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說到林如海欲做主給黛玉寶玉定親,被黛玉一口回絕了,顏嵐卻一口應承道:「舅舅放心,我來照顧姐姐。」說的林如海和黛玉都不禁笑了。黛玉也攜了顏嵐的手,坐到林如海近前來。顏嵐吃驚道:「怎麼一晚上的功夫,舅舅竟然老下去這麼多?」
黛玉大急,欲捂她的嘴巴,卻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瞪了她一眼,道:「爹爹哪裡有老,顏嵐你是不是剛起床,眼睛還模糊著。」顏嵐也尷尬地笑笑道:「實在是我還迷迷糊糊地呢!姐姐莫怪!」
林如海笑道:「罷了,玉兒,顏嵐這孩子百無禁忌,說的也是實話,難道她不說,我就能返老還童,永葆青春了嗎?」說的黛玉、顏嵐都忍不住跟著笑了。黛玉勸道:「爹爹如今身子這麼虛弱,不若把鹽政上的事務放一放,當今皇上也如此的不知道憐惜臣子的。爹爹都病成這樣了,他怎地還不派新任鹽政來。」
林如海瞪她道:「剛剛還說你老成,這會兒竟然褒貶其皇上來了,這也是你隨便說的,若是傳出去,豈不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說的黛玉吐了吐舌頭,皺著臉道:「是,玉兒知道錯了。皇上英明神武,大人大量,是不會和我這小小女子計較的。」說的林如海和顏嵐都笑起來道:「罷了,想不到你還會順風轉舵,轉的倒也快。」又道:「我已經給皇上上了折子,想來不久就會派來新的鹽政,到時候交接也是要忙一陣子的。」
「爹爹身體不好,鹽政上又不是您一個人,怎麼還要您勞累,做出來賬簿子讓他們自己去看也就罷了,何用爹爹再去衙門的。」黛玉一聽林如海還要忙碌,立時不滿。
「姑娘,老爺的藥熬好了。」一個小丫頭端著湯藥走了進來。
「嗯,你放那兒吧!」黛玉答應著,紫鵑忙過去接了托盤來,放到一邊的花梨木雕花的大桌上。外面也早有姨娘跟了過來,勸黛玉道:「姑娘也該回去吃藥了,早起也空著肚子,也該吃些東西,這裡有我伺候著,姑娘回去用了飯再來吧!」林如海也讓他們回去。黛玉只好答應著回自己的院子裡去了。
一進屋子,紫鵑轉身把門先關上了,一臉著急地神色道:「姑娘今兒怎麼糊塗了?往日裡感歎沒有個給自己做主的人兒,怎麼今天老爺要給姑娘做主,姑娘偏偏推了去。倘若……紫鵑說句不好的話,倘若老爺真有一天不在了,姑娘又去依靠哪個?」
黛玉冷笑了一聲,道:「往日裡是我糊塗,連帶的紫鵑姐姐也跟著糊塗了。」
「姑娘?」紫鵑一時有些聽不明白。顏嵐更是睜大了眼睛,看一眼這個,再看一眼那個,道:「你們可是打什麼啞謎呢?」
黛玉方緩緩道:「我剛入賈府的時候,不過是五六歲的年紀,當日二舅母就特特的囑咐我要遠著寶玉,我沒聽出來,倒也罷了。後來又和那寶玉一直在老太太跟前長大,兄妹親厚倒也比別個不同,只是紫鵑,我們都忽略了二舅母的不滿,我每每和寶玉吵架鬥嘴,那二舅母是何等形狀,當著老太太的面也就罷了,可背地裡那些話是誰傳出來的,憑他幾個小人,也敢嚼主子姑娘的不是,說主子姑娘行動愛小性、愛轄制人的嗎?你只想一想,我平日裡鬧彆扭的有幾個,不也就寶玉嗎?憑什麼滿府裡的人都是那樣說的?
