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不願意記起那些回憶,腳步微頓後,就想抽身離開。
裴聿緊了緊放在她細腰上的手,神色有些隱晦難明。
「怎麼?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嗎?」
若不是他一臉的狐疑,她還真的以為,他是否知道那些關於她和泠於晨的往事。
她沉默了一下。
「能不跳麼?我有點累了。」
「別啊,我這才找著了些感覺。」
偏生,他不肯放開她,依然領著她邁開舞步。見她往後縮了縮身子,他便趁機貼過去,讓兩人的身體沒有一絲的空隙。
他低下頭,看著眉宇間凝聚著厭煩的她,嘴角一勾。
「你爸似乎很期待我成為他的女婿。」
聞言,本欲將他推開的蘇涼驀地一僵。
她就知道,方才蘇天釗那樣明顯的表現,動機肯定是無可厚非地被他所知。
可是,她討厭這種被束縛的感覺,更討厭自己避之若浼的事通通被他看穿甚至是嗤笑。這樣一來,她在他的面前,與那些為利益送上/床的女人又有什麼區別?
她冷笑,笑意卻絲毫沒有到達眼底。
「蘇家有兩個女兒。」
言下之意就是,她蘇涼不屑臣服於他,不過,若他想要成為蘇家的女婿,起碼,還有一個蘇鸞。
他深邃的的黑眸像誶了光一般。
「可是,我對你感興趣。」
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高傲而冷漠。
「很抱歉,但我對你不感興趣。你不妨考慮考慮蘇家的另一個女兒,最起碼,我覺得她對你很感興趣,想來也是願意助你成為蘇家的女婿。」
說著,她掙脫他的手,向後退了幾步,禮貌地向他點了點頭。
「為了幫你一把,另一半舞就讓你有這個機會去邀請她一起跳吧!我想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在我們進ru舞池後,她的目光就沒從你身上移開半分。」
她這話倒是實話,別說剛開始走過去時蘇鸞就瞪著她了,當蘇天釗要她和裴聿下場跳舞,蘇鸞看著她的眼神就十足她搶了她老公。既然如此,她又何不助人為快樂之本?
她剛轉過身邁開腳步準備離開,裴聿的聲音便不輕不重地在身後響起。
「蘇涼,你是不想跟我跳舞呢?還是你答應過這輩子只跟一個人共舞?」
她僵了僵,嘴邊的笑剎時染上了幾分苦澀。
她並沒有答應泠於晨這輩子都不與其他人共舞,泠於晨從來不會向她提任何的要求。相反的,她曾經那麼傻地要求著自己,既然她的舞步是泠於晨教的,那麼,她這輩子就只與他一個人跳,並且只跳給他一個人看。
這不是個好夜晚,明明是想證明給所有人看她蘇涼經過三年的沉澱後已然完好如初,卻一次次地被裴聿擊垮得潰不成軍。
她並沒有回答他的話,抬步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舞池。
裴聿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眼底漸漸氤氳起可怕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