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黛玉講起自己前世的經歷,並告訴蕭翰陽,愛人之間一定要坦誠,避免產生誤會,蕭翰陽卻漲紅了臉向黛玉道歉。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敏感的黛玉立刻問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我剛才……司馬聖風他們……」蕭翰陽有些尷尬,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措辭。
「哎,好了!我們快去救紫鵑他們。」被蕭翰陽一提,黛玉的眼睛立刻向他藍色的指尖瞟去,那瑩瑩的藍光已經越來越淡了,幾盡於虛無。這是不是說結界已然打破,他們可以出去了呢?拉起蕭翰陽就向洞外衝去。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質問蕭翰陽的話。
「玉兒,剛才在結界邊緣,我看到你緊盯著外面的司馬聖風,目不轉睛,我去拉你你居然還甩開我的手,我以為你心中的那個人一直都是司馬聖風,之所以現在與我在一起,是因為去年上元之夜我為救你而中毒,所以……所以我心中不舒服,才打了那一拳的,但我沒想到那一拳那麼大的威力,導致司馬聖風他們埋身雪底。」雖被黛玉拉著,蕭翰陽已然吭吭哧哧地將自己的事情交代了個清楚。
「哈。」黛玉猛地頓住了腳步,眉眼間滿是笑意,挑眉問道,「這麼說你是吃醋了?想知道我為什麼盯著司馬聖風看嗎?被你那麼一鬧,我都忘記說了。」
「為什麼?」蕭翰陽疑惑。
「因為我覺得他和你長得很像,蓮姬也說你們之間有五分相似。你說他會不會是你弟弟。」黛玉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說起往事,蕭翰陽心中難免有些傷感。「當年母后中毒早產,生下的是一名死嬰,隨後母后也跟著去了,怎麼會是我弟弟。」
「也許那名嬰兒並沒有死呢?」黛玉拉著他的手,「這種事情在皇室不是很多見嗎?皇后知道自己中毒難保性命,不能保護自己的兒子,所以才讓人說產下死嬰,悄悄讓人帶出宮去撫養。不是有人說皇后腹中之子有九五之命嗎?若皇后不在,你當時又年少,這位皇子只怕很難在宮中活下去。」看蕭翰陽想插話反駁,黛玉忙道,「你先聽我說完。司馬聖風之所以與我林家有淵源,是因為他母親在懷他之時就身中劇毒,結果他自小就被毒藥所侵擾,身體極為不好,更別提練武,這也是其父司馬麟厭棄她的原因,後來他的母親帶他離開司馬家,途中遭仇人追殺,為我父母所救。當時母親懷有身孕,以身體精氣溫暖青蛟珠,治好了他的毒,他這才會找我報恩。」黛玉歇了一口氣,看著蕭翰陽道,「你看他也是母親孕中中毒,而且你能想像一個父親就因為不能練武而遺棄自己的親生兒子嗎?如果將來小蓮這樣?你會不要她嗎?」
「不會,不管小蓮怎樣,我都不會放棄她。」蕭翰陽不假思索地回答,也隨即明白了黛玉的意思,「你是說……司馬聖風並不是司馬麟的親生兒子?」
「很有可能。」黛玉肯定地點頭。「可這也並不能說他就是我的弟弟啊。世家大族,江湖之上,這種事情太多了。而且……而且我親眼看到了那小嬰兒的屍體。當時為母后接生的穩婆、宮女都被處死了,母后嚥氣後,她的貼身侍女鳴琴、弈棋也以身相殉。所以……」蕭翰陽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那慘烈的情景之中。母后身邊的人幾乎都去了,只留下了一個趙嬤嬤和於祿還守在自己的身邊。雖有父皇派人保護,但若無他二人,他只怕也早已葬身在那吃人的皇宮中。
想想蕭翰陽的話,當時的情景乃是他親身經歷,自己的揣測聯想實在有些牽強,因此也只好作罷,歎了一聲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是我總覺得司馬聖風與你有些關係,就算不是司皇后所生,也有可能是皇上在民間的滄海遺珠呢!」不自覺地想起還珠格格,現在會不會有一位還珠皇子呢?黛玉搖了搖頭,只覺得自己想像力有些過分豐富了。
