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司馬聖風令百里清越等人先回了京城,並拉了幾大車的石頭來吸引那些江湖人物的注意力,皇甫青虹還特意裝模作樣的吩咐樓中眾人一定要看好了,果然有一批人尾隨著他們離開了。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看到那些暗中的身影,司馬聖風和蕭翰陽不覺相視一笑,一行八人便往山上攀去。
果然不出司馬聖風所料,昨夜下了好大的一場雪,白茫茫的山上,眾人的腳印,摔滾過的痕跡早已被那大雪填平,白雪映照著金燦燦的陽光頗為刺眼。黛玉不禁感歎,要是有墨鏡就好了。
「什麼是墨鏡?」蕭翰陽有些好奇,這麼新奇的詞語估計又是她前世的記憶了。
「就是黑色的眼鏡,能遮擋刺眼的光線。」黛玉為她解釋。
「眼鏡又是什麼東西?專門照眼的鏡子嗎?」看黛玉如此認真,蕭翰陽忍不住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不是的,就是兩個玻璃鏡片,一副鏡框,就這樣駕在鼻樑上,可以幫助用眼神不好的人看得更清楚一些。」黛玉一邊解釋一邊比劃著,順便講解了一下眼鏡的功用。
「那玻璃……」蕭翰陽接著問。一副不弄清楚誓不罷休的好奇寶寶樣子。
「停。」黛玉有些詞窮,這要問下去哪裡還是個頭,再要問我玻璃的製成原理,那才叫一個頭兩個大呢。
「哈哈哈……」司馬聖風在前面聽得忍不住大笑出來。「黛兒沒聽出來嗎?大哥在逗你呢。玻璃這個詞我倒是聽樓中的兄弟提起過,他們曾經出過海,在海那邊有一個什麼旒熙國,就有這種叫玻璃的東西,透明的,就好像咱們的水晶一樣。不過你說的墨鏡之類的就沒有了。」
「聖風說的沒錯,我府上就有這種旒熙進貢的玻璃,我看它沒什麼用處,就讓於祿他們放庫房裡了。好像還不小心打碎了一塊。這東西太脆了,塊頭又大,真不知道要來做什麼?」
「那你還騙我,問我玻璃是什麼?」黛玉忍不住在蕭翰陽胸前敲打了兩下。
「我看你那麼認真,覺得好玩啊!」蕭翰陽回的理所當然。
「哼。」黛玉扭過頭去不理蕭翰陽。
「好了,我錯了,玉兒不要生氣了。」雖然明知道黛玉不會真的因此生氣,可看著她撅著小嘴,蕭翰陽還是忍不住的心疼,忙上前賠不是。
「要我不生氣也行,等回京了把你庫房裡的玻璃都給我。」黛玉忽然有些懷念起現代社會的鏡子來。這裡的銅鏡雖然打磨的光滑,但總是影影綽綽比較模糊,若能弄出來幾塊玻璃鏡子就好了,說不定還能給飾顏居增加一項新的貨品呢!
