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宴會希望大家能夠好好玩,我和涼涼在此感謝眾位的到來,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請見諒。」
他說完這句話,週遭的人不禁鬆了一口氣,這才轉過臉跟旁邊的人說話,彷彿剛剛從未發生過任何狀況外的事情一樣。
但是,蘇涼卻沒有辦法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裴聿把麥克風遞還給主持人,那主持人見氣氛恢復了,便連忙下台離開。他伸手圈過她的細腰,面部曲線雖然有些僵硬,但明顯比方才要好得多。
「我們下去吧!你餓嗎?我給你拿點吃的?」
蘇涼沒有說話,只是緊了緊身側的手。攥著的掌心內,那枚原本要套進他無名指的男戒仍然握著,那冰冷的指環險些陷入血肉裡。
痛,痛得麻木。
她任由他帶著自己下台,低垂的眼簾沒讓情緒洩露。
或許,裴聿早就忘了,在交換的儀式裡,她還沒把戒指套進他的手指。
又或許,這能不能套進,他根本就不曾在乎。
蘇天釗的臉色不太好看,簡嘉將停駐在蘇涼脖子上那條項鏈的目光拉了回來,開始軟聲地安撫。
「天釗,這指不定是一個誤會呢!你別氣了,等會氣壞了身子。」
蘇天釗冷哼一聲,這樣的訂婚宴,自然是容不得出一點錯誤的。可偏偏來了這麼一個女人,那女人的衣服還跟蘇涼的衣服撞上,這落在別人的眼裡,只會是一場笑話。
惟有旁邊的蘇鸞笑得得意。她向來不屑於隱藏她討厭蘇涼的心,自然也是十分樂見她出糗的。
蘇穆弈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撞衫的女人,目光深沉。
蘇天釗怎麼都吞不下這口氣,便打算走過去給女兒討個說法。任憑旁邊簡嘉怎麼勸阻,也仍是阻擋不了他的腳步。
另一邊,蘇涼被帶下台後,裴聿便將她安頓在桌子前,自己則親自走過去長桌那邊給她弄吃的。
蘇涼抬眸看著他為自己忙活的背影,攤開掌心看著那枚男戒,一時之間,她覺得自己的存在簡直就是諷刺極了。
裴聿並不知道她喜歡哪一些,就隨便拿了幾樣往回走,她看著他拿過來的糕點,上頭有幾樣是她厭惡的,她皺了皺眉頭,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餘光不經意一掃,便遠遠瞧見了蘇天釗以及另一邊的舅舅歐陽晗祺跟兩個表哥正舉步向著那抹身影而去。
她的右眼眼皮不自覺地跳了一下,連忙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裴聿見她一聲不吭地走開,先是一愣,這才後知後覺跟了她的身後。
當她走過去的時候,蘇天釗已然對著裴母嚴聲質問出口。
「親家,這到底是誰?怎麼會跟涼涼撞衫了?我明明記得,涼涼的晚禮服是特地從米蘭訂購的,不可能撞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