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和庶族的鬥爭,必然是以庶族的獲勝而結束,這其中的緣由就是因為化不可能長時間由固定的群體所壟斷,伴隨著科技的發展和歷史的演進,化這一人類智慧的結晶必然要有所有人類共同掌握,而以化上的優勢壓制庶族的士族,不願意放棄這一個制高點的優勢,等待他們就只有滅亡。
春秋戰國時期,士族和貴族的鬥爭就好像士族發跡之後和庶族的鬥爭,最終因為一場震爍古今的思想解放運動而奠定了士族的勝利,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以炎黃後裔上古帝王為代表的血脈貴族被迫放棄了政治上的壟斷權力,而由士族掌握了這一權力,貴族被迫退讓,士族成為了新貴族,變成了世家,以此為代表的就是分封制度的衰亡與封建制度的確立。
但是由化上的優勢掌握了極高的權力的新貴族士族世家並沒有體現出化本身所包含的寬容和博大的胸懷,更因為漢武帝的罷黜百家和獨尊儒術之政策使得儒家掌握了化上的至高點,當然漢武帝所看重的只是儒家全面向皇家的投靠,並非是孔子的仁義,至於後人如何作為,卻不是他所能想到的,以至於儒家逐漸走上了僵化的道路。
儒家漸漸變得目空一切,故步自封,反而大有倒退的趨勢,因為掌握了儒家的化力量而得以上位的儒士以化獨裁的方式將國家的政治權力綁架,成為了儒家一家掌握的權力,除了不可或缺的兵家和隱藏在儒家身影之下的法家道家陰陽家,其餘的都不被接受,由儒家所主導的士族新貴族世家逐漸步上了舊時代血脈貴族的後路,而任何的一切一旦產生了血脈世襲的情況,就意味著這件事物的必然滅亡性。
沒有什麼,是一定要憑借血脈傳承來傳承的,如果一定要如此,那麼僵化和滅亡只是遲早的事情。無論他現時期如何的輝煌強大,終究逃不了滅亡的宿命。
明白這個道理的人沒有多少,或者說願意接受這個道理的人沒有多少,老子英雄兒好漢這個概念已經根深蒂固的扎根於華夏大地乃至於整個地球,現在亦是如此,更何況大唐?蘇寧的所作所為無不讓這些世家貴族產生了擔憂和忌憚,蘇寧本身並不可怕,但是他所提出的政策一旦實施,其可怕的程度將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那些頭腦清醒的士族立刻注意到了這個要點,大唐軍事大學一旦建立成功。輔以相當程度的教化。軍方將獲得正面和官抗衡的力量。以李二陛下這樣的頭腦不可能放任軍方掌握實權,但是軍方此舉的成敗卻是意味著以李二陛下的李氏為代表的關隴軍事貴族集團能否牢牢地把握住槍桿子對抗山東世家的筆桿子。
蘇寧的用意本就是如此,不能給軍方以政治權力,軍人干政只會帶來軍閥割據的後果。唐代末期藩鎮割據的情況就是由於軍事首腦同時掌握了政治權力而導致的,軍政分開是一個政權走向成熟和穩定的必經道路,如果不能做到軍政分開,那麼這個王朝的敗亡是不可避免的。
軍人干政會引發內部的動亂從而從內部瓦解國家,就好像漢末三國時代,和唐朝末期的藩鎮割據;而人掌軍卻會引來國家的軟弱和軍力的衰敗,將會引來強大的外敵從而從外部覆滅國家,重輕武的宋代和明代則是如此,二者都是不可行的。蘇寧所想的建立軍事大學,目的就是將軍方的權力限制在軍隊裡面,而不能讓軍方把觸角伸到朝堂上來。
同理,以軍事大學對軍隊的絕對掌控力,避免臣染指軍隊。干預軍事,臣只管在朝堂上爭鬥,軍隊大將只管在軍隊裡頭掌握軍權,對外征戰,這也是規避掌權者對軍隊將領的猜忌的最好方式,可以最好的保全軍隊的力量,而不至於因為政治上的原因導致軍隊力量的損失。
這樣的深層次的原因可以在日後再慢慢地告訴李二陛下,而目前,則是這個事情能否通過的事情,哦,也可以說是軍方如何應對管方面的反對聲音的問題,但是只要稍微有一些眼力的,這個問題是定然看得出來的,幾乎已經成為了定論,皇帝的意思已經很明確,方纔所謂的暢所欲言就是給那些準備反駁的官留一條後路,而不至於被那些情緒悲傷的武將傷到哪裡……
「陛下,臣有本奏!」一個穿著紅袍的官員走了出來,官行列內不少有軍隊背景的官員如長孫無忌皺起了眉頭,而另外一些如同孔穎達和魏征,也皺起了眉頭,武將行列裡面更是有不少人停止了哭泣,而用吃人的眼光看著這個站出來的官員……
李二陛下面色從容,好像早就預料到一樣淡淡的說道:「儘管說來。」
官員立刻說道:「陛下,臣以為三原侯此言雖然有理但是實行起來卻是千難萬難,不說建立此大學所需要之人力物力,以我大唐財政可否負擔,更有紀念碑與忠魂祠之大量工程,大唐方才經歷大戰,未能有足夠的休整便破土動工,是否多有不便?另外辦學之事乃是大事,如何只能聽憑一家之言便草率決定?臣以為不妥,此事需從長計議。」
李二陛下不出意外的笑了笑,說道:「可還有人要說的?」
立刻又有一個紅袍官員站了出來,說道:「陛下,臣附議,此事事關重大,更事關於教化之事,切不可魯莽決定,更何況乃是軍事教化,更是千難萬難,更需要小心斟酌,一有不好就是滿盤皆輸啊陛下!」
接著又是幾個官站出來附議,李二陛下看了看,不出意外,全是世家貴族官員,還有少數幾個腐儒,基本可以確定,這些世家貴族朝官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一旦通過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所以倉促之下雖然沒有合適的理由,卻也雞蛋裡面挑骨頭,阻止這件事情的進度,爭取時間。
但是李二陛下卻不打算說話。因為,軍隊裡面一定會有人站出來說話。
果不其然,一大票官站出來出言反對之後,軍隊裡頭的大將開始不滿意了,開始憤怒了,開始要反擊了,首當其衝的就是哭得最為淒慘的尉遲恭,這老傢伙心眼兒雖然小,但是性子真,一聽到這些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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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了要站出來。走到那些官面前就開罵:「你們這幫腐儒。說什麼呢?!你們是不同意開設軍事大學是不是?你們是不同意建造紀念碑和忠魂祠是不是?
