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備的落網,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在軍事大學裡面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主要原因還是校方下達的封口令,經歷過此事的所有人一概不許說出齊備的下落,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而關心齊備去處的七匹狼組織的眾人,一覺醒來齊備不見了,非常驚訝,詢問一番後軍校的回答是齊備被軍校派出去執行任務,不日返回,不用擔心。
明白軍規的大家都沒有再次詢問,因為軍中任務是不可以隨便亂說的,這個事情也就暫時被壓了下去,沒人提起,大家照常過著各自的生活,保安司一如既往的嚴密防守圖書館,準備再一次立下大功,把那個齊備的同案犯給抓住,雖然他們對於齊備就是那個縱火犯這個事實感到為難,不過,既然他就是無可爭議的罪犯,那麼,大家也斷然沒有包庇他的可能,他斷然沒有活路。
至於那個同案犯,說實在的,還是關思齊的功勞,若不是關思齊聽到的兩個人的交談,恐怕這會兒大家已經放鬆警惕了,而目前大家不但沒有放鬆警惕,反而更加警惕了,敵人最猖狂的時候,就是我們最鬆懈的時候,一定不可鬆懈,這是孟雨下達的最高指令。
至於齊備,現在正在軍事大學地下審訊室接受嚴格的審訊,楚威雖然有一絲不捨,但是對方既然是和陛下對著干的人,就沒有必要留手了,下了決心,楚威冷漠的下令將最殘酷的刑罰用在齊備身上,務必要撬開他的嘴巴,讓他說出隱藏在軍事大學裡頭的第二個同案犯,另外為了防止他咬舌自盡,楚威已經下令把齊備的牙齒全部拔掉,所以齊備已經失去了自殺的能力。
齊備很明顯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否則也無法通過軍校的選拔考試。以及獲得楚威的青睞,沒有堅定的意志,這是行不通的,而這種意志上的堅定。也體現在了接受刑罰的過程中,齊備目光堅定且淡然,充滿了死志,完全沒有妥協的想法,經歷過生死的楚威很明顯的看出了齊備的死志。
拔牙?他不怕……竹籤插手指?他不怕……火烙?他不怕……辣椒水?他不怕……
眼前的齊備已經成了一個血人,身上幾乎沒有一點兒完整的地方,但是他的眼神依舊堅定且淡然,無論行刑者如何問話,齊備不是笑笑,就是閉上眼睛。一句話也不說,什麼刑罰都用過了,齊備就是一句話不說,這種情況讓楚威非常無奈,也非常痛心。如果他不是賊人,定然會成為一代名將,揚名千古,而如今,卻注定要在這無人知曉的地下審訊室,結束自己的一生。
君本英才,奈何從賊?
楚威搖搖頭。痛心不已,站起身子喝止了行刑官,行刑官放下了剛剛揚起的皮鞭,退到了一邊,楚威走上前,走到了齊備的面前。看著齊備奄奄一息卻依然明亮的眼睛,痛心的問道:「齊備,我很看好你的,我真的很看好你,在我看來。你在整個一千名學子當中,是可以拍排到前十名的,雖然比起武藝你不如薛禮,比起謀略你又不如王玄策,但是你也是武雙全的一類,只是比孟雨差了一線而已。
我認為,如果說孟雨是小周瑜,你便是小呂蒙,所以我才會大力舉薦你,你原本有著很好的未來,放入軍中,歷練幾年,你的成就不會比其餘人要低,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做這種事情?不說別的,你可知道一本書對於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你可知道你一把火燒掉的是大唐數年都無法彌補的損失?也是無數學子的希望?