「好好,我答應你,別說是那幾塊沒用的東西,就是把庫房裡的東西都給你了也行。」蕭翰陽好脾氣的答應著。雖然不知道黛玉要來做什麼,但她的腦袋裡自來古靈精怪,想來自有它的用處,因此,也不多問。
蕭翰陽、司馬聖風幾人都是好手,雖然為了遷就黛玉和紫鵑雪雁的速度,幾人放慢了腳步,但不過半天的功夫,幾個人就來到了昨天司馬聖風和沈天行他們掉落的洞口處。
司馬聖風手裡提著一根長長的竹杖,慢慢探向那塊突出的青色大石。竹杖頓了一頓,向下滑去。竹杖的一端沒進深深的積雪中。司馬聖風敲了敲,發現下面亦是堅硬的石頭,便又向前走了兩步,繼續往前探。約在那大石下一米多處,竹杖往下一陷便再無阻礙。司馬聖風便知道是那裡了。於是招呼著沈天行和蕭翰陽幾人,就要上前去扒開積雪。
忽然,紫鵑懷中動了一動,被她裹緊抱在懷裡的小蓮忽然放聲哭了起來。紫鵑輕輕拍了她兩下,嘴裡柔聲哄著,「小蓮乖,不哭了。」一邊又輕輕搖晃了幾下。可小蓮似乎沒有停下的打算,越哭聲音越大。
「怎麼了?讓我看看。」小蓮自出世從未哭的這般厲害過,今天這是怎麼了?離開蕭翰陽身邊,伸手將她接進懷中,柔聲地輕哄著,這邊小蓮還在抽噎,卻見一道白光閃過,紫鵑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看時黛玉便已再兩丈之外。她的身後站著一名白衣中年男子,看樣子將近四十的年紀,臉上倒也乾淨,可是那眉目之間的戾氣卻讓他顯得有幾分猙獰。
「你是什麼人?放開玉兒。」看清那人停在黛玉喉間的手指,蕭翰陽剛邁出去的腳步一頓,呼吸也幾乎隨之停止了。
「飛雲劍?」看清了那控制住黛玉的白衣人,司馬聖風不覺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什麼可以衝著我來?想不到堂堂飛雲劍客郎闊雄居然會傷害弱女稚子,若傳出江湖你就不怕跌了自己的身份?」司馬聖風的聲音冷冷的,一如天雲峰常年的積雪寒徹人心。
「司馬聖風,你也不用拿那些虛名來威脅我,我飛雲劍何時在乎過這個?你以為你們這種速度就能甩開那些跟在後面的尾巴嗎?還不是我給你們解決掉的,如今我來要點報酬應該不為過吧!」郎闊雄歪唇一笑,當年說藏寶圖在司馬麟身上,他忙活一場,雖說抓到了司馬麟,可那人骨頭太硬,到底也沒能說出藏寶圖的下落,結果還趁自己不備傷了自己,如今她不但要寶藏和秘籍,還要將那筆債討回來。不過他也知道,司馬聖風的江湖排名雖在自己之下,但他身邊的幾人武功都不弱,尤其是護著那身著白狐裘女子的年輕人,如果硬拚,自己肯定佔不了便宜,是以他就暗中雪裡藏身,決定伺機而動,沒想到那小娃娃的哭聲倒是幫了他的大忙。
「想要報酬,那好商量啊!不過這女子於此無關,你還是先放了她,我們再來商議給你多少合適?」司馬聖風面上含笑,背在身後的手卻緊緊地握在一起。
「沒錯,此時與我妻兒何干,我勸你還是快放了他們。」蕭翰陽面沉似水,不管此人是誰,敢傷害玉兒,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
放了她?笑話!你們真當我是傻子嗎?一句話,交出寶藏和武林秘籍,我保證不傷害她們。」面對蕭翰陽滿是怒火的目光,郎闊雄心裡也有些驚懼,竟不知此人是誰?身上竟有如此威懾力,難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嗎?可他怎麼從未聽過這個年輕人呢?
「寶藏已經轉移走了,至於武功秘籍,這你也信?若真有秘籍,舜朝還能亡國嗎?」司馬聖風一副你很白癡的表情看著郎闊雄。
「你騙我!」郎闊雄只覺得胸口一麻,手臂不自覺地酸軟下垂,黛玉抱著小蓮機警地一側身,立時脫離了郎闊雄的掌控,迅速提氣,向前飛奔而去。郎闊雄很快明白過來,手一揚,一溜閃光向著黛玉後心飛去。眼看的黛玉躲無可躲,避無可避,蕭翰陽和司馬聖風等人都不覺地變了臉色,叫出聲來。蕭翰陽臉色一變,怒極揚手一掌向著郎闊雄的方向劈去。
郎闊雄眼看著自己發出的暗器在黛玉身後半尺之處「叮」的一聲落地,似乎是碰到了什麼阻礙,不覺驚得睜大了眼睛。此時蕭翰陽一掌劈來,他已經躲閃不及,只能硬生生受了這一擊。原以為不過一個年輕人,就算再厲害,隔著兩丈距離,也傷不了他。哪裡知道哪一掌擊上他的胸口,他立時覺得胸口翻湧,一口氣跟著就提不上來了。緊接著整個人飛起直撞上身後的大石,也幸虧積雪深厚,否則他這條命只怕就交代在這裡了,饒是如此,他也覺得後頭一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灑在潔白的雪地上,彷彿開出了幾朵艷麗的花朵。
