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看咱們需不需要……」
黑衣男人走後,從威嚴老者的身後突然的站出來了另外一個黑衣男人,看著門外,一臉的冷意,威嚴老者歎了一口氣,擺擺手說道:「不要輕舉妄動,這小子雖然年紀小小,但是老夫感覺到,咱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看透他,老夫很不理解,他為何想要做這種事情,還要求咱們這樣,他難道不知道這份勢力有多麼恐怖嗎?可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僅僅憑一封信一個人,就敢這樣做?」
黑衣男人說道:「主人,那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威嚴老者的面色變換了幾下,走到了燭光燈面前,把燈罩拿開,將手上的那封信給燒掉了:「什麼也不要做,靜觀其變,我實在是弄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麼,我們和他遠日無淵近日無仇,他為何要做這種事情?而且這種事情真的對他有好處?皇帝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打壓咱們,硬是把咱們的姓氏打壓成了三等,可現在,唉,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啊……」
黑衣男人說道:「主人,需要某做些什麼事情嗎?」
威嚴老者搖搖頭:「還是一樣,什麼也別做,就是,讓朝廷裡的人多多留心著點兒,有什麼蛛絲馬跡統統傳達回來,老夫要關注一下時政了。」
黑衣男子點頭道:「遵命,那麼主人,其他幾家那裡,需不需要?」
威嚴老者搖頭道:「暫時別說,雖說咱們都是同氣連枝的,但是互相之間的齷齪也不少,這小子不來找他們卻來找老夫,難免會讓他們想歪了,這小子也的確是高,就找一家,知道我們不會到處說,否則就是自找麻煩,嗯。此子甚是棘手,之前,咱們都還小看了他,看來,他絕對不僅僅只有軍事大學一招,肯定還有後招……」
長安城,數日後。
看著王輝一臉羞愧的模樣,蘇寧就知道事情沒有辦好,但是蘇寧並沒有因此感到什麼意外的,這第一次要是真的辦成了。那才叫意外。蘇寧就要仔細想一想這些傢伙會有什麼樣的舉動了。那才麻煩,而如今,卻是在意料之內,這樣的事情一定要能掌控它的進程。否則就會出大亂子、
「主人,某有愧於主人所托。」王輝對於成為家臣之後的第一次任務就失敗了表示非常的沮喪,覺得有愧於蘇寧所托,幾乎都有些想抹脖子了,蘇寧連忙攔住他,好說歹說勸服了他,然後笑著說道:「這件事情我就知道一定不成,要是成了,我才會覺得奇怪。那可能就要出大事了,既然這件事情沒有成,那才是成功了,你做的很好,我很滿意。不愧是我蘇家的第一位家臣!重重有賞!」
王輝的面色變得很古怪,頗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主人,主人您所言,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寧笑道:「我不過是一個小小侯爵,在他們看來,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雖然我弄出了不少動靜,可視具體的成效還沒有出現,他們如何會重視我?所以我就算說出了什麼樣的話兒,那些人也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肯定不會答應的,這不重要,重要的就是,通過這一次,他們真正的看到我了,看到整個大唐即將發生的巨變。」
王輝深思了一會兒,點頭道:「主人深謀遠慮,某遠不如,但是無論主人要做什麼,某都會保護主人,不論是誰,想傷害主人和蘇家,就要從某的屍體上踏過去!」
看著王輝著急著表忠心,蘇寧很無奈的把他扶起來,拍拍他的肩膀:「你既然為我家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後還會有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你去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考慮的。」
王輝點頭告退,蘇寧走回椅子前坐了下來,雙手托住下巴開始思考,現在情況已經明朗了,皇帝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對世家大族下手了,這就是他所謂的武並重,光是掌握了武力還不夠,還遠遠不夠,尤其是獨尊儒術那麼多年,人的力量之強不是單純的武力就可以解決的,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在化領域和人力量展開爭鋒。
之前蘇寧規劃的教育大計李二陛下很欣賞,唯獨不爽的就是蘇寧預定的全面普及教育時間表已經到了一百年以後了,他一方面驚訝於蘇寧的長遠眼光,但是一方面也非常不滿意這樣拖沓的進度,他一開始就不是很欣賞這個時間表,雖然他承認這裡面所說的都很有道理,就算是剷除五姓十家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就更別提普及教育了。
急不得,真的急不得,搞不好到了大唐第四代皇帝的時候才能完全搞定這個事情,但是李世民就是李世民,他如何會願意接受一件事情,一件如此流芳百世的功績不是在他的手上完成呢?達成了這個目標,他就真的是聖君了。
聖君啊,多麼饞人的誘惑啊!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自己有生之年,在自己未來的二十年左右的歲月裡面,把這件事情做成,他估計自己還能做二十年左右的皇帝,還能掌握二十年左右的最高大權,在這之後,就真的不太一定了。
而一百年,他如何能等得到?如何等得到?