就算如此,我依然不想殺你,我依然希望你有改過從新的機會,可是你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保證,如果你說出來你的同案犯和背後指使者,還有所有你所知道的消息,我給你留一個全屍,讓你沒有痛苦地死去,並且把你的屍身送回家鄉安葬,對外就說你是執行任務時不幸身亡,為你保全名節。」
齊備無所謂的一笑,自從行刑以來第一次開口,雖然聲音已經是很微弱的了:「楚教官,在軍校裡面,你是為數不多的讓我感到尊敬的人,因為你是一個真正的勇士,無論面臨什麼情況,你都能堅持,就算死,你也不會背叛你的皇帝陛下,背叛你的同伴們,這是我最尊敬你的地方。
所以我和你是一樣的人,或者說我一直拿你當做目標,我也要為我的主人盡忠,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他,也不會背叛和我一起共事的同伴,和你不同的是,我的主人不是皇帝陛下,不是李世民,所以我不會為李世民盡忠,我的同伴也不是軍事大學裡面的人,我從一開始就是主人的家臣,我是主人的死士,自從我成為主人的死士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做好了隨時隨地為主人而死的準備。
楚教官,我讓您失望了,真的很對不起,但是我不會後悔我做了這些事情,我是為了主人,我為了報答主人的恩情,這條性命是主人給我的,主人要如何使用,我就會如何去做,你為了皇帝陛下而盡忠,我為了主人而盡忠,各為其主而已,沒有什麼對錯可言,現在我只希望來生,我們可以是真的同伴,我什麼也不會說的,楚教官,動手吧!」
楚威眉頭緊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到最後他頹然的搖搖頭,一揮手,行刑官繼續上前,揚起皮鞭一鞭又一鞭的猛抽,整個審訊時只能聽到鞭子抽在皮肉上的聲音,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什麼聲音都沒有。
楚威坐回自己的座位,對著身旁的護衛小聲道:「你去告訴李祭酒和蘇侯,齊備已存死志,常規的手段已經不太可能從他嘴裡得到其他的消息,請李祭酒和蘇侯另尋他法,我將力保齊備不死,一切就拜託李祭酒和蘇侯了。」
護衛點頭,轉身離去,很快就來到蘇寧和李靖的辦公室,向李靖和蘇寧報告了楚威的意見。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歎了口氣,蘇寧揮手讓護衛退下:「你回去告訴楚教官,我們知道了。讓他停止用刑,保住齊備的性命,現在還不能讓齊備去死。」
護衛點頭應諾,轉身離去。
護衛離開過後,李靖搖頭歎道:「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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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的學生,居然會出了這麼一個叛逆,這是整個軍校的責任啊,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脫不了干係。現在想要將功贖罪似乎也不容易啊,齊備已存死志,我們又能如何做呢?」
蘇寧深思了一下,說道:「師尊,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但是不知道能否奏效。」
李靖問道:「什麼辦法,你說。」
蘇寧說道:「雖然我們不知道齊備離家和進入軍校這三年內去了什麼地方,但是,我們知道齊備的家在什麼地方,其父母尚在,家人俱在,為何不將齊備父母家人全部找來。讓他們來和齊備說?我便不信齊備心如鐵石,父母家人都不在乎!」
李靖皺起眉頭道:「三明,齊備雖然犯下謀逆死罪,但是禍不及家人,況且其家人與之三年內沒有任何聯繫,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齊備已屬大不孝之舉,按照大唐律例,其家人並無罪,我們若是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妥。」
蘇寧說道:「弟子並未打算對其家人做什麼。只是弟子認為這是最後的方法,若是連其父母家人的死活齊備都不在意,那我們就要用其他的方法去找尋齊備背後的勢力了,這個勢力的能力也就可見一斑了,到時候我們就需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全力應對了。」
李靖到底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就按你說的做吧,把齊備的家人接到軍校來,但是要以禮相待,不可害其性命,我軍校行事光明正大,斷斷不可做喪心病狂之事!三明,厚德載物,修身養性,你可斷斷不能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舉。」
蘇寧深深一禮:「師尊教導,弟子謹記在心。」
之後,得到了李靖的允許,蘇寧派出王輝帶領根小隊,秘密出動,前往齊備的家鄉將齊備一家子給請到軍事大學來和齊備相聚,做最後的努力;另一方面,此事上報李二陛下,李二陛下甚為憤怒,敵人都把手伸到軍事大學裡面了,軍事大學卻一無所知,這是軍事大學全體的罪責,誰都逃不了,所有教官教員和校方管理者罰奉三月,以示懲罰,待此事完結之後宣佈;另外即刻宣召李靖牛進達和蘇寧這軍校三巨頭入宮覲見。
這件事情可以瞞住軍校的學生和普通的管理者,但是軍校的十幾個重要大將教授卻不能不知道,李二陛下的宣召一結束,十幾個大將魚貫而入辦公室,要討個說法,李靖無奈之下說出了實情,軍校諸將甚為震驚,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所有大將才決定跟隨李靖三人一起入宮覲見。
好久沒有離開軍校的老將軍們認為他們也是軍校的一份子,有難要一起當,也不顧李靖三人的阻攔,一定要一同去,最後大家決定挑出十個代表隨同李靖三人入宮覲見,一起分擔罪責,然後一起商議日後的對策。
一行十三人縱馬狂奔,很快就來到了長安城,進入了皇城,直驅李二陛下的書房,李二陛下對於十三個人一起到來早已有準備,陰陽怪氣的說什麼就知道你們會一起過來,這樣也好,省的朕一個一個找麻煩,軍校有內奸也就算了,居然還是一個很優秀的學生,還是重點培養的對象,朕都聽過他的名字,還見過他!這樣的人才卻是反賊,這不是軍校的責任,又是誰的責任?你們立刻給朕一個說法!
大將們面面相覷,這個說法如何說?最後蘇寧硬著頭皮站了出來,把軍校改革的計劃告訴了李二陛下,對於軍校招生的方式要有所限制,不會是來一個接受一個,而是要有當地官府出具的身份證明才可以報考軍事大學,要有具體的可查詢的身份才可以,山民也需要報入戶籍,得到大唐官方的身份證,才可以報考軍事大學,沒有身份證明的,一律不予錄取。
李二陛下哼哼哧哧的勉強答應了,讓軍校把改革計劃盡快上報審核,然後要盡快的解決此案,給蘇寧定下了時限,逾時解決不了,就等著嚴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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