「這不可能,不可能……」雖然眼前發黑,但他仍然勉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嘴裡卻還在喃喃自語。
「玉兒,你沒事吧?」蕭翰陽搶上前幾步扶住黛玉,就這麼一剎那的功夫他的後背就已經出了細細一層白毛汗,生怕黛玉有個閃失。司馬聖風邁了一步,隨後又退回去了,看到黛玉無事,他的心也總算回到了原地。
黛玉驚魂甫定地拍拍胸口,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衝他搖了搖頭。
「姑娘,你怎麼樣?」
「姑娘,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紫鵑和雪雁同時明白過來,忙上前查看黛玉。
「我沒事!」黛玉衝著眾人點頭示意,低頭看看懷中的小蓮,卻見她已經停止了哭泣,這會兒正睜著墨一樣漆黑的眼眸,咧著嘴笑呢。「這個小丫頭倒是什麼也不怕,這會兒倒笑開了。」黛玉也忍不住挑了一個溫暖的笑花。
「姑娘,這是……怎麼回事?」紫鵑雪雁本想去扶黛玉,可這會兒卻定在她身邊一尺開外的地方,再也難以往前行動一步,明明姑娘就近在咫尺,可她們卻完全不能走近她。
「你們兩個丫頭怎麼了?」沈天行也覺得奇怪,紫鵑雪雁這會兒不應該衝上去了嗎?至少也要接過小蓮啊。「來吧,小丫頭,你娘受了驚嚇,還是來讓外公抱抱吧!」沈天行想要上前,卻發現自己和紫鵑雪雁一樣,彷彿被什麼阻隔了一樣,竟是一步也不能前進了。他也不由皺起眉頭,「玉兒,為什麼我們走不進去?」她下意識的用了進去一詞。
司馬聖風和孫昭劉彥也都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他們試了試,發現除了蕭翰陽,竟然沒有人能進到黛玉的身邊。黛玉與蕭翰陽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道,「是結界!」果然兩人說出這三個字時小蓮笑的更換了,揮舞著小手,重複著他們的話,「結界,結界!娘,危險,結界!」果然是小蓮感應到黛玉的危險,這才有了大哭的表現。隨後又在郎闊雄發出暗器時設了結界,這才保護黛玉逃過了一劫。
「真是好孩子,多虧了你!」蕭翰陽讚歎地在小蓮額頭親了一口。小蓮打了個哈欠,一副很吃力的樣子,「小蓮,困困,睡覺。」說著小蓮就閉上了眼睛。司馬聖風、沈天行、紫鵑、雪雁頓時覺得身前的空氣似乎沒來由地一陣波動,那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司馬聖風試探著往前邁了一步,果然再無阻礙,不覺歎道,「這女娃娃果然不是凡人,昨天大哥講時我還半信半疑,現在看來九轉天谷中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了。」
「是啊是啊,世界之大,無奇不用啊?小蓮這孩子還真是個寶啊!」沈天行也歎息著。
「這也是我為什麼要隱瞞你們回去後,幫忙隱藏小蓮身份的原因,只怕有人知道她蓮女的身份,對她起了歹心。」蕭翰陽對著眾人解釋,低頭看了黛玉懷中已經陷入沉睡的小蓮一眼,兩人不覺想起蓮姬的話,小蓮乃是九色九轉天蓮而生,天生有一些比較神奇的術法,而身為蓮女,其血液更是解毒聖品,一滴血便能解世間奇毒。這些事情若被外人知道,難保會有人起了什麼歹念。
「那他怎麼處置?」孫昭指了指癱軟在地下,仍在喃喃自語的郎闊雄。「如今他也知道了小蓮的事情,難保他出去不會亂說。」
「只有一種人是不會洩露秘密的。」司馬聖風冷冷地看了頹敗的郎闊雄一眼,敢動黛玉,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更何況他還知道了小蓮的秘密。
「啊?」黛玉聞言一怔。明白司馬聖風的意思就是要郎闊雄死。可是……他並沒有傷到自己,而且也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雖然來到異世,可就因為別人知道一個秘密就要取人性命,是不是太草率了?「這是不是有些不妥啊?」她抬頭,卻在蕭翰陽和沈天行等人的眼中看到了完全認同的意思。
「我們好好和他說,讓他保守秘密不行嗎?他已經受了重傷,不必非要取他性命吧!」在她的心裡,每個人的生命都應該值得保護,生命大於一切。他們這樣是不是太草菅人命了?
