛呆在蘇家,便經常住在了舅舅家。而舅舅家,與泠家是僅僅一牆之隔,也是由於這樣,她後來才會認識了泠於晨……

    「在想些什麼?」

    裴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涼回過神來,輕微地搖了搖頭。

    「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些事。」

    深怕他不相信,她還揚起手,指著舅舅家宅子的方向。

    「你知道嗎?我舅舅就住在那邊,我沒想到,你跟我舅舅家竟然距離這麼近。我以前小的時候呆在舅舅家的時間比呆在自己家的時間還要久,可就是沒有見過你。」

    他順著她的手望了過去,飄遠的眼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比你大六七歲呢,你當然沒見過我。不過,你說你常呆在這裡,我倒是極為好奇。」

    「有什麼好好奇的?」她不想多談,「這就說明了我們沒有緣分唄!都過去二十幾年了,又是生活在同一住宅區裡,卻是連一次都沒有見上,除了這個理由,我找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來說明了。」

    他蹙起了眉頭,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語氣難得嚴肅。

    「誰說我們沒有緣分的?如果我們沒有緣分,現在會在一起嗎?涼涼,我們不是沒有緣分,而是我們都在對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不像那些在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

    蘇涼眉梢微跳,不語。

    她知道,他這是在暗示她,泠於晨就是那個錯的人。

    過去,她十九年的生活裡,幾乎每一個角落有都泠於晨的身影。她以為,她在那樣美好的年華遇見了泠於晨,是命中注定,可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她只不過是把自己最美好的年華浪費在了泠於晨的身上。

    正如他所說,在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

    裴聿的手固定在她的腰上,帶著她一步步地走進老宅。臨到門口,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垂下眼眸看著她。

    「三年前,你是住在這邊嗎?」

    蘇涼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老實地回答了。

    「在去愛爾蘭之前,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這。」那時,她賴在舅舅家的原因,是因為舅舅家距離泠家僅有一牆之隔。

    當然,這樣的話她不可能會告訴他。

    裴聿的臉色有些隱晦難明,輕聲「恩」了一句,便帶著她走進門。

    裴父裴母都在,他們走進去的時候,傭人便急匆匆走進去通報了。

    蘇天釗早就安頓好了一切,就連這天到裴家拜訪的禮物也早早就備好放在他們的新屋裡,蘇涼之前看過,都是一些燕窩之類的名貴東西,她在上車前順道帶了過來,算是一點的見面禮,裴聿當時沒有多說什麼,算是贊同了她的做法。

    進門時禮物是由他拿在手裡的,裴母羅頤柳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裡,見他們終於來了,便起身迎接他們。

    裴聿將手裡的禮物遞過去,「這是涼涼給你和爸的東西。」

    羅頤柳瞥了一眼,讓身旁的傭人接過,算是收下了。

    裴母向來對她的態度都是不冷不熱,關於這一點蘇涼是早就知道了。她依偎著裴聿一起坐在沙發上,裴聿望了一眼,皺著眉頭開口。

    「爸呢?」

    「你爸還在書房,你王叔叔從美國打來了電/話,兩人在說著事,等會兒就下來。」

    羅頤柳說著,撇過臉看了蘇涼一眼,也沒像昨天那樣忌諱她在場,直接就向著兒子提出了疑問。

    「阿聿,今早傭人跟我說了,小奕不見了?是你找回來的?你怎麼沒跟我和你爸說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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