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蕭翰陽和司馬聖風與花園中閒談,蕭翰陽邀司馬聖風去刑房中看羅紅若受刑,司馬聖風卻興致缺缺,要回房休息,蕭翰陽便也不強求,兩人隨即離開。
花園中,一襲黑色夜行衣的人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站在適才蕭翰陽兩人所在的位置,若有所思。若說蕭翰陽之前放出羅紅若的消息是請君入甕,那適才的話是否又是在暗示,羅紅若就在這花園中的某處?縱身躍上一株樹冠,俯視整個花園,似乎這裡的守衛並不嚴密,難道……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心裡浮現,當下學著夜鳥的叫聲「咕咕」叫了幾聲,很快便有回應傳來。黑衣人縱身向著那個方向飛掠而出,卻沒有看到隱在夜色中的那兩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少主。」一名同樣黑巾蒙面的黑衣人上前行禮。「有弟兄查探,王府後院的監牢中看守緊密,並且裡面似乎有慘叫聲傳出,估計羅丫頭就被關在那邊。」
「薛長老,我倒不這樣看,適才聽到了蕭翰陽和蕭翰宸的對話,似乎那花園中另有隱秘,據我觀察,那涼亭處還設了幾處守衛,想來其中定有蹊蹺。紅若是什麼人?應該不會被關在普通監牢。不過我們還是要做好兩手準備。這樣,你我各帶上一半的人,你去後院監房,我去花園查探那涼亭中的虛實,一旦發現紅若影蹤,立即發出信號。!」
「少主,這樣只怕不妥。」薛長老當即反對,門主給他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一定不能讓少主身份暴露,更不能讓少主現身於危險之中,如果他們兩人分開,獅衛雖然皆不是弱手,但既然睿王府設下埋伏,自然也不會輸給他們。「不如讓獅衛首領帶一半人手去監房那邊,我跟著少主去花園中。」
蕭翰翎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必是接了外祖母或者母親的令,也不想為難道,當下點頭,「好,那獅衛繞到後院去,你們小心點。」拍了拍獅衛首領的肩膀,蕭翰陽衝著他們道,「一旦發現不對,立即撤出,保存實力要緊,紅若雖然要緊,但你們也要盡力保住自己的性命。」
「少主放心,屬下定當盡力。」獅衛頭領一抱拳,面上雖然並無表情,實則心中已是暗含感激,作為死士,他們接受的第一課就是任務是最重要的,拚死也要完成任務。如果任務失敗,即刻自盡,決不能落在敵人的手中。而少主這會兒居然要他們盡力保住自己的性命,不得不說,這讓他們對少主充滿了愛敬。一個個皆在心中發誓,拚死也要救出紅若姑娘,保護好少主。
不知是獅衛果然是實力過人,還是睿親王府的守衛太過鬆懈,總之兩路人馬都沒有引起任何的動靜,都悄悄地到達了自己的目標。先說獅衛這邊,因是監房,自然是守衛重重,不過此時已然是三更天,正是人最容易犯困,也是警惕心最弱的時候,是以等獅衛進到面前,監房大門外的守衛才發現有人,直愣愣地問了一句「什麼人?」已然被獅衛首領一鏢撂倒在地。另外幾人正欲喊叫,早已被身後的黑衣人都給放躺下了。
大門打開,一行人便往裡面走去。沒想到除了外面的那幾個守衛,裡面竟然無人看守,除了幾盞燈光微弱的風燈,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只有那監牢的盡頭一片通明,似乎還有著女人陣陣的慘叫聲。獅衛們眼睛一亮,應該就是這裡了。首領擺了擺手,示意身邊的一名黑衣人,「你,上去發信號,告訴少主紅若姑娘就在這邊。」那人答應著出去。首領這邊依舊領著其餘的人向裡深入。儘管放輕了腳步,但幾十號人踩在地上,還是回發出不小的聲音。這導致他們沒有聽到外面輕輕的「咚」的倒地的聲音,更加沒有聽到那聲被利刃割破的警示。
越是深入,那慘叫聲越是清晰,可似乎怎麼也走不到前面似的。眾人正自驚疑之間,忽聞得一聲忽哨聲想起,十幾個人頓時警戒心大作,立刻面朝外打開兵刃圍成了一個圓圈。四面燈球火把閃亮,當先一人身穿一襲青衣,朗聲笑道,「王爺果然沒有猜錯,這甕中捉鱉之計倒是好用。」
「大哥,我們上當了。」頭領身邊一個黑衣人壓低了聲音道。那位首領目不斜視,直直地看向那青衣人身邊一身宮人裝束的女人,就是她發出了那慘叫聲,將他們引過來的嗎?想到適才讓人去發信號,少主千萬不要過來。嘶喊一聲,他長身而起,猶如一隻奮起展翅的雄鷹,手中長劍直指當先的青衣人冷劍的咽喉。