自寶姐姐來了後,二舅母的表現不是更加明顯嗎?更何況還有一個金玉良緣,那寶姐姐的金鎖可是一癩頭和尚送的,與寶玉大為相關呢?這在那府裡誰不知道。如今也都大了,我倒是該遠著那寶玉才是。若果真和那賈府做了親,我林府的這些家底還不是都要我帶了去的。想來我那二舅母這會兒是不會反對的。可若是老太太將來不在了,我的這些家底被她們花用盡了,到時候我才真正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往日裡若有那心思,也是香脂油蒙了心,以後可萬萬不該了的。」
那紫鵑本是一心為著黛玉著想的,是以剛才才會著急,這會兒聽黛玉細細分析,再回想在賈府時的情景,不由地醍醐灌頂,道:「真真是姑娘慮的是,想來那府裡的一切還是把持在二太太手裡的,就是寶二爺的親事,將來也必是她做主的多。倒是紫鵑糊塗了。」
「罷了,我以前不也是如此,只今後再別提起就罷了。我和那寶二爺不過是在普通不過的表兄妹而已。」黛玉一邊喝著茶,一邊淡淡地道。
「是,姑娘,紫鵑記下了。」紫鵑答應著。旁邊的顏嵐卻不依,道:「姐姐,我可是一句也不懂,什麼寶玉、二太太、老太太的?」黛玉笑她道:「不懂就罷了,終歸是和你沒關係的,你這一輩子怕也不會到那府裡去的。」
「誰說的?姐姐要去了我就去,我去看望姐姐啊!」顏嵐晃晃頭,得意洋洋地說。屋子裡便響起了清脆的笑聲。
因林如海重病臥床,日日有白神醫湯湯水水地照料著,葉姨娘和那李婆子的事情便暫時擱置了起來,早有那八爺聽說了此事,怕她們供出自己來先早拿錢買通了幾個看守的下人要將她們殺了滅口,哪知道,眼看著她們就快要嚥氣,卻總也奇怪的事情出現,先是吊她們的繩子斷了,後來餵下去的毒藥又盡數吐了出來……幾個家丁都嚇破了膽,無論那八爺出多少錢,也不敢再受了。那八爺只好瞅準一個機會,自己偷偷弄了一身林府家人的衣服,悄悄穿戴了,趁夜溜到林府裡來,想要殺人滅口,哪裡知道明明眼看著葉姨娘和那婆子都斷了氣,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柴房的門了。身後葉姨娘和李婆子早已經站起身來,一手一個抓住他,又打又罵,折騰的上夜的家人都過來了,因不敢驚動林如海,只好去報給了管家林端和黛玉。黛玉便知道這會兒主犯都差不多全了。便穿戴整齊來至前廳,讓人把葉姨娘和李婆子、連帶那八爺一起帶至前廳。
由於在柴房裡關了有些日子了,又日日被賈敏等人魂魄纏住,那葉姨娘和李婆子早已經瘦的皮包骨頭了。此刻,兩人髮髻散亂,黑魆魆的手一邊一個正扭著八爺的手臂廝打呢!黛玉坐了正位,又讓林端和林端家的也都坐了,兩人便在下首也都坐了。黛玉便讓家人把他們撕分開來。然後笑著對葉姨娘道:「姨娘,沒想到吧?你自謂害了我娘、大姨娘和錦哥兒,又將我遠遠送了入都,你就能把持了林家,卻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呢?我知道你也不算主犯,不過是給人當了槍使罷了,這才有人要殺你滅口呢?你還要為這個人保守秘密嗎?」
那葉姨娘和李婆子聽說,早「噗通」跪倒在地,磕頭道:「姑娘,我說,我全說,姑娘只別讓太太他們的鬼魂纏著我了。」