「其實我當時看著司馬聖風與你容貌相似,就不由地想到了這些,沒想到會讓你誤會,倒給他們帶來這樣一場無妄之災。算了不說了,如今結界已經完全打開,我們還是快些找到他們才是。剛剛通過結界,我看到不只有他們,後邊還有很多很多的江湖人,難道是九轉天蓮的消息傳了出去?不管怎樣,結界打開對蓮姬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快將司馬聖風他們救出來我們也能多一些幫手。」這是他們兩個都擔憂的,他們不想因為自己而給蓮姬帶來無盡的麻煩。
蓮姬懷抱著小蓮站在雪豹的身側,正在向遠處眺望著,結界越來越淡,越來越淡,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似乎在撫摸著什麼,小蓮也學著她的動作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直伸長了胳膊,再也沒有觸到任何的阻礙,結界終於打開了嗎?回轉身去,黛玉和蕭翰陽兩手交握,相互扶持著站在她的身後。
「你們來了!」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雪花撲過來,吹得蓮姬的聲音有些破碎。
黛玉攏了攏身上的衣衫,凍得打了個哆嗦。「怎麼這麼冷!」
「這才是天雲峰的正常氣候,要不然會終年積雪不化。只是咱們在九轉天谷之中,一直又有防護結界,所以才會覺得四季如春。」蕭翰陽一隻手抵在黛玉的腰部,一股暖融融的氣流順著腰後的穴道進入她的身體,黛玉頓時覺得好了很多。
「看來這片神仙般的居所是保不住了。」黛玉覺得有些遺憾。寒氣正絲絲地向谷中蔓延,腳邊的的花草已然在枯萎了。如果失去了這些美麗的植物,天谷中也將變成灰茫茫的一片,還有什麼美好可言。
「不會的。」蓮姬笑道,俯身在小蓮額頭親吻了一下,將她遞到黛玉的面前。「帶上小蓮快離開吧。我雖然能力有限,但重新作出一個結界還是可以的,也許會不如原來的天蓮結界,不過總能抵得過外界的人和這寒冷的風雪。」
「真的?」黛玉驚訝地道,蓮姬很少在他們面前展露自己的仙術,時常會讓他們覺的她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弱女子,現在她才發現,其實他們對蓮姬的瞭解真是太少
少了。「可是你一個人?」想到要帶走小蓮,留她一人苦度這難熬的歲月,黛玉心中終覺得不忍。
「在你們來之前,我不一樣是一個人,早就習慣了。其實孤獨有時候更利於我們這種精靈的修行。快帶小蓮走吧!再晚一會兒只怕這九轉天谷中的一切都會被冰雪凍傷的。別難過,我們還會再見的。」蓮姬說著,向前幾步,將黛玉與蕭翰陽推開了。只見她盤膝坐於地下,閉上眼睛,口中唸唸有詞,雙手翻飛,做出各種各樣的結印手勢。很快,黛玉便覺得面前蓮姬的影像漸漸地模糊起來,面容五官已然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看到一個人影,墨樣的長髮在風中翻飛著。直到眼前變成一片白茫茫的雪原,黛玉還未醒過神來。
「哇哇……」黛玉懷中的小蓮眼看的蓮姬身影不見,忽然大哭起來。黛玉慌忙地在臉上抹了一把,低頭哄她,「小蓮乖,不哭了。」蕭翰陽心中也頗為感慨,看著寒風中黛玉單薄的身影,他忙解下身上的外衫,披在黛玉的身上。黛玉不言,只是從肩上將衣服摘下,緊緊地包住小蓮,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
「小蓮,和蓮姬媽媽說再見,咱們要走了。」握著小蓮的手,對著面前的雪域搖晃了幾下,心裡默默念叨,「蓮姬保重!」轉過身子,在蕭翰陽的扶持下,三人向著山下司馬聖風消失的地方趕去。