「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一直喃喃自語地郎闊雄忽然抬起頭來,衝著蕭翰陽大喊,「為什麼你一招就可以打敗我?我可是在江湖上排名第二的人,你一個無名小卒,我不甘心,不甘心……」他仰起頭,對著天空嘶喊,空曠的山谷裡迴盪著他有些瘋狂的聲音,聽著甚是滲人,黛玉忍不住往蕭翰陽
身邊靠了靠。
「蕭翰陽。」淡淡的三個字在郎闊雄的嘶吼中聽著甚是無力,可卻奇跡般的凝成一縷絲線鑽入他的耳中。郎闊雄停止了嘶喊,迷茫的眼睛看向蕭翰陽,「不可能,沒聽說過啊?你師父是不是冷千絕?是不是?」他想站起身,想要抓著蕭翰陽追問,可是腿下一軟,他又猛烈地咳嗽了幾口,一口鮮血緊跟著又噴了出來。
「冷千絕是誰?」蕭翰陽微皺起眉頭,他是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傳說中的武林第一人,曾經打敗過他一次,這也是郎闊雄排名江湖第二的原因。不過這個冷千絕已經在江湖上絕跡很久了。」沈天行在旁邊代為回答。
「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個無名小輩,怎麼能打敗我,你一定會什麼妖法,對,你,還有她,你們都會妖法。」他指了指蕭翰陽,又指了指黛玉,忽然驚叫一聲,「你們都是妖怪!」隨即跳起身子向山下飛奔而去。
司馬聖風微微一皺眉,隨即道,「孫昭,劉彥,你們快跟上去。」他可不相信郎闊雄受了這麼一點打擊就會瘋掉。而且蕭翰陽雖然厲害,但剛才與他隔著一丈多遠的距離,中間又有黛玉,自然不敢全力施為。郎闊雄向來詭計多端,只怕這次讓他逃了,會留下禍患。
「是,樓主。」兩人答應一聲,隨即也奮力向著山下追去。
「我也去幫幫他們。」沈天行也覺得不安心,忙和司馬聖風說了一聲,自己也跟著追了過去。
「大哥,今日還要去嗎?」經過郎闊雄這一攪和,司馬聖風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只覺得哪裡似乎還有眼睛在盯著他們。拜祭之後他們必不會守在這裡,立刻就要趕回京去的,倘若被人知道了這處地方,以為是藏寶所在,到時候下來再毀了大舜歷代皇帝的神主,那他們豈不就是罪人了,即便他們姓蕭,可身上卻也留著司馬家一半的血脈,又怎麼能容人輕易進到這種地方。
「去!」蕭翰陽答的簡潔。隨即向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眾人靠攏,簡單的講了幾句。司馬聖風便當先向著山上繼續走去。直到越過了那大石,眾人閃身躲在了一處雪峰之後,蕭翰陽這才揮手讓大家停身。司馬聖風、黛玉、紫鵑雪雁四人皆圍一圈,將蕭翰陽圍在中間。蕭翰陽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凝神於丹田,很快,那冰藍色雪晶開始沿著他的經脈緩緩移動,經五經,通八脈,直直運行了一個周天,方有藍色六瓣雪花樣圖案現於蕭翰陽額際。隨後蕭翰陽雙手連動,結了幾個複雜的手印,五人便被一層淡淡的蔚藍色氣樣的液體包圍其中。
「這是什麼?」司馬聖風伸手碰觸,卻發現那液體一樣的東西竟是無比堅硬,手指瞬間無法再前移一寸,立時便明白了過來,驚喜道,「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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