冷劍嗤笑一聲,「嗆啷啷」手中寶劍出鞘,迅速抬手格擋,兩劍相擊,清脆的聲音震人耳膜,一道火花四射,兩人竟然打了個旗鼓相當。旁邊站著的冷炎對那宮女揮了揮手,那宮女立刻變退了下去。這時,下面的黑衣人領頭的大哥已經打了起來,一個個也不示弱,登時紛紛舉劍向四面衝殺而去。
冷炎卻並不看在眼中,手一揮,身邊的護衛們皆將背上的長弓摘下,張弓搭箭,瞄準了場中的黑衣人。長箭如流星急雨一般射來,一眾黑衣人一個個掄圓了手中的寶劍,格擋著那密如飛蝗一般的箭雨,忽聽「哎呀」一聲,原來是有一人手下稍稍一慢,便被一箭射中了肩頭。
「快,大家圍成一個圓圈,一起擋箭。」這個時候,唯有將後背交給兄弟,才會有一線生機。那獅衛的首領亦聽見了那聲慘呼,一眼瞥見下面的情勢,急於抽身,卻沒想到被冷劍緊緊纏住,只好對著下面大喊了一句。卻沒想到這一閃神,登時便被冷劍一劍削過來,他慌忙間一歪頭,好歹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擊,只是一縷髮絲並一隻耳朵皆被銷了下來,他疼的機靈了一下,當下再顧不得下面的兄弟,只凝聚精神與冷劍站在一處,一個是熾焰門獅衛首領,一個是睿親王府的侍衛總領,兩人的武藝竟也不相上下,戰了一個旗鼓相當。
冷炎指揮著手下的侍衛,輪番向下面的黑衣人射箭,上中下三路,俱被箭雨所包圍,那些黑衣人空有一身本領,此刻也只能抱團抵禦,可總有不留神的時候,這會兒幾乎已經各個帶傷了,地下也已經躺到了幾個。饒是如此,剩下的卻依舊各個表情肅然的堅持著。然而他們也不過是硬撐而已。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剩下的黑衣人也都倒在了地上,有幾人受傷的,因知道難以逃脫
,當場自盡,是以這一撥數十人,居然無一人生還。
解決了這些人後,看看仍在激鬥的冷劍兩人,此時,冷劍已經明顯佔據了上風,只是那獅衛首領這會兒眼角已經撇到了下面的情景。看到自己所帶的弟兄俱都殞命。怒吼一聲,竟然是招招拚命,用上了兩敗俱傷的打法。這樣一來,冷劍便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冷炎冷冷一笑,抽出自己的寶劍,越深上前,加入了戰團。由於他的加入,兩人很快便將那首領制服。長劍被打落在地,黑衣人一臉的慘然。果然是請君入甕的計策嗎?他們在樓中也算是佼佼者,沒想到竟然死在這裡。兄弟們都已經死了,獨留他自己活著,就算逃脫也無顏再回去面見少主。當下舌尖一卷,藏在齒縫中的毒藥便被他咬碎吞下。這一切只在一剎那見,冷劍發現待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看他臉色登時青紫起來,一縷黑色的血自嘴角流出,登時摔倒在地。俯身去探鼻息,已然死去了。冷劍冷炎對視一眼,倒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只是吩咐下面的人收拾屍體,沖洗地面不提。
再說蕭翰翎這邊,帶著剩餘的幾十名獅衛潛行至花園附近,看到那些守門者一共八人,而且看其步履氣息,一個個絕非弱手,當下便命黑衣人各自隱藏起來,他們兩人拉上面巾,躍上了園中大樹,悄無聲息地向那亭中躍去。薛長老也是用毒的行家,接近了涼亭之後,遂對著蕭翰翎使了個眼色,將一顆藥丸交在其手中,令其服下。手一揮,一股粉末淡淡地在空氣中飄散開來。很快,亭中的八名護衛便一個個「咕咚咕咚」栽倒在地。兩人從亭子上飛落下來,在這亭子中細細檢查了一番,卻絲毫沒有發現什麼機密。蕭翰翎有幾分洩氣地坐在亭中石凳上。
薛長老卻並不焦躁,從懷中摸出一枚解藥,捏碎了放進其中一名護衛的口中,一掌輕輕擊在其頸後,強迫其吞下,很快,那名護衛便醒了過來,看見面前身穿黑衣臉蒙黑巾的兩人,登時便想大叫示警,無奈薛長老在為他服下解藥後就已經點了他的啞穴,此時脈門被扣,由不得他不乖乖聽話。
「說,羅姑娘被關在哪裡?這亭中的機關又在何處?」薛長老目露凶光,狠狠地盯著這名護衛,手下一個使勁,那侍衛已經疼得額頭冒起了冷汗,干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無奈之下,只得指了指亭中的東南一角。蕭翰翎見狀,便行至東南角的柱子處,看那侍衛的眼光卻是看向柱子上繪的花鳥圖,仔細看時,方發現那鳥的眼睛有些異狀。當下伸手一按,涼亭中的石桌便吱呀呀向邊上挪動了起來,很快,一個地下通道便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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