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的表情簡直就只能用驚悚兩個字來形容。
「教訓?裴聿,你丫的神經病吧!」
他直直地盯著她,直把她盯得頭皮發麻。
「你倒是給我說說,你跟那個泠於晨在那屋裡都做了什麼?!」
她就知道!他鐵定會拿這件事來說!
蘇涼揉了揉發疼的額頭,語氣略顯有些不耐煩。
「我跟他什麼事都沒做,只是聊了那麼幾句!」
「只是聊天那麼簡單?」他冷笑,一步步地靠近她。「我可聽得一清二楚,蘇涼,你敢否認你的心裡沒有他?呵,我裴聿莫非就這麼不待見?你竟然當著一個外人的面說你不愛我!」
「我確實是不愛你,我說的不過事實罷了。」
她仰著頭,面靨上滿是倔強的神色。
「難不成,我還得欺騙自己說,我蘇涼愛你裴聿?」
他瞇眼,一臉危險地瞅著她。
「為什麼不愛?我到底是哪裡不好了?對你來說,我還比不上一個泠於晨?」
這無非就是個刁難人的問題,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想要回答他。所以,她故意轉移話題,只為了不再為一個泠於晨而與他糾纏不清。
「那你呢?你就敢說你心裡有我嗎?你算一算,自從那晚兩家見面以後,你有沒有來找過我?裴聿,承認吧,你我之間,不過是簡單的相互利用關係。」
「相互利用關係?」
他低聲地喃著這幾個字,臉色有些高深莫測。
她以為被她說中了,面容漸漸凝聚起淡漠。
「你需要一個妻子,我需要一個丈夫,各求所需,僅僅如此而已。再多的,也別再奢想。」
他沉默了一下,突地勾唇一笑。
「你說得對,我需要一個妻子,你需要一個丈夫,我們的開始,本來就是因為如此。那是不是說明了,訂婚以後無論我在外面找多少女人,你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蘇涼沒有說話。
她對愛情是忠貞的,像他這般的說法她其實是極想拒絕的,可到底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所謂的感情基礎,就連在一起,也是各求所需。
既然這樣,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又與她有什麼關係?
與裴聿的這一段感情,從最初她就沒想過要完完全全地投入情感,先別提她根本就不瞭解裴聿,她甚至從未幻想過會與他有將來。
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白頭偕老。這一些,都不存在在他們中間。
所以,她抬起了頭,強迫自己扯起笑容。
「只要你外面那些女人不鬧到我的面前來,我都可以裝作沒看見。」
他沉默了一會兒,只吐出幾個字。
「蘇涼,你可真是寬宏大量!」
她沒有發現,他的這句話咬音很重,就像是在咬牙切齒下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