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翡翠廠口
「這，這怎麼看啊？！」劉東雖然身具異能，甚至不需要光，便能夠看穿所有毛料的內部表現。但是最起碼他也要裝裝樣子，不能夠讓人看出他的虛實。但是，現在這麼黑，可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呵呵，小兄弟看來是剛入行吧？」聽完劉東的話後，馬友德笑道。
「小東，給，拿著吧！賭石行裡都是這樣，這光線越暗，他們的石頭才好賣！」周斌說著從自己衣兜裡掏出了兩把強力手電筒，這是剛才他從車裡下來的時候，順手帶下來的。
聽完他的話，劉東也明白了過來，這賭石也跟賣菜一樣，總要把那些品相不好的菜包在中央，掩蓋起來，這樣才能賣出高價。賭石也是一樣，越是黑暗的光線下，那些影響翡翠表現的小綹小裂們，自然也就不容易被注意到，同樣毛料的價格自然也能夠賣的更高。
而且，這看石的規矩都是老人們傳下來的，看晚不看早，以前賭石都是點上那麼一根蠟燭，拿在手裡給你看，點燈拔蠟燒到頭髮的事情時有發生，現在換做個十來瓦的小燈泡，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不過為了照顧客人的情緒，對於他們自帶的強力手電筒，賣家一般也不說什麼。畢竟，再怎麼說也要讓人家看清楚賭石的表現不是嗎？
隨著劉東打開手電筒的開關，陡然一道猶如閃電般的白光，刺破了庫房中的黑暗。強烈的光亮，倒是讓劉東嚇了一跳。
「嘿嘿，不錯吧！這玩意可是我特意找人做的，保證好使！」看著劉東臉上的表情，周斌笑道。
聞言之後，劉東點了點頭，這手電比起一半的家用手電筒最起碼要亮出好幾倍，在就壓過了原本毛料庫房內，原有的那兩盞半死不活的小燈泡。
藉著手中明亮的手電，原本還有些黑暗的毛料庫房也全部呈現在他的眼中。
其實，這裡的擺設基本上跟前邊石緣閣店舖是一樣的，全賭料放在庫房的中央，半賭料則是放在四周的鐵架子上。不過相比劉東在前面店裡看的那些賭石，這毛料倉庫裡的原石個頭上倒是大出不少。
現在，藉著燈光，劉東發現毛料庫房中人也不算少，不時閃過的道道圓柱型的強力燈光，讓兩人都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小東，我們還是分開看？」周斌問道。
「嗯，還是分開吧！」劉東說道，與周斌青睞那些表現好的毛料，想要囤貨，然後靜待翡翠原石升值的目的不同。他更多的是帶著撿漏的心理，希望以最低的價格，買下那些並不被人看好的蒙頭全賭料，解開之後大賺一筆。
聽完他的話，周斌點了點頭，囑咐劉東幾句後便拿著手電，帶著隨身的兩個保鏢，逕直朝著放在牆邊擺放半賭料的鐵架子走了過去。
「劉兄弟先看著，如果看好那塊毛料的話就叫我，到時候我一定給劉兄弟打個九折！」馬胖子面帶笑容的說道。剛才他一直在這裡招呼生意，要不是外邊劉東解漲的聲勢太大，再加上周斌身份不凡，他必須親自接待的話，恐怕他也不會出去。
「那可要先謝過馬老闆了！」劉東說道。雖然他知道這個馬胖子之所以對他這麼客氣多半還是看在周斌的面子上，但是該有的客套劉東還是不會含糊的，畢竟接下來雙方還要打交道。
「呵呵，劉兄弟太客氣了！」馬友德滿臉堆笑的說道。雖然眼前之人從穿著打扮上一點都不突出，但是卻氣質不凡，而且能跟周斌這樣的人稱兄道弟的人自然也不是簡單之人，所以馬胖子言語之中客氣非常。
「那我就先去挑毛料了！」
「劉兄弟請自便！」
聞言之後，劉東便點了點頭，轉身便走了出去。