他娘的有本事你們也上戰場殺敵去!天天人模狗樣的站在朝堂上什麼事也不做就知道耍弄些陰謀詭計。我呸!還飽學之士,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要不是那些戰死的士兵,你們還有命站在這裡!還有心思在這裡胡言亂語!到時候異族來了老子第一個把你捆起來丟給他們!」
尉遲恭對著最開始站出來的那個官員破口大罵,把這些官給罵得面色漲紅。感覺受到了莫大的恥辱,一介武夫竟敢指著他們這些「高貴」的人大罵,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這個官立刻就開始反擊:「你你你,你一介武夫,懂什麼!我等在討論國之大事,你懂得什麼是國家大事嗎?!你識得幾個字,讀過什麼書!」
尉遲恭頓時就目眥盡裂的大吼起來:「老子大字不識一籮筐,卻知道什麼是忠義。什麼事情誼,你們這些道貌岸然之輩,就知道天天之乎者也,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說的就是你們這種人!告訴你。你他娘的今日再敢反對,老子就一頭撞死在這裡!」
說完尉遲恭作勢欲沖,驚得一票官大驚失色,一票武官手忙腳亂的衝出隊列要阻止性子剛烈的尉遲恭,程咬金首當其衝的衝出來把尉遲恭抱住,李二陛下也立刻站了起來大喊道:「敬德不可!」朝堂上頓時就亂了。
程咬金好不容易抱住了尉遲恭,卻聽得那官面帶鄙夷之色的輕聲嘟囔一句「莽夫」,頓時程咬金的怒火就被勾了出來,看在娘家人的面子上不欲和這些官有正面衝突,但是今日好朋友的事情卻徹底激怒了他,程咬金立刻走到那官的身前,指著他的鼻子怒喝道:「你他娘的說什麼,再說一遍!你他娘的再說一遍!」
那官被程咬金渾身的氣勢給震住了,連連後退不知所措,最後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儀表全無,孔穎達看不過去了站出來阻止程咬金:「程將軍,大堂之上不可無禮!」
程咬金一反常態對著孔穎達吼道:「這廝見我兄弟欲撞柱,竟口出狂言,說我兄弟乃是莽夫!孔先生,我敬你是先生,不與你計較,你也別為這廝說話!」孔穎達的面色頓時就變了,眉頭緊皺神色不善的看向那一票官,一眾大將更是怒氣勃發,看著這些官的大有衝上去一頓爆揍的樣子,若不是佩劍被收走,估計當場就要有人拔劍了。
這下子李二陛下看著不好,立刻大聲喝道:「都給朕回去!看看你們像個什麼樣子!這裡是朝堂,不是市集,都給朕坐回原位!」
李二陛下一開口,雙方也不好繼續下去,官們惴惴不安的回到座位上,武將們忍氣吞聲的回到座位上,但是依舊惡狠狠的看著那些官,大有一言不合就上去開打的樣子,李二陛下看著這個場面,心中暗笑,軍方此次的強硬超乎意料,這些官也應該有些瞭解,這件事情的結局已經確定了。
「方纔的事情朕也就不追究了,臣不得出言不遜,武將不得動輒打罵,尉遲愛卿與戴愛卿所做太過了,罰處俸祿二月,其餘人等罰俸一月,以示懲戒,朕讓你們討論,不是讓你們動不動就罵人和打人,這裡是朝堂,不是市集!好了,還有何人要說,快些說出來,下面還要封賞功臣。」李二陛下各打五十大板,給雙方都來了一個象徵性的懲戒,卻把影響輕描淡寫的帶過。
這件事情已經確定了,只差一個最終的結論,於是李靖作為當仁不讓的軍方第一人和大唐第一將,順著李二陛下的意思就站出來進行總結:「陛下,關於此事,老臣以為確實可行,一則增強軍力,培養更多的軍事人才,二來可以極大地鼓舞軍心士氣,讓將士更加勇猛殺敵,不懼身死,於國於民皆有大利。
至於方才幾位所說錢財不夠的情況,呵呵,你等所奏明的事情每一件所需要耗費的錢財和人力物力,都不比此事要小,陛下,依老臣之意,倒不如把某些無足輕重的事情給停一停,這樣,就有財力人力物力去辦設軍事大學和紀念碑以及忠魂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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