且說司馬聖風一行人到的天雲峰,與紫鵑、孫昭以及皇甫青虹等人會合後,來不及休息整頓,就開始了漫無目的的尋找。眾人都知道身後跟了不少的尾巴,只是誰都沒有在意,且不說他們此行並非為了寶藏,但論武藝,這些人都是萬里挑一的高手,尤其是司徒青陽,不說難逢敵手,排個武林前三也是沒問題的。是以他們不僅不覺得那些所謂的尋寶者礙眼,反而覺得人手越多越好。
雪峰山陡路滑,上行更是艱難,可即便是紫鵑和雪雁,都沒有人叫一聲苦,反而兩人比別人更加的熱切,彷彿每向上走一步,就能離姑娘近一步。可是行至山腰,卻又爆發了異常驚天動地的震動,眼看大塊大塊的雪從山頂直壓下來,眾人動作再快,卻依然被那大面積滑下的雪峰掩埋起來。司馬聖風與沈天行走的最靠前,也離得最近,兩人反應也極為迅速,同時向著前面的一處突起的青色大石頭下跳了過去。而孫昭和紫鵑已經數次遇到這種情形,孫昭熟練地將紫鵑摟進懷中蹲身,一手護住頭部等重要部位。雪雁和劉彥則撲進了一旁的雪堆中,其餘梅花樓眾人也都只來得及下意識地做出防護動作,很快就被壓頂的雪濤掩蓋了起來。
司馬聖風原以為那青色大石能在厚厚的積雪中突起,必然能阻擋這滾滾而下如大海浪濤一般的雪堆,哪裡知道他一跳之下,前面護衛面部的手臂猛地撞到了山體,腳下卻並未觸到實地,身體一降再降,眼前漆黑一片,根本就沒有換氣縱身的可能。無奈之下,只得放鬆身體,張開雙手,提起丹田中的一口氣,減緩下降的速度。不多時,腳下忽然一頓,一個踉蹌,司馬聖風坐倒在實地上。雖然蹲了這麼一下,尾椎以及下腹處傳來陣陣疼痛,但司馬聖風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點點。
洞中黑黝黝的,饒是他修習過上乘內功,目力驚人,一時間也看不清什麼。無奈只得原地打坐,閉目靜氣凝心,可是緊接還未等他呼出第一口濁氣,就聽得身旁「噗通」一聲,緊接著就有「哎呦哎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沈叔叔?」聽聲音好像是沈天行,司馬聖風忙向聲音處摸索過去,手果然觸到了一個溫熱的身體。
「哎,臭小子別亂摸。」沈天行斥道,「這裡是什麼鬼地方?黑漆漆的,哎呦,我的腳!我的老腰啊!」
「我也不知道,想不到雪峰之下還有這種地方。那些官兵和皇甫青虹他們都是做什麼的?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提起過這裡。」司馬聖風這會兒覺得視力好了一些,影影綽綽能看清面前沈天行的身影。
「你也別怪他們,若不是雪崩,咱們也不會跳進這裡面來。誒,還別說,玉兒他們兩個會不會也是在雪崩中到了這個地方,這還真是不好出去呢。」沈天行說著,伸手入懷,掏出火折子,打開蓋子晃了幾下,一簇小小的紅色火苗燃起在這黑漆漆的洞中。
山洞裡四面皆是石壁,唯在司馬聖風左手邊有一個半人多高的空隙,司馬聖風站起身,攙扶著沈天行來到那空隙處,伸頭進去張望,卻被沈天行推了一把,咕噥道,「看什麼看?反正上不去了,不如進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到出口呢。」
司馬聖風無奈地苦笑道,「你老人家也不怕這裡面有什麼危險,就這樣將我推了進來,還真捨得。」他一手揉了揉自己的左肩,回頭向沈天行抱怨,真是的,要進來也該讓自己側了身子啊,這樣硬擠算怎麼回事。
「有什麼捨不得的?你又不是我的寶貝女兒,反正是皮粗肉厚的,更何況你武藝那麼高,每次都打你不過,有危險也不怕的。」沈天行嘿嘿地笑了兩聲,微微蹲下來,側了身子慢慢地挪進來,繼續道,「要不是我掉下來時扭了腳,你以為我會先推你進來啊?」