昏暗的燈光下，大量的毛料堆放在一起，分作長七米寬兩米的長方格狀的十幾堆，每堆大大小小放著最起碼上百塊毛料，跟前邊店舖裡不同的是這些沒開過窗子的蒙頭料是直接堆放在地上的。
看著這麼多毛料堆疊在一起，劉東的心情也變得有些激盪起來。
此刻，在他心裡，這些擺放在他面前的彷彿並不是一塊塊冰冷的石頭，而是一推推紅色的新扎毛爺爺。
看到旁邊已經有人拿著手電筒走過來，劉東也連忙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沸騰的心情後，便重新打開自己的手電筒，然後對著一塊賭石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同時，伴隨著眉心一陣跳動之後，周圍三米範圍以內所有的東西都清晰的呈現在他的腦海裡。而幾乎所有在這範圍之內的賭石內部的表現更是一覽無餘。現在，劉東還真有些喜歡自己這種暗中掌握一切的狀態了。
不過，等半個小時下來，地上大部分毛料全都看完之後，劉東的心裡卻是深深的感覺到了失望。
「這哪是『十賭九輸』，簡直就是『刀刀必垮』！」劉東心道。
剛才一番查看下來，雖然這些全賭毛料當中含翡翠的也不少。但是基本上都是干青種、油青種和馬牙種在內的低檔翡翠，而且塊頭也不大，雖然解開的話，也能賺個十幾二十萬，但是剛才進賬一千多萬的劉東已經多少有些看不上這種賺不了多少錢的低檔翡翠了。當然就算是這樣的賭石，也僅僅是少數，基本上一百塊裡面能有個一兩塊也就不錯了。這不禁讓抱著撿漏心思過來的劉東，大感失望。
當然這麼多毛料看下來，他也不是全無收穫，最起碼他手中盛放毛料的籮筐裡就已經放了三塊料子，除了最初得到的那塊金絲種的全賭料之外，其中兩塊都是在這裡找到的。
其中一塊芙蓉種鸚鵡綠的料子，塊頭不是太大，整塊毛料只比成人拳頭稍微大一點，不過裡面的玉肉太薄，做不成鐲子，只能磨出十幾個戒面或者一些翡翠掛件和耳釘等物件，不過芙蓉種的翡翠也算是是高檔翡翠了，鸚鵡綠也是難得陽綠，所以這塊毛料雖然塊頭小一些，不像最初那塊冰種翡翠價值千萬。但是想來要是能夠雕出來的話，賺上一兩百萬的話還是非常輕鬆的。
而相比這塊芙蓉種的賭石，另一塊毛料塊頭要大出許多，足有籃球大小，六七公斤上下。而且包在外面的石皮也不算太厚，劉東估算了一下，如果解開的話，大概能從裡面掏出碗口大小，三四公斤左右的玉料。
不過，裡面翡翠的種水和色卻較差，豆種菠菜綠的料子，在價值上卻還比不上那塊小兒拳頭大小的芙蓉種鸚鵡綠的翡翠，不過這塊料子劉東準備留給自己練習玉雕的，像這樣的中低檔翡翠正合適他。否則，真要是芙蓉種和冰種的高檔料子，以他的玉雕技藝的話，那還真有些瞎材料了。
「劉兄弟，要不要看看那些半賭料啊，那裡面開窗的好料子可是不少！」就在劉東看完最後一堆毛料沒什麼收穫，正搖頭歎氣，準備去找周斌的時候，冷不丁馬胖子從他的身後竄了出來，倒是讓正專心致志看毛料的劉東嚇了一跳。
對於像劉東這種剛剛發了一筆大財，同時又是剛剛入行的賭石生手，在老奸巨猾而又精明的馬胖子眼中，就是他最好客戶。多年的經驗告送他，往往是這種初入賭石行通過賭石暴富的人，往往對於賭石的熱情也是最高的，特別是對於表現好的賭石，他們往往不會吝嗇於錢財。
所以，馬胖子自然不願意看著這樣的大客戶，只對著值不了幾個錢的全賭料揮發自己的精力，而周邊那些已經開出窗子，動輒幾十上百萬的高檔賭石才是他想要推銷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