雪雁早在旁邊道:「胡說什麼?姑娘會讓太太的鬼魂纏你?你當姑娘是什麼人了?左右還不掌嘴!」早有幾個婆子上來,按住了葉姨娘和那李婆子,辟里啪啦打了十幾個嘴巴子,只打的嘴裡直往外冒血沫子。黛玉看的有些心悸,便揮手道,「算了,你們說吧!」那葉姨娘和那婆子這才一五一十地把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當日賈敏有黛玉,大姨娘又生了錦哥兒,兩人都頗得林如海喜愛,少不得冷落了其他妾室。那小葉姨娘本就是心高氣傲之人,原生的比大姨娘還要好,這會兒見姐姐受寵,心裡自是不忿,因錦哥兒被賈敏養在身旁,等閒不得讓見大姨娘的,這小葉姨娘便見姐姐常常在房中落淚,她也少不得挑撥幾句的。只那大姨娘素習和善,性子又有些懦弱,因此聽了妹妹的話,雖然心中也氣憤,但少不得還拿了話去安慰她。
這小葉姨娘一腔怒火無從發洩,對自己身邊的婆子便非打即罵。那李婆也是她的婆子,對她的心事也略知道幾分,因此回去少不得和自己女兒念叨,她那女兒正是八爺的一個妾室,此事在經了八爺的耳,他少不得動了歪心,想林家一族,唯有林如海一脈世襲列侯,何況林如海如今又是巡鹽御史,天大的肥缺,國家四分之一的財政兜掌握著的,必定是積累了無數的家產,若是林如海那唯一的兒子沒了,少不得要從林家子弟中過繼一個的,因此便悄悄地通過了李婆子聯繫了葉姨娘,只說同情她,願意幫她除掉賈敏的。那葉姨娘鬼迷心竅,便答應了。幾日後,恰逢錦哥兒的散碎生辰,八爺便讓那婆子帶了藥粉進來,說是會讓錦哥兒昏迷,有中毒症狀的,到時只賴在賈敏身上便是,他在外已經讓人綁了賈敏的陪房王欣媳婦兒的兒子,那王欣家的到時候必定出來指證賈敏的。
小葉姨娘大喜,但自己又不便下手,因想到林如海讓自己的姐姐去廚房幫著為錦哥兒準備生辰時的吃食的,況若是她下手,別人也不會疑的,因此便又去找了自己的姐姐,只說那藥是令人昏迷的。到時候林如海必以賈敏陷害錦哥兒、包藏禍心為由,把錦哥兒交還給姐姐撫養的。那大姨娘原不答應,奈何自己想念兒子,不想把兒子叫在別人手上的,便心一橫,果然下了藥了。哪裡知道那錦哥兒掙扎了幾個時辰便死了,大姨娘大驚,便遣開了丫頭婆子,在自己房中厲聲質問小葉姨娘,小葉姨娘也沒想到會這樣,但事已至此,又怕被人知道,便試圖摀住姐姐的嘴不讓她說,兩個人爭執起來,小葉姨娘竟然失手把大姨娘推到一邊,不巧卻碰到了正地方,竟然當時就斷氣了。
小葉姨娘雖然害怕,奈何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便打散了衣服頭髮,只哭著說因為錦哥兒被賈敏害死,大姨娘自盡了。林如海果然大怒,再加上王欣家的證言,本欲將賈敏送往官府的,可一來因家醜不外揚,二來他和賈敏也確實有感情的,也覺得賈敏不是這樣的人,便只把賈敏軟禁了起來,任何人不得相見。後來賈敏病了,因請醫吃藥之事林如海一改不管,小葉姨娘便請來了大夫,又在其藥中下了慢性毒藥,那賈敏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便病逝了。隨後林如海便又將黛玉送往了賈府。
「那我來問你,姐姐回來後落水之事,可是你們做的手腳?」顏嵐在旁邊問道,她心心念念不忘黛玉被害之事。費盡心思碼了三千多字,各位親們看在我熬夜的份上,不要忘記支持新人!收藏、票票啊,都砸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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