「好,好,算我錯了。」司馬聖風點點頭表示投降。就著火折子的光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山洞,火折子光如螢火,只能照到身前不過五米,洞的深處依舊是漆黑一片。順手從地下撿起一顆小石頭,胳膊一抖,憑借腕力將石子打向山洞的深處,半天卻沒有聽到一絲迴響。兩人對望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那麼一絲涼氣。
「走吧。」對於沒有退路的事情,除了向前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司馬聖風拽出腰中的佩劍,試探著向前敲了敲,都是實地,並沒有什麼異樣,結果沈天行手中的火折,向前認真地打量了一番,便將火折吹滅,蓋上蓋子放進懷中,當先向前走去。
「喂,臭小子,你幹嘛把火折子熄了,這什麼都看不見,怎麼往前走啊?哎呦!」沈天行被腳下的石頭硌了一下,痛叫出聲。
「沈叔叔,只能摸索著走了,這山洞到底多深誰也不知道,火折子很快
就會燃盡的,如果不省著點用,只怕到了關鍵時候咱們只能摸黑向前了。你小心著點,這腳下大石頭小石頭可多著呢。」黑暗中,司馬聖風的聲音從前面傳過來。
「你小子倒好,自己記住了道兒,也不告訴我一聲。」沈天行從懷中掏出另一隻火折迎風點亮,將前方的路認真的看了看,這才吹滅笑道,「怎麼樣?我懷裡還揣著三支呢,這叫有備無患。」
「是,有備無患,果真薑是老的辣!」司馬聖風摸了摸自己懷中的幾支火折子,卻並不說穿。
兩個人在黑暗中摸索著走了約有半個多時辰,司馬聖風忽然覺得手邊斌冰冰涼涼軟軟滑滑的,與之前觸手的粗糙岩石完全不同,不由地咦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卻見一道閃光劃過,他忙閉上了眼睛,手中長劍卻毫不含糊地擋在身前。
但是卻沒有意想之中的攻擊,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看到石洞中已然大亮,抬頭看時,卻發現洞頂有兩顆明珠正散發著熠熠的光輝。
「聖風小心。」司馬聖風正自打量,卻被沈天行飛身上來,一把拉的後退了幾步。回頭對上驚魂未定的沈天行,有些疑惑地道,「沈叔叔?」順著沈天行的目光看過去,卻見前面石壁上竟然長身臥著一隻巨大的青色蟒蛇,適才自己摸到的冰涼濕滑之物竟是那蟒蛇的身子,而那洞頂的明珠竟然是那隻大蟒的眼睛。
司馬聖風也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涼氣,握緊手中的長劍,全神戒備著,可半晌過去,那蟒蛇竟是絲毫未動。除了那對眼睛閃著光芒之外,吐在外面的滴血長舌也是一動不動。司馬聖風好奇地向前邁了兩步,一手提著寶劍,一手再次摸上了那青蟒的身體,冰涼濕滑,和蛇的觸感無異,可這蟒蛇卻依舊一動不動。
「這蛇是假的,雕刻。」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司馬聖風衝著身後的沈天行解釋道。
「天啊!」沈天行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這是什麼人啊?居然能將一條蟒蛇雕的如此活靈活現,我的心剛才差點跳出來。」
「不只雕刻的像,這蛇不知道用什麼材料黏在了石壁上的,摸著也像蛇。不信你試試。」司馬聖風拉住沈天行,想讓他摸一下,沈天行卻慌得掙回自己的手,「拉倒吧,我最膈應這種玩意。對了,你剛才摸到什麼地方了?怎麼這假蟒的眼睛就亮起來了呢?」
司馬聖風也正在琢磨這個問題,他回憶著之前自己所佔的位置,閉上眼睛向前再走了兩步,再次感受著之前所觸摸的位置,果然摸到了一處圓形的銅錢大小的凹槽。用力向下摁去,卻見那巨蟒張開大口,噴出一股赤色的水流,直衝下洞底的某一處,緊接著卡嚓一聲,眼前的石壁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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