蘇寧感覺皇帝的脾氣變得狂了很多,是因為太過一帆風順導致他志得意滿,以至於他已經漸漸的看不清楚自己前行的道路,漸漸的看不清楚自己的既定目標,有些模糊了概念,這不好,作為皇帝,他不可以這樣,一旦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將不會繼續虛心納諫,大唐初期的濃厚民主政治氛圍也將為之一滯,說到底,還是因為皇權的所謂至高無上所導致的。
看來自己的一番所作所為給自己帶來了超然的地位和巨大的好處之外,也給皇帝帶來了更大的好處,給皇家帶來了更大的好處,所以,皇帝的底氣越來越足了,像過去那樣小心翼翼的做事情的習慣將不復存在,這對於滿朝武而言,都不是好事情。要是到了明太祖朱元璋的地步,以殺大臣為樂的地步,那麼臣子還有一份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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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可言嗎?
一直到了南宋時代,人臣子的尊嚴都是不可侵犯的,皇帝並不可以折辱臣子,否則會是非常嚴重的過錯,蒙古人摧毀了華夏很不容易形成的風氣,朱元璋又是一個草莽出身,完全沒有這種意識,所以。朱元璋之後。中國的人風骨蕩然無存。只剩下了諂媚之氣和所謂的中庸理念。
皇帝要乾綱獨斷的權力,臣子要參政議政限制皇帝的權力,兩者本就是不可調和的,而在這兩者之中。蘇寧將毫不猶豫的站在臣子這一邊,以限制皇帝權力為己任,乃至於將其發展為一種可以延續下去,不被破壞的制度。
蘇寧現在就想著是否需要做些什麼,讓李二陛下發熱的腦袋冷靜一下,自己之前勸誡的話很顯然沒有進入到皇帝的心裡面,那麼,應該怎麼做呢?
思考了一個晚上,蘇寧得出了答案。第二天午後吃過飯,蘇寧準備了一些美食,帶著四大護衛就出了蘇府,朝著魏征所住的地方前去,有些事情。自己不適合出面,徒遭皇帝的猜忌,而魏征就不一樣,有些話自己說不得魏征就可以說,而且在這些事情上自己和魏征是有一致的利益的,利益相當一致。
正因為此,蘇寧才會頭一回來到了魏征的鄭國公府,要說之前蘇寧可以和杜如晦有所來往,和房玄齡也有書信往來,和武士擭有書信和直接的往來,和孔穎達也有很好的關係,褚遂良也附帶著有些交情,長孫無忌就更不用說了,唯獨和魏征是一點兒交情都沒有,雖然自己在李二陛下面前沒少稱讚魏征,但是魏征似乎對自己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在自己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魏征都會嚴格把關,審查,不讓自己有一絲一號的縫隙可以鑽,有些事情他不能插手的時候,他也會旁敲側擊的攻訐李二陛下是在拔苗助長乃至於養虎為患,放任庇護蘇寧無節制的成長,放任蘇家的崛起,只會帶來很嚴重的尾大不掉的問題,就算蘇寧沒有別的意思,他的後人呢?
這些話李二陛下無一例外的告訴了自己,以表達皇帝對自己的絕對信任,或者也是看出了一些事情,想要給自己樹立一個敵人,限制一下提醒一下自己,皇帝不存在完全的偏袒,他的一切行事都和自己的利益有密切相關的聯繫,他只會拉一個打一個,維持朝堂上的平衡,除此之外,不會有其他的意義。
魏征的家和傳言中一樣,雖然規格很大,符合他的地位,但是裡面的陳設非常的簡樸,這一點看得出來,下了馬,遞上拜帖,蘇寧就在外面等候,不一會兒,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走了出來,笑瞇瞇的鞠躬道:「三原縣侯大駕光臨,敝府蓬蓽生輝,老朽乃是魏府管家魏道,蘇侯請進,主人已在大堂等候!」
蘇寧笑道:「那就麻煩老丈了,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在外等候。」
四大護衛齊聲應諾:「諾!」
隨後蘇寧就提著食盒跟著老管家來到了魏征的會客大廳,果不其然,一路上除了些花花草草也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很是清幽,非常樸素,從這裡就看得出魏征的個人性格和品質,蘇寧覺得自己不送禮,不送錢是對的,拿一些食物過來,符合自己的吃貨本質,也更容易讓魏征接受。
大堂之內,魏征已經正襟危坐,一臉淡然地看著蘇寧了,蘇寧笑著走上前,拜道:「三原縣侯蘇寧,拜見鄭國公。」
魏征長身而起,微微一個欠身:「坐。」
蘇寧笑著走到了魏征的右下手,也正襟危坐起來,說實話,許久不用這樣的坐法了,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了,但是魏征好像一直都在用這種古樸的坐法,看來他對自己的成見不是一般的大……
「哎呀,鄭公這待客可真是復古啊,某這還帶了一些酒菜,帶了一些親手做的酒菜,要在現在啊,大家都用和食餐桌,坐在椅子上吃飯,更顯親近,而鄭公這樣的做法,也的確是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了吧?這酒菜唯有一份,這卻如何是好?」蘇寧笑瞇瞇的說道。
魏征難得的輕笑了一聲,說道:「蘇侯此來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蘇寧笑道:「有所求,不得不有備而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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